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涅娅如果选择瞒着他,那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欧尔麦特也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最后他决定一直等到菲涅娅愿意告知为止,便没有主动开口询问……谁知这个问题直到现在才被孩子们揭开。
「有村拓梦这个人,之前怀疑他的时候我就拜托警察局里的熟人查过他,但不管是从名字还是外貌都没有任何的收获,他整个人就像凭空出现一般,之所以能通过雄英高中的身份查询而顺利入学也是因为他的过去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疑点。」回忆结束,欧尔麦特想起另外一块已经孵化的晶体,有些困扰的皱起眉头,「他当初率先孵化离开后究竟去了哪里?他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这么久,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体育祭上有村拓梦被致人扔出的时候,校方怕他会受伤,还派医疗人员本来还有特地寻找过,但那个家伙见局面如愿以偿的被自己搅乱,便直接没了踪影,哪怕搜寻遍整个学校也找不到他这个人。
欧尔麦特当时正担心着目人,加上媒体和民众的思绪也被双子的事情给吸引,以至于大家都把他给遗忘。
与双子的对战中落败,有村拓梦就像一个推动剧情的小角色,最后以失败告终而黯淡退场,但欧尔麦特却觉得没这么简单,只觉得他的身后应该还隐藏什么他暂时没发现的东西——
「因为他以前不是这幅模样,那对于警察来说他就是一个全新的目标,查不到也很正常。」致人连忙解释着,「具体体过程我不知道,但他好像是在永山市结束后才变小……大概类似于受了严重的伤,身体为了自我保护而选择这种方法来节省力量。」准确来说菲涅娅也可以这样,但体型缩小力量也会跟着减少,这样就无法维持住记录着城市原本模样的光圈,她便一直保持着完全体的状态。
致人盯着欧尔麦特看了很久,他在心里犹豫是否要将这一点告知,但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隐瞒下去,免得说出来父亲那边又会觉得伤心难过。
「至于他从晶体孵化后去了哪里——」停顿片刻,致人又才继续道,但他却发现跳过一个敏感的话题后,第二个话题也非常容易踩到雷区,「有村拓梦他……去了All for One那边——名为『恶』阵营。」
☆、否定
自己一直以来都保守的秘密在此刻忽然从自己的孩子口中讲述出来,欧尔麦特有些愣住,他偏头看向致人,眉头却紧皱着,对于孩子直截了当的将这个话题说出来而感到不赞同。
关于All for One的事情他并未和多少人讲过,绿谷少年那边也是觉得他已经成长到足以背负这个责任才选择告知,至于其他知道的人则只有格兰特里诺和……
「这是妈妈的记忆。」见父亲看向自己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很奇怪,致人不由得露出无辜的神情,「十五年前的永山市袭击由他们两个组织发起,但却不是抢我和目人……应该是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如果想要快速直到真相,最好的方法应该是问菲涅娅,但……不可能的吧。
「世间的阵营一直都是两极分化,善与恶,光明与黑暗,于是他们两人便作为见证者诞生于这个世界,有村拓梦率先离开选择了『恶』,妈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留在『善』的这一边。」致人抬起手,发色跟着改变的同时,一个小型的金色光圈在他手心亮起,正慢慢的旋转着。
光圈上有着很精致的花纹,所携带的辉光即使在白天也非常的显眼,让两人的脸庞都跟着镀上一层微光。
欧尔麦特仔细打量着致人模样,他忍不住回头去看目人,发现目人的外貌也已经发生了改变,显然双子在这种事情是同步的状态。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善恶的定义又是由谁来划分?」致人幽幽的叹了口气,「一切的发展都有起因和结尾,当首尾相连时便会成一个圆。」
「光圈,也是圆。」
它们存在于时间之中,一直是金色闪闪发光的状态也是为了能在无尽的时间中能明显一些。
世界诞生出无数的【个性】,那作为世界意志集合体的两人自然也收纳着全部,并且所会随着新【个性】的诞生而不断的更新完善。
世界发展到哪一步,他们那边也也会同步更新到相同的程度。
究竟有多少个光圈的存在——无人知晓,但也正因为很多才会用复数来形容,只要披着相同的外壳,所以哪怕每次施展出来的能力不同也不怕别人会怀疑。
「不过复数光轮里好像没有收录One for All。」想起这个重要的信息,致人连忙将手中的光圈给捏碎,他转动视线和很认真的和欧尔麦特对视着,随着【个性】的停止发动,外貌又重新变回原来的模样,「不管是妈妈还有有村拓梦,都没收录One for All。」
话说道这里,其实他们几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One for All太过于特殊,大概不符合世界所认为的【个性】,于是两人那边自然也没有更新。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从孩子们的口中还是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欧尔麦特见目人靠着床头止不住的打哈欠,忽然意识到另一个孩子的身体较弱,刚苏醒就让他听了这么多事情,肯定很累了吧。
欧尔麦特将致人放下,一直被他抱在怀里的孩子虽然体温正常,会呼吸,有心跳,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体重,带着说不出的怪异。
他伸出手揉着致人的脑袋,因为只有这种办法才能让他确认孩子还活着的事实。
致人在获得抚摸时的反应也和目人不同,他的性格活泼又外向,也能开心的笑出声,像一颗新生的小太阳,带着说不出的暖意。
比起目人,这个孩子似乎要更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目人。」心中的不安消除了几分,欧尔麦特回头看向目人,询问道,「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恢复女郎说你身体还很虚弱,应该多休息。」
「……嗯。」目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的相处,湛蓝色的眸子雾沉沉像更深处的海洋,他也没想有人帮忙,自己掀开被子就慢慢往下挪动,索性获得进食后的身体有了些力气,你顺利完成这一步骤。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致人从欧尔麦特时候探出一个脑袋,他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湛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期待。
一开始出现在目人面前的时候他想着弟弟肯定会接受自己,于是态度也是大大咧咧的根本没想到那么多,等后面察觉到目人对他的排斥后,他哪怕很想和目人接触,也只能先征求他的意见。
「不可以。」目人毫不留情的拒绝,话说完他见致人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迟疑了一番,直接狠下心将头扭到一边,「……太挤了,你去别的地方睡吧。」
说到底,他还是不愿意和哥哥有太过于亲密的接触,他甚至觉得让出半张床铺这种简单的动作就像是他的意识也跟着妥协,代表着哥哥那边逐渐入侵他的生活……搞不好还会把他原来拥有的东西给抢走。
午间的阳光穿透窗户照射进来病房,稍微有些刺眼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暖意,将全身的冷意都跟着驱散。
目人半眯着眼睛,随着意识的放松而开始犯困,躺在床上渐渐地不再动弹,他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沦下去,却在转眼之间又回到那片熟悉的黑色空间。
又要给他看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了吗?
目人放松身体静静地等候着,直到好半晌他感受到阳光照射在身上的灼热感,夏季特有的炎热像一张无形的膜般紧紧的黏在他的身上,让皮肤都跟着变得呼吸困难。
耳边听见蝉的叫声,有些聒噪,偶尔还有风从很远的地方吹来,吹动树梢时发出大片沙沙的声响,但在夏天这种地方果然还是不能将炎热感给吹走。
空气沉闷的像蒸笼,哪怕已经站在树荫下躲避,却还是忍不住出了一身汗,太过于炎热的天气让路边都没有多少行人,只有不畏惧阳光的孩子们才会在这种时候跑出来玩。
目人微微抬起头,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打量着头顶的天空——有些无聊,但是又因为在期待着什么而感到开心。
……这是什么时候的画面呢?目人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管是四周的环境还是头顶的天空都是那么的陌生,甚至在这种天气他都不会出门,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我来了!等很久了吗目人!」充满活力的呼唤伴随着突然勾在脖子上的手臂,目人被这股力量给带着往前不稳的踉跄了几步,直到抓住对方后才勉强站稳。
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如果放在现在……他绝对会生气,可等自己站稳后,目人发现自己不但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熟门熟路的挽住对方的肩膀笑着回应道,显然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对待,「你终于来了咔酱,我等了好久。」
……咔酱?
不是小久而是……咔酱?!
太过于意外的人选让目人惊讶的睁大眼睛,他仔细的看着年幼的爆豪,直到好半晌都没能接受这个事实,连忙向四周张望着想寻找绿谷的身影。
「出久呢?」眼前的画面在停顿片刻后也跟着转动看向四周,目人听见自己还很稚嫩的声音询问着相同的问题,显然也很在意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