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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喝喝的重生小日子(枫香)


有时候简惠春还会私底下跟宁文山吐槽:“易云照顾乐乐,就跟照顾儿子似的。”
吃什么东西,还得喂到嘴里。
果然,自己儿子不是个好东西,把人家大好青年拐回家伺候他,自己跟个旧社会地主老财似的。
姜宏宇就不这么想。
他觉得宁乐意那么大个人了,吃点东西还要自己儿子管东管西。自己儿子甚至还管着家里的钱,说是家用吧,谁家家用多到能随随便便买一栋楼的?
姜易云当没看见,说道:“等过完年,奶奶你有没有空去一趟川省?我们后来捐的书店弄好了,去开业剪彩。”
宁奶奶思想新潮,但很多老想法根深蒂固:“开书店是好事。不过你怎么不捐几座学校?”
像她那时候的有钱人家,但凡混出一点名堂的,都会回老家修桥铺路建学堂,都是造福乡里福泽万代的事情。
姜易云就给她解释:“不是我们不想捐学校,大部分学校的质量都可以,在地震中没受到多大损失。有损失的那些,也是第一批得到社会捐助的,用不着我们。嗯,奶奶要是有想法,我们可以每年给一些当地的希望小学捐一些肉奶蛋和衣服被子之类的。”
“那是可以的。”宁奶奶想到上次地震前去的时候看到的,感觉饭都不香了,要不是在饭桌上,都要忍不住叹气,“地震前我们去的时候,那边的条件就很艰苦了,现在很多房子都震塌了,听说水电路都好长时间没有通。我都不敢想那里的情况。”
老太太其实心里面是很想再去一趟灾区的,只不过她知道自己的情况,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去给灾区人民添乱的好。
宁乐意见不得自家小老太太这幅样子,往好了说:“现在差不多都恢复了。全国各地都援建呢。过阵子书店开张,你过去剪彩就知道了。这回死……这回就是财产损失大一点,大部分人还在。只要人没事,一点一点总能好起来的。你和爷爷当初不也是嘛。”
小老太太一个一点儿苦都没吃过千金小姐、富家太太,转眼老公被抓走,自己带着不大点的儿子和还在襁褓里的女儿,到乡下要靠种地养活自己,那会儿连乡下的土路都不会走。
哪怕后来平反,也已经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老太太想到自己的经历,略感释怀:“是啊,都会好起来的。”
宁奶奶到底是乐观开朗的人,很快就抛开了这点伤春悲秋,下午麻将大杀四方。
宁乐意输得钱包里买炸鸡的零花钱都没了:“奶奶,你给我留点儿,我买炸鸡腿。”
“你吃什么炸鸡腿?都给我交出来!牌桌上不能赖账的知不知道?”宁奶奶一脸无情,“我拿去买奶茶喝!”
姜管家婆在边上说道:“外面的炸鸡腿和奶茶你们都别想了。”
老婆/孙媳妇发话,两人都没话说。
宁乐意伸手去掏姜易云的口袋,从他皮夹里抽出一叠现金:“怎么都是一百的?你就不能带点零钱?”
他们家庭麻将,来的不大,一个下午输赢都不会超过一百五。
他零花钱都没一百五,老姜这一沓得有个两三千?
小孟和田曼蔓都回去过年了,没人每天往他们皮夹里每天补充现金,就一直用着之前的。
宁乐意连家里现金放哪儿都不知道。
姜易云稍微好一点,至少知道家里还剩了一点现金。
过年要包红包,特意从银行取了一些连号的新钞。
剩了点,姜易云随手塞了一些在皮夹里:“是零钱。一万块拆开剩下的。”
重新定义了零钱。
但,老婆说的都是对的。
宁乐意有了本钱,继续打麻将,一边还分神注意姜易云编手绳:“怎么编好了又拆掉了?”
“刚开始编的时候,有点生疏,编得不好看。”姜易云拆了两下,懒得拆了,干脆一剪刀下去,把编进去的转运珠拿出来,绳子扔掉。
这次他编起来的速度快了很多。
宁翠芬坐的位置看不太到姜易云的动作,就知道姜易云一直低着头:“易云还会编花绳?”
“会一点。”姜易云把一盒转运珠递过去,“姑姑你看看喜欢什么样的?一会儿我给你编一根。”
宁翠芬还真选了两个:“这个金元宝和铜钱的。哟,花样还真不少。”
姜易云让其他人也都选了珠子,回到宁乐意这边的时候,没让他选。
宁乐意:“我的呢?我没有吗?”
姜易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在给你编吗?”
宁乐意低头看他挑出来放在一边的珠子:“今年不是猪年,我也不属猪,干嘛给我编一串小猪?”
姜易云深深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这其中蕴含了我对你新年的期盼。”
身体健康,膘肥体壮!

五只小猪,大小不同,姿势不同,全都憨态可掬,喜气洋洋。
金色的珠子和红色的绳子衬得宁乐意的手腕雪白。
宁奶奶看姜易云拉着宁乐意的手腕比划手绳的长短,笑眯了眼睛:“乐乐这身皮肤总算是养回来了。高中毕业那会儿,黑得都没法看。”
宁乐意撇嘴:“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姜易云对那时候的黑皮乐乐印象深刻,语气中带着点不明显的遗憾:“乐乐皮肤黑也好看。皮肤黑点健康,像现在这样天天不晒太阳也不好。”
当初他可能重生回来的时候,脑子有时差,见了刚高中毕业的宁乐意只觉得心里面喜欢,但连搭讪都小心翼翼,不像上辈子三十多的时候那么没脸没皮……勇往直前。
错过了好几个月的乐乐。
后来黑皮乐乐就成了珍惜皮肤,只有最开始度蜜月的时候晒黑了点。
但那会儿他说是度蜜月,更像是线上办公,蜜月体验达不到预期的一半。
老夫老夫的宁总听出了不该有的颜色,抬手在桌子底下,掐了姜易云的手指头一下。
轻轻的,像是被小奶狗嘬了一口。
姜易云心痒痒的,手绳都编错了两下,只能拆了重新编,编完想找个打火机烧一下线头,下意识问:“爸,有火吗?”
宁文山不抽烟,没打火机。
姜宏宇早年抽烟,后来体检出来肺部有问题,就把烟戒了。而且他这会儿跑姜程慧家去了,人也不在。
宁乐意指着厨房:“你去厨房,拿灶台上点火烧一下。”
姜易云有些犹豫:“灶火太大了,控制不好。”
“多大点事。”简惠春站起来,“我记得家里有打火机,夏天的时候用来点蚊香的。”
然后她找了一圈没找到:“要不去外面小店买一个?”
姜易云想着自己姑父米永寿抽烟:“我去找我姑姑要一个。外面小店过年都关了。”要买打火机,这会儿都去外面超市,得走个五六分钟,他不太想走这么远,想早点把手绳给宁总戴上。
他还订了几个小铃铛,晚点回家给乐乐编根脚链。
嘶……不能多想!
晚沨点再多想!
姜易云去自己姑姑家,顺手把手上的手工材料放边上的小推车里。
简惠春没跟着一起去,也没马上坐下,而是过去仔细看各式各样的转运珠:“刚才妈说到,我才想起来,乐乐高中毕业那会儿,家里拆迁可愁死人了,想买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都得想着往南面一点的地方买。算算也没几年,我们家过年金珠子都能像买玻璃弹珠一样随便了。”
刚才放在桌上转一圈的就一个20×30左右大小的一个小托盘,过来一看,小推车里还放着好几个这样的。
“这几个里的珠子都一样啊。”
宁乐意用手挡着自己的牌,不让简惠春看到:“那都是给小朋友当新年礼物的,下面手绳一堆。”不用自己编,串一下就好了,“哎呀,你不要借口看转运珠,偷偷看我的牌。快坐回去,就等你一个了。”
简惠春抬手就给了他后背一下:“谁要看你牌?你们有钱人家过年送人金子?”
“什么叫‘你们有钱人家’?”宁乐意不高兴了,“转运珠又没多少钱。”
本来转运珠就不大,很多还做成空心的。
专门定制给小朋友的转运珠更小,两颗珠子加起来差不多1克。
现在首饰金价格才不到300。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大部分人都认黄金。
这种小东西价格不高,价值又有普遍认同,小孩子过年还能戴着玩,能当个不轻不重又还算过得去的小礼物。
其他人听他算账,还真就那么一回事情,又有点没法接受。
“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金子就不值钱了呢?”
“哎哟!不行,我就不能听你忽悠。”
宁乐意打出一张牌:“怎么叫忽悠呢?我这是实话实说。”加杠杆炒纸黄金才是忽悠,“实物黄金还是有用的。你问问奶奶,旅行的时候身上戴几样不起眼的黄金首饰,关键的时候能很有用处。”
奶奶之前可是去过不少地方,仗着有保镖,除了一些太过危险以及自己体力不能到达的地方之外,对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可以说去了个七七八八。
大的危险没有,小的小偷小摸的还真遇到过。
只不过宁奶奶心大,反正没遇到危险,就也当成一桩旅行时候的见闻,这会儿说起来的时候,语气中似乎觉得还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其实就一次,我们就出去吃个饭,回来发现三个人行李箱被偷了,去警察局报警的路上回来,钱包也被偷了。那会儿,我就拿着手上的一个金戒指,联系到了乐乐。还是乐乐能干,不到半小时就让人给我们送来了钱。
后来我就学乖了,不想着省钱住小旅馆了。还是大型连锁酒店更靠谱一点,不过也靠谱不了多少。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
其他人还真没听过这个事情。
尤其是宁翠芬,脸都白了:“这多危险啊。”
宁文山这种一直很心大的人,难得严肃脸:“是啊。真要是在异国他乡身无分文,也很危险了。”
宁欣拿着个果盘从楼上跑下来,找到棋牌室:“怎么了?说什么这么严肃呢?”
宁翠芬说道:“喏,说你外婆在国外被人偷了行李箱还偷了钱包。”
宁欣不以为意:“很正常的。一个人出门别带钱包,身上揣两张小面额的纸币,分开揣。被偷还好啦,我留学那会儿,同学们都被抢过。我们那儿行情价是……”
“嗯哼!”宁乐意重重清了清嗓子。
宁欣平时挺机灵一个姑娘,以前从来没说过留学时候不好的事情,这会儿也是在家没什么警惕心,一顺嘴就秃噜了。
她悄咪咪看了一眼自己亲妈,抓着一张牌,手停在半空中,像是被点穴了。
她再悄咪咪看了一眼自己舅舅舅妈,那表情比刚才她进来的时候还严肃。
不是,她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
“欣欣你留学那么危险的啊?”简惠春完全没心思打麻将了,拉着宁欣坐在自己身边,紧紧抱住,轻轻拍着肩膀摇,像是抱着还五六岁时候的宁欣一样。
国内新闻经常报道米国哪儿哪儿发生了枪击,哪儿哪儿又出了什么事故,但那种感觉距离他们很远。
他们觉得宁欣出国留学危险,是基于一个年轻单身女性独居会引来的觊觎。
他们对危险的认知,大部分停留在国内九十年代那会儿。
那时候他们这里别说小偷小摸了,半夜用榔头敲人脑袋抢劫的,什么老板养了一群打手耍威风的,还有这个帮那个派的,开店还得交保护费,保护费甚至还得交两边。
过年前更是最严重的时候。
一群平时好吃懒做但知道吹的二流子,为了过年体面,胆子小的去公交车上偷手机,胆子大的偷金店,入室盗窃的案子更是比比皆是。
这会儿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小偷小摸的现象还是屡禁不止。
宁乐意和姜易云知道,这种犯罪行为的大幅度降低,还得再过个几年。
一是高清监控设备大量的安装和普及,让小偷知道自己哪怕偷到了,等不及花就会被抓住;
二是人们开始大比例使用电子支付,身上和家里都不会再存放多少现金。
对于很多只想着过年捞一票的业余小蟊贼来说,他们更愿意盗窃现金。
珠宝首饰、名贵的烟酒装饰之类的,他们缺乏鉴别和变现渠道,也可能会觉得多一步销赃的步骤,会增加自己暴露的风险。
至于一些专门针对这类物品的窃贼,那是另外一回事情。
宁欣被舅妈搂着,赶紧安慰:“不是不是,我天天两点一线的,连买菜都没买过几回,出门有保镖跟着,什么危险都没遇到。我说的是我那些同学。”
宁奶奶一方面担心自己的外孙女,一方面又松了一口气。
有外孙女顶在前面,儿子女儿就不会抓着她这个老太婆不放了。
姜易云手里抓了一把打火机回来,像是没注意到气氛不对,问:“妈,打火机一会儿放哪儿?”
简惠春的情绪被打断,看他手上一大把的打火机:“怎么那么多?你不会把你姑姑家的打火机都拿来了吧?”
“没。他们经常去外面吃饭,找饭店拿的。”他本来就想拿一个的,被米永寿随手塞了一大把。
“哎呀!还能找饭店要的,我们以前怎么没想到!”简惠春顿时觉得亏了一个亿。
宁乐意看老姜重新在他身边坐下,两三下就烧好了线头,把自己手腕伸过去,刚戴上还没抽紧呢,就听到二黄在外面大叫。
“怎么了这是?”
他们小区安保不错,陌生人不会放进来。
宁乐意感觉今天这麻将是打不成了,把牌一合,就站起来:“出去看看吧。二黄很少这么叫。”
棋牌室在地下室的北面,落地窗外就是下沉庭院。
他们从棋牌室里出去,只要换双拖鞋。
宁乐意先出去,姜易云要把手上的东西放好倒是慢了一步。
原本睡在角落里的大黄冲在他前面。
宁文山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去,就听到外面宁乐意大叫一声:“卧槽!这里怎么有个人!”

要说家里最了解它们反应的人,绝对是宁乐意,没有之一。
刚才二黄一叫,他就觉得声音不对,和平时不一样,出门的时候随手就抄了一根细竹竿。
姜易云跟在后面还在奇怪:“你哪儿来的竹竿?”
这根竹竿一米多长,手指粗细,瞧着像宁乐意钓龙虾时候随手做的钓竿。
宁乐意还分心回答他:“奶奶种的紫竹,蹿太多了,爸每年会砍几根,留着搭棚……不是,我怀疑有坏人。你要不去厨房拿根擀面杖?”好歹也算是个武器。
姜易云一听,路过工具房的时候,直接从里面拿了一把粪勺。
宁乐意不由得看了看工具房里面的锄头铁铲之类,再看看姜易云的选择。
可以,攻击距离长,伤害适中,还带附魔。
虽然粪勺这东西搬过来之后,他爸只用来浇水,但名字自带退避三舍光环。
没人会愿意让粪勺往自己身上招呼。
粪勺也不会像锄头铁铲之类的,容易把人打死打残。
老夫老夫默契十足,对视一眼就产生了默契,看着大黄已经跑了过去,脚步没有停顿,放轻脚步绕到东北侧的院子。
这里种着一排大概三米高的冬青。
二黄正对着冬青边上的窨井盖里大叫。
窨井盖里隐约能听见“去去去”的声音,乍一听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漏气了。
但是里面伸出一根不知道什么东西想要赶跑二黄,显然有人在里面。
二黄就绕着窨井盖叫,脖子上的毛都炸开了:“汪汪汪!”
大黄飞奔过去一声不喵,趴在窨井盖边上。
里面的人的视野根本看不到大黄,再一次伸长手想要捅二黄的时候,大黄一爪子下去,直接让人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声把宁乐意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大叫一声:“卧槽!这里怎么有个人!”真有个人!
物业保安和警察先后赶到。
藏在窨井盖下面的小偷被提溜出来的时候,浑身那个气味,也就二黄还想上前给他来一口。
宁乐意赶紧把它拽住:“不行,那么脏,咬了要生病的。”
二黄龇牙咧嘴地冲着他开骂:“汪汪汪!”又冲着小偷瞪得眼白都快翻出来,还舔了舔尖牙,“唔~~~哈!”
个子瘦小的小偷,顿时觉得狗比人还可怕,边上的猫也贼可怕。
他的手指上一道长长的抓痕,血滴滴答答往下掉。
他们还只能先给他的手消毒止血。
小偷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疼的,手一直在抖,站在院子里就被二黄给“审讯”出来了:“我之前来小区干过活,知道这家人平时没人在家,想着等晚上进屋偷点东西。我是真不知道他们有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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