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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团厌将军努力变身游戏人气王(铜皮笔记本)


凛岳却没有任何撂挑子不干的想法,带着好友们一起回家的意识实在是过于坚定,就算是如此,他也依旧在认认真真地,试图理清目前的状况,找到最好的,护住主角团,救下更多人,完成任务的方法。
“将军阁下。”
一个好听的如同吟游诗人般带着乐调的声音响起,也许是因为思考的过于入迷,凛岳居然没有注意到面前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身着古老西洲繁复服装的陌生人。
陌生人只是右手放在胸口,长发垂下,作为对镇关将军的敬意。
淡绿发白的发丝极为特殊,其中夹杂着或银或金的枝条,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像树?
凛岳不确定地想,又看了面前的陌生人两眼。
这下他确定了面前之人的身份了。
因为经常要与魍魉怪物战斗,大梁服饰有些类似现实世界的新中式风格,运用许多水墨,书法,与自然元素,颜色饱和度都较低,富有设计感的同时足够轻盈易活动的制服才是东洲的风格,少有华丽的宽袍叠袖拖尾,装饰品也都精巧细致,比如手串,胸针等小型配饰,通俗来讲就是低调奢华有内涵,因此同款单品在现实世界也有不少人买爆之后通勤搭配。
而身在大梁,外形却如面前之人如此骚包华丽的,整个《苒苒物华休》也就一个。
尤加·特拉希,来自西洲的外交使者,不知为何并未留在外交人员聚集的繁华居庸未央城,反而向内阁申请,留守玉门。
“我听闻尤加先生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现在来到事务府来了?”
凛岳摆出温和又不失威严的态度,开口问道。
尤加的居所距离事务府并不远,但是事务府公务繁多,这位尤加先生在账号记忆和游戏文本里可是著名的不喜欢繁忙之地,现在却出现在事务府里,肯定又有什么事。
“我只是太闲了,于是就来事务府逛逛,瞧瞧喽。”
尤加摊摊手,看上去颇为潇洒,差点把凛岳气笑。
“原来如此,那尤加先生知不知道事务府可是玉门最高管理机关,您的行为……可是相当无礼。”
作为西洲的使节跑到东洲五大边区之一的最高管理机关来,说句不好听的,都能以间谍罪直接抓起来。
悲云带领的暗卫可时刻监护着整个事务府,这位西洲使者居然能从密不透风的巡逻网中潜进暗卫府,某种意义上还真是厉害。
“不不不,我绝无冒犯之意,只是想来提醒将军一句。”
尤加看上去有些心虚,像是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对劲,连忙摆摆手。
【凛岳将军,不论你看到了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悬海世界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世界线。】
下一秒,凛岳感到自己耳畔突然响起尤加如歌唱般吟诵的声音,其中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让人脊背发凉。
“如果将军阁下需要帮忙,我非常乐意效劳。”
尤加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化为纠缠的枝条散去,那只是他用真言力量捏的分身。
只有一个世界线……
凛岳微微皱眉,难道……萧然记忆中那些场景,是真实的,曾经在悬海发生过的事情?
但是尤加又为什么跑来告诉他这个?
凛岳叹了口气,尤加莫名其妙的提示没有其他信息佐证,还是暂时存疑,当务之急,是赶快忽悠完那帮来自居庸未央城的刑部部长派来的使者。
当凛岳赶到的时候,玉门事务府会议大厅中玉门的四部主司其三已经全部落座。
户部主司玉离笑意盈盈,依旧温和,不过眸子锐利清晰可见。
真雨年轻,藏不住太多的锋芒,沉着脸只说自己身体不适。
浮白更是冷着一张脸,盯着刑部部长,或者说内阁的通信使,神情严肃。
工部的主司因为正在修理加固玉门的魍魉防御工程,锁钥的魍魉疫潮让全东洲陷入备战状态,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但内阁的这位使者居然大言不惭,上来就将事实扔到一边,明里暗里讽刺四部未到齐是不给内阁面子。
“不过在下也无意纠结这些小小问题,正事要紧,内阁各位大人们此番遣使而来,是为了拜托凛将军,将追捕执夷,萧然,赛蕾内拉三人的优先级提到最高,一切之上的最高。”
内阁使者是个中年男子,张口就是让人感到厌烦的,居高临下的语气。
凛岳一进来就听到对方与当时在锁钥差不多的话术,他甚至感觉不到愤怒,只是感到好笑。
也不知道这位使者代表的是内阁里哪位大人,居然如此急切,急切到没有脑子,甚至跑到五位油盐不进的镇关将军面前居高临下,态度高傲地要求配合,像是再抓不到执夷三人便要命陨的鱼死网破。
凛岳对遣使的幕后之人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大概与午门之乱脱不了干系,所以现在才摆出这副狗急跳墙的样子。
以为抓住了最后见到湘夫人,极有可能知道午门之乱真相的萧然等人就能高枕无忧。
而且大概率并非刑部部长,毕竟没有任何高位之人会如此愚蠢,做出这种得罪五位镇关将军的事情,还亳不隐瞒,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荒谬——”
真雨差点没忍住,荒谬两个字刚刚冲出口,便被她自己吞声,变成气音。
玉离在一旁安抚般拍了拍小姑娘的手,刚想开口,却被刚刚坐下的凛岳抢先。
“哦,使者如此说,难道是暗指你口中的通缉犯,比五大边关之一玉门的防御工程还要重要?”
“凛将军何出此言?”
内阁使者看到这位传闻中杀意昂然的玉门将军,有些退缩,但想起背后大人的要求,还是硬着头皮对上了这位五大镇关将军里最可怕的凛岳。
“使者刚刚关注完未到场的工部主司,现在所谓的怕被延误的正事……只是几个通缉犯?”
凛岳话锋一转,刻意换了声调,声音虽然听不出半分异样,但是话中的讽刺意味十足。
颇有些:“把大家都叫起来就这?”的味道。
“凛,凛将军有所不知。”
使者讪笑两声,这位镇关将军的威压实在是过于压迫感十足,与清荷完全温和的类型完全不一样,笑里藏刀,让他有些后悔接下这活。
“这三位罪人对陛下,内阁,以及全东洲的危害可不比魍魉疫潮低,如果凛将军将在下的话放在心上,说不定在陛下眼里其他镇关将军都不及……”
使者已经开始发慌,他只想着尽可能说服这位杀神,甚至有些胡言乱语。
浮白猛地捂住脸,说实话,他还真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人,居然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凛岳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弯起的眉眼里,蕴含着可怕的威压,如同遮天蔽日的塞北黄沙:“真是对不起,凛岳只是个俗之又俗的贪昧之徒,从不欲损同袍于任何人,任何目的,劝大人不要妄想煎水作冰,做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说的是劝“大人”,而非使者,这是直接对使者背后之人警告的意思了。
使者被玉门将军罕见的威势压的说不出话来,额头已经冒出冷汗,心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要替发癫的上司来放狠话。

第45章 旅途的开始
未央城来的使者实在是没有水平,尤加随口一句话的重要度都比这群乌合之众要高,凛岳三言两语便打发走了那帮色厉内荏的家伙,回到工作正堂继续996。
好在那群使者似乎被吓到了,再也没多说什么,当天便告辞润去剑门。
凛岳想了想剑门那位笑面虎将军江风,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这脑子的使者,在剑门怕不是要被江风玩的更惨。
他嗤笑一声,突然有些想要跑去剑门看热闹的想法了。
也许是听到了内阁使者赶到玉门的消息,当晚君荧就直接借助传送点杀到了玉门事务府的工作正堂,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凛岳!你没事吧?那帮家伙没有为难你吧?”
君荧只知道那些使者是东洲最高权力机构内阁的使者,并不知道其实只是未央城某个疯狂寻找掩盖自己罪孽之人的最后努力,根本无法代表整个内阁的意思。
“小问题,在公司处理这种情况处理的多了。”
凛岳摇摇头,先安抚了君荧几句。
“也是,毕竟你这只狡猾的狐狸可是从来不会吃亏的……但是内阁可聚集了全东洲的大人物,什么四部部长,内阁负责人太傅……可都是东洲的实权人物——”
君荧心道也是,刚刚自己安抚好自己,转念一想内阁的含金量,又开始紧张起来。
“那几个乌合之众可代表不了内阁。”
凛岳摇了摇头,将大致与君荧解释了一番。
那些使者根本不是内阁派出的,而是某些居庸未央城中与午门之乱有牵扯,又被真正幕后主使大boss抛弃的炮灰狗急跳墙,为了隐瞒自己罪责,于是只好试图将执夷三人赶快控制甚至是杀掉,以掩盖自己的罪恶。
“但执夷他们最后与湘夫人只见了一面,根本不知道午门之乱背后的真相,那些炮灰本来在幕后有机会占尽先机,现在自己坐不住跳了出来,反而暴露了他最不想暴露的东西。即湘夫人的死与他们有关。”
凛岳轻笑道。
君荧目瞪口呆:“你们搞贸易的还真是可怕,就凭这点信息怎么就什么都知道了?我多余担心你。”
不过君荧也知道,如果凛岳没有这种推丝剥茧的能力,也没办法在凛氏集团那种可怕的地方活下来,甚至成为最后的赢家,只不过每次看对方轻而易举指出自己从未想过的真相,还是觉得有些震撼罢了。
凛岳:“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还是需要关心一下的。”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上去相当疲惫的样子。将萧然的状态与君荧分享。
“什么?这不只是个游戏吗?怎么还带重生的?”
君荧第二次目瞪口呆,她感觉自己的下巴马上要脱臼。
“谁知道喜君公司的文案怎么想的。”
凛岳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膀,但君荧就是知道,他真的很累。
“我只是想说,同时兼顾好几边,还要管玉门整整一个地区,你要多累啊。”
君荧感觉自己眼眶一热,声音几乎沙哑。
她第一反应想到的不是悬海世界变得更加复杂危险,悬海从不是什么和平的世界,她早就做好了觉悟。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凛岳该有多累啊。
凛岳微微一怔,随机低下头,额发垂下,掩盖了他的情绪:“是挺忙碌的……不过多亏这边手下的都是靠谱的人,还有个四舍五入完全能当将军的浮白。能帮我分担百分之七八十的压力,管一个地区和管一个公司果然还是不一样啊,但现在还行。”
“凛岳,你看上去可不是还行的样子。”
君荧看着自家好友低头的样子,叹了口气。
“在我们面前就没必要掩盖了吧?放下玉门将军的伪装休息休息吧。”
女孩的声音很轻,但就是让凛岳心中温暖的厉害,不由自主地将万能的外壳摘下,露出疲惫的,真正的自己。
“没事……我就是有点想家了。”
凛岳转头看向窗外,那是暗色到看不见任何星尘的天际,只有一轮弯弯的明月高悬在天上,像是悲悯的俯瞰大地的眼睛。
“……”
娇小的女孩没有说话,沉默片刻,才憋出来同样的一句。
“我也是……我和慧哲都是,但是……”
她抬起头,银色的眼睛似乎比天边的明月还要明亮。
“思念并不是阻碍,这种情绪正是我们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所以,凛岳,偶尔也放纵一下自己,让自己好好思念一下我们的世界吧。”
不要为了回家,而拼命忍耐着,让自己忘掉想家这一情绪,毕竟他们都只是人而已。
凛岳惊讶地看向君荧,苦笑道:“你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小神医。”
君荧靠谱不过三秒,听见夸奖就开始洋洋得意,叉腰道:“那当然了,我现在已经可以进军心理安抚领域了!回去就考心理咨询师证!”
凛岳:每个队伍都有自己的执夷是吧?……你还真是给点阳光就耀眼。
另一边,锁钥首府钱塘城。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执夷看着笑眯眯在偃术旅客列车月台,带着行李箱准备与他们一起踏上前往玉门列车的杨少言,嘴角有些抽搐。
“不要这么无情嘛,清荷将军不好出面,你们几人能自由活动的假身份还是我这个太虚观首徒徇私枉法做的呢。”
杨少言笑容盈盈,假装看不见萧然和赛蕾内拉对执夷无语的脸。
他的话也确实是现实,毕竟执夷等人的通缉令是所有内阁成员一致通过设下的,背后不知道潜藏着什么样的利益纠葛,清荷个人很难逆转乾坤,于是杨少言毛遂自荐,提出就由自己来为执夷三人更改新的太虚观网络数据库随身光屏信息,至少别让这三个倒霉孩子连个网都瞬间被识别为通缉犯暴露位置。
“更何况我可是带着任务去玉门的哦,清荷阁下你说是吧?”
少年眨了眨眼,看上去无害的很。
身着常服荷红分片裙的清荷低下头,荷绿披帛飞扬,偏盘的长发垂下,流出温柔的弧度。
她咳嗦两声,无奈笑道:“小少言确实有着太虚观观主阁下的任务,到玉门就会和你们分开,你们不用担心会牵连到他。”
“谁担心这个了!”
赛蕾内拉嘴硬的与杨少言有的一拼,蝴蝶魔女抱臂看向一边,撇撇嘴。
萧然心虚地理了理鬓发,装作什么也没注意到的样子。
他们的确是想着,执夷的任务是寻找司命,作为从云上之国而来的,侍奉常命天轮的云客,他的旅途不免要与司命等级的存在打交道,十分危险。
三人与杨少言在锁钥也经历了不少,正是因为把彼此当成朋友,才不想把朋友牵扯到这样的麻烦事里。
更何况杨少言身份如此特殊,如果没有意外,他便是下一任的太虚观观主,肩负勘探天规玄机之职,被人看到总是与通缉犯混在一起也不妥,还是安稳些为好。
“好啦,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像你们这样的傻子就是这样,唉,放心,云上之国的那些事我不感兴趣,我这次去玉门,只不过是为了出差寻找西洲的一位使者聊点东西罢了。”
杨少言摊了摊手,让三人放下心来。
只不过他说到“聊”那个字的时候可以压低声音,显得有些鬼气森森,让执夷不免对那位未曾谋面的西洲使者鞠了一把泪。
“嗡———”
列车呼啸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用了几秒,那造型如蛇般轻灵漂亮的偃术列车便已稳稳停在月台,周围带着行李的旅客纷纷做好检票准备。
偃术列车有些类似于现实世界的火车,只不过更加轻巧漂亮,行驶在悬空车轨之上,是快速在东洲穿行的主要客运方式。
“列车已到达月台,请各位旅客准备好随身物品,按照随身光屏上的信息有序就座——ladyand………”
锁钥月台的列车播报音是个温柔的女声,如同锁钥给人的印象一般温和柔软,播报音用东洲语与西洲语播报两遍后,偃术列车的不规则车门向两边打开。
告别的时候到了,清荷与身后的将军侍卫官向四个少年挥了挥手。
“一帆风顺,年轻人们。”
温柔的将军看着蹦蹦跳跳恨不得一步三回首的少年们,告别的同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曾几何时,她的身边也有以副将为首的这样一群嘻笑打闹的小家伙,如今风水轮流转,岁月剥夺的东西,又被岁月以温柔的手段送回。
执夷就算上了车也不老实,贴在车窗上向清荷努力挥着手,又蹦又跳;萧然无奈地看着他,向清荷的方向点点头;赛蕾内拉拿出小手帕,与执夷相比动作夸张程度不遑多让;杨少言一脸嫌弃,像是在说自己怎么就沦落到和这帮人一起出行。
清荷站在月台上,感受着锁钥温暖的风拂过发丝,将裙摆吹起。
她看着如飞鹰般循着悬空车轨驶去的偃术列车,恍惚间自己好像并非什么锁钥将军,而是一个送走自家年幼弟弟妹妹离开家出门闯荡的长姐。
分别来的如此理所应当,但没有人因此感到悲伤。
他们不会久留,清荷早就知道这一点,因为这四个孩子都有着自己的使命。
无论是太虚观首徒杨少言,还是来自云上之国的云客执夷。
无论是好友湘夫人养大的,身份不明但极为特殊的萧然,还是来自西洲,有着西洲皇室印记的赛蕾内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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