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灵纹师(吱吱复吱吱)

他刚坐上回别墅的接驳车，一道阴影便投在苍澄的眼前。
苍澄抬眸，只见刚刚还在会议中大杀四方的希里墨斯，此刻身上的冷霜之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双似乎落着笑意的蓝色眼眸。
“介意我一起搭个顺风车吗？”
苍澄眼尾微扬：“如果我说不行呢？”
“那我也会厚脸皮地上车，相信殿下不会介意的。”
“真该让其他人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军部定海神针的形象。”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苍澄还是挪了挪位置。
“上来吧。”
“谢谢殿下的慷慨。”
希里墨斯坐到苍澄的身边，接驳车飞空启动。
希里墨斯伸手按了几下主控板，将接驳车的行驶模式调整到低速观光模式。
这样一来行驶时间就被延长到了半小时。
苍澄注意到了对方的动作，倒也没有阻止：“上将看起来有些空闲。”
希里墨斯侧眸，神情专注：“只是想和殿下多待一会儿时间。”
苍澄原本还想刺两句，但被对方一句话堵得哑然。
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见状，希里墨斯嘴角勾了勾。
什么样的苍澄他都觉得可爱。
他又立马转移话题：“会议是不是觉得很无趣？”
“有点。”
苍澄也不隐瞒：“说到底争来争去就是资源分配问题，不过我说句实话……每年你们在武器研究上花费了百亿的资金，我也没觉得这些热武器非常厉害。”
反正苍澄觉得，明柏3个月内捣鼓出的武器，都要比市面上的热武器好用。
“他们老了，守着原来的体系不求革新。”
10年前还算不错的武器，放在今日已经对付不了外星域的离子大盾。
无论是武器还是灵纹，苍蓝星域都需要一场大洗牌。
苍澄好奇：“你们军部拿到的武器也和市面上的一样吗？”
“会强一点，但也大差不差。”
希里墨斯垂眸，视线落在苍澄正思考中的侧脸上，黑色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轻轻抖动着。
一瞬失神。
苍澄：“我要去看。”
希里墨斯的反应慢了半拍：“嗯？”
“我要去看军部的武器，上将不会拒绝的吧？”
苍澄骤然抬头，明亮的黑眸直直望着希里墨斯，专注地，而又容不下他人的。
希里墨斯的心跳，又快了一拍。
他侧眸躲着苍澄的眼神，也努力安抚着自己不规则的心音。
苍澄凑近，好奇地盯着看上去有些不对劲的希里墨斯。
他怎么感觉对方……好像在躲他？
是错觉吗？
希里墨斯双手搭在苍澄的肩膀，让后者不再接近。
他平静着语气：“我明白了。明天怎么样？我安排一下。”
“好，麻烦你了，上将。”
苍澄欣然接受。
说着，他心念一动，突然伸手撩起了对方的一截银发放在掌心。
发质柔顺，体感凉凉的滑滑的，还散发着浅浅的薄荷香味。
希里墨斯一怔：“苍澄？”
苍澄笑笑后，非常自然地放下某人的头发。
“我只是对上将的头发感到好奇，上将不会介意吧？”
语气间就好像苍澄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希里墨斯放在身侧的手握拳。
“不介意。”
苍澄之后倒也没有做出惊讶的举动。
他没有问里希里墨斯为什么对他那么有求必应。
对方从第一次见面就毫不掩饰的熟稔，相处时的熟悉感以及制作草莓果酱时的对话……对方几乎把正确答案拍在了苍澄脸上。
不过某人不主动解释，苍澄也就不戳破。
但……如果想这么轻描淡写地一笔揭过，某人想都不要想。

第61章 和上将合作
？？：“哦？上将竟然和五弟一起离开？五弟的旁听证，也是军部那边的名额？”
纯白色的桌子上，苍澄与希里墨斯同乘的照片，正大大方方地展示着。
照片中两人的距离离得有些近。
希里墨斯微垂着头，而苍澄则抬眸。浅金色的日光穿透两人中间的缝隙，晕染出一片光晕，竟然有一种唯美的氛围感。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下属道：“正在查。根据初步调查显示，上将与五皇子，是在前两天的峰会上刚刚认识的，两人的别墅被安排在了一起。”
？？：“嗯？上将住在D区？那么巧？”
他可不信巧合这种概率事件。
下属没有回答。
？？：“嗯……探一探苍澄的虚实吧！把他和上将关系不错的消息，透露给上将的爱慕者。
苍澄执政的星球我记得是……落日星？派些星盗去。”
“是，大人。”
主星军部临时驻扎点
主星的原军事基地位于偏北的边境线，距离峰会现场非常远。为了峰会内人员的安全考虑，会议期间，军部在距离峰会边上20公里的地方，搭建了临时驻扎点。
驻扎点直接把星舰当成驻地，远远望去硕大的金属建筑泛着冷光，煞气冲天，令人敬而远之。
【请进行虹膜验证……】
【身份确认：希里墨斯·拉泽尔
访客身份确认：苍澄】
【允许进入。】
【上午好，上将大人。】
经过了门口重重安全检查，苍澄跟着希里墨斯进入了这临时搭建的驻地。
内部整体冷灰色的色调非常具有军部严肃清正的气质，携带着武器的军人们都板着一张脸进进出出，纪律严明，不苟言笑。
军人们在看到希里墨斯时，都非常自觉地立正行礼。
不过在发现希里墨斯身后跟着的苍澄后，所有人都露出一个堪称惊悚的表情。
我不是在做梦吗？
上将竟然……竟然带人来参观临时驻地？
还是长得那么好看的……
难道他是上将的……？？
打住打住，不可以随意编排上司。
但……真的很难不去想啊……
希里墨斯骤然瞥了一眼，天空色的眼瞳犹如极地冰雪。
后者刹那间什么想法也不敢有了。
希里墨斯：“绕场5圈。”
“是，上将！”
对方行了一个军礼后乖乖领罚去了。
5圈……希望两个小时能跑完吧！
他以后绝对不再乱想了。
“见笑了。”
希里墨斯向苍澄道歉道。
苍澄不在意地笑笑。
“看他们这样子，你以前没带人来过驻地吗？”
“没有。”
希里墨斯回答得很迅速，他用虹膜打开了一道门后，又转向苍澄：“你是第一个。”
苍澄微微一愣：“我的荣幸。”
希里墨斯带苍澄进入的是高级训练室，里面配备着军部在用的所有A级武器。
训练室场地很宽敞目测300平米，场地是用特殊装置打造而成的，能够承受S-级武器的炮轰。
“军部现在用的武器都在这里。
光剑以及电磁匕首全员都会配备，追踪弹、目盲弹以及烟雾弹选择性携带，而之后的各种枪支，则会根据个人的身体素质挑选出最合适的。”
希里墨斯一一介绍着军部的武器，过程中如果苍澄有什么问题，他都会耐心解答。
而苍澄在之前的3个月中恶补了苍蓝星域热武器的知识，虽然说不上专家，但和一般军人的知识水平不相上下。
这令希里墨斯感到有些意外。
毕竟之前的苍澄可以说对热武器一窍不通，第一次见面时，苍澄连枪都能拿倒。
“现在我来替你挑选一把最适合你的武器，你的体力和精神力是？”
解说完毕，希里墨斯非常自然地问道。
苍澄抬眸，黑眸望了希里墨斯一眼，又收回眼神。
“体力D，精神力A。”
没人疑惑为什么传言中废物的五皇子苍澄，竟然是一位A级觉醒者。
两人心照不宣。
“那你可能适合这个。”
希里墨斯抽出两把特制的爆裂枪。
“学名是F9311式五代爆裂双枪，但我们内部称其为高科技版暴雨梨花针。
其运作特点是一枚子弹通过弹膛加工后能分裂出6枚，每一枚都能使用精神力控制其轨迹。
子弹命中后能造成小范围爆炸伤害。
你要不要试试看？”
希里墨斯将双枪递到苍澄面前。
苍澄在资料库见过这武器的资料，他当时就对这个挺感兴趣的，没想到希里墨斯直接把他好奇的武器递给了他。
这还真符合他心意的。
“好，我想试试。”
苍澄接过武器，拿在手中。
他熟练地摆出了射击姿势，双臂平举，收敛心神。
精神力透过尾端的传感器进入弹膛，枪身的能量环亮起。
苍澄随即扣左右双手分别动扳机，嘭嘭两下，包裹着精神力的子弹先后射出。
子弹在飞了三分之二的射程后，1分为6，两枚子弹分裂为12枚。
而苍澄则通过精神力，同时控制12枚子弹的攻击方向，游刃有余。
下一刻，12枚子弹全都命中靶子的红心，没有一枚射偏。
堪称完美。
希里墨斯原本还想教苍澄使用双枪。
然而……在看到苍澄用标准姿势拿起枪后，希里墨斯就意识到，苍澄成长了。
对方现在不需他的教导，就学会了如何使用操作难度比较高的爆裂双枪，从容淡定，游刃有余。
在他没有介入的地方，苍澄学会了不少知识。
希里墨斯为此感到高兴，也有一份惆怅。
他专注地望着苍澄。
眼前的青年似乎与第一次见面有了些不同，对方内敛了一些，表情也更难以揣测，但……对希里墨斯而言，苍澄依旧是那么吸引人。
苍澄手中的双枪转了两圈，沉思片刻后，又再次举枪。
嘭嘭两声，子弹继续依次射出，分裂。
只是比起刚刚，苍澄的精神力在子弹上做了一些小装饰。
于是便见细微的咔啦声响后，银色的子弹表面附着上着霜雪之气，连它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度。
分裂出的12枚子弹再一次正中靶心，也在同一时间，靶心被冻结。
剔透的冰层将整个电子靶都包裹了起来，在灯光下，冰霜反射着晶莹的光。
低温使得电子靶电路短路，它的通电指示灯闪了两下后，就熄灭了。
这是冰冻灵纹。
苍澄在射击时，使用精神力为子弹临时附上了冻结效果，结果如眼前所见，瞬间干坏了12个电子靶。
苍澄转身，冲着希里墨斯笑笑，黑眸落着明亮的光彩。
“怎么样？上将。”
结冰的电子靶冒着冷气，将室内温度都降了几分。
“令人惊叹。”
平静的神情中有些愕然，但更多的是对苍澄的欣赏。
冻结弹并不是没有被研制出，然而它为了达到急速降温的效果杀伤力大大降低。
这种特殊子弹只适合用在特殊场合，在携带的武装力量有限的情况下，这种特殊子弹自然被淘汰了。
但……苍澄使用的灵纹改造方式，做到了杀伤力与特殊效果共存。
“类似的灵纹武器，我这里还有一些，也有一批改造过的武器。
我自认为效果比你这边的武器好。”
苍澄将双枪放下走到希里墨斯面前，静静地望着对方。
“昨天会议上听闻上将和武器所已经闹翻了，那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踹了他们换个全新的武器供应商。
上将觉得怎么样？”
其眼尾上扬，笑意盈盈，看上去无害，然而一身上位者的气息倾泻而出，毫不收敛。
苍澄像以往一样，距离希里墨斯有些近，超过了安全的社交距离。
希里墨斯能闻到对方身上浅浅的橙花香，能看到对方白皙脸颊上的小绒毛，也能发现，那双熠熠生辉的黑眸中，只倒映着他一人。
片刻失神。
他努力冷静道：“军部换供应商需要经过层层审批，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苍澄灿烂地笑着，他用手指戳了戳希里墨斯的心口。
“那我要走后门，做个关系户。上将批不批。”
苍澄的手指没有多少力气，对希里墨斯来说不痛不痒。
不过……被苍澄主动触碰的地方，衣服下，变得有些热。
希里墨斯的眸光直直盯着苍澄，眸底的情绪肆虐着，蔓延着，嚣张着。
片刻后，他张了张嘴，嗓音有些哑：“批。”
苍澄收回了手，往后退两步，轻笑一声：“那就多谢上将的通融了。”
希里墨斯和苍澄是执行力很强的人，在确定了合作意向后，便签订初步合作意向书。
苍澄为希里墨斯提供武器，而希里墨斯为苍澄反馈武器使用的数据，帮助苍澄完善武器资料。
所有拿到新武器的人，都要签署保密协议。
后续等到批量生产，军部有武器优先购入权，且可以指定垄断某种武器的供给。
当然，垄断需要加钱。
两人在训练室中商讨了3个多小时，将条条框框细节全都敲定。
最后苍澄选定了阿德作为落日星出产武器的代理人，他的职能和西蒙一样，主要将落日星的武器卖到苍蓝星域的各个地方。
阿德是为落日星供应武器原材料的，签了50年的卖身契可以信任，同时也是武器制造局正在努力拉拢的对象。
解决了一桩大事，苍澄和希里墨斯有说有笑地离开了临时驻地。
上将竟然眉眼间落着笑意？
他们没看错吧！
路过的军人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眼睛。
擦，上将竟然真的在笑。
这世界魔幻了。
希里墨斯走远后，军人们在小群里疯狂发散思维。
匿名海豚：【老大和那个小漂亮在训练场待了4个小时42分钟，老大威武！】
匿名企鹅：【老大幸福了。】
匿名仓鼠：【不是，我看小漂亮走路姿势挺正常的，老大是不是不行？】
匿名海豚：【你当治疗舱是摆设吗？老大单了那么久，终于有对象了，最近也变得人模人样。我们可要好好帮助维系老大的情感，否则遭殃的就是我们。】
匿名老虎：【说起来这小漂亮是谁？老大在哪里认识的？藏得也太好了吧！
[打码背影图]
你看老大这护着他的样子，好甜啊！】
匿名狮子：【难以想象老大也有开窍的这一天。】
秦炎：【？？老大什么时候和五皇子走到一起了？赶着峰会不愿意搬别墅，就是为了住五皇子边上啊！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老大。】
所有人都是匿名模式，就秦炎顶着真名大摇大摆，惹眼得很。
而他的消息一经出现，原本消息不断的群，突然像卡壳一样一条消息也刷不出。
我去！秦中将说了什么？
小漂亮是五皇子？
上将看上了五皇子？还搬到对方边上近水楼台先得月？
上将和五皇子的关系，实锤了。
苍澄并不知道自己和希里墨斯在军部训练场待了4个多小时的事，被发散出去了N个未成年不能看的版本。
他回到房间后，就联系明柏，让他通过阿德送一批武器过来。
明柏打开了视频通讯，通讯镜头对着悬浮屏幕，屏幕上显示着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
明柏汇报道：“希薇尔公爵的事进行得很顺利。
目标全员都在度假，防备约等于零。
我们从距离目标3光年外，通过一次空间折叠技术，进行超远距离进攻。
虽然攻击略微偏离了准心，但任务顺利完成。没人会把大型武器走火事件，联系到我们与希薇尔公爵身上。
我们现在正在帮助希薇尔公爵接手武装力量……”
明柏刚说到一半，他的身边就出现一个半边脸都戴着隔绝金属的人。
苍夜好奇地对着屏幕眨巴眨巴眼睛，发现屏幕对方的人是苍澄后，就将自己整张脸都凑到屏幕前，和苍澄隔着屏幕贴贴。
“弟弟这里好无聊啊！我想要去弟弟你的身边。”
苍夜就像狗一样黏人，推开又会凑上来，赶都赶不走。
明柏无奈给了苍夜一个苍澄外表的棉花娃娃，对方开心地将棉花娃娃抱住，贴着狂蹭。
这是什么？弟弟！蹭一个。
明柏忽然感到自己有种正在带孩子的既视感。
明柏收回思绪：“对了大人。请问您要的那批武器，合作方是谁？”
“希里墨斯上将。”
苍澄不在意地说出这个名字：“峰会他就住我边上，帮了我几次，我觉得对方人还不错，就决定和对方合作。”
苍澄自觉自己的态度表情没有什么不对的。
然而此刻苍澄过分平静的样子，对熟悉他的人而言，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毕竟苍澄大部分时候，都是笑着模样，很少面无表情。
视频那端，听到这个整个星际家喻户晓的名字，以及观察到苍澄此刻的表情，明柏有一瞬间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