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生死有命,柯大夫你已经尽力救相公了。”
苟义柯还是自责,低着头,“你就在我对面,我却一直没有发现。”
小茹:“人鬼过多来往不合,。况且这二十年我沉睡的时候多,醒来的时候少。寂寞了就看钟意养养眼,无聊了就往柯大夫你那边瞧,总能发现几个有趣的病人。”
“小茹,何时醒来的?你可曾看到玉桃,我弟弟僵二说她曾出现过在医馆前。”
小茹摇头,“我是你们来宅子那日醒的,是你们身上的铃铛唤醒了我。而你们说的女子,我没有见过。”
毛守正叹了口气,如果猜得没错,僵二看到的并非真正的玉桃,而是贴上她脸皮的剥皮鬼!
或许叫剥皮人更合适!可既然是人,为何会有尸毒?还有那尸牙!
那女子的设定还真是难猜呀!
小茹:“那女子怎么了?”
毛守正:“那女子撕下别人的脸皮,用在了自己身上!”
小茹听了惊喜地拉着毛守正问: “毛道长,将我背上皮撕走的会是你说的那个女子吗?”
毛守正:“不无可能!我虽然没见到那女子的面孔,但想来伤了柯大夫和钟意的,应当就是那女子!”
“金龙两位道长已经合力将那女子的双臂斩下,很快就回来了?说不定可以从上面发现那女子的真实身份。”
小茹:“我只听说过鬼扒皮,却未曾听说人扒皮。皮离体便失去了活性,根本无用,那女子为何要这样做?”
苟义柯:“我曾经听说有一换皮术。从前有女子被爱人抛弃,毁了容貌。她心有怨恨,嫉妒其他人貌美女子,就去扒她们的皮覆盖在自己的伤口上,假装他人。”
毛守正:“可如今炎炎夏日,那皮很容易腐烂。若真如柯大夫你所说,那女子便需要方法来储存皮囊。玉桃是一年前死的,可那女尸前几日才出现,那皮如何放得牢。”
江兮云:“寒冷。”
小茹:“现在是夏日,和寒冷两字毫无关系。”
苟义柯:“可能是冰块!”
毛守正摸了摸身上披的外套,皱眉!
突然从天上飘下了好多纸,江兮云随手捏住一张看了一眼后,便递给毛守正。
毛守正看清上面的字后,双眼瞬间瞪大!
大标题: “不守妇道,米倪夜会情郎,背叛夫家,究竟为何?”
毛守正想起了那个当时路上随便抓来照顾米倪的大娘,这嘴速和手速还真是不简单呀!
而且胡梅真是把一步一步都算得很干净,很彻底!
一群人跑了过来,喊着: “都快去老米那儿,老米送米消灾,求大家放过他女儿!”
“柯大夫,快一起去呀!”客栈的掌柜路过时,朝苟义柯大喊了一句。
苟义柯:“好的!谢谢老陆!”
小茹挥手将散落在地上的纸片都收到了手中,“在这新月镇,这女子怕是彻底毁了!”
毛守正:“小茹姑娘,劳烦你再帮忙照看一下钟意,我弟弟他们很快就会赶来!”
这纸片从天降下,稳稳地落在每一户的门前,绝对不是人所能做到的,胡梅她们应该在这。
毛守正赶到米店时,老米的店铺早就被洗劫空了,粘米糯米小米,只要和米字有关的,甚至连米田共都被抢光了。
老米:“大家收了米就别再说我女儿的事了,求大家放过她吧!”
老米妻子死的早,只有这一个女儿,因此是捧在掌上,含在嘴里,尽量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出了这事,消息传得如此快如此广,老米根本阻拦不及,宝贝女儿一直哭,求死了好多次,老米心疼极了,只能出此下策。米可以再赚,让县太爷想想法子,女儿可只有一个呀,县太爷可赔不来。
毛守正:“米倪呢?”
“听说自残了,在屋里躺着呢!”
“这老米平日里虽然抠门吝啬,卖米总是缺斤少两,做人更是嚣张至极,出言侮辱他人,但米倪是无辜!”女人嘴里大喊着,手背在身后,掐自己的虎口,这钱是真难赚呀!
“也是,米倪这事也没有伤天害理,只不过是……只不过……呃只不过……”那男人似乎想不起想起后面的话,掀开袖子看着手臂上的小抄说:“米倪只是犯了小错。我们既然拿了老米的东西,要不就散了吧,那张纸我也烧掉了!”
“对对对,大家都散了吧!”呼声越来越大,起哄的人越来越多,烧纸的火焰也越来越亮。
人群中一个男人听到这话,微微扬起了嘴角!
毛守正听着这大转折,便知道这些人大多都不是真心话,应当是收了钱来做托的。
胡梅呢?
毛守正在人群中找胡梅,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她,对方也正勾着唇,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毛守正,看看你身后的宅子,将近一半的香木都用在这了,这宅子可真好看,不是吗?”
“毛守正,你有没有听到哭声?有没有看到了百兽的眼泪?有没有闻到了小精灵血肉腐烂的臭味?”
胡梅:“我听到了,我看到了,我闻到了!所以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
毛守正:“胡梅,不要做傻事,不能杀人!”
胡梅:“毛守正,我不杀人,我是在救人!”
毛守正:“你要救谁?”
胡梅:“他们!她们!它们!”
江兮云握紧拳头,凌厉的视线射向胡梅,说:“你不是胡梅!”
胡梅后退一步,食指骨节在墙上敲了敲,笑着转身消失在角落里,“你猜!”
食指敲到的地方,伸出了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宅子开始摇晃,顷刻间便瘫倒成了废墟,却在中间留出了个大坑。
“呀!这坑里怎么有那么多人?”
“那不是前几年消失的李家闺女吗?”
“还有张家的闺女,丢的时候才十岁不到呢!”
“有几个生面孔,不是新月镇的人吧?”
…………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还戴着手铐脚铐?”
“这怎么看着像个地牢?”
毛守正听到后呼吸一紧,心里有了一丝非常不好的想法,他想去证实,却又不敢上前,迟迟抬不起脚。江兮云拉住毛守正的手,“我去看看!”
“好!”
苟义柯:“我已经好了,我也去!”
“我也去,我也去!”
“孩子们别怕……”
毛守正抬头望着天,看着从土坑中飘出的魂,一张张稚嫩的面孔,慢慢往上升,带着笑和自己说再见。
僵尸先生没有回来,但僵尸太太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算再拒绝承认,恶魔犯下的罪是无法抹去的。
“你!”
僵尸太太拉过老米,“你个人渣!死不足惜,你怎么下得了手?”
老米没想到房子会塌掉,更没想到那地方会露出来,但对于那些事情是被发现,他更害怕眼前的毛守正。赤红双眼,如恶鬼般盯着自己,恐惧直击自己的内心,老米宁愿去死也不想承受这种恐怖。
“是县太爷,都是县太爷让我干的!”
“说清楚!”
“他让我把人抓来,反正镇上一直在丢人,也不差这几个!如果死了,就模仿那僵尸吸血,随意弄个伤口,丢到其他地方。”
毛守正没想到老米胆子这么小,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于是决定开口问问新月森林的事。
“新月森林是怎么回事?黄辉的账明显有问题,那么多的树木都被谁买走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给砍树的人送大米,其他的我不知道!”
“那没用了”毛守正节拇指按在老米的喉咙上,让他无法顺利呼吸,随后又放开。
“我是真不知道!”
“哦?”毛守正又捏了一下老米的喉咙,又松开!。
老米喉咙受了伤,一说话就疼,只能摇摇头。
“嗯?”毛守正又想用那招,这回老米学乖了,一把拉住毛守正的手,“我说我说!”
毛守正讲老米嫌弃地扔在地上,“说!”
“其他事儿我都没插手,我只知道一部分木材被卖到了镇外,另一部分被镇上的神秘人买走了。”
“老米,莫要胡说!”县太爷带着捕快们匆匆赶到,大声叫停了老米。
“县太爷,你救救我!”老米见救兵来了,赶紧手脚并用的爬到县太爷身边,“现在怎么办?”
县太爷:“住嘴!你若想你女儿活命,就不要再说一句话!”
一听到女儿,老米果然低下了头,没说话!
没用的家伙!县太爷将老米嫌弃地踢到一边,看向毛守正。
毛守正:“老米说一切你指使他干的!”
“毛道长,老米因为女儿的事伤心过度,胡言乱语,他的话可不能信!”
毛守正看着跪在地上的老米,见他一言不发,便知道县太爷就是他的靠山。
县太爷用米倪来威胁老米,如果老米决意一人承担下,还真抓不住县太爷的把柄!
江兮云从坑里出来,手上拿着一顶帽子!
县太爷看到了,赶紧摸自己的头,什么都没戴,乌纱帽不见了,难道是昨天!
毛守正拿过帽子,“县太爷,这应该是你的吧?”
县太爷没有犹豫地说:“不是!”
“哦!”毛守正点头,将那乌纱帽瞬间烧成了灰,“既然不是,那就烧了吧?”
县太爷没想到毛守正会这样做,既然敢对官帽如此无理,“你怎么敢!”
官差:“大人,都好了!”
县太爷看着毛守正,冷哼一声后转身离开了。
苟义柯坐在桌边, 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和一块碎布,轻轻放置在桌面上。
手帕是明玉的贴身之物,碎布是包着小月亮的那件衣服。
转身看向放在一旁的琉璃瓶, 里面泡着一条青毒蟒, 睁着幽黄的双眼,一动不动。
苟义柯朝玻璃瓶伸出手,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来!”
只见早已死去的青毒蟒在琉璃瓶中动了起来, 瞳孔由涣散的圆形变为竖条,直勾勾地盯着苟义柯。
青毒蟒从瓶中钻出, 顺着桌面滑下, 游到了苟义柯身上, 缠在了他的手臂,将头抬至与苟义柯同高,一毫不差。
“呵!”
苟义柯看着毒蟒调皮的动作,摇着头轻笑。
“好孩子,我们帮帮她们!”
青毒蟒听到了苟义柯的话后, 松开他的手臂,顺着指尖滑到了桌面上,慢慢将蛇身绕圈, 蛇头咬住蛇尾, 手帕和碎布便被围在中间。
双手合十,慢慢闭上双眼, 苟义柯开始吟唱。本来昏暗的医馆慢慢亮起了不可思议的绿光, 放在角落里的植物盆栽有微弱的自然之力飘出, 围绕在青毒蟒身边, 将它和手帕、碎布一起包裹住。
“强大的自然之力,生死相依, 环环相绕,恳求你赐下祝福,盼她们能有新的开始,愿她们来世再续母女情!”
祈愿结束了,绿光也越来越弱,四散开来,消失在黑暗中。
结束仪式的青毒蟒有些累,抬起头摇摇晃晃,游到了苟义柯手上,盘成了巴掌大小。
苟义柯:“辛苦了!”
砰!砰!砰!
医馆的窗户被重重推开,有人从窗外跳了进来。
来人慢慢靠近苟义柯,但听那沉重怪异的脚步声,不像是走过来的,更像是跳着过来的。
苟义柯将青毒蟒放回琉璃瓶中,笑着转身轻唤道:“宝儿,你回来了?”
被叫做宝儿的就是白日里被僵二他们砍断双臂的女尸,听见有人叫她,正歪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苟义柯,眼神空洞,脸上依旧是死气,并无任何情绪的起伏。
苟义柯不在乎女子的冷漠,心疼地摸着被砍去的双臂,“不怕,阿爸已经为你准备了新的。这次一定会成功,宝儿也一定会醒来,再次回到阿爸身边!”
将女儿瘦弱的身躯搂在怀中,苟义柯像小时候一样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唱着安抚情绪的童谣,却笑着流泪,不知是喜还是伤。
宝儿将头乖巧地靠在苟义柯肩膀上,不知是碰到了哪里,整张脸皮突然裂开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木头。
“钟意!”
钟天推开大门就看见躺在榻上的钟意,赶紧跑过去。虽然毛道长信中已经说了哥哥无大碍,但钟天始终不放心,但现在看到哥哥脸色正常,呼吸正常,才真的松了口气。
“钟天!”小茹惊喜地飘过来,这几年沉睡没见到两人,没想到钟天长的比他哥哥还俊俏,“你比小时候高多了,不知有没有娘子?”
钟天来之前便抹了牛眼泪,因此见到女鬼不奇怪,怪的是,这女鬼竟然认识他。
钟天:“剥皮鬼未抓,怎敢娶妻。”
小茹:“未娶妻,那可有喜欢的人?”
钟天没有立刻否定,反而红了脸,但很快恢复了脸色,问:“你是谁?为何认识我?”
小茹:“我是这宅子的宅鬼,钟意打更经常路过这,你总跟着他,我便认识你们了。”
钟天突然抬头问:“那你可曾看到过这剥皮鬼?”
小茹叹气,说来也奇怪,她还真没有见过这剥皮鬼,只听路过的村民提起。
“我这几年大多都在沉睡,因此从未见过剥皮鬼。不过听说这剥皮鬼出现有三十年。按道理,我怎么着也该有些印象,可我却是怎么都想不起。”
小茹这才意识到奇怪!
这剥皮鬼出现在自己死前不久,自己当鬼这么久,对这镇上发生的事儿,不能说全知晓,但也知晓一半,可偏偏对着剥皮鬼毫无印象。
小茹:“是谁消除了我的记忆?”
金龙摇头走了过来,绕着小茹走了一圈说:“姑娘,你的鬼魂好像被下了咒!你是不是丢失过什么东西?”
小茹:“我的宅子被人偷空了!”
青阳:“丢的并非这些身外之物,而是属于你的贴身之物,有关灵魂,有关生命,有关血脉……”
“难道是我的皮?”
金龙:“什么皮?”
“我的背后皮被人偷走了,不知所踪!”
青阳皱眉:“背后皮?”瞪大双眼,似是想到了什么东西,忙问小茹:“你是何时出生的?”
在听小茹说了自己的出生时时辰后,青阳明白了一切。
青阳:“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生前容易招惹鬼神,死后尸骨也可为鬼神所用。但不吃肉,不用骨,不挖心,只取你一张皮,的确很奇怪。”
“小天!”
“钟意,你醒了?”钟天将钟意扶到怀中,端起茶水给他喂下,温柔为他拨开额头的碎发。
站在一边的僵二抬头望天,发现周围有些奇怪,黑雾笼罩,看不见星星月亮,四周弥漫着浓浓的鬼气。
“周围有些不对劲。”
青阳:“小江道长,怎么了?”
僵二:“鬼气怨气太浓,整个镇子都被笼盖住了,怕是有恶鬼降世。”
金龙:“难道是今日遇到的女尸有变?”
小茹:“你们说的是伤了钟意的女子吗?毛道长说那女子可能就是剥皮鬼,而且可能是人。”
金龙:“那女子绝对不是人,我和小江道长都见过,那皮下的东西绝对不是骨头。”
僵二:“而且那女子行动诡异,就像木偶一般僵硬,被别人提着线操控。”
摸了摸包裹,里面放着从女子身上砍下的双臂,僵二说:“我们要赶快将东西拿给哥哥看,他可能会知道女尸究竟为何物。”
钟天:“小茹姑娘,不知可否麻烦你再照顾我哥哥一晚。除妖灭鬼我帮不上忙,但这人的恶罪证据我得收集好,呈给上面的知府大人。”
钟天因为擦了牛眼泪,因此也看出这天空有异样,镇子怕是要出事。将哥哥带回家,无人照看,钟天不放心,留在这儿,至少有小茹帮忙照顾。
至于小茹对哥哥的那点心思,钟天擦去哥哥唇边的水,等会儿便将它掐灭。
金龙:“小江道长,你们去找毛道长清楚女尸的事,我和师弟去看看鬼气究竟从哪里来?”
僵二粗喘了一口气,觉得胸口烧得有些厉害,听见金龙这么讲,便点头道:“两位道长要小心!”
僵二这话是真心的,虽然这两老家伙在两百年前差点害死爸爸,但这几日相处下来,僵二发现这两人也并非无药可救,新月森林的事情的确让他们改变了很多。
青阳看着僵二脸色有些不对劲,从回来开始便有股若隐若现的……尸气从他身上透出。
皱眉想了一下,青阳从脖子上取下铜代表不巅山宫的铜钱,将上面的一部分咒语轻轻抹去后递给僵二说:“小江道长,这铜钱有定魂之力,我见你神色异常,带上这个对你有好处。”
僵二接过后道了谢,笑道:“多谢青阳道长!”
青阳和金龙两人同僵二分别后便顺着鬼气到处走,发现鬼气已经布满了整个镇子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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