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温山的腿脚也逐渐开始恢复了正常。
不知道为何,莫名的混沌感逐渐涌上自己的脑袋,温山晕晕乎乎坐在了沙发上。周围似乎开始了喧闹,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身边的管家也在此刻离开了自己。
意识虽然开始有些模糊,但身体却开始逐渐转好。
难道是祭典出现了其他的问题?温山迷糊开始思考,他走到了城堡的门口,捧着自己的蜡烛,想要问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当温山缓步走到门口时,却被之前的黑袍信徒拦了下来。
“祭品大人,你不能离开这里。”信徒机械开口道。
“外面有声响,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温山皱眉道,“暗黑神祭典的这件事情,一定不容闪失,放我出去看下情况。”
“祭品大人,你不能离开这里。”信徒继续重复了这句话。
“祭品是不能够离开这里的,只能够等待暗黑神的到来。”是管家的声音传来,但温山回过头,却没有看到管家的身影。
温山皱眉,不知为何,信徒的话温山并不是很相信,但只要是管家说的话,他潜意识觉得这就是事实。
是啊,祭品怎么能够离开这里呢?应该安心等待暗黑神的到来,其他事情,本就不该是我继续操心。
温山混沌接受着其他信徒的指引,来到了大厅中央,设定好的祭坛上。这祭坛软软的,冰冰凉凉的,竟是无数只黑蟒组成的平台。他们冷冷游走着,给他的身体带来了蠕动的触感。
此时猛烈的钟声忽然响起,温山抬眼一看,现在正是12点整了。
温山感觉自己脑袋的弦几乎快要被烧掉了,他呆呆坐在祭典的中央,双手捧着蜡烛,安心等待暗黑神的降临。
喧闹,无尽的喧闹。似乎有些人的蜡烛被熄灭了,更多的血液顺着门下的缝隙流了进来,流到这由黑蟒组成的祭坛。而血液又随着黑蟒身体的蠕动,卷到了温山的身上。
血液触碰到自己的衣服和肌肤,让他的脑袋更加被莫名的东西掌控了。什么东西冲破了他脑袋里那秩序的牢笼,温山终究还是没能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再度走下了祭坛。
比起完全遵循暗黑神的要求,还不如用自己的力量,去看看能不能为暗黑神排忧解难。
毕竟自己是如此爱戴着、爱着暗黑神,温山缓步走到了窗边。
不能离开这座城堡,但没有说,不能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情况。
“有叛徒!有叛徒!他往这里跑了!”温山听到人群里似乎有人在高呼,而因为动作太大,他的蜡烛熄灭了,随即立刻被杀死了。
只是瞬间,温山就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袍的影子从窗下闪过,而对方似乎是看了自己一眼。那水蓝色的眼睛宛如大海,这是温山唯一看到的色彩。
“你不是祭品。”对方轻轻张嘴,温山从他的唇语中读到了这个信息。
对方的身形很快,立刻消失不见了。
只是短暂的错眼交织,巨大的熟悉感就完全掳获了他所有的感知。温山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开始发麻,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对方那句话,却让温山忽然冒出了个大胆的想法。
对方该不会是暗黑神挑选的其他祭品吧。
所以,对方才会说,你不是祭品。因为对方才是真正的祭品。
第六感让温山进入了完全的迷茫期,难道暗黑神还选择了其他的祭品?难道暗黑神其实并不是只选择了自己这一个祭品?
不然,怎么会自己被拦住在城堡里,不被允许出去!
温山浮现出恼怒,不过并不是对刚才黑袍产生情绪,而是对那朝三暮四的暗黑神表示强烈的抗议。
有我就够了!难道你还需要其他的祭品吗?难道我的存在,就不能够满足你的需求吗!难道还有其他信徒的爱意超过了我?难道不是我最爱你吗!
有黑袍快步跑了过来,看到了在窗边的温山,他快步向前拉住温山:“祭品大人,你怎么能够四处乱跑呢?”
是啊,作为祭品,我是不能够乱跑的。
但凭什么?
我作为,最信仰暗黑神的祭品,被挑选出来。人人对我尊称祭品大人,实际上只是将我关在着华丽的城堡里,并灭有其他的动静,甚至还故意隐瞒其他祭品的存在。
这是背叛,这就是背叛。
这是暗黑神对我的背叛!
脑袋里有根弦忽然连接上了,莫名的记忆涌进了温山的脑袋之中。
“希尔,你果然爱我。”是有个男人在说话,声音极其熟悉,温山却寻不到源头。
希尔是谁?这声音的主人又是谁?
温山看向黑袍,混沌的意识中此刻全然充满了对暗黑神的愤怒。他此刻的心情极其不爽,对一切事物都开始报以怀疑的态度。
这些,可能就是暗黑神给我制造的假象,只是为了安抚我罢了,让我不要惹是生非,他并不是真的选择了我这个祭品。
面前这黑袍的脸一直沉浸在黑暗之中,怎么也看不清楚。
人的脸,是真的可以一直在黑暗中吗?很明显,这黑袍帽檐的长度根本不足以让整张脸都在黑暗之中,诡异感涌现了上来,温山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屋外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感觉周围乱成一团了。”温山假装自己没有发现异常,开口道。
自己的声音一出来,他忽然找到了刚才脑海里莫名记忆的源头。
刚才那记忆里说话的人,似乎是自己?
来不及深思,对面的黑袍男人回复道:“外面的事情,祭品大人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对方似乎并不愿意详谈屋外的情况。
温山眯眼,冷冷哼了一声。
会处理好?意思就是给暗黑神找个新的祭品吗?而自己就将作为被遗弃的东西,被完全抛弃吗?
温山忽然笑了一下,看向这个黑袍。他开口:“你靠近些。”
黑袍按照温山的话,靠得更近了些。
趁对方反应不及时,温山竟是直接将对方的黑袍帽檐扯了下来。随着黑袍被撤下,黑袍里的人就完全消失了,只剩下黑袍这件衣物空荡掉落在地上。方才对方手里拿着的蜡烛跌落在地,并没有完全被熄灭,黑袍在顷刻间就被完全点燃了。
火焰蹭得一下就完全变大了,在炙热的火焰温度下,温山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这火焰带着幽蓝的光芒,仿佛燃料并不是普通的衣物,而是什么特殊材质的东西一样。
温山就这么愣愣看着火焰燃烧殆尽。火焰很快,几乎不到半分钟就燃烧完毕了,没有任何其他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燃烧的位置没有留下任何的灰烬,温山只看见一个泛着水蓝色色彩的试管。这清澈的水蓝色,让温山瞬间就想到了看到的眼睛颜色。
他捡起这个试管,只看见试管上写着小小的几个字。
【喝下它,暗黑神就将属于你。】
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温山脑中那根称之为理性的弦在此刻断裂了开来,他本能觉得这试剂并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负面后果,莫名的信赖感让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喝下了这瓶药剂。
而且,比起这试剂是毒药。他更害怕的是,暗黑神将不会属于自己。
作为唯一的祭品,自己被献给暗黑神。看似是暗黑神拥有了我,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何尝不是让暗黑神属于了自己?
手中的银质项链被温山紧紧捏在自己的手中,试剂液体就这么顺着喉咙流了进去。冰凉的触感让他的脑袋恢复了些许正常。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景象似乎和之前有了些许的不同。
周围的墙壁似乎在,时刻涌动着?
所有的景象在自己面前变得清晰了起来,很多之前并没有察觉到的异样,一下就跳进了温山的脑袋之中。
手下的触感似乎变得冷冷的,软了下来。他低头看去,自己之前紧紧捏着的银质项链,此刻竟然真的是一条黑色的小蛇缠绕在脖颈处。
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常识在此刻进入了崩塌。温山皱眉向四周看去,窗外的其他黑袍还在追寻着那个所谓的叛徒。
之前怎么都看不清楚的脸在此刻一览无遗,他清楚看见了那些黑袍的脸。
在本该有脸的地方,并没有脸。
而是黑影。
只有黑影在涌动。
温山转回目光,告诉自己此刻要镇定下来。他伸手摸向这黑影构成的墙壁,黑雾很亲昵地缠绕住了他的手指,似乎并没有什么攻击的欲望。
这个世界,并不是之前自己想的那样。
那这场祭典,是真的存在的吗?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他隐秘地处理了这试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再次回到祭坛。
似乎是因为祭品没有在上面坐着,所有黑蛇此刻都在难耐地游走着。黑色的鳞片上还有些许的血液,红与黑下,是极致的沉沦。
温山这才,开始仔仔细细看向自己最爱戴的暗黑神神像。
暗黑神的神像稳坐在宝座上,身形高大且极具力量,背后的天平是平等交换的象征,而其脚下是无数的财富。
同样,和黑袍信徒一样,温山看不见暗黑神的脸庞,神明的脸也是被黑雾包裹着。
祭坛刚好就放在了这无数财富中空缺的一个位置。这位置刚好是在暗黑神的双腿之间,祭品只要坐在此处,就像是被神明完全笼罩了一般。
这是自己那伟大的神明。
这是自己最爱戴的神明。
温山上前走了几步,他坐在了祭坛空缺的位置。青年的身形纤细,在巨大的神像下,像是被完全吞噬了一般。
他将自己的脸颊放在了雕塑的腿边,像是顺从,又像是回归自己的家乡。
脸颊下,他感受到了神像的冰冷,更是感受到了心跳那如鼓槌的声音,也不知是自己的心在剧烈跳动,还是神像的心在跳动着。
最后,温山走下祭坛,再次看向这个神像。他忽然笑了一下,随即义无反顾向门口走去。
这个世界,有问题。
自己作为暗黑神的信徒,作为最爱暗黑神的人,自然要寻找到这个世界的答案。
也许这就是暗黑神给自己的考验,也许自己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得到暗黑神的青睐。
他快速来到换衣室,不出意外在里面找到了替换黑袍。衣柜里黑袍整整齐齐摆放着,所有的黑袍数量都是统一计划好的。
按理说这里面的替换黑袍,应该是一件都不会少。
但此时,这里面的黑袍,却少了四件,只剩下了空荡荡的衣架。他来不及细想,赶紧穿上了黑袍,走了换衣室。
因为动乱,门口处此刻没有什么人在看守,温山溜出了门外。
屋外是空荡又弥漫着黑暗的院子,里面充满了祭典张灯结彩,黑与霓虹的灯交织,奢靡的气氛。
他搂了下袍子,周围的黑袍信徒此刻似乎是因为去追逐叛徒了,自己并没有遇到什么人。
温山围绕着城堡走了一圈,想要寻找到这个世界的漏洞和异样,却无功而返。
问题的关键究竟在哪里呢?温山再次回到原地,霓虹的、五颜六色的灯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变得虚幻了起来。
忽然,身后传来吱嘎的声响。温山连忙看去,只看见之前离开的大门,从里面,被猛地关上了,甚至还反锁了几圈。
声音之大,似乎是想让温山明确知道,自己被反锁在了城堡外面。
有人从里面关掉了这个大门。
所有的喧闹此刻,都在屋内展开了。所有的人,似乎在温山环视这个城堡的时候,都进入了屋内,只留下他一个人傻傻站在了屋外。
他连忙向前试着打开门,却怎么也打开不了。在一下又一下的尝试下,自己脚下的门缝下开始渗出数不清的鲜血,从里面流淌了出来。
血液之多,就像是蜿蜒的血液溪流一样。
里面,有很多人死了。
他眉头一皱,快速来到窗子前,往里面看去。只看见,很多人的蜡烛都被凌厉的风给吹灭了,速度之快,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
蜡烛的熄灭,直接导致了黑袍信徒的死亡,就这样,无数的躯体就这么软软地倒了下来。
有人,在利用蜡烛,进行屠杀。
就在温山仔细看得时候,他忽然发现了同样很熟悉的身影。
是一个在人群中,快速移动的黑袍,其身姿矫健,在人群中快速穿梭。而他的背后,也有着同样的一个黑袍在追逐着。
这是怎么回事?温山脑内忽然想到,之前那空荡的衣柜里,少了四件黑袍的空衣架。来不及细想,两个黑袍的身影追逐着,消失在城堡的深处了。
随即,火光照亮了温山的眼睛。
“起火了!起火了!起火了!”里面的人大喊。
先是自己旁边窗户位置的窗帘燃起了熊熊大火,随即火焰就这么蔓延了过来。
火光就这么突兀地燃进了温山的瞳孔之中。他连忙后退了几步,火焰带来的强烈热意扑向身体。
温山忽然脑海中跳出了些许陌生的记忆,自己曾经似乎也有着这样的燃烧场景。
似乎是间房子里,里面只有板凳和桌椅。
黑色墙壁上,是无数的黑蛇从墙的缝隙里攀爬出来,而自己就这么站在蛇的海洋里,毫不犹豫放出了火焰,组成了火海。
在皮肉的滋滋声响下,在无数的悲鸣下,自己似乎冷然站着,带着冷笑。
也是在那时,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温山。”
背后是缠绵的声音,带着低醇,宛如红酒醉人,带着迷人的诱惑和芬芳。尾音,还带着些许的气息声。
温山回头,是之前忽然消失的管家。
在无数被黑暗裹挟的脸颊中,管家的俊美又妖治的脸无比清楚。棱角分明的脸庞,血红色瞳孔就如同红宝石般高贵。
管家,不,这个男人,此刻正散发着别样的性吸引力。
血液润在他的黑色衣物上,有些深颜色的痕迹,更凸显出其胸膛的肌肉起伏。
他神情中全然是兴奋的暗色,他嘴角殷红的血液,更让男人染上了暧昧的色彩。
像是终于感受到了精彩的游戏展开,对方咧嘴一笑,诡异又诱人。
男人浑身散发着,想拉对方如欲望中沉沦的气息。
温山皱眉,按照对方的身份,管家是不能够直呼自己的名字。
还没等他表达出自己的抗议,管家就开始上前一步,紧紧捏住了温山的喉咙。
在窒息下,在无法压制的力气下,是对方带着兴趣的痴迷:“温山,你果然有意思。”
“你让这场本来会很无聊的游戏,开始变得无比有趣。”
温山无法呼吸,蜡烛跌落,最后竟是浮悬着,轻轻落在地上,火苗只是细微扇动了下。
他无暇顾及蜡烛,温山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眼神如想杀了对方一般。
这个管家想杀了我!
男人看到这样的神情,呼吸变得更沉重了。他带着痴迷,将温山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胸口处。
自己的指尖瞬间被冰冷的血肉包裹了起来。温山在生理泪水的朦胧中,发现对方竟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男人胸口的伤口处。
男人微微低下头,气息中带着血液的腥湿,落在温山的耳尖,“这就是你的杰作,这些都是你的杰作。”
“你真的是,毫不留情面啊。这一下下,让我的心都在痛。”
窒息下,是温山思绪快速循环。自己想要脱离这样的困境,只能让对方伤得更重才行。
他目光阴冷,竟是用尽了自己的力气,让自己的手在对方的伤口里,猛然旋转。
伤口被拉扯得更大,更多的血液涌了出来。
“果然,无论是否被操控,也不愧是你。”男人感受到伤口被扩大的疼痛,反而没有生气,更加沉沉地笑了起来。
温山冷然看着他,哪怕是自己快要被掐死了,也没有任何求饶,只是让自己的手在伤口里更加旋转,让对方更加痛苦。
忽然,温山察觉到了不对劲。
对方似乎有什么,在虎视眈眈对向自己。
男人笑容更大了,他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别动。”对方轻笑道。
温山所有的冷静和漠然崩坏了。
这人……
该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身为男人,温山很明确知道那虎视眈眈的东西为何物,他的表情变得无比难看。
对方究竟是为何,会起反应啊!
他用力挣脱,可对方的力气之大,自己根本无法反抗。
对方就这么定定看向温山,看他愤怒的神情,看他狠毒的眼神,看他却又因为窒息导致的生理泪水。
似乎想要找寻到什么东西,男人空着的另一只手竟悄无声息摸向了温山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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