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原本觉得火柴人最可爱了,现在觉得——大大你一定要误入歧途啊!!】
【你可千万不要走正经路啊,千万不要偷偷签约小作坊画上不得台面的事啊!那会让你赚的盆满钵满的。】
豪门阔兔只回复了一条评论,@网友77,【不,饲养员在生活中和他纹身一样邪恶,非常,无敌,邪恶!】
评论区一阵热闹。
裴长忌原本微勾的唇角在看到豪门阔兔的回复后立刻耷拉下来。
他很邪恶吗?
旁边的工头近距离观察着裴长忌的表情,有些汗颜。
咋了,一副吃小孩的死表情,商会破产啦?
连宋表示已习惯。
黎因上学几天,人又乖又可爱,画画基础也不错,在后来的几次基础课成绩都不错、
薛眠之疑惑的问:“你啥时候进修的?怎么一个暑假画的这么牛?!”
他抿抿唇没敢说话。
上辈子他除了病床上哪里都去不了,那只没有生命的铅笔是他的缪斯,带着他在画本里遨游了世界。
到中午,俩人朝食堂走,薛眠之的手机响了,挂断后说不能陪他一起吃食堂。
“怎么了?”
“我不是加了模特社团,明天是大四学长们的一次秀就在演示楼那边办,我是策划啊,他们说话筒出问题了,让我去看看,你要不自己去吃?”
黎因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可他有点社恐,还从没落单过。
下午没有课,他决定陪薛眠之先去处理社团的事,再一起吃食堂。
“等将来毕业咱们的画也能在画展上展出,想想就爽,——对了,今天你家裴会长怎么没准时来接?还让你去吃食堂,什么情况?”
黎因边走路边玩手机回复微博评论:“出差啊。”
薛眠之问:“出什么差?”
黎因仔细回想,他忘记了,昨天晚上裴长忌真的和他说来着,只是他的精力每天都很有限,上了课回了家,吃饱饭躺下就睡着,像晕厥一样,之前因为他睡得太快,裴长忌以为他死了,掐了三分钟他的人中。
很痛,非常痛。
绕过教学楼进了演示厅,薛眠之直接去后台调试设备,他坐在观众席后排等。
最近有个小粉丝一直在私信他,非常有趣,总是问他关于饲养员与小兔的事。
【早,小兔,昨天发的章节里,饲养员是抱着你睡的,那你会不会很讨厌这种做法?】
【小兔在吗,现在的大学生非常浮躁,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年纪大一些的成熟alpha吧?像你画里面的饲养员一样?】
【你觉得饲养员是什么样的人,很讨厌吗?在他不许小兔住校的时候?】
【怎么了,今天没更新,是累了吗?】
黎因觉得对方非常有意思,他甚至能想象到对方一定是个年纪很大的大叔在装年轻人,说话极有年代感,这种人为什么会喜欢自己的小甜饼啊?
主要是他打赏第一,聊天也只是关心而已,黎因觉得也挺有趣。
还不等他敲屏幕回消息,舞台上调试麦克的声音响起:“滋——!”
一声巨大的针虫钻进耳蜗,演示厅里空荡荡,滋啦一声在这偌大的空间中回响,黎因捂住耳朵被声音刺的发痛,脑袋懵懵的。
他将降噪开到最大,还是不行,舞台一直在试音,敏感的耳神经像是被针扎似得,好像声音再大一些就会让他的耳膜被震碎。
黎音的手心发潮,他不敢靠近舞台,起身着急从演示厅离开。
刚从座位上起来,另一条拐角进门的学生手里搬着人形镜子,和他正好撞了满怀。
“抱歉抱歉。”
“唔——”
黎因被撞到后退好几步,倾向舞台的方位是斜坡,镜子压在他的身上,又是嘭的一声,玻璃飞溅,刺耳的声音彻底在割他的神经。
他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被硬生生从皮下被解刨似得发刺,整个人没站住,一手撑在地上,耳麦嗡嗡响。
对面的搬镜子的学生明显吓坏了。
黎因被照镜子砸到,碎玻璃划伤了他的手臂,手上的血滴滴答答的开始流。
薛眠之在台上看到,忙不迭的往这边跑:“什么情况?愣着干什么,扶起来啊!”
黎因的耳朵神经痛到脸色发白,被人扶到观众席上休息,好几个人去医务室拿消毒工具。
“怎么样啊黎小兔,你痛不痛啊?”
黎因摇摇头“小点声,耳朵痛...”
还没到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只感觉到胳膊上滑腻腻的一片,难受的紧。
黎因坐在观众席上,薛眠之从地上捡起他的手机:“你等我一下,这个胳膊估计要缝针,我去叫车,你别着急。”
“慢点...”地上都是玻璃,他让薛眠之小心。
边蹭手上的血,手机嗡嗡的响,是那个油腻粉丝。
【是在和朋友吃饭吗?多吃些微笑JPG】
【很忙吗,怎么不说话了?是我问太多有些烦吗?】
黎因擦拭干净指尖,回了一条消息【有点小麻烦微笑JPG】
对方秒回,【什么麻烦?】
【你怎么了?】
【在学校吗?】
但黎因已经不说话了,他被薛眠之扶着站起来,血一直都止不住,一条小臂上将近二十公分。
黎因的降噪开到最大,被架出去的时候已经听不清什么,开始失血让他的唇角有些发白。
直到上了车,黎因的痛感延迟到了。
四肢被撕碎的抽痛,血管流失血液的虚弱瞬间占据大脑,原来刚才轻飘飘的感觉不是错觉,是失血过多要晕了...
黎因瞬间就被痛哭了,鼻尖发酸,胳膊不敢抬。
“我靠!!这是不是裴会长电话啊!!我接不接?啊啊啊他不会杀了我吧!”薛眠之战战兢兢的接电话,声音颤抖:“喂...”
“黎因呢。”裴长忌的声音陡然降低八度,有些急。
“黎小兔他...”薛眠之道:“我们出了点小问题,是,是我不对!”
“让他接电话。”
他将电话递到黎因耳边,他已经痛的额角泛汗珠,眼前发蒙:“嗯...?”
反应已经开始迟钝。
黎因的声音苍白带着哭腔委屈,他就是路人怎么都这么倒霉QAQ
“呜...”他的鼻尖泛酸:“好痛...裴长忌,我..我流血了...”
他的呼吸很急,身体不自觉的发抖,声音听着已经非常虚弱。
“别怕,我马上到。”
急诊室。
外科主任和副院长几乎同时下了楼, 秦亚东在手术没空管,在医院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除了刚才在车上打了一次电话后,手机竟然关机了, 裴长忌从港口到医院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开到半小时。
等他到,医院也才刚刚找到人, 薛眠之不了解黎因的情况更不知道找谁,护士以为只是普通的划伤, 安排了一个急诊室小床,怼了一些纱布止血后就让原地等着。
毕竟急诊室那么多人, 忙前忙后现在还是午休饭点, 医生不多。
薛眠之几次和护士说麻烦看一下, 后来的大妈抱着中暑的孙子一把推开他插队,拉走了本来要给黎因看伤的医生。
黎因失血, 他的身体本就敏感, 腺体开始不自觉的散味,周围有上了年纪的alpha朝他盯过来,问他用不用帮忙,护士又也找了腺体贴让他赶紧贴上。
黎因说自己过敏, 何况他的手现在抬不起来。
但人家哪里能管这种事, 动作利索的贴了贴纸:“一点小伤不是什么大事,你的信息素乱飘,这里全都是病患会耽误人家休息, 不然你们就去开单间, 一会先去缴费,给你打一针葡萄糖缝了针就能走。”
腺体贴纸贴的动作也不轻柔, 护士离开不久迟来的痛感让他浑身发颤。
急诊室衔接救护车通道,外面偶尔响起出车预警的声音更是灼烧着他的神经。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薛眠之气不过, 刚要出去争辩。
伴随着巨大的一声救护车嗡嗡响的从医院内部开走,黎因拉住他的衣角摇摇头,耳部神经被噪音刺痛的发麻,脑海太长时间没受到这种刺激,冷汗唰的一下在掌心起了一层,神经痛导致他看东西已经出现模糊,肢体行为也僵硬。
拉住薛眠之的瞬间几乎要从病床上掉下来:“黎因?你怎么了?我,我去打电话!”
拿起电话才想起来,刚下车的时候掉地上摔关机了。
黎因摇摇头,随着救护车声音的远离,那种恶心和眩晕的感觉才稍微平复,可手心还在抖,下意识的无法控制。
“我..我想吐...”黎因的眼前发晕。
他小时候每次被黎父做实验都会有排斥反应导致催吐,所以神经痛会引发他极强要呕吐的条件反射。
薛眠之慌里慌张的找垃圾桶给他吐,中午饭没吃,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探着半个身子攥紧床边的栏杆干呕,手骨处的皮肤没有半分血色,手臂内侧却还黏糊糊的在渗出血珠,肩脊发颤,几近晕厥。
吐出来的东西不多,反而胃酸反噬上来灼烧着喉管,呼吸也冗长起来,气息慢吞。
薛眠之出去给他找水,呕吐袋就放在地上。
临床的大爷有些嫌弃的用脚踢远了些。
黎因靠在床边静静的等待,这种漠视和嫌恶的表情他上辈子也见了许多。
因为腿疾需要照顾,从小长大孤僻没有几个朋友,没有亲人,医生早就判了他死刑,每天过来瞧瞧他也是走过场,他习惯了被嫌弃以及给别人添麻烦时对方的不耐烦。
护士姐姐很忙,不会因为他这些小病痛就耽误其他人更严重的治疗,医生也忙,认为他这样的出血量不大,缝针的难度也低,完全不需要挂急诊,他像是来捣乱的,不仅伤小,还到处乱放信息素给人添麻烦。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裴会长说让自己等他...
他不会来的吧。
黎因叹息一声,头脑转的很慢,回想起刚才自己位置都没说手机就关机了,而且今天是新港口规划的大日子,大家都很忙。
一会吃点什么呢...
好饿啊...
“91号黎因,进去缝针。”
他擦擦有些酸的鼻尖,好丢脸,吐的鼻涕都出来了,怪不得隔壁大爷嫌弃呢,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好...”
薛眠之去买水还没回来,黎因缓了半天起来仍旧眼前发黑,只能无奈的坐在床边等薛眠之回来。
护士见他不来,先略过他叫了下一个。
黎因低着头,睫毛缓慢的眨眼。
他敏锐的听到急诊室外的匆匆脚步,靠在床边等。
裴长忌紧张严肃眼神进到急诊大厅立刻锁定了他的位置,他身后跟着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他的手掌抓着西装外套,向来处变不惊的裴会长额角竟然有汗珠。
裴长忌快速的朝他走来,随即琥珀松的味道将他团团包裹,在嘈杂的急诊室里,黎因的心神就死那个是被凝封住了一样。
他习惯性的用鼻尖蹭蹭男人结实的胸膛,头顶传来一声令人安稳的声音:“我来了。”
“不怕,没事,我找了医生,马上就不痛了。”外面有救护车回来,裴长忌下意识的捂住他的耳朵。
被他掌心按住的耳朵在渐渐回温。
黎因习惯的将脑袋抵在他的胸口,额头贴在他喉结最柔软的地方,说话间还能感受到那里的轻动,,男人身体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从怀中朝他传递过来,暖的。
鼻尖莫名的泛酸了,黎因紧抿着嘴唇,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却硬是不肯落下,滚动,肩膀轻颤发出细微哽咽声。
外面的车子不响动了,裴长忌摸摸他的脑袋,眉头皱得更紧的道歉:“我来晚了。”
连宋在身后听的汗颜,要是再开快一些,估计都能直升天堂。
男人一把将他横抱起来朝楼上的单人病房走去,消毒水味的长廊里只有他匆忙的脚步声。
黎因的身体像是一只僵硬的虾米,手臂上的失血已经让神经麻木,皮肤失温发凉,他安安静静悄无声息。
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黎因一直觉得自己从小便是很乖很听话的孩子,不争不抢是他早就习惯的。
上辈子,在医院里也没有人关心他。
裴长忌怎么真的来了...
黎因吸了吸鼻尖问:“今天的港口不是很重要吗...”
裴长忌轻轻将他放在病床上:“没你重要。”
裴长忌蹲在他面前给他脱鞋,黎因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手指关节泛白,哽咽的声音伴随着每一次都在变的更重的呼吸,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了。
刚才其他人的漠视和嫌弃,黎因觉得自己早就习惯了。
他觉得自己习惯了两辈子。
上辈子是人人嫌弃的小瘸子,这辈子是父亲不爱的私生子,他原本静静的等待着缝针就好,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偏偏...看权柄财富最重的裴会长来了,他来的很匆忙,一丝不苟的alpha领带都凌乱的扯开了。
裴会长怎么这样啊——
一时之间,不知从哪里来的委屈铺天盖地的砸在黎因脑袋上,砸的他晕乎乎,拽住裴长忌的衣角。
裴长忌一愣,下一秒就听见黎因哇的一声哭出来。
“呜——”
黎因的信息素就算是抑制贴都挡不住的随着他情绪崩溃的瞬间向外溢香,眼泪从眼眶中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肩脊猛烈的颤抖,越擦眼泪越多。
裴长忌的心脏像是被捏了一下,思索片刻蹲下身来给他擦泪:“是不是哪里痛?”
黎因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摇头,嘴巴竭力的想抑制不哭的撅起来,可是憋不住。
反而哭的更厉害,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哭起来更嘶哑,哽咽都堆在喉咙里,像幼兽的呜咽。
“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不管我呜呜呜呜——你怎么才来,他们都欺负我,不喜欢我呜呜——”
“我我我,我痛死了——耳朵痛,手痛,呜呜呜裴长忌——”
黎因抽抽搭搭的告状,裴长忌的心真是被他吓坏了,停跳了一秒。
男人轻擦掉他的眼泪,这是他第一次见黎因哭。
他知道黎因的身体里有垂耳兔的基因,可兔子偏偏是一种最能忍痛的动物。
这是受了多少委屈才哭成这样?
裴长忌或许处理得了几千万的生意,却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他抱他抱在怀里,擦眼泪的指尖都有些发抖,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我来晚了,对不起。”
黎因的力气本来就不多,哭了一小会,眼前发晕。
裴长忌本以为他会和自己生气,会继续诉说他的委屈之类的,还在想应该怎么哄。
黎因哽咽半天:“那你下次早点来嘛...我,我,我算无理取闹吗?”
哭了半天嗓子开始发痛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裴某抱在怀里好久。
这位平日里都不笑的alpha竟然在哄他...
裴长忌看着他乖巧的样子,心脏那种被捏住难以言喻的感觉又来,这怎么能算是无理取闹?
黎因的曾经他从未参与,只知道他懂事,却不知他....
“对不起,”他闷声,带着浓厚的鼻音道歉。
裴长忌长叹一声,把他搂入怀里:“你又没犯错。”
黎因缓了一会,靠在他的怀里取暖,身体失温让他浑身发抖,裴长忌摸着他的脸上的湿润一片,掌心里被他弄的都开始湿润泛疼,像是有把小刀一点一点撬开他的心口,心底暗暗地揪成一团。
omega的情绪过于激动,信息素乱飘浓度出奇。
裴长忌看到他后颈上贴着抑制贴脸黑的难看,秦亚东让他悠着点,不要再吓到黎小兔了。
哄了一会人,黎因早就低血糖受不了,浑身发抖没等哭上两分钟眼前就开始发晕。
走廊里,秦亚东正在教训急诊室的几个护士:“你们什么情况?工作多少年了,看不出来患者凝血功能有障碍吗?!”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些许怒气:“里面的人要是在这出了问题,你们谁能担!今天急诊室有几个特殊病例?让你们忙成这个样?”
要是说不出来,今天轮班的人都要调岗。
有个小护士犹豫了一会,指着最前面的护士长:“邱姐家的孩子今天中暑了..被..被她妈送来,我们刚都在....”
秦亚东气的一个头两个大:“带家属搞特殊你能不能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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