菲尔厄斯虽然没有其他贵族那么会享受,但贵族该知道的一些信息他还是知道的。
“王冠现在在凡格顿的领主手上,他们说可以归还王冠,但是,有条件。”
“一是要价值千万金币的珍宝,另一个条件则是要让一个长相英俊的未婚王子去做交易。”菲尔厄斯忍不住扶额。
“现任的几个王子,要么年龄太小,要么早就成婚,唯一符合要求的一个王子,和国王长得太过相似。”
和国王长得太过相似。
萨缇斯记得现任国王好像是个胖子,中年发福,有啤酒肚的那种。
“所以国王让厄尔代替王子殿下,去取回王冠。”萨缇斯看了看一脸无奈的菲尔厄斯。
英俊,未婚,武力值还强,除了不是个王子,真的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但是以身份来说,他也不比王子差多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国王殿下很担心,如果真的由他儿子去交易,是否能顺利带回王冠,毕竟那位王子也刚成年不久,从小被王妃娇养着长大,根本没出过远门。”
菲尔厄斯很能理解国王的担忧。
王妃知道这件事之后,已经哭晕了好几次。
“的确。”萨缇斯点头表示赞同,一个娇贵的白胖子,怎么想也不太靠谱的样子,而且和对方提出的条件也不符。
“不过为什么要未婚。”萨缇斯觉得这个条件不对劲儿,不会是想要搞联姻吧。
厄尔这么优秀,他们一定会很满意,然后要求厄尔和那个不知道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的陌生人订婚,接着两人一起坐马车回到帝都,而自己在外面和骑士们一起骑马,或者他们会干脆把厄尔留下当压寨夫君。
不,这绝对不行!
不管是谁,这门婚事他不同意!
谁也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厄尔拐跑!
菲尔厄斯:“听说是凡格顿领主的女儿到了适婚的年龄却一直没有看得上的对象。”
萨缇斯警惕心飙升,试探的问道:“厄尔现在用的是王子殿下的身份,如果那位领主的女儿,真的喜欢上了厄尔,该怎么处理?”
先上个保险,假身份得到的喜欢也是假的,人家心仪的是王子。
“当然是拒绝,凡格顿的人都罪人和逃犯之后,我不可能给王子沾染这么一门亲事回去。”
菲尔厄斯觉得这位领主有些异想天开,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王子,会娶一个凡格顿出身的女人,哪怕是凡格顿领主的女儿。
“这样啊。”萨缇斯懂了,皇室联姻都是注重身份的,贵族也一样,厄尔是不会和这里的人发展关系的。
他之前怎么没想到这茬?
萨缇斯觉得以自己的智商不应该想不到这点,绝对是因为刚才的联想太过可怕,让他昏了头。
而且厄尔可是大骑士,再不济还有自己这个魅魔兜底,怎么可能让他成了压寨夫君。
他得保护好厄尔才行。
菲尔厄斯也是这么想的。
伊白连防身术都学的勉勉强强,真要是遇上恶徒,能不能逃走都不一定,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才安全些。
两个人都觉得对方需要保护,于是顺理成章的黏在了一起。
“啧,就这,队长还说是普通朋友呢。”赶路的途中很是枯燥,见菲尔厄斯不在外面盯着,骑士们开始八卦。
“队长什么时候坐过马车,还不是为了里面的人。”
“听说前阵子队长突然不来骑士团修炼,天天和人在自己的家里……”
“咳咳,说话注意点儿,那可是个祭司,说不定哪天你就指望他救命了。”
平时说说荤段子也就算了,祭司BY.驭严可不一样,那是能把人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的天使。
“你说的对,还好队长争气,给我们拐了个祭司回来,我还是第一次出任务有祭司陪同。”
“那是,这可是救命的大宝贝,小心点儿供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感觉还真不错。”
他们之前每次出任务都是提着脑袋去拿命拼,而队伍里有了个祭司,他们的性命顿时有了保证。
比起以前出任务时的焦灼和凝重,以及随时面临生命危险的紧张与恐惧。
现在的状态可谓轻松了太多,即使去的是十分危险的地方,他们也感觉像是去郊游一样。
踏实,畅快。
突然,领头的骑士看到前面的路口上站了一群人。
看清那群人的衣着后,他大喊:“警惕,前面有劫匪。”
“了解!”
“哪儿来的劫匪?这么嚣张,我们这么多人,他们还敢拦路。”
“不对劲儿,都小心点儿。”
一般的劫匪都会看人下碟,欺软怕硬,遇见人多势众装备优良的骑士团大都会主动退让,除非逼急了,不然没有劫匪会和骑士团硬碰硬。
劫匪们抽出腰间的武器。
骑士们全都警觉起来,做好应战的准备。
当他们的马距离劫匪的拦路线还有几十米距离的时候。
在路中央排成一排的劫匪们把武器插在地上,齐刷刷地跪下。
“停!”
骑士们瞳孔紧缩,拉紧缰绳,控制着把马的速度停下来。
“什么情况?”骑士们一头雾水,这群劫匪想干什么?
“我们这里有一个贵族,请你们快把他带走!”喊话的劫匪一脸狰狞,仔细一看,狰狞之下是痛苦与崩溃。
骑士们:……什么鬼?
“怎么了?”萨缇斯半睁开眼睛,马车里实在太舒服了,还有厄尔在身边,他不知不觉就睡了一觉。
马车骤然停下,导致他身体前倾,才醒了过来。
醒来时头还被菲尔厄斯护在肩上。
“我去看看,伊白你在马车里不要出来,等我消息。”菲尔厄斯叮嘱道。
“好,有需要的话一定要叫我。”萨缇斯点点头,他没有感觉到危险的存在,应该问题不大。
十几分钟后,萨缇斯决定收回那句问题不大。
出大问题了!
“迪伯诺侯爵,你为什么在这里?”
萨缇斯十分惊奇,他们走的时候这人还在帝都,他是怎么追上全速前进的骑士团的。
“缪……咳,萨缇斯祭司,我是为了追随您的脚步而来的,请务必让我为您画上一幅肖像!”
迪伯诺在菲尔厄斯的注视下改口用了正常一些的称呼。
双眼放光地盯着萨缇斯。
【……看来我低估了这位侯爵先生的执着。】
【为什么执着不能转化成能量点。】系统再次扼腕痛惜。
“我这就派人去通知附近的镇长,相信他很快就会派人护送你回帝都。”菲尔厄斯打断他的妄想。
“没用的,菲尔厄斯。”迪伯诺侯爵此时终于有了几分贵族的优雅与傲气。
“附近几个镇子都是我的领地管辖范围之内,他们不敢越过我,去通知我的爷爷,得罪我爷爷,本侯爵还可以帮他们一把,得罪了本侯爵,我爷爷可不会为了他们让我不开心。”
迪伯诺侯爵底气十足:“带着我一起去!就算你现在把我压回去,我也还能再出来。”
菲尔厄斯一阵头疼,他知道迪伯诺说的是真的,以财政大臣溺爱他的程度,根本关不了他几天。
该死的,任性贵族。
菲尔厄斯脸色阴沉,手忍不住在腰间的剑柄上摩挲。
迪伯诺侯爵心虚下微微扭头,却还是倔强地站在原地。
“侯爵先生,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危险,你这样会让家里人担心的。”萨缇斯企图用圣母白莲的亲情呼唤,让他良心发现。
迪伯诺想到疼爱自己的爷爷,犹豫了两秒。
“不!谁都无法阻止我对艺术的追求,而且有萨缇斯祭司在,还有菲尔厄斯这个大骑士和一整个骑士团,我能有什么危险。”迪伯诺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跟着他们才是最安全的。
萨缇斯微微皱眉,迪伯诺跟不跟着,安不安全他都不关心,但是马车可只能乘的下两个人,他要是跟着的话,自己岂不是要去骑马。
毕竟这人是个侯爵,按地位来算,比他高。
“你没有危险,但你给骑士团增加了负担,我们的行程安排里没有你的存在。”菲尔厄斯毫不客气的说出这个事实,语气里的厌烦与不耐丝毫不加掩饰。
“我可以出钱,给你的骑士团打造一批最顶尖的装备。”迪伯诺侯爵豪气十足,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一旁听着的骑士们露出心动的表情。
一整套的顶尖装备呀!
“咳咳。”副队长示意他们收一收没出息的样子。
然后试探的看向菲尔厄斯。
“队长,要不……”
“嗯?”菲尔厄斯扫了他一眼。
“咳,没什么。”副队长与骑士们对视了一眼,撇了下眉毛,表示爱莫能助。
骑士们默默收回视线,为自己逝去的装备哀悼。
“哼,马车只有一辆,上面没有你的位置。”菲尔厄斯留下这句话就带着萨缇斯回到了马车里。
萨缇斯愉快地跟了上去。
耶,他的马车vlp坐位,好像保住了呢。
迪伯诺侯爵的地位比他高?谁管他,这里是厄尔说了算。
他只是一个天性纯良,不懂世俗的弯弯道道,心无杂念的祭司而已。
地位高低什么的,他不懂,神明是平等的无视每一个人的,所以众生平等呢。
迪伯诺睁大眼睛:“等等!那我怎么办?”
“咳,侯爵先生,我可以骑马带您。”副队长毛遂自荐,这可是未来金主啊,我的装备全靠他了!
骑士们看着他讨好金主,也不甘示弱。
“我也可以,侯爵先生。”
“侯爵先生,你看看我的马,这可是除了队长的马以外最高大帅气的马了。”
“单好看有什么用,侯爵先生,我的骑术水平超稳。”
被一群壮汉骑士们围住的迪伯诺侯爵:……
不,我谁也不想选,我只想和我的缪斯在一起。
“迪伯诺侯爵到底怎么追上来的?”萨缇斯问道。
菲尔厄斯神色有些精彩:“他主动找上了水匪,花钱雇佣他们用水路抄近道,赶在了我们前面。”
这操作就连他也一时没有想到。
毕竟贵族们一直看不上贼匪之流,觉得他们就是肮脏的下水道里的老鼠,淤池里的污泥,甚至有人觉得和他们呼吸同一块区域的空气都会得病。
他还真的第一次见到贵族主动找上水匪。
“水匪,原来这么有职业素养的吗?”萨缇斯回想了一下刚到大陆时遇到的劫匪,完全都是一群不讲理的恶徒,见什么抢什么。
这些水匪,遇到一个身揣巨款的落单贵族,没有直接把人抢了,而是接受雇佣,这里的水匪都这么有道德?
“财政大臣十分在乎迪伯诺侯爵,自他出生没多久,就亲自找上了教廷,请红衣主教亲自动手,在他身上刻下了几个守护神术,心怀恶意的人碰到他,就会遭到反噬。”
菲尔厄斯对财政大臣的爱孙情怀不与评价,他的初衷是想保护好自己的孙子,但是,这显然成了迪伯诺侯爵肆意妄为的资本。
让他有胆子一个人出来,还去找了水匪。
“水匪们把反噬当成了诅咒,这些日子里对他言听计从。”
菲尔厄斯想到水匪们一脸痛恨咬牙切齿的样子,估计没少被折腾。
“神术,厄尔没有吗?”难怪他总觉得迪伯诺身上有光明能量的痕迹。
厄尔出身光明骑士团世家,怎么也该有几个保命神术在身上,但自己没在他身上感受到半点能量波动。
要知道恶魔对光明神术的感知可是最为敏锐的。
“……没有。”
菲尔厄斯情绪几不可低沉了一下,随即恍若无事的对萨缇斯说“家主说,神术的保护,只会让我缺乏对危险的感知,变得不再警惕,真正强大的骑士,都是在生死边缘磨炼出来的。”
魅魔强大的感应力让萨缇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
“厄尔。”
萨缇斯拉起他的手,与其对视。
“伊白?”菲尔厄斯对上那双神秘幽深的紫罗兰眼睛,里面倒映着他的面容。
“等我成为主教,我可以给你刻一个神术吗,放心,不会干扰到你的修行,只是一个能让我知道你状态的神术。”怎么可能,当然是保命的神术。
萨缇斯一直都想给菲尔厄斯搞一个保命的底牌,系统商城里倒是有,但他买不起,守护神术他还可以努力一把,毕竟为了任务他是一定要继续晋升的。
“……好。”菲尔厄斯定神看着一脸认真的祭司,觉得喉咙发干。
他抱住萨缇斯。
暗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谢谢你,伊白。”
萨缇斯回抱住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半敛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幽光。
厄尔的情绪不对,这反应不是单纯的感动,更像是突然得到了一个渴望已久的东西,心酸中夹杂着惆怅。
厄尔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明明是贵族,却没有半分贵族的娇奢,他原本以为这是因为厄尔自律,天性不爱享受,但连马车都不适应,自家骑士团的装备还要别人资助,这就有些不正常了,更别提他现在的反应。
什么生死之间的历练,也不怕真把人练死了,厄尔的那个家主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等回到帝都,他得好好了解一下。
到底谁让他的厄尔,受了委屈。
“伊白。”
“我在,厄尔。”
“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对吧。”
“嗯,当然,厄尔是我主动追求来的朋友,我一见钟情的灵魂之友。”萨缇斯并不吝色给菲尔厄斯立下保证。
“厄尔,是我的挚友。”
魅魔的花言巧语往往能把一分真诚变成满分。
“挚友。”菲尔厄斯重复了一遍,似是要把这两个字刻在心里:“我也是,伊白,我的挚友。”
“嗯。”萨缇斯轻轻扶平他头上翘起的发丝。
无论是因为能量,还是因为他已经认可了这个人。
菲尔厄斯都已经在他的庇护范围之内。
恶魔不拘束情感,但也很难有真情实感,但是,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或者其它,一旦认真起来,就绝不会轻易更改。
善变和偏执都是恶魔的常态。
仔细算来,不算上分离的日子,他们才相处了半个多月。
萨缇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了菲尔厄斯,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不过他是魅魔,没有哪个魅魔会约束自己的情感,那是被世俗和道德约束的人类,和真正的苦教徒才会做的事。
其实,他对菲尔厄斯的感情,很大一部分是来自能量的吸引,但那又如何,魅魔才不会计较那些,他只会放纵心里的欲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怜的厄尔,既可能存在的悲惨童年之后,交往最深的朋友却是一个披着虚假伪装的邪恶魅魔。
不过还好,魅魔并不打算背叛他。
“对了,厄尔,那些水匪怎么样了?”
“他们去自首了,迪伯诺和他们说,只要他们去自首,身上的诅咒就会解除。”
“……挺好的。”萨缇斯现在真心觉得,迪伯诺侯爵是个人才。
附近某个小镇。
镇长听到手下汇报,觉得他在做梦。
“你说有一群水匪来自首了?”
“是的镇长。”
“你没看错?”
“没有,那么多人我哪能看错?”
“那他们都吃错药了?”
“不知道吃没吃药,但他们都说自己中了邪恶贵族的诅咒,要自首才能解除。”
镇长:“……”
迪伯诺侯爵却是在马背上吃尽了苦头。
身为贵族,骑术他当然会,甚至勉强可以算个精通,但是在马场上悠闲的骑几个来回,和一直骑在马上赶路完全是两码事。
当天夜里下马的时候,他的大腿已经磨破了一层皮,疼的根本睡不着觉。
还是萨缇斯给他治疗过才睡下的。
在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迪伯诺侯爵再也忍受不了,重金买下了一辆马车,虽然还比不上他家仆人用的最次的那辆,但是最起码不用继续骑马了。
随着队伍的前进。
路上的景物风格种类逐渐变化。
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变得十分具有攻击性。
萨缇斯感觉到了淡淡的黑暗气息,果然不愧是离深渊封印最近的城市,空气中都有着淡薄的黑暗能量。
【有点儿故乡的感觉了。】和深渊地狱相似可不是夸赞,就算这些变化再轻微,也改变不了他们开始堕化的事实。
【可惜能量太稀薄了,吸收转化的效率并不高。】系统仿佛看到了一地破碎的纸币,因为碎得太过彻底而无法修复。
【城里应该会更浓一点。】
【希望能够达到最低的吸收标准。】
队伍在一处酒店前停下,凡格顿没有旅店,因为没有人会来这里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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