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萍奶奶有些疲倦的皱了皱眉,她讨厌听到那个乐队的鼓点声,但是又自虐的让自己听下去。
那是她儿子写的歌。
丽萍奶奶两只手握紧,还没等他愤怒,就看见门口,远远的走来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早上刚来过的漂亮青年腰间围着草裙,旁边汤圆一样的团子不仅围着草裙,脸上还画了俩大大的腮红。
两个人的装扮甚至有点喜庆。
苏宜年抬手抄起丽萍奶奶的凳子。
然后丽萍奶奶就听见那个青年说:“别睡了,以后在地里有的是时间睡。”
丽萍奶奶:“???”
你会不会说话?
然后她就听到苏宜年忽然说:“他们还说自己曲子潮流,我得让他们看看什么是潮流。”
花园宝宝永远是坠叼的,一个会跳花园宝宝的人,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于是花门门主苏宜年无比笃定:“走,咱们去他义演上跳玛卡巴卡!”
丽萍奶奶:“???”
苏宜年抬头,目光认真的好像自己不是去穿着草裙热舞。
“没事,咱大胆去做,剩下的交给报应。”
丽萍奶奶:“.....”
丽萍奶奶欣慰。
这娃娃还挺会说话的。
吹胡子乐队是附近最最有名的乐队。
从他们抢了那个愣头青的乐谱开始,那首歌就成了他们乐队的经典,只要提起来吹胡子,想到的一定是那首满是乡音的小调。
但是吹胡子乐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荣耀,相反,因为他们后来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厉害作品,就彻底淹没在了茫茫乐海。
至于之前和他们合作死掉的愣头青……
他自己走错的山路,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队长冷笑一声,指挥着淳朴的村民将另两边的音响搬过去。
他趾高气昂的对着那群村民大吼大叫,优越感好像要从他的眼睛里溢出来。
“你们这群笨手笨脚的。”
乐团队长不屑的轻轻嗤了一声,然后伸脚,发泄似的踢向身边绿油油的一片草丛,结果队长的脚还没挨到。
他就看见面前的草丛‘嗖’的一下子不见了。
乐团队长揉揉眼睛,感觉像是看到了什么幻觉,他定睛再看过去——
还是一片绿油油的草丛,然后他翻了个白眼,非常不爽的跺了跺脚,对着地上呸了一口。
“什么穷乡僻壤,一群没文化的土鳖还配听我的歌?”
队长嫌恶的脚下的土地上蹭了两下,非常不爽的往前走去。
身后,他刚刚感到幻觉的草丛晃了两下,然后一个顶着草丛帽子,上面围了一圈绿油油的崽崽从草丛里探出头来,崽崽眨了眨那双大大的眼睛,然后扭头看向身后的苏宜年。
苏宜年旁边还趴着丽萍奶奶。
听到那个男的那么说,丽萍奶奶显然气的发抖,她两只手在腰上一叉,皱皱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非常愤怒的表情。
丽萍奶奶双手成一个平铲状抵在额头上,她非常之夸张的用一种近乎癫狂的语气去评价那位乐团乐长。
“这可真是太疯狂了,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实在是听不懂??”
丽萍奶奶一双眼睛瞪大,有些苍老的声音带着夸张的语气听起来竟然有些嘶哑。
然后,丽萍奶奶下一秒,安详的闭紧了她的双眼,像是祈祷一样,用手在胸前....
画了个SB.
苏宜年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丽萍奶奶昨晚这一切,那张看起来有些阴郁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好心态,决定女人一生。”
丽萍奶奶对自己说,并且还是大写加红加粗的说。
至理名言,学会不仅破坏乳腺,幸运还能长个结节。
于是丽萍奶奶幽幽的把目光移向苏宜年——
带着一点点埋怨,一点点悲愤,一点点不解的质问。
“你说你非叫我来干什么呢,我最讨厌的就是看见傻逼了,没关系,好心态,小忍耐,我能忍....”
丽萍奶奶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劝慰自己。
但是下一秒,她搬住苏宜年的肩膀疯狂摇晃:“终究不是忍者来的哇,终究是忍不了一点的哇,给我一炮干飞那个傻逼的哇!!!”
苏宜年:“....”
很好,他现在真的很怀疑丽萍奶奶不出来根本不是旧伤难愈,而是不屑于理会整个世界的傻逼。
深谙发疯之道的丽萍奶奶学着刚才那个队长的样子剁了跺脚,非常阴阳怪气:“哟,土鳖,哟,听不懂,妈的,千年的王八看不起万年的鳖是吧?!”
苏宜年趴在草丛里,实在是没想到丽萍奶奶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骂人方法是不是就是自主研发出来的。
拜托....超酷的好吧。
弹幕里的观众很多是一直追着善良崽崽节目组到现在的观众,他们自然也是认识这个丽萍奶奶的,可以说是年年有嘉宾找上他,年年有嘉宾败北。
他们有的试图用自己的温情感化丽萍奶奶,不仅在她的门口念煽情信,甚至连奉献自己照亮他人这种小学作文都念出来了,只是无一例外全部被丽萍奶奶一脸嫌弃的拒之门外。
然后丽萍奶奶就在观众们心里被打上了灭绝师太的标签。
实话实说,苏宜年找上丽萍奶奶的时候,所有观众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满怀同情的看着苏宜年,纷纷预言他会被灭绝师太搞的特别凄惨,结果没有想到.....
怪不得灭绝师太只能看得上苏宜年。
观众们相顾无言。
“确实是...没想到哈,苏宜年是用这样的方式收服灭绝师太。”
“你们每次用收服这个词,我脑子里都只会出现雨南山的猴子。”
“....6”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丽萍奶奶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丽萍奶奶!!你是被压抑了多久!!”
苏宜年被丽萍奶奶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他两只眼睛晕成了两个圆圆的蚊香,目光发直的看了一会丽萍奶奶。
然后他无比虚弱的抬手,终于明白了自己要怎么正确的跟丽萍奶奶交流。
“一会去傻逼舞台上搞事去不去?”
苏宜年颤抖着伸手,然后搭上了丽萍奶奶的肩膀,两只眼睛的蚊香还没有停止转动,他晕晕乎乎的问。
“玛卡巴卡?”
丽萍奶奶毫无阻碍的接上了暗号。
“好的小点点,好的丁丁车,我吓死他们。”
苏宜年双目发直:“.....”
这个世界正常人真的已经成了稀缺动物吗?
苏眠眠听到自家爸爸和丽萍奶奶对暗号,小崽崽的dna马上动了,于是崽崽站在他们的狡辩,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左边拍两下,然后右边拍两下。
对着苏宜年他们奶声奶气的数节拍:“玛卡巴卡,玛卡巴卡姆!”
苏眠眠超骄傲的叉腰,小脸仰倒老高,然后小嘴巴一厥:“眠眠可会跳这个舞辣!”
苏宜年非常欣慰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笑眯眯的说道:“那一会的话,眠眠可要跳的很努力很努力哦!”
苏眠眠马上超级认真的点点脑袋。
“嗯!!”
然而观众们看着苏宜年和她身后的丽萍奶奶,总觉得....
怎么总感觉这俩人在憋点那坏招呢?!
白洛和路闻玉他们获得了一天的假期,与其说是一天的假期,不如说是那是孙导给他们放宽一天让他们去接着做任务,来更好的完成崽崽男团要完成的歌曲。
两大两小拿着自己手里的小地图,纷纷全都低着头然后非常认真的研究自己手里村庄路线图。
白洛一双眉拧紧,他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张画的歪歪扭扭的地图,虽然看的出来孙导很努力了,但是奈何美工实在没有很强,所以就导致这个村庄的全貌看起来还是非常的诡异。
甚至孙导在右下角画的跟自己一样的太阳脸标志,也丑出了一种新的格调。
白岁岁那张小肉脸皱成了一团小包子,他非常纠结的凑了过去,然后问道:“锅锅,岁岁看不懂!”
白洛的眉毛拧的比白岁岁还紧,他一脸深沉的点点头:“嗯,岁岁,你哥哥也看不懂。”
白岁岁:“.....”
所以,这就是求人不如求己吗。
然后路闻玉紧接着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他旁边的路折玉和他一起,目光炯炯的看向手里的路线图:“既然孙导的画我们看不懂,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去村庄里找了,相信那里肯定有线索。”
经历过之前的很多事情,现在路闻玉已经彻底成为了苏宜年的小迷弟,对着苏宜年的决策深信不疑,他对着白洛使眼色,示意他看向远处的村庄,声音神神秘秘:“你看,苏宜年那么急着走,肯定是因为村庄里能找到线索...”
路闻玉对着白洛示意,眼神疯狂往远处的村庄那边瞟。
路闻玉眼睛里的光实在是太亮了,以至于真的给了白洛一种那边藏着大宝藏的错觉。
所以白洛犹豫了几秒钟,还是点头同意了路闻玉的提议,他们两个人结伴,就开始往那边走去。
进了村庄,他们才发现孙导给他们画的那张图到底有多抽象。
纵横的小石板路在图上面就是一条画满圆圈的黑线,周围他们之前以为是一个什么俄罗斯方块的东西,居然是孙导认真画的房屋。
...之前的嘉宾能用这张图找到目标地点才是有鬼了。
于是两个人果断的放弃了用孙导给的地图看位置的想法,路闻玉大手一挥,就从自己身后拿出了一个黄铜色的罗盘。
上面指针晃晃悠悠,就连盘底都刻着无比精致的纹路。
“这个,我们家祖传罗盘,认路绝对牛逼!”
路闻玉信誓旦旦的将罗盘举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有种即将入党的坚定,总是非常无比的渴望白洛的认可。
白洛直觉觉得这人不靠谱,但是对上路闻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扫兴的话来,于是白洛沉默了一会,非常迟疑:“那我们...试试?”
路闻玉就等着白洛点头,看到白影帝对他的事业持双手双脚支持,路闻玉无比感动的举起罗盘,决定马上就带领白洛找到胜利。
罗盘的指针晃晃悠悠,把两个人越带越偏。
白洛看着周围逐渐稀少的人烟,一张脸上缓缓露出狐疑的神色:“你走的真的对吗?”
路闻玉其实也有点心虚,但是他作为玄学传承人,怎么能质疑自己的决定呢?
于是路闻玉刚准备大放厥词,就看到远远站着的一个高大身影。
男人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身形高大,面容俊美,分明是任务做到一半就退出的陆总。
看到陆总,路闻玉脸上的表情更加笃定了:“我就说我没走错,陆总在的地方怎么可能不是...”
任务地点呢?
还没等路闻玉说完,他们就感到陆叙冷冷的视线飘过来,语气狐疑。
“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上坟?”
路闻玉看着旁边木牌上飘摇的墓地两个大字,眼前一黑。
完蛋了,这回他玄学继承人的身份是彻底不保了。
你为什么发这么多句号
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带起地上枯黄的落叶,打着卷从脚下路过,将白洛他们面面相觑的尴尬气氛彻底推向高/潮。
陆叙和路闻玉还有白洛三个人呈现一种三足鼎立的局面,他们三个人站在三边,彼此面对面的相顾无言。
陆叙眉毛拧的能夹死苍蝇。
因为他没在这三个人里看见看见自己家老婆。
而至于他的老婆,苏宜年现在正和丽萍奶奶扒在舞台边上认真计划接下来的报复企划。
苏宜年站在舞台边上,双手抱臂看着远处的舞台台柱子,眼角微微挑起,看人的时候目光有些若有若无的冷漠。
他长得实在是优越,但是身上总有种摸不透的距离感。
丽萍奶奶看着远处仍然在幺三和六对着村长大呼小叫省的他们做错一点点小环节来导致整个舞台彻底崩塌的乐队队长,又看了看他在苏宜年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的样子,相反还对着他和颜悦色邀请来看乐团表演的主唱。
丽萍奶奶从一边的桌子上剥开一个橘子,一边嚼着橘子瓣,一边想,她要是那个乐队队长,估计也不会相信,就像苏宜年这样的人会是他们乐团表演最大的定时炸弹。
——主要这人看起来真的不像。
丽萍奶奶把手里的橘子汁水彻底擦干净。
然后对着天翻了个白眼,主要是苏宜年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这个青年找到他说要合作给这个乐团一点颜色瞧瞧的时候,丽萍奶奶还在想这个青年不会是要把他们一锅端了吧。
结果他说带着她跳玛卡巴卡...?
玛卡巴卡管用吗?
丽萍奶奶嘴角抽抽,把手擦干净就要去够桌子另一边放着圆圆红红的苹果,那双眼睛几乎眨也不眨的盯着苏宜年。
小伙子人长得挺帅的怎么就是感觉脑子有病呢?
丽萍奶奶一边想一边邪魅的勾起嘴角。
有意思,鸭头,让她看看你脑子到底多有病。
丽萍奶奶手还没碰到桌子上的苹果,就被一只手狠狠的打掉。
她苍老如同树皮一样的手背上布满了皱巴巴的干枯裂纹,啪的一声,即使恶狠狠的拍在她手上的时候,那声音闷闷的也并不清脆。
丽萍奶奶迟缓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有些僵硬的抬头。
就看见乐队队长正恶狠狠的盯着他,手狠狠的把她伸过去的手打掉,一边恶毒的咒骂她:“呸,死老太婆,你给这坐着就是偷吃来的吧,我看你很久了,这一框水果都叫你吃一半了!”
乐队队长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然后恶声恶气:“这是给你吃的吗?穷疯了就去捡垃圾,别在我眼前膈应我。”
丽萍奶奶早已习惯这样的对待了,从儿子离开后,她似乎就变成了一个人人厌恶的‘祥林嫂’,但是此时此刻看着乐队队长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的样子...
她心里居然生出了一丝非常微妙的兴奋。
丽萍奶奶难得的露出一个笑纹,然后毫不犹豫的放下了手中的苹果,目光非常特别之无辜:“好的呢。”
“祝你一会演出顺利哦。”
丽萍奶奶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乐队队长对天翻了个白眼,对村里这种孤寡的老人毫不在意,这些人就是又老又无知,被骂了还来舔着脸乞讨。
他嫌恶的踹了一脚丽萍奶奶坐着的凳子,险些给她老人家掀翻,一边恶毒的咒骂着她叫她快滚,一边跟着村里的干部走到了村中的后台,准备等一会的义演。
雨南村村长其实不懂现在年轻人什么流行乐队文化,他只知道他面前这队乐队是唱他们家小调活得嘞。
村长对他们非常尊敬,但是却换来了一个接一个的白眼。
队长是真的看不起这个格外落后的小村庄,对他来说,来这里义演就是为了赚一波什么情怀,什么思乡人设。
他甚至连麦克风都懒得调。
乐队队长顺着刚刚打开的门帘走进门里,一只手将面前深蓝色的布帘掀开,恰好撞上了一双微微挑起的狐狸眼睛。
此刻在调音台后面坐着的青年,就是他今天在舞台边上看到的青年,他看起来长相实在是漂亮到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一身衣服看起来价值不菲。
不像是村里人。
但是此刻他却坐在调音师的位置,看起来好像是在为他的演出做准备。
乐队队长此刻一种诡异且微妙的虚荣心理被满足了,尤其是再看到一个似乎比他强很多的人却要反过来给他打工,乐队队长心里那种优越感简直像是沸腾的开水一样往外冒。
他吊儿郎当的靠在了调音设备旁边,是那首随随便便就把调音师刚刚弄好的旋律彻底拨乱,挑衅似的问道:“哥们,穿的怪好,A货?”
苏宜年低头,看着队长将调音台弄得一塌糊涂,微微垂下的眼帘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恶劣,他托腮,然后静静的抬眸看着队长,扬起一个非常意味深长的微笑:“是哦。”
顶级货,货号A。
怎么不算A货呢?
队长眼里的不屑更深刻了,似乎苏宜年在他面漆那就像是一个毫无能力还格外虚荣的穷货。
队长不准备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踩着趾高气昂的步子就朝自己的休息室里走了进去。
乐队开演定在了下午两点,苏宜年将一切准备好,指尖顺着大衣滑进了兜里,几块带着彩色包装的硬糖还放在兜里,苏宜年低头,拨开了一颗,颜色艳丽的糖块被含化,甜滋滋的味道瞬间侵占了整个口腔。
苏宜年摁亮手机,打开正中央的绿色软件。
点进软件,最上面的就是一朵非常灿烂的紫花头像,背后是翠绿的绿叶,这张头像图片真的透着一股浓浓的年代感,还有种相亲相爱一家人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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