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宏宇刚才看儿子从楼上下来,有些奇怪:“你们不是一起进来的?”
“嗯,我先去放了个礼物。”他把牡丹花放衣柜里,第二天果然忘记带走,只能趁着周五回家一起带过来了。
姜易云过来看到猫爬架边上,“乐乐的小窝”又重出江湖,比去年还多了一些东西,有些哭笑不得:“这谁布置的?”
“宋阿姨给我弄的。”
姜易云把他从小鹿摇椅上拉起来:“马上吃饭了,还骑什么小鹿?”话是这么说,换自己坐了上去。
卡通小鹿圆润可爱,毛绒的坐感软硬适中,鹿角刚好能当把手。
别说,还真别说,坐着还挺舒服的,摇一摇感觉要睡着了。
宁乐意被拉起来的时候,想顺势抱住自己的小娇妻,没想到自己的“皇位”被抢了。
猫猫抢不可以,老婆抢……老婆怎么能叫抢呢?
他的就是老婆的。
“我就是随口一说。”
在外面知道说话过一遍脑子,在家里就放松了,想到什么说什么。
姜宏宇问:“你说什么了?”
“说给小明报销家里人的来回机票和酒店费用。”话是姜易云说的,宁乐意自己不好意思说。
别说简明是他表兄弟,就是亲兄弟,有些事情该算清楚还是要算清楚。
简明结婚,婚礼的开销肯定是他自己来负责的。
他这个表弟,不能帮忙帮到这份上。
再说简明和蔡舒书的婚礼主场是在山城,毕竟他们的亲戚朋友大部分都在山城。
申城这边的婚礼,除了宁家人之外,主要就是请一下同事之类的,并不需要太复杂,根本就不需要两边父母过来,到时候简惠春和宁文山代表家长出席就可以了。
姜易云说道:“你就别凑热闹了。他们办他们的,我们办我们的。”
他们这里自己不需要多操心,交给专业人士就行。
他在这方面缺乏想象力,上辈子他和宁总正式确定关系的时候也比较简单,就是两边亲戚和亲近的朋友坐一起吃了顿饭,和他们订婚那天差不多。
他能准备的,就是一些法律文书,确保两个人之间除了结婚证没有之外,其它法律保障都一样。
宁乐意伸手摁住他肩膀:“那不一样。你不知道以前我们村里办流水席,小孩子有多开心。”
姜易云长期伏案工作,肩膀僵硬,被他一按就觉得舒服,肩膀下意识舒展了一下:“乐乐小朋友今年几岁啊?”
宁乐意伸出三根手指:“三岁~”
姜易云一下就笑了出来。
姜宏宇就当没看见。
嗯……看见是肯定看见了。
私心里,他当然更希望儿子能够儿孙满堂,但有什么能比儿子高兴更重要的。
能白头偕老,比什么都强。
两个人从在一起到现在也三年多了,还和刚开始那样甜甜蜜蜜的,不是比大部分夫妻都强?
等吃过饭,姜易云特意带老爸去自己的收藏室,炫耀之心溢于言表:“看,乐乐送我的情人节礼物!”
“好精致。”姜宏宇看着放在玻璃柜里,被灯光一打更加显得栩栩如生的牡丹瓷雕,“这东西得做挺久的吧?”
瓷雕工艺品很常见,牡丹花也是瓷雕传统花卉之一,但工艺品和艺术品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找大师来做,钱不钱的还是其次,主要得看大师有没有时间。
像这些大师,手头的活多到根本忙不完,连手底下的一些徒弟的作品都难求。
姜易云没接触过瓷雕方面,不了解这一行的大师:“好像有落款。”
大师什么名字他不关心,他只关心乐乐给他的情人节落款。
姜宏宇又注意到多出来的一套软陶小人。
午睡的小人小猫小狗,绘画的小人,看着就觉得暖融融的。
“乐乐真的有心。”无论是软陶小人还是瓷雕,都算不上多名贵,但这份心意比什么都贵重。
“嗯。”姜易云高兴。
姜宏宇觉得儿子笑得有点傻,问他:“那你情人节准备送乐乐什么礼物?”
“啊?花、手表。”吃饭,加上浪漫一夜。
姜宏宇:“……”算了,儿子没救了。
他老婆的奇思妙想就没一点遗传给儿子。
“生你的时候,尽捡着我和你妈不好的方面遗传,也就一张脸会长。”结合了两家两代人的优点。大概是遗传的时候,精力全放在脸上,忽略了别的地方。
得亏一张脸还能看,不然哪能骗……能找到那么好的对象?
姜易云有些不服,又说不出道理,只能小声逼逼:“手表我也是找了定制的。”
“呵。”姜宏宇懒得搭理儿子,再看看他这一橱柜东西,手指磨磋着戒指,把姜易云叫上,又去叫楼下和猫在玩的宁乐意,“乐乐,来!”
宁乐意“哦”了一声,放下猫上楼:“爸,什么事?”
“给你们看点东西。”姜宏宇的神情有些得意。
和儿子差不多,二楼一整层都是姜宏宇的地盘,不过平时姜易云基本不去,也不知道他爸的地方究竟放着什么东西。
姜宏宇带他们到自己卧室,打开其中一扇房门,露出里面和姜易云的收藏室差不多的一间屋子。
姜宏宇打开灯,照亮里面的几面墙和中间的玻璃展柜。
“哇呜~”宁乐意低声惊呼,“好壮观。”
那么多建筑模型。
房间正中间的玻璃展柜里放着的,就是姜家翻新后老宅的模型。
模型非常精致,不仅房屋都上了色,里面还有各种家具,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非常精细。
哦,好像不是建筑模型,更像是玩具?
姜易云显然对其中一些有印象,认出来之后非常气愤:“我说我的玩具都上哪儿了?问你,你还说被我弄丢的,原来都是你藏起来了!”
“就你那一天拆两天坏的玩法,我能给你吗?”姜宏宇理直气壮。
小朋友好奇心重,还控制不好自己的力气,拆玩具属于日常操作。
孩子外公外婆送的那些成品玩具拆了也就拆了,老婆做的玩具可不能弄坏。
孩子出生之后,孩子的东西就一点儿不缺。
但他们做父母的也不能真的当甩手掌柜。
姜宏宇给宁乐意解释:“易云小时候我们也没什么东西,就拿火柴壳、纸板、碎布条什么的,给他做各种东西,讲故事什么的。”
宁乐意看着展柜里的东西,发现这些并不全是建筑模型,更像是各种迷你舞台背景。
“哇,阿拉丁神灯、飞毯。”
“这是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
“对,这是做的盗贼的宝库。里面的财宝用的是各种金色的珠子和亮片。粘这个东西,特别费功夫,还得防着胶水粘手上。”
“你还有阿凡提!连小毛驴都有!”宁乐意顿时出离嫉妒!
狗男人,当年求原谅的时候,说自己童年多么多么惨。他一直以为姜易云的妈妈生病根本没法照顾他,爸爸忙着工作也没有时间照顾他,特别可怜一个小孩儿。
看看这些!
宁乐意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庆幸姜易云的爸爸妈妈其实都给予了他相当多的关爱。
这些东西明显不是出自卓翠羽一个人的手,几乎每一样都有姜宏宇的参与。
姜宏宇从抽屉里拿出好几只布艺小毛驴,再指指展柜里的:“那个小毛驴已经是第五代了。喏,这些都是……先烈。”
四只小毛驴全都以断头缺腿的惨烈形态,控诉曾经的遭遇。
姜易云别开脸:“肯定不是我做的。”
“我原先还给你做了个大的,让你晚上抱着睡,结果你把毛驴骑了出去。”一个布的毛驴,又不是真的毛驴,可想而知回来是个什么样。
姜易云坚决不承认那是自己干的:“反正我都不记得了,随便你编。”
小时候的姜易云做的事情,和现在的姜易云有什么关系?
姜宏宇不信:“那时候你都五岁了,你不记得?你猜我信不信?”
姜易云扭头,装模作样往宁乐意身后躲,又跟着他的视线,给他讲一样样童年玩具。
很显然,他大部分都是有印象的,有些记不清的,姜宏宇就在边上补充。
看完所有的童年玩具,姜易云没提让老爸还给他,心情愉悦地拉着他家宁总回房,想要提前过一点情人节,然后就见宁总的表情不太妙:“怎么了?”
他家宁总脾气好,又好哄,两人私底下闹脾气那叫情趣,很少真的拉下脸。
现在看宁乐意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有些慌,刚才不还好好的?
他试探着伸手拉住他的手。
还好,给拉。
他接着又试探性抱了抱。
还好,给抱。
他又试探性亲了亲。
还好,给亲。
他再试探性睡了睡。
还好,给睡。
好像没什么问题,好像又很有问题。
姜易云抱着自家明显睡眼朦胧的宁总洗完澡,一起钻进被窝。
宁乐意往他肩膀上靠了靠,含糊地问了一句:“不穿睡衣吗?”
“不穿。”他很喜欢和他家宁总肌肤相贴的感觉,就是大概率会擦枪走火。走火了,更喜欢。
手掌贴着宁乐意的后背轻抚,手指从颈椎一点点数到尾椎。
“喂!”宁乐意感觉自己快睡着了,这个坏人又吵他。
姜易云感觉刚才的试探已经出了结果,就壮着胆子问:“刚才怎么生气了?”
“……没生气。”宁乐意低头在嘴边的锁骨上亲了亲,“你小时候能过得幸福,我很高兴。”
姜易云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感觉锁骨很烫,心跳的声音大得吵到了耳朵。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也可能是想法太多情绪太激烈,以致于没法有任何清晰的表达。
宁乐意突然被姜易云压上来的时候,人都是蒙的。
不就是亲一下锁骨吗?
老夫老夫了,哪里没亲过?
至于这么激动吗?
上次被他咬一下腹肌也是。
年纪轻了,全身上下都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了是吧?
姜易云太激动,宁乐意感觉自己快要灵魂出窍。
等平息的时候,他似乎都听到了外面的鸟叫声。
姜易云还没有睡意,拉着宁乐意问睡后感:“感觉怎么样?老公是不是很行?”
宁乐意弹尽粮绝,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很怀疑姜易云哪来那么多的精力,嗓音都有些沙哑:“很行很行很行。你给我睡!”快睡!
“来,给你睡。”
“滚滚滚!”宁总大怒,翻过身不理人了。
姜易云跟着侧睡,把宁乐意拉进自己怀里。
这个人,真的很爱他。
上辈子欲壑难填的贪婪,现在被填满,甚至溢出来。
“乐乐?”他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怀中的人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着了,却下意识给了他回应:“嗯。”
宁乐意渡过了一个相当……激烈的周末。
他都搞不懂小娇妻在发什么颠,差点没能走出房门。
本来他还想着周一早上在家附近的老馆子来一笼小笼包,现在他是真的有点怕了,周日下楼吃过晚饭,就再也不肯上楼回房:“明天早八,我回学校那边住。”
他爱上学!
谁都不能阻止他去学校!
姜易云看他眼底微微有点青,反省自己一秒钟。
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可是谁让乐乐这么……好吃。
姜易云拉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才说道:“好。我让温伟准备一下。”
回到出租屋,宁乐意拒绝和姜易云一起洗澡,自己挑了一身小圆领的长袖长裤的睡衣进去,洗完出来确保自己哪儿哪儿都遮沨挡严实,连身上的小鹿图案都不会让人有任何那方面的想法。
姜易云看他竟然连头发都自己吹干了,凑过去亲了一口:“那轮到我洗澡了。”
宁乐意被他亲得提心吊胆,结果姜易云一晚上都老老实实,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
“我衣服呢?”
怎么睡个觉,衣服还能不翼而飞的吗?
姜易云就在边上笑:“你嫌热,自己脱的。”
宁乐意怀疑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他只是帮了一点小忙而已。
宁乐意摸摸自己的内裤还在,想着要是姜易云脱的,肯定不放过最后这点小布料,将信将疑地起床洗漱。
姜易云看看时间,早了点,但还是起床给宁总做早饭吧。
宁乐意洗漱完,看姜易云已经在厨房忙活了,眯着眼睛走进去:“你起这么早干嘛?上班不是还早吗?”
“没事,一会儿送你去学校,还能陪你一起上会儿课。”姜易云抬手摸摸他的脸,确定已经恢复了健康红润,这回倒是认真反省自己过分了。
他把该蒸的蒸,该烤的烤,自己去洗漱。
宁乐意看看切片蒸上的紫薯和芋头,等姜易云洗漱完出来,就把它们加上牛奶打成奶昔,刚好两杯的量,又组装了一个牛肉汉堡。
芋头很香,紫薯很甜,单吃都有点干,打成奶昔就很香浓,口感顺滑,甜味也刚刚好。
与其说是喝奶昔,不如说是吃。
宁乐意吃完已经觉得饱了。
姜易云就把水果和鸡蛋给他装进双层小饭盒里:“还有饼干。一会儿饿了吃。”
“哦。”宁乐意感觉小娇妻怎么这么好,伸手抱住了轻轻摇。
姜易云看时间还早,干脆就回抱住他,哼着歌带着他在客厅转圈跳舞:“上辈子都不知道你会跳舞。”
那时候宁总要维护各种关系,没少参加各种酒会,跳舞的场合很多。
而且那种场合其实没人在乎跳舞水平怎么样,反正花花轿子众人抬,大家都死命夸。
只要这个人手里有钱有资源,那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宁总都是带个司机带个助理就来了,到了之后就是聊天谈事情,酒也不怎么喝,也从来不跳舞。
宁乐意跟着他晃:“我这点舞怎么叫会?”
“真的是因为这个才不跳舞的?”姜易云不信。
宁乐意翻了个白眼:“你明知故问。”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喜欢的是男人。
但商业酒会这样的场合,很多时候还兼具另外一项功能就是相亲。
或者说,相亲本就是人际关系中很重要的一环。
他要是随便跟谁家的小姐跳了舞,那无疑向外界传递出一些信号。
哪怕不一定能成,也是一种愿意接触表达好感的方式。
他也不能昭告天下说,他喜欢男的,跳舞只是跳舞,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那他还想不想混了?
姜易云这个人就极其低调。
他有低调的本钱。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拒绝大部分商业酒会。
有事情要谈,自己就可以拉个小会,该谈事情就谈事情,没必要通过酒会这样的形式去结交人脉。
他看到姜易云的那次酒会,姜易云也不是正式参加,穿得很休闲,他才产生了误会。
宁乐意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姜易云轻笑:“那次是我故意的。”
“啊?”宁乐意还真没听他说过,“我说你怎么穿一身……”不能说不好看吧,他家小娇妻什么时候都貌美如花,但那身衣服确实透着不合时宜,有点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参加面试,想要尽可能表现自己的成熟专业穿着一身黑西装一样,其实哪儿哪儿都显出青涩。
他第一眼就觉得是某个技术领域的员工,可能老板在酒会上谈到什么技术问题,临时叫了就近的员工过来解释。
后来他们认识了,发现姜易云真的是卓逸的工程师。
不能说不对吧,但……
宁乐意想想还是很气,问:“那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姜易云露出怀念的神色,嘴角上扬:“那次的三个月前,应该是纪家爷爷八十大寿的时候,我和我外公一起去的。他们几个老头在里面聊天,我有点无聊出来看了一眼,就看见你了。”
宁乐意:“……三个月?”他真没想到会这么久,“你不是说对我一见钟情?”
“是啊。所以我花了三个月做功课。”姜易云想想那时候的自己,“我高考都没这么认真过。你也知道的,到我们这个岁数的,考虑得要多一点。我得确定你身边有没有人。没有人的话,为什么没有。我该怎么追求你,成功率会更高。”
事实证明,姜易云的功课没白做,简直一击必杀。
“那次圣诞晚会是我特意挑的日子,也是最后确定你身边有没有人。如果你能看见我,也是告诉你,我单身。”这种节日有什么活动,没有什么意外都会带上另一半。
宁乐意感觉姜易云没考虑一点:“那你怎么不想想,要是我不喜欢男的呢?”
“那就掰弯。”姜易云想也没想,“我直觉你是弯的。追求你的同性不少,你对他们的态度很包容。”拒绝他们,就像是拒绝一个普通的异性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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