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孩温顺点了下头。
合作吗?
希尔没想到,白发青年居然会这么想。
他忽然有些跃跃欲试,心中有莫名的东西浮现出来,痒痒的,让他的心都有些难以控制住。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想法。
面前这个白发青年,天真得让他有些难以置信。本就是互相敌对的存在,是宁愿自己死亡,也绝对不会和敌人谈合作。
就好像当他发现,这青年背后居然有光明神标识的翅膀时,他就知道,他必须把这个人杀死。
就算不杀死,也必须让对方在自己的操控下难以挣脱。
可对方居然还天真想着,暗黑神和光明神合作?
这么个纯真的人,在深巷中拯救一个被欺凌的,有着暗黑神蛇鳞标识的少年。并且在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有危险的情况下,就这么贸然带进屋。
行为很温暖,但却显得太天真了。而一般来说,这种天真的人,活不了多久。
心中莫名的涌动逐渐落下,所有情绪下来,他最后只是轻轻一笑。
果然,还是无趣。
接下来又过了一周,温山一边调查欺凌希尔那些人的身份,一边也在给希尔疗伤。
欺凌希尔的人,当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哈代家族的比维斯。温山调查得知,在这个世界,哈代家族的身份还算是比较高,它主要是在商业上有很大的建树。
它是暗黑神信仰下的家族企业,而比维斯是其最小的私生子,外界有风声传,但并没有得到哈代家族的完全承认。
但在这期间,哪怕那四人受伤比较严重,温山并没有接到神警察等相关的调查。看来对方也知道事情本是由自己造成,同时自身的身份太过于尴尬,于是只能选择吞下这口恶气。
温山也试图找到他们所住的医院,想要和他们面对面知道更多关于幼年希尔的情况,却一直没能找到,最后只能放弃。
同时,他这几天晚上都会给希尔背上的伤口涂药。希尔的情况也开始逐步好转,但杀意值却也再没有像之前那样,一下子出现掉了很多的情况。
温山深知这件事情并不能着急,着急只能让希尔对自己的警戒加重,他也只能慢慢来。
同时在这些天,他还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出现异样。背后的翅膀似乎在生长,温山时不时感受到些许的痒意。
而更重要的是,来到这世界的这些天,温山许久未感受到的渴求开始攀升。
是那皮肤饥渴症。
刻入神祇的诅咒,如影随形跟随着温山。
哪怕是夜晚给幼年希尔上药,这样的症状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这说明皮肤饥渴症,只能是现实中的大希尔才能解决。
他从哪里找到大希尔啊!
温山咬牙切齿。
又是一个夜晚,又是月色,温山给幼年希尔上完了最后一道药。对方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过了今晚就不用再上药了。
背后翅膀的痒意,身体怎么也满足不了的渴求,让温山的指尖都有些颤抖,呼吸都乱了几分。他努力控制自己,在上好药的瞬间,就立马冷着脸来到浴室。
幽深的视线跟随着温山,直到房门关闭。
温山立马来到了浴室,关上门并反锁。他不出所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红润,一双水蓝色眼睛波光粼粼。
之前对某些事情的记忆,再次浮现出来。无数曾经的触碰,虚幻又像是实体,在自己的意识上点火。
渴求触碰,到渴求快乐的触碰。
仿佛食髓知味。
被对方牵引着,曾经无数次攀登、且难以抵制高峰的记忆再次浮现,让温山忍不住暗骂出声。
他用冷水洗了几把脸,却依旧没能压抑住自己对曾经经历的胡思乱想。
果然不愧是欲望之神,现在直接让皮肤饥渴症变了一种意味了。
所有意识在回忆下开始蠢蠢欲动,温山自然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他打开水龙头,靠在墙壁上,宽松衬衫的下摆叼起,一边低声骂道:“现在需要你的时候,怎么不出来了?”
打开的水龙头带来潺潺的流水声。
他要尽快解决问题,毕竟卧室里还有他人。
温山尽量让动作轻手轻脚,可到最后时,却终究还是没能压抑住。
缓了片刻后,他松口,衣服盖住了起伏的肌肉。也不知是刚才的冷水还是汗珠,白发黏在温和又美丽的脸上,让这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美人鱼般。
还是不够。
火焰微微熄灭后又开始熊熊燃烧。温山沉默了片刻,最后认命再次行动。
声音尚且可以被水声盖过,可气味却难免从门下缝隙中泄露。
蛇的嗅觉,是很灵敏的。
而且蛇这种生物来说,他们对于某类事物的嗅觉,更加敏锐。
浴室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影。他被奇异的香味吸引,目光沉沉,目不转睛盯着这扇门后的风景。
一扇人类世界的门,有时候对于神来说,只是掩耳盗铃的存在。
而蛇瞳中,是血色翻滚,未曾有任何孩童痕迹存在。
再次结束后,温山双手撑在洗漱台上,脑袋发麻,可热意还在源源不断涌来。
没完没了。
他冷笑一下,这样下去,恐怕在浴室待上一夜都解决不了问题。
他没有多少犹豫,从浴室里拿了一把剃须刀。温山拆下刀片,然后毫不犹豫在自己的腰间边上,划上了一刀。
疼痛立马袭来,倒让热意衰退了几分。温山皱眉,又在另一边的腰上划了几道,然后自己给自己涂上了药。
既然热意渴求无法得到根治,那么就用更加强烈的疼痛来暂时取代。
这样的方法,似乎还挺奏效。
舒缓了两次,再加上左右腰侧刚被刀片划出的伤口,再怎么上脑,温山现在也清醒了许多。
总算让意识回复了清醒,温山面无表情,将浴室收拾了一下,开窗散了下风,然后再蹑手蹑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因欲望过度释放,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睡梦沉沉中,黑色身影缓步走进了浴室。
他环顾四周,呼吸一下又一下,沉重又急促。
有血味。
还有香甜,忍不住想要多加呼吸的气味。
哪怕是通过风,蛇也能抓住这蛛丝马迹,嗅到那曾经存在过的事物。
随后,他又静悄悄,在月色中来到了温山的床边。巨大的身形如山,将身下的白发青年笼罩起来,完全淹没。
他不受控制想到在浴室门后,那仿佛如优雅白天鹅、靠在墙上时的对方。
他也难以控制想到,对方因难以消减自身,居然就毫不犹豫选择刺伤腰肢,以此来浇灭火焰。
当时血液蜿蜒,红艳从对方纤细的腰肢一路攀爬,就像是糜烂的花朵。
这样的决绝,这样的狠辣。
这根本就不是自己先前猜测的那般天真愚蠢。
所以,白发青年一直在伪装自己。
他低下身子,冰冷的手指落在白发青年的脸颊两侧。在抚摸下,他忽然轻笑:“有点意思。”
话落,他的手就被迅速抓住了。
床上白发青年眼睛紧闭,皱眉,嘴里喃喃:“别……”
“放开我。”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森,黑雾难以控制升腾。
白发青年继续说话,似乎是被困在了梦境之中,“希尔……”
黑雾顿住,随即他的眼神幽幽,闪过一丝迷惑。
手脚被黑雾捆绑,像是有无数双手落在温山那未着一物的身躯上。他的视线都被剥夺,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温山还记得自己方才还躺在床上,随后就出现在了这里。
腰间的伤口被黑雾触手抚摸,粘液似乎带着奇妙的触感,渗进伤口之中。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磁性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怒气。
热意就像是一团火,在黑雾触手的无数接触下,不断添加着干柴。黑雾并不算是怜惜,甚至还带着惩罚的意味。
“别……放开我……”
“希尔……”
所有的话得不到恢复,而脑袋则更加迷糊。温山想要咬破下唇,让自己保持清醒,却被对方先行发现,然后黑雾侵入他的唇齿之中。
呜咽声下,是男人的一字一句。
“不乖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温山没有说话,也无法说话。
黑雾化作的触手,一下又一下抚摸温山那腰间的伤口。伤口似乎在痊愈,却又从里面传来强烈的热意,而热意蔓延,让温山所有意思都在升腾。
所有的感官被放大,他难以控制,只能狠狠咬住口中的黑雾。只听见背后男人的一声闷哼,随即是火热的呼吸拍打在自己的肩膀上。
视线被剥夺,黑暗中的各种感官更加敏锐。温山能感知到身后贴上来的身影,更能感知到四下乱动的黑雾触手。
触手开始生气,所以对温山的动作并不能称得上是温柔。它们四下游走,所谓的惩罚在身体不断落下,导致温山那沌的意识被搅得乱七八糟。
仿佛有无数双手,仿佛有无数个希尔在对自己虎视眈眈。
视觉被剥夺,又仿佛有无数双眼睛落在自己的身体上,让每分每寸都开始灼烧。
口中那熟透的果实,在啃咬下流出轻甜的汁液,然后顺着温山的吞咽而下。甜蜜下,是更升出了些许的火焰,他想要离开,却又因腰间被死死抓住,不能动弹。
温山被四下游走的东西,弄得头皮发麻。他不受控制,起伏的肌肉如白玉起伏,随即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在头脑即将发白的片刻,火热中忽然传来了冰凉的触感。温山被遮蔽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开,浓密的眼睫毛刷过黑雾,他瞳孔震惊。
草草草草…
希尔你踏马……
就算再怎么热意涌动,温山也知道那冰凉的细微,究竟在干什么了!
一缕黑雾化作细丝,慢慢悠悠却又坚定,抵住了门。甚至不让任何东西能够从这扇门里出来,它还努力占据门内的每个角落,以此隔绝任何外物的出来。
温山眉头紧皱,戛然而止下,他的泪水不受控制从眼角落下。他试图挣扎,但所有抵抗都被黑雾镇压了。
“这就是惩罚。”
男人声音恢复了淡淡。
随后,似乎有冰凉的指间落在了背上,温山猛得浑身颤抖了下。
小小的翅膀,如同幼鸟,是如此惹人恋爱。白色且蓬松的羽毛紧闭着,无一不展示着此刻他主人的紧张和难受。
“幼小的神体。”男人轻笑,随后手掌敷在了翅膀的根部,一下又一下,轻轻抚摸着。
温山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被对方触碰。身体被黑雾侵扰,灵魂被双手抚摸,这让他全身都开始颤抖,却又被锁在原地难以逃离。
可偏生身下却又被控制,所有的感知全部被堵在门口,堆积然后几欲爆发,却又无路可走。
他只能摇头,拼命地摇头。呜咽声下,是骂不出来的声音,更是难以控制的气息。
“听话。”
男人的声音仿佛在蛊惑:“张开翅膀。”
小小的翅膀被男人抚摸,温山仅存的几分意识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听男人的话。
不然,接下来的情况,可能是自己难以承受的。
似乎是得不到响应,就在温山始料不及之时,男人俯身,尖牙含住了翅膀,并且还威胁性质地磨了几下。
“张开。”
男人再度重复。
一瞬间,仿佛被巨蟒盯上的错觉,让温山颤颤悠悠张开了小小的翅膀。小小的鸟类在狩猎者黑蟒的威胁下,只能完全顺从满足对方的需求。
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黑蟒会完全吃掉这只小鸟。
小小的白羽翅膀,在白皙的肩胛骨上,无比美丽,仿佛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艺术品。
冰冷的,带着分叉的舌头带着安抚性质,落在翅膀的根部,“乖孩子。”
身心沉沦。
温山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爆炸了,他完全难以控制自己的意识。翅膀根部是最不可触碰之处,可现在却一直被蛇舌触碰。
他想要收回翅膀,却被男人的手阻止了。
于是只能忍耐着,颤颤巍巍继续张开翅膀。
幼小的神体根本无力承担成熟神明的蛊惑,也无法在他的囚笼中挣脱开来。温山甚至在一瞬间,觉得自己被对方完全操控了,也完全无法逃离对方的掌心了。
这个梦境,太真实了。
翅膀被蛇盯上,双手被黑雾吊起,大腿被黑雾拉开。所有的堆栈,只待一个时机,就会轰然触发。
但狩猎者不慌不忙,依旧玩弄着猎物。
他必须要让猎物知道惩罚,知道教训。
“在这世界中,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都会导致你灵魂更快的流逝。”
男人一声轻叹,从背后抚摸温山腰间的伤口:“你用疼痛来唤醒意识,不会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问题更加严重。”
“比如现在……”男人顿了一下道:“血液的流逝已经让你的意识很容易被操控,而我现在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让你的精力不要流逝太多。”
所以,还要感谢他?
温山不上不下,混沌中产生个反问。
“又要缓解皮肤饥渴症,又要让你不流逝灵魂,只有这个方法了。”冰冷的双手落在腰上,“不过,其实时间久了后,你会乐在其中,抵达一个全新的世界。”
变得好奇怪。
自己变得奇怪了。
温山在破碎的气息下,紧紧咬住了口中的黑雾。身后的男人带他前往口中所谓的新世界了,充实的旅程快速拉开序幕。温山浑身战栗,就光是刚出门的行动,就已经无力承受了。他从未想象过的风景,在关掉一扇门的情况下,就这么被迫展现在了温山的面前。
他头脑空白,没有流逝任何精力,却又完全疲惫不堪了。
他不想和这个男人一起走了。
但男人很明显不允许温山的抗拒。
“为什么救他?”
希尔问道,随后停在标志性的风景地,等待回答。
口中的黑雾撤离,温山总算可以说话了。他的轻咳在回荡,男人再次反问。
“为什么要救他?”
他语气难以掩盖的酸溜溜,甚至还带上了些许委屈的意味。他在标志性风景地来回踱步,温山不由自主瑟缩了下,他真的受不了这场旅程了。
哪怕这场旅程才刚刚拉开序幕。
“希尔,别发疯……”
温山想要躲避,却又被对方拉住,强迫继续攀登。
“为什么要给他抹药?”
成年的希尔,仿佛就和孩童般,在对某些地方格外执着,非要争出个结果出来。
温山被他反复折腾得够呛,他手掌紧紧捏住黑雾,以此让自己这浮木,在惊涛骇浪中的浮木取得一点安心的意味。
“你都没有给我抹过药。”邪神这句话的语气,竟有了一丝委屈的意味,“我为你受过的伤,可比那小兔崽子多多了。”
就像是,可怜巴巴的小狗,控诉那偏心的主人一样。
温山沉默了。
他忽然觉得对方确实有点可怜巴巴。
在确定给造物主演一场戏后,温山依旧没有留多少情面给希尔,该给对方造成伤口的时候,他没有留手。温山自知理亏,刚想要安慰几下时,委屈的小狗,不管不顾开始疯狂行动。
“我要安慰。”
什么鬼门子的委屈小狗,这明明就是一条疯狗。
需要安慰个鬼,他会以自己的方式讨要安慰。
翅膀被疯犬衔住,然后来回磨着牙齿。温山所有的闷哼,被对方的手掌捂住,支零破碎。
“因为......他,是你......”温山每句话都被对方打碎,然后重拾组装起来。
仿佛时间停止,一切动静都顿了下来。温山得以喘息片刻,他必须要让这疯犬恢复摆脱这种状态,不然自己非要在这里给累死,“因为他是小时候的你,我才会给他上药,才会带他回家。”
疯犬愣住了。
黑雾牵引着温山转过身,连接还尚在,温山腿部的肌肉都抽了几下。他不受控制抵在了面前那冰冷的胸膛上,然后开口:“因为他是你。”
胸膛传来闷闷地动静,男人道:“那个小兔崽子不是我。”
温山摇头,“他是你。”
“曾经的你,现在的你,未来的你,都是你。”
“希尔,没必要否定过去。正是因为过去的你,才有了现在的你。”温山轻轻道,“接受曾经,你才能摆脱曾经。”
被欺凌,被辱骂,被虐杀,温山相信自己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那无数记忆中的其中一小节而已。那高高在上的神明,曾经却也被踩在脚下,被他人欺凌。这肯定是他不愿回顾的过去,却也是必须接受的过去。
希尔那产生的恶,多少和这些肯定脱不了干系。温山潜意识下,他觉得除了被人类欺凌下,幼年希尔肯定还有自己没有发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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