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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漫画你还演不演了?(七五二七)


具体难度大概类似于,让刚学会构筑灵力节点的异能者,去制作A级灵器。
“...前辈说的对。”
江漓僵硬而敷衍地点点头,利用精神系异能者优秀的记忆力,将不知如何突然就学到的知识点塞到脑海里。
课程结束,机械门也基本修理完毕。
尝试过一次,开合正常后,赛泊尔斯让开身位。
江漓记起来他最开始的目的,按下按钮,但伴随着一阵突兀的电火花,机械门依旧卡在半路上。
这已经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了,江漓看着赛泊尔斯修复的门。
如果说原本还可以用意外来解释,那现在,只可能是玄学或者异能事件。
赛泊尔斯没有反应,第二次修复了机械门,不需要一边修一边和江漓讲解后,这次他的速度快了很多。
加上机械臂的辅助。
甚至没有超过五分钟,机械门再次恢复,却依然在江漓按下开关后,彻底死机。
有重复几次,依然是相同结果。
“看上去,我并不能离开这里?”
江漓试探着看向赛泊尔斯,青年依然很淡定,确认:“继续修,或者不修?”
江漓:“前辈有尝试离开这个研究所吗?”
既然他不能离开,那赛泊尔斯呢?
青年摇头。
“如果说的是迈出这扇房门的话,我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想法。”赛泊尔斯陈述道。
这很奇怪,江漓又问:“那我们刚才使用的食物,是怎么来的。”
赛泊尔斯:“冰箱里拿出来的。”
江漓:“那冰箱里的食物,又是如何被放进冰箱的?”
赛泊尔斯低下头,似乎是在思索。
沉默一段时间后,他抬起头,眼神平和:“我不知道,我的记忆中并没有相关内容,这部分内容一般都由ai负责。”
见江漓没有其他问题后,青年回到地下二层的工作室。
江漓跟了上去,又问:“我们有联系外界的方式吗?”
从青年的沉默中,他大概找到答案。
就像是江漓根本没有问出任何问题一样,结束沉默后,就像是死机后重启的程序,赛泊尔斯淡定自如地开口。
“如果遇到问题的话,可以来工作室找我。”
话音落下,赛泊尔斯继续低头进行那看不到尽头的研究项目。
江漓大概判断出来。
他根本就不是时空穿越,不然不可能离不开研究所。
这大概是水榕城地下研究所幻境的复刻版。
不同的是,当时的江漓只能利用壹号的第三视角,旁观赛泊尔斯的经历,而现在,他可以和赛泊尔斯进行交流。
江漓并不明白,明明在餐桌上,赛泊尔斯和他的交流内容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甚至通过细节,准确判断出江漓并不属于第四世纪。
但现在,只是涉及到研究所外的内容,对方却根本做不出有效的回应答。
就像是遇到编码之外问题的程序。
又或者网游中被限制住问答内容的npc。
很奇怪。
江漓直接发问:“你真的是赛泊尔斯吗?”
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青年回答:“他们称呼我为赛泊尔斯。”
青年表情不便,依然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波动。
江漓追问:“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赛泊尔斯:“你说。”
江漓:“如果可以的话,复述我接下来说的话,并保证你所说的话将百分百客观真实,如果有不真实正确的内容,需要指正。”
赛泊尔斯点头,算是同意。
于是江漓开口:
“我的名字是边柏,我的代号是赛泊尔斯,我是浮空城的制作者,我将死于异能后0325年;我是边柏,代号是赛泊尔斯...”
想到0319年,也就是赛泊尔斯十八岁那年被卷入的毁城事件,江漓补充:“边柏死于18岁。”
等精神系异能者话音彻底落下,赛泊尔斯开口:“我的名字是边柏,我的代号是赛泊尔斯...”
说道这里,青年似乎有些不确认,犹豫一会后,跳过“我是浮空城的制作者”这一点,继续复述:“我已经死于异能后0325年。”
“以上是绝对正确的内容。”
青年停顿片刻,约莫实在组织语言,然后开始纠正:
“边柏是浮空城的制作者,我和边柏共用身体和姓名,边柏的代号是赛泊尔斯。”
最后,他说:“边柏的意志死于18岁。”
江漓:“边柏的灵核,是在哪里?”
青年回答:“科技的权能,被转化成了数据,融入网络。”
权能被转化成了数据,灵核被转化成了数据,意识被转化成了数据。
赛泊尔斯带着江漓回到地下二层,但不是工作室,而是江漓曾经看见过的,拥有一个巨大显示屏幕的房间。
也是赛泊尔斯最终死亡的地点。
“这是边柏的灵核,如果你需要的话。”
青年指向在屏幕之后,这个狭隘房间中排列着的,数据池。
在指令输入后,原本伪装成墙壁,用于遮掩视线的机械屏障撤开,露出那个由纯粹数据流拟造成的海洋。
湛蓝色的灵力中,无数个由0和1组成的数据生成,运行,最后消湮于数据池的底部。
过分壮观的景象,很漂亮,静谧而沉默。
江漓忍不住靠近一步。
在那一瞬间,数据池中数据流的生成速度几乎翻了数倍不止,过多数据同时生成,又宣泄而下,就像瀑流一般。
数据消散时放出的灵光,几乎将整个数据池映得只剩白茫一片。
江漓突然问:“边柏天生就没有情感吗?”
赛泊尔斯回答:“我并不确定,你可以理解,我只是和他共用一个身体。”
“作为复制的数据,我自然无法理解他到底会不会有情感。”
他陈述到。
“记录的数据显示,边柏在8岁因为情感淡薄,被丢弃到污染区时正好觉醒异能,新生的灵核并不能抵抗污染区中的侵染。”
作为异能者情感和意识的根基,灵核受损的异能者,理所当然会在这两个方面出问题;
边柏意识正常,那失去情感,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江漓补充:“但事实上,直到18岁,边柏才将灵核数据化,载入网络。”
“‘他’能听见那些人说的话,是吗?”
那些辱骂污蔑,彻彻底底的恶意。
赛泊尔斯平静陈述:“那座城市的人既然已经死亡,好不如给个痛快;这是他做出的选择,他会意料到这一点。”
那个被摧毁的四级城市,因为毁得过分彻底,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赛泊尔斯做出决策的具体原因也永远不会被人告知。
“但意料到,不代表一定可以毫无波澜的面对,是吗?”
“是这样。”
青年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江漓的推断,似是赞赏。
“太阳鸟很愿意去推动那些言论扩散,作为需要执行后续计划的‘赛泊尔斯’,我自然需要助一把力。”
“但灵核受损和先天情感淡薄,确实是一个漏洞。”
“为了以防万一,在0325年,第四世纪地核肉身死亡的时间,我需要将原时间线的内容数据化,重新载入数据池。”

赛泊尔斯解释道。
“所以,‘我’曾做出合理猜想, 想要彻底清除污染,重要的不是封印海之门,而是将污染和灵力全部从世界中剔除出去。”
“在深入探寻其中规律的时候, ‘我’被发现了。”
“谁?”江漓皱起眉,无端想起天空中那个金色的巨轮。
“天空是公平的检测者;海洋是外界的侵蚀者;还有最后的大地,世界权限的剽窃者。”
“基于海陆空的命名方式, 我将那个存在称为地之门,与海之门相对应。”
“如果说海洋带来的是直接的侵蚀和祸乱外,地之门则是利用人心,基于人类的情感,首先拟造出一个饵体。”
“饵体将被赋予极为强大的天赋,以及无可抗拒的诅咒,不得不卷入各种纠纷世界的风暴中心。”
“然后, 地之门就会出现, 在饵体身上猎食属于人类的悲欢喜怒。”
这是从未听说过的情报,但不知为何,江漓并没有过多惊讶。
或许,这本来就是江羽遥已经知道的事实,但江漓还是继续确认:
“蝶, 前辈的那位学生, 曾经告诉我, 过于浓重的负面情感将引发天裂。”
在幻影之森解决完白藤之后, 江漓和蝶达成协议前,对方为表诚意, 提供了这个小小的情报。
并暗示江漓一定要在梦境中好好引导谢云虹。
现在开来,居心不明。
青年难得沉默。
回想了一阵后,赛泊尔斯开始解释。
“如果这句话来自未来的研究院,我想,他们只是根据数据统计,获得了大概的结果,不全面也可以理解。”
“但如果是,蝶...”
想到这个学生,赛泊尔斯停顿了一会,一点点剖析出学生的心理。
“按照他的行为习惯,我想,他只是隐瞒了不只是负面情绪,其实正面情绪也可以诱发天裂的情报。”
“因为人类的情绪越浓,地之门就会越活跃,进而间接提高海之门的活跃度,诱发天裂。”
典型的蒙太奇式谎言。
利用人的思维惯性,玩了一个文字游戏。
真相版本,人们的情绪波动,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都会刺激地之门,进而刺激到海之门,诱发天裂。
但蝶通过删改情报内容,将真相改写成人的负面情绪,如恐惧等,会诱发天裂。
这不算是错误情报,只是不完全情报,让听者很容易误解成负面情绪就是天裂和污染物的起因。
事实上,这种猜想的可信度不低,甚至很难去否认。
因为事实就是,负面情绪过于浓重的地区,天裂的发生频率会增加。
用再静谧的仪器去测量和验证,也只会得出这是一个结论,那就是,蝶给出的情报完全正确。
蝶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诱导江漓在梦境中的行动?
但事实上,他还把情报告诉给了谢随安,研究院院长的儿子;在此之前,或许还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告诉过别人。
天空系统的数据封锁,可以保证,就算蝶去刻意传播正确的“错误”信息,sky也有办法不要错误信息扩散开来,引发恐慌。
发现异常的并不只江漓一个,赛泊尔斯也陷入沉默。
很明显,作为老师的赛泊尔斯比江漓更清楚他学生的心思。
赛泊尔斯问:“从第四世纪,到你所在的时代,每一个时代中封印海之门的存在有什么共同特征吗?”
江漓:“他们...都很有名算不算,大家都很敬佩那些前辈。”
事实上,从赛泊尔斯起,往后每个时代,几乎都会推选出一个公认的最强异能者。
完美的成长路线,完美的人设,完美的异能,最后完美地牺牲自己拯救世界。
“集中在饵体上的尊敬和仰慕情绪,也会刺激到地之门。”
换句话说,研究院想要抑制污染的措施只起到了反效果,污染,以及和污染对应的异能,不仅不会被抑制,甚至还加速扩散。
越来越少的无评级城市或许就是证明。
青年脸上难得出现不解的神情,“我没想过,他会这样做。”
那是自然,赛泊尔斯死了的年份都快凑齐四位数了,蝶活了这么久,突然变异了一下脑子也很正常。
“他以前有些贪玩,或许只是玩过了头...”
但很明显,这样的理由连的赛泊尔斯自己都无法信。
他很快释然:“毕竟他年纪应该很大了,如果到了更年期的话,我确实无法理解更年期的蝶的思想。”
无论如何,作为投影和数据的复制体,他的认知也只有24岁赛泊尔斯的地步。
江漓忍不住纠正:“我想,相比更年期,他看上去更像是叛逆期?”
同为情绪方面更加敏锐的精神系异能者,江漓隐约可以理解到蝶做法的底层逻辑。
不看行为,只看结果,他通过欺骗,诱导研究院去反方向抑制污染。
如此反人类的行为,无疑是在驳斥当初赛泊尔斯的信念和前行的道路——就像是叛逆期的小孩,家长让往东,他偏要往西。
无碍于道路本身的正确性,只是单纯的想要去驳斥和违逆。
加上对研究院——赛泊尔斯生前的工作场所的迁怒,做出这样的行为,也...依然很难理解。
但毫无疑问,蝶很讨厌研究院,还隐约有反人类倾向——好在只是倾向。
江漓无法想象,如果蝶真的去反人类,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凭借他对梦境的bug级别的掌控能力,不需要直接动手,只需要在梦境中激发人们的各种情绪,就可以轻易诱发大范围同时爆发的天裂事件。
这无疑会是一场灾难。
“蝶的话,我不太清楚他的情况,如果他真的玩过了火,天空会出手。”
“天空绝对公平,但至少sky是站在人类这一侧的,如果蝶有问题,他应该没有机会活着出现在你面前。”
“既然sky默认了这种情况的发生,那蝶应该...不会做出不太好的事情。”
赛泊尔斯来到操作台前,输入操作指令,随后,数据池中浮现出浮空炮台的虚影。
江漓凑近过去,近距离观察这一个近乎完美的机械造物。
“但现在,我们需要解决的是另一个问题。”赛泊尔斯转口道。
江漓正在观察浮空城的构造,这个小小的投影看上去精细得过分,就像是市面上限定的机械模型造物。
他嗯了两声,作为赛泊尔斯话语的回应。
然后,过分专注的精神系异能者就被突然变化的投影吓了一小跳。
数据池上方是江漓不久前走丢的分体傀儡,也就是江羽遥的形象。
“曾经有一个你,长头发,来找我做出约定。”
江羽遥曾经来过这里?
江漓问:“什么约定?”
赛泊尔斯缓声叙述。
“每一轮的侵蚀,地之门和海之门的范围就会扩大,直观表现为无灵力区域的减少。”
“在这个过程中,每个时代最强的异能者和污染物潮,都会不停增强,直到超过那个界限。”
“最后,人类只剩下两种可能,要么在某次战役中放线彻底失守,全面沦陷;”
“要么,过分严重的外界侵染激发出世界的自净程序,诞生一个足以一次性抹消所有存在的个体。”
只要将一切全部去除后,没有异能者和灵力,也没有污染物和天裂,世界就会回归最初的状态。
代价是,人类的文明同样将不复存在。
“为了防止这两种后果的出现,我曾经留下过一个后手。”
“如果人类并没有发现我留下来的情报,或者就算发现地之门和海之门的存在,也无能为力的话,我会出手。”
投影中,属于“江羽遥”的虚影开始缩小,最后缩成一个点,身边出现各种象征人类的小点。
异能者的对面,是漆黑海潮一般汹涌到来的污染物。
两者开始激战,最后,一切都湮灭于一场大火。
在火焰褪去后,投影的画面开始扭曲,再次回到人类和污染物交战之前。
赛泊尔斯抬起手,然后,在天空中积蓄了千年太阳能的72座浮空城市逐渐出现。
“只用消灭掉所有异能者和污染物,将所有权能归还世界,只留下无异能人类,就可能解决这一场灾难...”
赛泊尔斯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江漓大概猜到他后续的话语。
灵能枪械既然可以只针对污染物,那没道理不可以同时针对异能者。
破开异能者灵力屏障的方法,和破开污染物屏障的方法,共用同一个原理。
所以赛泊尔斯的意思是,要一次性弄死,啊不,是“净化”所有污染物和异能者,世界核平...
不对...
江漓终于反应过来:“不行!”
“根源是异能,不是异能者。”
“况且,就算杀死异能者,又如何保证‘纯人类’的后裔不会出现新的异能者?”
“不说其他,噬梦蝶一类的污染物,就可以通过潜入梦境,避开最致命的那一波伤害。”
只要还有智慧意识体,噬梦蝶这类侵入意志的污染物,就无法彻底被抹杀。
赛泊尔斯点点头:“你上一次也是这样和我说的,所以这只是应急措施。”
“启用条件很苛刻,我把触发位点放置在无评级城市最核心处的附近。”
“只有触发位点收到高等级污染或灵力能量的扰动,才会触发应急模式”
江漓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无评级城市是?”
赛泊尔斯:“榕城,也就是我个人研究所的选址。”
如果江漓没记错的话,这个榕城,好像和他不久前培训班训练的考核地点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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