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之中,无数散修手里握着掌中乾坤,在街上奔走相告:“好消息,好消息,这次修真界大比第一名是我们南域的太玄门!”
未曾得知这个消息的修士们闻言,第一时间从洞府里闯了出来,一脸喜气洋洋:“太好了,太玄门真争气啊!这修真界大比的魁首之位,多少年没落在我们南域了!”
也不管和周围的邻居熟不熟,走到街上的修士们都聚在一起热议这件大喜之事。
说来也奇怪,他们作为南域修士,过往听闻修真界大比的结果都无动于衷,这次却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自豪感,与有荣焉。
有人因此纳闷道:“你们说这是为何?”
另一人叹道:“可能是掌中乾坤和承天壁刷多了,天天看比赛自然就看出感情了。”
众人赞同道:“说得有道理。”
另一边,中州宁山城,承天壁刷多了的修士们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承天壁上内容的改变。
“快看!最后的积分榜出来了!”离承天壁最近的修士猛地站了起来,高声道。
所有人一拥而上,吵吵嚷嚷:“第一名是谁?是不是我们中州的御天门?还是寒霜院,又或者是东州的星陨阁?”
这三个宗门都是修真界大比魁首的常客。
站起来鹤立鸡群的修士却吞吐道:“额,魁首是太玄门,亚魁是御天门,接下来是妖族、星陨阁、天星宗、圣火殿……”
众人:!
这真是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答案。
惊了三分钟,有人喃喃道:“可以理解,毕竟各项大比的前十名都能看到太玄门弟子的身影。”
又有一人动了动嘴唇:“确实,我前段时间根据印象算了算积分,太玄门和御天门不相伯仲。”
再有一人摇头叹息:“毕竟太玄门是隐世宗门,少宗主宋爱田又手眼通天,能取得魁首之位也是情理之中。”
还有一人扼腕道:“可惜我没舍得花灵石买掌中乾坤,错过了好些比赛,只能从他人口中得知比赛结果。不然,我也能提前算一算积分了。”
最后角落里的一名修士弱弱道:“其实,掌中乾坤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刷新一次积分榜,不用自己算。”
众人:!!!
掌中乾坤在外域的销量一直不是非常理想,因为它严重依赖承天壁的存在,而根据他们打听到的消息,承天壁在修真界大比结束后就要撤走了。
现在……不管承天壁是不是要撤走,先买来看了再说。
掌中乾坤的销量一度走高,而修士们买到手之后也越玩越上瘾了,特别是网友留言区。
以前他们怎么就没发现承天壁上还有这么好东西?唉,都怪人太多了,谁都没办法得到承天壁的控制权超过十秒钟,太多功能区都来不及探索。
卖《宋爱田秘史》的掌柜,这段时间赚得盆满钵满,也买了一个掌中乾坤,看着网友留言区上关于宋爱田的高楼贴,也忍不住想要加入进去。
他现在看宋爱田就像看财神爷,过几天甚至打算给对方立个像放在家里,时不时拜一拜。对于财神爷怎么能不支持呢?
可惜进了高楼,掌柜写完留言才发现必须充值年费成为贵宾才能发出去,懵了:“这……怎么才能成为贵宾?”
他继续研究。但没研究一会儿,他发现他的掌中乾坤页面全都变成了一片白色。
“坏了吗?”掌柜摇了摇手里的掌中乾坤,有些生气。他才买没多久怎么就坏了,“不行,我得找卖我货的店铺去!”
而他一出门,就见到周围店铺的几个掌柜也都气呼呼地跑了出来。他们的行动方向颇为一致,全都奔着卖掌中乾坤的店铺而去。
一伙人气势汹汹闯进店中,揪住伙计的衣襟质问道:“都是熟人,你小子怎么给我们卖劣等货?你看看,全都白屏了!”
掌中乾坤店的伙计直喊冤枉:“我冤啊!我的掌中乾坤也白屏了!”
众人:???
那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掌中乾坤殿的掌柜,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喊道:“不好了,白玉楼的人要把承天壁拆了!”
众人大惊失色:!!!!!!
什么,拆了?他们可不同意拆,拆了他们还玩什么啊?
众人再次鱼贯而出往城中心承天壁的方向而去。一路过去,人群越发庞大,飞剑很快汇聚成了一片剑海。
承天壁前,正在拆底座的白玉楼弟子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人群嘈杂的声响,漫不经心回头一看,吓得魂都要飞了。
卧槽!怎么那么多人往这里跑,他们要干什么???
等听清这些人口中高喊着“反对拆除承天壁”!白玉楼弟子冷汗直流,心中直呼天要亡我,忍不住手上一个哆嗦,忙道:“没有,没有,我不是要拆除承天壁,我就是来……我就是来……检修,对,检修的,马上就给你们安回去。”
在数万人的监督下,白玉楼弟子老老实实把承天壁安装了回去。
不远处的小巷里,看到这一幕的白玉楼楼主止不住地摇头,叹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下属小声建议:“楼主,我们可以等人少的时候来拆。”
靠在墙上的白玉楼楼主努了努嘴:“没见这群散修都计划轮岗排班,守卫承天壁了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蚂蚁也能咬死象,我可不想当这个恶人,和他们对着干。”
下属哭丧着脸道:“那我们怎么办?”
白玉楼楼主虚眯着眼道:“自然多买几个掌中乾坤回来研究,做几款仿制产品卖了。”
太玄门修真界大比夺魁的影响力随着掌中乾坤的普及,还在不断扩散。就连天星宗弟子都不免受其影响,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改变。
天星宗以往只招宗门大选前三名的弟子,以至于弟子群体中幕强心理十分普遍。
第一次南域大比,太玄门获得魁首,他们还可以说天星宗未尽全力,对手赢得侥幸。
但这次修真界大比……
“大师兄没出手,我们输很正常吧。”一名蓝衣弟子小声道。
靠在树上的黑衣弟子反驳道:“宋爱田也没出手。”
另一名坐在地上的黄衣弟子嘀咕:“其实宋爱田挺厉害的,这才多少年就带领太玄门恢复荣光了。我们输给了御天门那么多次,太玄门倒是代表南域赢了回来。”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寂静了。
人群中不知是何人打破了寂静:“其实我们和太玄门的关系一开始也没那么差,只是长老们总是……昏招频出,才把彼此关系闹得这么僵。”
众人顿时打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道。
“一开始让大师兄去强行绑架宋爱田……”
“后面还下手黑手,万剑真人把我们山门都砸了……”
“终于打算和对方搞好关系,结果是没什么用的美男计……”
“我当宗……长老都想不出那么多昏招。”
这边聊得热火朝天,以为没有人觉察。实际高楼之上,一双眼睛正凝视着这里。
闻人衡倚着栏杆,笑道:“看来得来点有用的硬手段了,免得不痛不痒又被当作昏招。”
“接我一剑——”
冲天剑意拔地而起,威势之盛令人不敢直视。剑气消散后,南流景单膝跪地,一手撑地,唇角溢出的血液流淌而下,被他猩红的舌尖舔舐了回去。
这样应该比较符合他现在的“修为”?天赋异禀,足够强大,但又不至于超出常人理解,被人怀疑。
万剑真人扬着一张高傲的脸,满意点头:“小子不错,再接我一剑。”
“凄惨”的南流景:……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宋爱田,开口想说什么,又把到嘴边话吞了回去,默默转身离开了。咳,晕血的他不宜见血。
经过上次的“乌龙”突破事件,南流景便“忙碌”了许多,每天不是被自己师父昊天真人打,就是被他师伯万剑真人打,再是被宗主冲虚真人打,被太玄门上上下下的长老打,以及被他师父多宝道人……指桑骂槐。
南流景是皮糙肉厚的体修,还是打不死的龙傲天,硬吃大乘期修士一剑,也能活蹦乱跳。而他作为乌龙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一个脆皮法修,还是低调一点为好。
独自离开的宋爱田御剑往山门处飞去,送修真界大比结束后即将离开的修士最后一程。
快要抵达山门时,他却遇到一个令他意外的人——闻人衡。
“宋道友留步,在下想和你谈一谈。”
天上飞着的宋爱田闻言低头一看。哦,是他讨厌的人,御剑离开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但他的飞剑却不受他控制地诡异一转,带着他飞到了闻人衡的身边。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宋爱田提高了几分警惕,踹了自己的叛徒飞剑一脚。不过,现在的昆仑山恐怕是整个修真界最安全的地方,对方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
闻人衡和宋爱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自嘲笑道:“宋道友见我,就如见洪水猛兽,令我好生伤心啊。”
“你伤心关我什么事。”宋爱田面无表情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闻人衡的眼神带着某种奇怪的悲悯,倏地逼近宋爱田,居高临下俯视道:“宋道友为何如此抗拒合欢仙王的仙骨呢?”
宋爱田:!!!
他无法宣之于口的东西,这个人竟然光明正大说出来了!他绝对不是闻人衡!
宋爱田瞳孔骤缩,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谁!!!”
闻人衡直视着宋爱田的眼睛,温柔笑道:“宋道友,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和对方的眼睛一对视,宋爱田莫名感到一阵目眩神迷,喃喃道:“因为不想成为破布娃娃,公交车,黑洞受……这太可怕了,我又不是小黄文主角,永远不会肾亏。这里好像还没有肾宝片可以吃。”
没听懂的闻人衡:……
破布娃娃?公交车?黑洞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那个肾亏他倒是听懂了。
他正想再引导宋爱田多说几句,雷云便汇聚在了他们头顶,电光交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猝然倾泻而下,避开了宋爱田,一道一道直奔闻人衡头顶而来。
这具躯体可经受不住这样重的伤势。闻人衡果断眨了眨眼,解除了对宋爱田的控制,蔑视地看了老天一眼,讥讽道:“果然还是小儿子最亲,我已是明日黄花了。”
雷声过耳,霹雳之声劈散了宋爱田脑海中的迷雾。脑袋恢复清醒的他当即遁出了数百米,并第一时间放出自己的乌龟壳,传讯给昆仑山上数量众多的大乘修士。
隔绝声音的阵法缓缓铺开。闻人衡又出现在了宋爱田身旁,声音犹如魔音穿耳:“天地量劫将至,唯有飞升方可逃过一劫。多带一人飞升,便是多救一人性命,继承仙骨带更多的人飞升不好吗?”
发出的传讯犹如石沉大海,宋爱田却淡定了:“不好,我只做力所能及的好事。”
这人明显还需要活着的他继承仙骨,不会对他下死手,并且在天道的监控下,对方也不能随意操控他。
想到这,宋爱田甚至冷着一张脸,反讽了回去:“既然闻道友心怀苍生,怎么不自己继承合欢仙王之骨,带整个修真界飞升?我看好你呦。”
闻人衡听到这话也不生气,悠然道:“不在乎陌生人,也不在乎你的恋人、朋友、长辈、同门?短短几十年,你已是元婴修士,飞升真的需要千年之久吗?修真界最后一个飞升之人……”
这些人他当然在乎……宋爱田身形一滞,心中竟有了动摇。
见自己的话成效斐然,闻人衡觉得自己抓住了宋爱田的弱点,又继续道:“留在修真界只有死路一条,你的恋人、朋友、长辈、同门会迅速化作一堆枯骨。”
“而你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不自责、不内疚吗?当他们苦苦哀求你带他们飞升……”
宋爱田眼神忽然坚定了,有恃无恐地挥起拳头,狠狠打在了闻人衡的鼻梁上:“我的恋人、朋友、长辈、同门可没有你们天星宗这般下作!!!”
“他们不屑于提这样的请求,我也宁愿留在人间和他们一起化作枯骨。这最后一个飞升之人,谁爱当谁当去吧!”
就如幻境的湮灭。一瞬间,近在眼前的闻人衡消失了,徒留握紧拳头的宋爱田满面寒霜站在原地。
昆仑山上钟声响起,这是午时的钟声。刚才的一切就像是宋爱田的一场梦,而现在他从梦境回到了人间。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路过的太玄门弟子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宋爱田张开口,似乎说了什么,又没说什么。最后,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刚在这打了一个傻逼而已。”
太玄门弟子:???
“计划不太顺利。唉,对方真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面对迷魂咒竟也能迅速找回本心。”坐在天星宗桃花潭边的闻人衡,挥手撒了一把鱼食,无奈摇了摇头道。
立在桃花树下的玄微真人:“您的意思是……”
潭中鱼儿积极抢食,闻人衡意味深长道:“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上次求来的那粒因果丹,也该发挥它的作用了。”
说完,他伸手随意向空中一抓,就把一脸迷茫的汪子墨抓了出来。
为情所困,整日茶饭不思在炼丹房里发呆的汪子墨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莫名到了另一个地方,被大师兄抓在了手里。他呆愣地喃喃:“大,大师兄?”
话还没说完,一粒丹药就进了他的嘴里,顺着他的喉咙滑了下去。他的眼神、意识与思想,逐渐变得清明,也逐渐变得恐惧。
回忆起往昔种种,回忆起那个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对宋道友情根深种的自己,他只觉毛骨悚然。
惊于自己被未知情绪的操控,悚于他熟悉的人、熟悉的宗门就像那故事中画皮,道貌岸然的人皮之下是他所不知道的丑恶和扭曲。
带着哭腔的汪子墨:“大师兄,你们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忽然回想起在北疆离别之时,宋道友对他所说的那番话:“未来的某一天……你会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就会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我。”
当时的他听得一头雾水,现在却只觉恍然。宋道友其实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难怪对他一直不假辞色,也难怪对方对他的宗门不假辞色。
想来,他方才服下的这枚丹药也并不只是解蛊之用,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功效。作为丹师,熟记丹方上万种的他,心知肚明哪些功效对宋道友不利。
他对不起对方诸多,对方却没有对不起他分毫。汪子墨心中骤然涌出一股勇气,疯狂运转起上中下三个丹田里的灵力……
“想要自曝?不自量力。”抓着汪子墨的闻人衡眼神冷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不悦的神色,“早说该给他吃忠心丸了,现在人都被平阳教傻了。”
闻人衡注视着汪子墨的眼睛,对方眼神逐渐空洞,灵力也逐渐平静。他把昏过去的汪子墨随手扔给一旁的玄微真人:“先把他关去地牢,喂点丹药,‘醒醒脑’再说。”
这日,平阳真人练完丹药,脚步轻快去后院看他日渐消瘦的宝贝弟子,就见院子空空如也……
平阳真人气得脸色发青:“又跑去找宋爱田了?不是让你们看好他,不让他乱跑吗?”
在树下打盹的小弟子,被平阳真人的怒吼吵醒了,急得拍拍屁股上的草屑站起来,迷迷瞪瞪道:“汪师兄不是跑去太玄门了,是做了错事被玄微真人关去地牢了。”
平阳真人:???
玄微小儿进阶大乘期后飘了啊!私自关他的徒儿,竟然不和他商量,明明就是一个水货大乘修士,哪里来的底气?
他直奔地牢而去把他的徒儿带出来,却被为难的地牢长老拒绝了:“太上长老,不是我不帮你。关汪子墨进地牢是宗主的命令,宗主说事关宗门大事,任何人不得插手。”
对宗门的飞升计划有所了解的平阳真人,瞬间想通了其中关窍,微青的脸色变得铁青,也不顾什么宗门规矩,瞬移到了宗主玉阳真人的洞府里,打了正在打坐的玉阳真人响亮的一巴掌。
“啪——”平阳真人的手都在哆嗦,指着玉阳真人的鼻子骂道,“你疯了吧?每次都拿我徒儿当工具使,第一次我忍,第二次我再忍,第三次……你们要给子墨用忠心丸是不是?这是要绝他的前程,把他变成傀儡了,你叫我如何能忍!!!”
汪子墨和其他弟子不同,是他在人间游历时捡到的弃婴。最初,他本想给汪子墨找个好人家送养。但一测灵根,他发现对方是火系天灵根,便见猎心喜,将对方带回了修真界,从小养到大,如师如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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