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只想破产(西门乱玉)

赵平川，性子比较慢，还有一点轻微的社交恐惧症，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家，比起出去工作，他更喜欢宅在家里，投简历的是希望他走出来的家人，赵平川本来没抱期望，打算走个过场就回去，说自己没面试上。
谁知道竟然被公司录用了，嗯，现在就是一个没有职位的状态。
不过公司制度福利这么好，他决定能苟一天是一天。
张特助点头，对方性子挺稳的，这种人历练历练应该也是个能用的人才。
“张特助。”赵平川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像是想到了什么，“能不能.....”
后面的话有点像自言自语，张信行没听清，“什么？”
“能不能养只小狗？我害怕猫。”赵平川说。
“.....”这公司，迟早要完！

第13章 规划项目
当外面一众员工热闹闹收拾自己的位置时，贺寻意正坐在办公室里查看入职员工名单。
他抬头看了一眼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的丸球，小猫这段时间吃得好睡得好，身上可算长了点肉，有圆滚滚的趋势了。
彼时贺寻意还没认识到这个问题，这时候他只觉得小猫胖一点，健康可爱！
公司聘请的清洁工是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是当地保洁公司的金牌保洁员，人长得很精神，眼里有活儿，才来第一天就把公司各个角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贺寻意对此非常满意。保洁卫生方面当然要请最好的。
不过.....
贺寻意低头翻看着一张张新入职员工资料，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全部按照平平无奇没有亮点的要求招新人，最好简历几乎一片空白的，看上去奇奇怪怪的最佳。
贺寻意细细端详一张员工资料表，比如说这个赵平川。导演系毕业，没有任何代表作，没有任何导演经验，现在哪里收人基本上都要求“有xx年经验”，可是不招新人，他们怎么有积累经验的机会？
贺寻意：别急啊，我这不就送温暖来了吗？
贺寻意心想我这不就给送机会来了吗？放心大胆地去烧钱吧。
公司此次招聘招收的都是年轻人。
当面试官提出异议的时候贺寻意就用“娱乐公司与普通公司不同，更需要的是灵气”让对方点头称是了。
接下来的项目他心里有了大概规划，就从里面挑几个幸运儿挑大梁，就当给这些年轻人一个练手的机会嘛，这机会多难得，亏钱了老板不但不生气，还要发奖金呢。
之前的电视剧《正是爱浓时》现在还有余热，不过贺寻意估计续航不会太久，那也不是他该关注的事，反正后续资金都被系统回收了，他关注的是这部电视剧给公司打出的名气有多大。
他有心留意了一下，发现目前没必要在意，泊旵娱乐公司官方围脖的只有小猫三两只，总共几百粉丝而已，其中还有不少围脖送的僵尸粉。
一般普通人看剧也就看个剧，谁没事去搜电视剧是谁出品的，谁投资的啊？
对于公司的投资已经结束，当然是无回报的，也算是贺寻意钻了系统一个小空子。
接下来还有两个项目可以用，其中一个项目他会自己亲自参与。
贺寻意不是贪心的人，他要这六百万就行了，但是之前痛失六十万让贺寻意还是耿耿于怀，所以在解绑系统之前，他想薅一把系统的羊毛，利用系统资金实现自己想去西藏自驾游的愿望，去一次布达拉宫，登上逶迤连绵的雪山，走遍荒原。
那就是要弄一个旅游类的节目。
但是什么主题的节目，怎么弄，怎么才能亏得血本无归？
对了！贺寻意一拍脑袋，他差点把自己困在死胡同里，为什么一定是什么节目或者综艺呢，纪录片不行吗？
纪录片就在于“真实”二字，镜头素材都取于现实，现实啊.....贺寻意摸摸下巴。
请问旅游什么时候是最无聊的呢？答案显而易见，在路途中时，人类的审美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共通的，所以自然风景很容易引起人们“美”的想法，如果贺寻意想拍一部关于西藏风景的纪录片，就一定会记录下美的风景。
这与都市截然不同的地方说不定会引起观众的好奇，那么如果他挂羊头卖狗肉呢？比如主打旅行纪录片，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在拍摄“人的行为”“人的活动”，千篇一律的赶路记录，镜头呈现的景色只有纪录片时长的大概百分之十几，让满怀期待想一睹风光的人失望而归，关闭这无聊的纪录片，说不定还会破口大骂。
到时候拿着录像设备随便拍拍就可以。
这正合他意，贺寻意压根没准备当正事拍摄，他只是需要一个噱头让他自己的行为得到系统的默认通过而已。
贺寻意越想越觉得可行，鉴于自己手下已经有了一众员工，不必自己事事亲力亲为了，正好全部抓过来开个会让他们发散思维，顺带给第三个项目干什么弄个方向。
电视剧.....贺寻意是不打算碰了，上一次机缘巧合的血赚让他有点怀疑自己对电视剧的审美感受和别人是不是有点不一样，电视剧不确定性太大，说不定某个不一样的题材，就有观众好这一口。
所以这次他决定做一个保险一点的，最好能有个模版照着来。
“张秘书，把所有人叫来会议室开会。”贺寻意喊了一声。
于是泊旵公司第一次不靠谱大会就此召开。
会议组织者：贺总。
会议参与者：新入职的所有员工。
由此可见该公司极小的规模，全公司人员包括保洁阿姨加起来不过二十多个人。
“如大家所想，入职后就要快速的适应工作环境，投入工作了。”贺寻意坐在会议桌的首处一本正经地说。
下面的人纷纷点头。
贺寻意也不卖关子，直接把任务甩了出来。
“这一季度我们公司主要的计划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纪录片拍摄。”
员工们都知道了贺寻意靠一个人策划出一部爆火电视剧的事情，他们其中不少人或是在摇音上刷到过短视频，或是追过剧。
安虹就是其中的一个。
安虹是个十足的互联网冲浪选手，几乎什么事她都不会落下，前段时间很火的电视剧《正是爱浓时》她也玩梗了一段时间。
安虹年过二十四，迟迟没有找到工作，因为专业不对口被拒绝过无数次，终于在泊旵娱乐公司看到了一点希望。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老板说的话听听就行，员工守则里写的那些，多半是老板提在前面的饵，好让他们提起精神，多干活，未来或许有无数理由撤回那些制度，做不得数的。
她坐在后面，听到前面隐隐是贺总将手里的项目交给一个和她一样新入职的人负责，安虹拿出手机，看自家姐姐的票有多少了。
她最近在追女团选秀《成团吧，梦想少女》，虽然近年来选秀节目不再像从前那样口碑风评好，练习生个人素质高，不过选秀都过去多少代了，有质量下降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现在也有不少厉害的练习生和各种看点啊，安虹喜欢里面的全能ace许梦琪，趁着官方又开启了投票通道，她赶紧冲进去将氪金的来的票全部投完。
突然，她听到身边的人全部欢呼起来，连忙放下手机跟着鼓掌。
是老板又说什么激励人心的话了？
“发生什么了？”安虹低声问旁边刚刚相识的同事。
只见同事兴奋地道：“贺总要举行迎新宴，请全体员工去吃奥龙江的自助餐！！”
奥龙江的自助餐？！安虹略有耳闻.....
“那个每人666元的自助餐？！”安虹“嗷”了一声。

那边贺寻意已经让张特助打电话叫车了。
张信行心里咂舌：这到底是哪里来体验生活的无脑富家少爷啊？
没错，短短几天的相处时间里，贺寻意在张特助心里的地位已经从“有手段的贺总”变成了“无脑撒钱的富少”。
但是贺寻意是他的老板，老板的吩咐，照做就行了。
张特处很快办好了贺寻意交代的事情。
于是，第一天入职的泊旵众员工坐上了去奥龙江的“专车”。
公司只有二十多个人，一辆大巴车绰绰有余，一群人闹哄哄地上了车。
贺寻意最先上车，身为公司的管理者注定是孤独的，他一个人坐在前面第一排靠右窗的位置，其他人都挤在后面。
“贺总，我能坐在这里吗？”
贺寻意循声看去，发现是安虹，公司总共二十多个人，都是他亲手挑选的人，脑子里名字和长相基本上能对上号。
贺寻意点点头，“可以。”
原本有些局促不安的安虹松了口气，“谢谢贺总。”
夭寿啦，她最后一个上车，发现位置已经被其他同事占满了，唯一剩下的就是贺总旁边的位置，还好贺总平易近人。
安虹拿着包包坐下，心想贺总也是蛮拼的，为了和员工打成一片竟然也来坐大巴，
贺寻意要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定会大喊“我也想坐豪车，系统不给钱啊”了。
安虹瞥了一眼旁边看向窗外的贺寻意，现在是下班时间，但是老板又坐在自己身边，她可以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做自己的事吗！
这么想着，她还是没有管住按向手机的手。
《成团吧，梦想少女》四天一期，今天早上八点更新了第二次公演舞台的一期，这一期有许梦琪组的表演，安虹闲来无事就准备打开看。
谁知她还没戴上耳机，就听到贺寻意板饶有兴致地问：“这是什么？”
“啊？”安虹戴耳机的手停住了，“贺总，就是一档选秀节目。”
他们是娱乐公司，贺寻意关注这些也是正常的，不过看贺寻意的样子好像对选秀和练习生这方面不是很了解。
安虹想起公司流传的贺总立志做出自己一番事业，怒而离家的传说。可见贺寻意真的是刚接触娱乐圈这一行没多久，
她马上介绍道：“就是从众多练习生中挑选出几位成团，三次公演舞台后票数排名前几的练习生可以成团，成团后会暂时与举办选秀节目的公司签订短期合约，获得一些好的发展资源。”
贺寻意来了兴致：“现在很流行这个吗？”
安虹迟疑地点头：“应该是吧，近两年挺火的，选秀是因为火龙果视频的《青春练习生》最开始火起来的，那也应该是选秀史上最好的一次了。”
“不过打榜投票的粉丝都是喜欢这种养成的感觉吧，会觉得选择权在自己手里，粉丝为了让pink的练习生出道会氪金，很多大粉氪金超厉害的。”
“很多人也是奔着练习生中的高颜值来的。”
贺寻意表示了解了，他脑子里浮现一个想法。
办一档选秀节目怎么样？
想法一出来就被他pass掉了，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奔着赚钱去的，他要的是亏钱破产啊！
但是这个算下来确实是个很烧钱的大项目。
能不能套个模版，把选秀吸引人的亮点全去掉？
“安虹，我记得你也是导演系毕业的？”贺寻意出声道。
安虹听到沉默的贺总突然出声，忙不迭点头回答：“是的，贺总。”
“由你来当导演，做一档节目怎么样？有兴趣吗？”贺寻意开始随机挑选幸运儿了。
安虹却是直接懵逼：“啊？”贺总在说什么？！
她真的没有听错吗？还是贺总在一本正经和她开玩笑？
她？进入公司第一天，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老板问她能不能独立当导演？
还问她有没有兴趣？
安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同事。
让她相信老板觉得自己是个有潜力的天才，还不如让她相信是因为自己和老板坐得近，老板突然想找人聊天开玩笑了。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安虹真相了。
“贺总，您也想创一档选秀节目？”安虹小心翼翼地问。
贺总是不是创业起步阶段，也想吃一点选秀的红利，因为大家懂的都懂，前几年安虹就看到过一个圈内人士爆料，很多出道位都是拿来卖的。
各个公司送来的练习生，以及他们背后代表的各公司，到时候节目里镜头谁多谁少，剪辑谁，都是有说法的。
安虹就是图一乐呵，节目播出的时候又谁是“皇族”谁是“小可怜”的，节目最后又不一定了。
所以这里面的水很深，他们的小公司不一定能把握住，很容易画虎不成反类犬。
安虹感觉贺总有点急于求成了，大概是公司起步阶段想快点做出成绩忽视了可行性，竟然还想让什么都不懂的自己挑大梁。
“不，我们不是做这种选秀。”贺寻意摸摸下巴，对安虹说出自己初具雏形的想法。
“我想做一档不一样的。”
安虹神色认真起来，这两年的选秀就是不如之前火爆了，大众也有疲倦期。
“准确来说，应该不是选秀。”贺寻意像卖起了关子。
他脑中想的是，套用这个模版，把吸引观众的亮点之处全部换掉，披上枯燥无味的外壳！
所以第一个被去掉的，就是选手。
“我想做的，是全民都可参与的。”贺寻意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无论男女老少，任何工作任何职业都可以报名。”
“您说的是选秀前身的海选吗？”安虹问。
最开始成为一代人回忆的海选时代确实火过，但放在现在显然也不太适合了。
不过话说回来，海选似乎和贺寻意说的也不一样，海选选的也是少男少女，唱歌跳舞之类。
“不，我们不能局限于唱跳，有句话说得好，高手在民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们要做的，就是给这样的人提供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贺寻意越说越顺畅。
他恍然想起前世的一些节目，比如《我是大x星》之类，很多大叔大妈也成了选手，不过那在开播初期也有挺大的关注度，是后来才渐渐销声匿迹无人问津的。
所以贺寻意决定再跳出这个圈子，将最后一批受众尽数赶走，那就是——不设限制，只要你有特殊的技能或技艺，就可以来！
安虹听了贺寻意的话，张大了嘴巴，贺总真的太敢于创新了吧。
可是这样，万一到时候节目播出无人问津怎么办？不就亏钱了吗？
她刚将自己的担忧讲出来，就收到了贺寻意不赞同的目光。
安虹：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惊恐jpg.
贺寻意语重心长道：“有时候啊，咱们做娱乐圈这一行的，不能把赚钱放在第一位，要想想自己能为别人做点什么，你看，现在我们有这个条件和能力，为什么不帮一帮别人呢？”
“比如说在我小时候，经常有一个收废品的爷爷过来收东西，你绝对想不到，他可以将瓶子以一个支点平衡，在上面再这样以一个支点叠很多瓶子。”
贺寻意说的是实话，那个收废品的老爷爷还收获了小贺寻意超大声的“哇哦”，当时他觉得对方很厉害。
那个老爷爷算是贺寻意的童年回忆了，长大后的贺寻意还真没见过其他人能保持那么精准的平衡塑料瓶。
“你见过吗？”贺寻意问安虹。
安虹呆呆摇头：“没有。”
“你说他厉害吗？这算不算一项特殊技能？”贺寻意又问。
“当然算。”安虹点头。
“我们还要设置一个奖励基金，去鼓励帮助参赛的选手们。”贺寻意一拍手，又想到了更多点子。
贺寻意连名字都想好了，《俺要登上大舞台》，听听，大俗即大雅啊！哈哈，不知道的以为是哪的本地乡土节目呢！
安虹被绕了进去，她大为震撼，她目瞪口呆，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贺总一下变得非常厉害，浑身都渡上了金光！
安虹甚至觉得这非常有可行性，经过贺寻意的一番提点，那句“我们有能力，为什么不帮助那些有梦想的人”一直在她脑中盘旋，而贺总说各行各业普通人中有特殊技艺或技巧，都可以登台来展现自己，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冯骥才先生的一本书名——
《俗世奇人》。

第15章 迎新宴上
贺寻意看到安虹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便笑道：“现在是下班时间，咱们不谈工作，你明天写一份计划书给我。”
“好的，贺总。”安虹下意识答应道。
贺寻意坐在靠车窗的位置，他转头看向窗外，心想有了员工就是好，这么沉重的花钱任务终于有人给自己帮忙了。
不知过了多久，奥龙江到了。
车窗打开却没人下去，一群人笑得拘谨：“贺总先下车。”
贺寻意这才察觉到，怕是自己的存在让公司众人感到了不自在，也对，换位思考一下，老板和你坐在一辆车里，你得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