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灵纹师(吱吱复吱吱)

沐木懵懵懂懂地点头：“好像是这样的。”
沐星于是领着沐木挑了几套衣服。
衣服质量比他想象中的好，价格也比之前的集市要便宜很多。
沐星浅棕的眸色流转，正在思考些什么。
虽然其他人都说，这次集市能变得这么热闹都是托五皇子身份的福。
五皇子哪怕再怎么不受宠，他的面子商会还是要给的。
面子值多少钱？
沐星可是清楚地很，星际商会唯利是图，只会被利益打动。
这位新上任的五皇子必定是做了什么交易，才会让商会让利成这样。
每个商品几乎只赚了10星币左右的价格，刚刚够抵星间运输费。
这位五皇子……不简单。
沐星望向换好新衣服正在照镜子的沐木，心中暗自做了决定。
集市二楼临时搭建的平台上，苍澄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
这是用茶粉冲泡而成的茶，味道有些寡淡，不过比起每日吃的营养剂，这红茶的味道已经好上太多了。
红茶这种饮品是只在一等星球和主星才流行的奢侈品，10G的售价最低在5W星币。
经过商会运作，这类茶饮卖到二等星三等星时更是翻了一倍。
西蒙见苍澄喝完红茶后神情舒展，笑呵呵道：
“大人我见您喜欢喝红茶，那不如明天我把货舰上剩下的红茶都拿来给您。”
“好。”
苍澄应下。
西蒙笑得脸都开花了。
苍澄所在的二楼装了单向玻璃，苍澄能向下看到集市的全貌，但外面的人看不到这里。于是人们也就不知道，正当他们在尽情购物的同时，苍澄将一切尽收眼底。
西蒙拍马屁道：“大人，生活用品已经卖了一半多，治疗药剂卖得也很好。我相信之后的一个月内，落日星的居民都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这可都是托了您的福啊！
您英明神武，智慧不凡……”
苍澄冷冷地瞥了西蒙一眼：“闭嘴。”
西蒙做出一个闭嘴拉拉链的动作。
“武器有人买吗？”
“光剑卖出了10把，灵纹暂时无人购买。”
回答苍澄的，是管家菲利普。
苍澄点了点头。
能卖出10把光剑他已经觉得非常不错了，毕竟落日星的人是真的穷。
苍澄拿起一块西蒙新拿来的灵纹板，指尖凝聚着魔力在上面涂涂画画。
风系初级魔法‘风刃’已经成功被苍澄绘制出，而现在，他要再绘制一些别的风系灵纹。
魔力先是毫无阻拦地在灵纹板上画上了像是爪印一样的痕迹——中级风系魔法【风刃连环】。
苍澄又在另一块灵纹板上画了一对翅膀的图案——初级风系魔法【风之翼】。
苍澄最后在第三块灵纹板上又纹绘了一个方形，方形区域内画了几道风的气流——初级风系魔法【风墙】。
三块灵纹板上所纹绘的图案全都散发着浅浅的光芒，这就代表着它们全都制作成功。
两个初级魔法，一个中级魔法的绘制，又一次将苍澄的魔力耗了大半。
苍澄有些累。
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眼睫微微下垂着，看起来十分安静乖巧，像一幅画一样美。
又是没有见过的灵纹。
希里墨斯对着这几个新灵纹很感兴趣。
他好奇地询问道：[这几个灵纹都是什么作用的？]
苍澄的语气轻快愉悦：[想知道？让我摸摸你的尾巴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希里墨斯抿直了嘴，他自然是不同意的。

这些能卖出很多钱吧！
要是能让他代理售卖这些灵纹就好了，那他就能哐哐赚大钱，从此以后走上人生巅峰。
西蒙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灵纹板，他的整个脑袋都快贴到灵纹板上了。
苍澄出声道：“怎么，你想吃掉这些灵纹板？”
感觉到苍澄声音中的不喜，西蒙飞速摇头。
他又指了指被禁言中的嘴，表示自己想说话。
“我允许你说话。”
西蒙一边谄媚一边搓手手道：“大人，我上次说，把灵纹板给我们商会卖的事……”
苍澄垂眸思索。
他的灵纹写作灵纹，读作魔法，和这个世界的灵纹体系不一样，在这个世界有很大的可操作空间。苍澄也很乐意让魔法以另外一种形式，在这个世界发光发热。
毕竟苍蓝星域的灵纹竟然全都只能用作辅助，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苍澄：[墨，你怎么看？]
希里墨斯：[边境星的货物运输不方便，你可以让商会帮你将灵纹板运送出去。
等之后你的名气大了，灵纹供不应求时，你再开放版权，同意让其他灵纹师绘制你的灵纹。]
苍澄创造的灵纹虽然杀伤力暂时比不上大功率的热武器，但希里墨斯已经能预见其潜力。
他很期待苍澄之后再创造出异想天开的灵纹，或许……或许还能让苍蓝星域的灵纹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苍澄觉得对方说得有理：[说得也是，落日星运输不方便，灵纹没有商会的运作根本运送不出去。
迟早我要将落日星打造成整个苍蓝星域除了主星以外最繁华的星球，星运航路四通八达，其他人都恨不得都来落日星定居。]
一想到苍之世界里，所有商铺都贴着公告‘边境星不发货’，苍澄就感觉有一股气堵着。
竟然做不到一视同仁。
差评，统统差评。
西蒙忽然感受到了一阵低气压，瑟瑟发抖。
怎么突然感觉呼吸困难的……
苍澄在内心深呼吸了一口气，将不愉快抛到脑后。
苍澄：[那我给雄狮商会灵纹代理权？]
希里墨斯：[给西蒙代理权。他和你签了卖身契，做不了小动作。]
说着，希里墨斯又补充了一句。
[还能压价。]
苍澄在内心轻笑出了声：[好。]
见苍澄一直没有说话，西蒙还以为自己说的话冒犯了苍澄，于是唰啦一下跪了下去，额头贴地。
“大人，我没有想要强买强卖。大人您可千万不要以此为由，让我掉脑袋。”
苍澄回神，困惑：他什么时候要西蒙的脑袋了？
“大人，我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绝对只是想将您制作的巧夺天工的灵纹卖得更好，完全没有糊弄你的意思……大人……”
苍澄语气冷淡：“起来。我没说要你的脑袋。”
西蒙抬头：“真的？”
“真的，起来。”
西蒙擦了擦薛定谔的眼泪，又站了起来。
“我可以让你成为代理商，负责把我的灵纹卖到其他星球。”
“真的？”
西蒙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
“大人如果同意让我做代理商，那我可以只收取最低的运输费用以及0.5%的抽成，我绝对会非常非常用心替大人做事！”
苍澄似笑非笑：“0.5%？”
“那……那0.1%吧？大人，我也是要吃饭应酬的。”
苍澄没有继续再压价，他和西蒙签订了合约。
苍澄：“我会先去竞技场给灵纹造势，这段时间先不急。”
“是，大人。”
得到自己想要的合约后，西蒙雀跃地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还真是个灵活的胖子。
又过了片刻，智能门卫发出了没有情绪的电子音。
【访客：落日星居民，沐星。是否允许通行？】
苍澄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沐星？”
菲利普提醒道：“沐星是昨天送给您蘑菇药剂以及治疗药剂的小孩——沐木的哥哥。”
哦，那个会种蘑菇的。
“我还没去找他，他就先找上门了。”
苍澄纯黑的眼眸泛起了点点光彩，似乎宝石那般明亮又璀璨。
“让他进来吧！”
沐星曾经在新闻中见过五皇子苍澄的照片，对方容貌虽好，但神情懦弱眼神小心翼翼的，就像是阴暗生长在角落中的蘑菇一般，缩在黑暗里见不得光。
沐星试想过苍澄应该会与照片中的模样不同，但直到此刻见到对方时，沐星才惊觉，这何止是不同，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苍澄此刻正坐在靠在窗边的座位上，黑色的中长发随意披洒在肩上，右侧的头发用浅蓝色的发带编了起来，使得发丝不会垂到眼前遮挡视线。
同色的黑眸因为落着日光，披上了一层浅浅的金，泛着细碎的光泽。
他穿着简单没有花纹的白色衬衣，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姿态优雅而又大方。
确实很好看，有种朦胧而又脆弱的美感。
这是所有人对苍澄第一眼的感觉。
苍澄右眼下方有一颗泪痣，这本该令他的气质更加脆弱。
只是苍澄的眼神很明亮，仿佛夜空中坠落着星星一般，盛大而又璀璨。这就使得这颗看起来脆弱的、仿佛哭泣泪痕泪痣，变得强势。
给人的感觉很矛盾，也看不透。
沐星与苍澄的视线相接后，便因那双似笑非笑的黑色的眼眸，心跳慢了一拍。
于是他下意识地收回了视线。
五皇子苍澄，与传言中的完全不同。
而且，确实挺好看的。
沐星低头，右手中指与食指并拢，在心口点了两下。
这是苍蓝星通用的下位者向上位者行礼的姿势。
“沐星，见过执政官。”
“嗯。找我什么事？”
苍澄没有什么架子，直接询问道。
“听我弟弟沐木说，昨天执政官顺手救了我弟弟，我想来表达感谢之情。”
“哦？”
苍澄发出个单音节后，便不再说话。
苍澄和希里墨斯聊着天：[你说他能不能为我生产出食物？他既然能制作出长蘑菇药剂，那也一定能做出土豆药剂，西红柿药剂，肉类药剂的吧？]
希里墨斯被问得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真的不是太明白苍澄的思维方式。
不过，他还是给予了答案：[不确定。最好的药剂师都是觉醒者，他不是。]
苍澄意外：[他竟然不是觉醒者？]
希里墨斯：[我曾经听过他的名字。他的精神核被挖了，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苍澄惊讶：[是谁竟然那么丧心病狂挖了沐星的精神核？！]
他认定的产粮官难道就要这么没了？
随即，苍澄又想到了什么
苍澄：[等等……墨你说你听说沐星的名字？沐星看起来不大，所以你……死了没多久？]
之前，禁咒魔法师通过真理之门召唤而来的英灵，都是已经死去但有很深执念的亡灵。所以苍澄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希里墨斯也是亡灵。
希里墨斯：他其实还没死，不过也将死不死了。
一阵沉默。
苍澄：[算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不过说起来你这制服……我前几天在苍之世界里看到希里墨斯上将也穿着你这一身，你不会是希里墨斯上将手下的人吧！]
希里·本人·墨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见希里墨斯绑在腿上的尾巴像是泄了气的球一样，从大腿软趴趴地滑落到脚踝，苍澄也不再逗希里墨斯了。
苍澄用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向沐星说道：“我收到你的感谢了。然后呢？”
苍澄的视线打量了沐星片刻，明明只是随意一扫，却给人以无形的压力。
沐星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睫毛的阴影将他浅棕色的瞳染上了一层暗色。只是厚重的镜片挡住了他的眼神，也遮掩了他眼底的危险。
奶茶色的长发因为长时间疏于打理变得毛毛躁躁的，皮肤过分白皙没有血色，看起来竟然比苍澄还要不健康。
他的双手满是药剂反应飞溅留下的疤痕。
这本该是一双用来做细胞进化改造的手，应该被好好保养，然而现在他的主人对它们一点也不在乎了。
沐星用了1秒做出了决定，他抬头，眼底的野心一览无余：“我想与大人您做个交易。”
苍澄的眼尾上扬，黑眸中闪着细碎的光。
他这才来了点兴致。
“说来听听。”

第11章 三块新灵纹板
沐星定了定神，自我介绍道：“我曾是主星中央实验室，生物化学——药剂学实验室B组的教授，对市面上所有的药剂都有了解，大部分药剂我也都能制造出。
不仅如此，我也能制造违禁药物或者生化武器。
六年前投放于边境星幽暗的生化炸.弹主体，就是由我所在的实验室研制而出的。
无论您需要什么样的药剂，我都能为您制造出，哪怕您需要精神控制类药物，我也能做到。”
沐星每多说一个字，站在苍澄身后的菲利普，就感觉身体越发的凉，汗毛直立。
能制作药剂也就算了，后面那说的都是些什么？
违禁药物？生化武器？精神控制？
这个看起来沉默阴郁的小药剂师，竟竟竟竟然是个实实在在的恐怖分子？
落日星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危险分子？
怎么都没人知道？
这真是太可怕了。
菲利普一阵后怕。
苍澄思考三秒后，从座位上站起身。
他走到沐星面前。
苍澄的身高并不比沐星高，身形也不比沐星结实，然而他仅仅只是站到沐星身前，就给到了对方压力。
“很漂亮的履历，不过……这也只是曾经。”
苍澄的视线在沐星的心口停留片刻，那里，是觉醒者精神核的位置。
沐星曾经有一颗B级的精神核，可惜的是，它在五年多前被挖掉了。所以沐星此刻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者说脑袋里有不少知识的普通人。
而曾经作为B级觉醒者的沐星能做到的事，现在的沐星并不能完全做到。
苍澄话锋一转：“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峰回路转，沐星的心跳得很快。
他在想，苍澄会让他做什么呢？
被当成废物花瓶对待至今、蛰伏至今、隐忍至今的苍澄，会准备向哪颗星球投放生化武器，宣告自己的存在？
又或者是准备精神控制陛下，让陛下立他为王？
再或者……他准备将苍蓝星域搅弄得越来越乱，以发.泄多年被漠视的不满？
沐星现在自然是做不到以上那些的，但他可以做出些类似的东西，以博得苍澄的信任。
所以……苍澄殿下，您会想要什么呢？
沐星有些期待，也有些跃跃欲试。
苍澄在口袋里摸了会儿，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异变土豆，嗯……中央府邸附近随便挖的。
异变土豆长出了五官，随便碰一下就会发出‘啊’的尖叫声，它吃起来的口感像是沙子，完全没有一点曾经土豆的口感。
苍澄在几人的注视下，将异变土豆放到了沐星的手掌中。
“啊！”
异变土豆发出了凄凄惨惨的叫声。
沐星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捏了捏异变土豆。
土豆继续惨叫：“啊！”
沐星迟疑片刻，揣测道：“您是想让我……把它变成生化武器吗？”
“不。”
苍澄摇摇头，他笑得眉眼弯弯：“你如果能把它变好吃，我就相信你的能力。我们再推进下一步合作，怎么样？”
嗯……？
厚重的眼镜片下，沐星眨了眨眼睛。
不要他做生化武器，只是要把土豆……变得好吃？
他没有听错吗？
“只是把它变得好吃吗？真不需要我把它做成生化武器？”
沐星认认真真确认道。
苍澄摇了摇头。
“不需要。”
他要生化武器做什么？
他可是和平友善的禁咒魔法师啊～
沐星的手指持续捏了捏异变土豆，沉思。
可怜的土豆再次发出了‘啊’的尖叫声。
三秒后，沐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三天就能有结果。”
比起制造生化武器，把土豆变得好吃显然要简单得多。
后者只要消除负极能量，令土豆在屏蔽能量的环境下生长就能完成。
苍澄可真是个好人，没有为难他。
这是此刻沐星所想。
虽然……沐星本人还挺想研究土豆生化武器的。
苍澄吩咐下去：“那等三天后，我再来和你谈谈交易。菲利普，替他准备一间实验室，这几天满足他所有的需求。”
菲利普：“是，大人。”
“大人，请问我可以把沐木接到实验室吗？我不放心他。不会妨碍实验进度的。”
沐星询问道。
“自然可以。”
“谢谢大人。”
实验室相关事宜之后让菲利普与沐星直接对接，苍澄并没有再关注。
喝了难喝的营养剂补充了身体所需的能量后，苍澄来到书房，开启今日的实战时间。
也在此刻，苍澄用光脑将灵纹录入后，顺便向希里墨斯解说这三块灵纹作用。
原中级风系魔法【风刃连环】：
灵纹等级：B级
灵纹作用：在指定范围内形成3～8道至少30cm长的风刃，风刃形成的数量以及运作轨迹根据使用者的能力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