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利斯看着砸落在自己面前四分五裂的吊灯,他的神情像是凝结了冰霜一般冷硬无情。
这群雌虫毁了他的婚礼,凯利斯差点气到失去理智。
雌虫反叛军一部分在这里拖住凯利斯,另一部分直奔小雄虫的位置,打算营救小雄虫。
“索菲亚阁下,我们来救您了,和我们一起走吧。”向来粗犷的雌虫刻意把声音放得柔和,生怕惊吓到脆弱的雄虫,朝防护罩里面的小雄虫伸出手。
小雄虫迷茫的看着面前对他伸出手的雌虫,“你们这是......”
“和我们一起走吧,阁下。”雌虫劝慰着小雄虫,希望小雄虫和他们走。
“去哪?”凯利斯收起精神力,阴沉着脸走过来。
“你怎么......”雌虫懵了,他没想到凯利斯竟然分秒之间就挣脱了反叛军的包围圈。
抬眼望去,原地气势汹汹的雌虫军队全军覆没了,只留下了一堆倒在地上的雌虫在哀嚎,他们虫化后的肢体被撕扯的粉碎,遍布地面各个角落,尸体堆落成了小山,场面一度血腥。
“我不会把索菲亚阁下交给你的。”雌虫皱眉,连忙旋身护在小雄虫面前。
他不会把索菲亚阁下交给这种残暴不仁的雌虫。
“你是什么东西?”凯利斯都没有正眼看他,挥手给他扫出去。
刚才还护在小雄虫身前的雌虫瞬间陷进了墙壁里,四肢扭曲,无法动弹,和破败的墙壁几乎融为了一体。
“站住,不准靠近索菲亚阁下!”剩余的雌虫再次团团围住凯利斯。
“誓死守卫索菲亚阁下!”
漫天的精神力从凯利斯身体里放了出来,它们如刀刃般切断了雌虫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到凯利斯的衣摆处。
地面上再次堆满了尸体,雌虫可无限再生的能力到了凯利斯手里,似乎只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凯利斯带着满身的戾气,踩过遍地的鲜红和碎块,一步一步走向小雄虫的位置。
【宿主,你猜哪边会赢?】系统声音凉凉的开口道。
【......】方其然一句屁话都没说。
“索菲亚。”他唤道。
凯利斯面容冷静的不可思议,他朝着小雄虫走过来。
【系统,什么时候脱离小世界?我觉得凯利斯这状态不太对劲,感觉要暴走了......】明明凯利斯很平静,可方其然还是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阵心慌,凯利斯绝不可能像表面这般平静。
【宿主稍等。】系统答道。
冷冽的气息传来,夹杂着鲜血独有的腥气,小雄虫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索菲亚,你害怕我?”凯利斯当然看见了小雄虫下意识的动作,他声音淡淡的询问道。
“不、不是的......”小雄虫紧张的抓着蓝宝石,手指发抖,他忍不住再次后退了几步,“你不要过来,凯利斯......”
“你害怕我。”凯利斯笃定的说道,他的面容依旧平静,只有眼底的暗沉泄露出他的一丝情绪。
【路人甲任务结束,宿主请注意,三分钟后系统开始传送。】系统的声音在方其然脑海中出现。
【快快快,搞快点。】方其然控制不住的一直往后退,凯利斯现在的模样惊到他了。
“不要再过来了,凯利斯!”小雄虫抓着手里的蓝宝石,吓得眼泪汪汪,金色的发丝软趴趴的搭在额间,让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凯利斯充耳不闻,丝毫没有停下脚步。
【宿主请注意,一分钟倒计时。】
“啪——”
精神力织成的防护罩破碎,凯利斯张开双臂抱住了小雄虫。
“你又要逃走吗?方其然。”他在小雄虫耳朵低声说道。
方其然瞳孔骤缩。
什么叫又?凯利斯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系、系统,什么情况?】方其然是真的受到了惊吓。
【滴——出现未知错误,倒计时中断。】系统机械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和我永远的待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要逃呢?”凯利斯轻轻说道,伸手摸了摸方其然垂在身后的金色发丝,像是给自家淘气的猫咪梳理毛发一般。
“你是谁?”方其然警惕着面前的雌虫,伸手欲要推开他。
凯利斯反而抱的更紧了,“我是你的老公啊。”
“你疯了。”方其然真的被吓到了,凯利斯疯了。
他连名字都暴露了,说不定系统和任务都被凯利斯知道了。
“我们刚刚举行过婚礼啊,只不过被一些不想让我们幸福的雌虫给破坏罢了,别担心,以后我会补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凯利斯把下巴窝在他的脑袋上,像吸猫一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系统!什么情况?快修复啊!】方其然慌的要命。
【系统修复中......进度10%......】
“上一次已经放过你了,这一次你还想跑吗?”凯利斯的声音沉沉,听不出来其它的情绪。
【系统修复中......进度40%......】
【系统修复中......进度60%......】
【滴——修复中断......】
“凯利斯,不要这样,我害怕......”小雄虫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哭腔,泪花从眼角溢出,眼尾泛出了丝丝缕缕的红晕。
不知为何,他感觉系统修复的中断和面前的雌虫有关系。
凯利斯沉默了一瞬,叹了口气,“不要哭。”
【系统修复恢复中......进度80%......】
凯利斯抱着小雄虫的力度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别哭,77。”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凯利斯嘴里吐出来,方其然哭的更欢了,太恐怖了,小世界里的人知道自己任务者的身份会怎样?部门好像没说过啊?
凯利斯看不了怀里的小雄虫哭泣,他轻轻拍着小雄虫的后背,安抚道,“别哭,77很乖,我怎么舍得让你伤心。”
“你不要这样,凯利斯……”方其然委屈的抓着凯利斯的衣服,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在他的衣角。
“我爱你,宝宝,我爱你。”凯利斯揽着他的腰,在他耳边疯狂诉说着爱意。
【系统修复中......进度99%......】
【宿主请注意,系统开始传送。】
“我讨厌你,凯利斯。”
小雄虫突然抬头,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明明睫毛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泪珠,口中的话却毫不留情,直戳凯利斯的心脏。
凯利斯的呼吸一瞬间凝固住。
“宝宝......”他的声音有些艰涩,喉咙像是生了锈的老旧钟表,无法正常运作一般。
他抱着方其然,手掌还在紧紧箍着怀里人的腰,方其然的身影如同阳光下的泡沫般,一点一点消散,从他的掌心溜走,怎么也抓不住。
“宝宝,不要讨厌我,宝宝......”凯利斯神情焦急,语气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他的话音还未落,方其然的身体就彻底消失,一块蓝色的宝石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怀里空荡荡的,凯利斯抱着一片虚无,他的手指微动,指腹间还有方其然身体温热的余温,鼻腔间似乎还有方其然的气息,就好像,方其然还蜷缩在他怀里一样。
凯利斯面容痛苦,方其然又一次在他的怀里消失了。
他的宝宝讨厌他。
凯利斯的心脏绞成了一团,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裂他的胸腔,钻心剜骨的痛楚让他无法控制自己暴虐的情绪。
没关系的,只要他爱方其然就可以了,方其然要一直在他的身边。
凯利斯低垂着眸子,眼底一片冷寂,浮现出极致的偏执和疯狂。
下次,不可以心软了。
把方其然禁锢起来,让他无法从自己手中逃脱。
凯利斯静静伫立在原地,周身布满了死寂,华丽的宫殿被破败侵蚀,灰尘密布的空气,漫山遍野的尸体和鲜血,皇宫宛若人间炼狱。
现实世界——
“结算工资,这次补贴应该会很高吧,我可没崩剧情,小世界出现未知错误又不是我的锅。”方其然眼神亮晶晶的坐在椅子上,期待着系统的结算,他觉得这次的工资应该不会低。
【路人甲任务结算中……】
【任务已结算,发放奖励:4000r(因任务出现未知错误,给予宿主补贴),宿主的补贴已发放:3000r。】
“4000r的工资?3000r的补贴?”方其然气笑了,部门把他当黑奴呢。
【是的。】系统仔细查看了一番,回答道。
“深井,我要向主神申诉,部门不把员工当人看,太过分了!还有你这个辣鸡系统,我要投诉你!”方其然差点气晕了,扒拉出来投诉页面就开始打字。
系统平静的看着自家宿主一顿操作猛如虎,他突然出声提醒道,【宿主是否查看个人账户余额。】
“一边去,不看不看,小破工资有什么好看的......”方其然嘀嘀咕咕的,埋头琢磨着如何投诉系统和部门。
“喂,到云世酒店给我送个东西过来。”
凌晨一点左右,方其然刚刚到小世界,还沉浸在睡梦中就被一通电话给惊醒,他点开接通,一个有些甜腻的声音传来。
“啊,什么?”方其然还没反应过来。
“嗯……送安全套过来。”电话那头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水声,“别动……嗯,十分钟可以送到吗?”
那头的声音表明了不止一个人,方其然攥着手机一脸迷糊,他眼睛都还没睁开,本来打算先睡觉,剧情什么的等明天睡醒了再看,一通电话给他吵醒了。
“我也不知道是谁啊,不管了,你慢一点呀哥哥……”
“嘟……嘟……”
电话被挂断。
方其然坐起来,揉着眼睛接收剧情。
这个世界他是白月光的备胎,路人甲备胎阴郁自闭,在绘画方面格外有造诣,职业是画家。
两年前的下雨天,备胎没有伞在角落躲雨,被白月光无意中打了一把伞,从此白月光成为了备胎的救赎。
备胎是方家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愿意理他,只有白月光帮助了他,备胎为了心里的这束光舔了白月光两年,白月光有许多后宫和备胎,备胎只能算是个N号路人甲备胎,白月光偶尔施舍一下他,备胎就感动的痛哭流涕,唯白月光马首是瞻。
白月光有个心上人大佬,可惜大佬是个坐轮椅的残疾,因为这一点,白月光一直没有把大佬收入后宫。
方其然只需要扮演好舔狗备胎,被白月光领着在大佬面前吸引火力,要不了多久路人甲备胎就会被吃醋的大佬搞鼠,他就可以美滋滋的下班了。
看来打电话的人就是白月光了。
距离白月光说的十分钟已经过去了三分钟,方其然头疼的换了衣服,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把略长的刘海捋到了头顶,睫毛上还沾着水珠,方其然叹了口气,踢开床边碍事的画框,任劳任怨的维持人设拿了车钥匙下楼。
等他买好东西再送去酒店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酒店离得很远,这个点马路上几乎没有人,方其然牟足了油门,紧赶慢赶才把时间压缩到最短,可惜还是没有赶到十分钟。
望着紧闭的门,方其然犹豫着敲了敲。
“谁啊?”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问道。
方其然沉默了一下,继续敲了敲门。
一只手怒气冲冲的打开了门,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方其然,男人皱眉道,“你干什么?”
“我找白未岚。”方其然低垂着眸子道。
男人赤.裸着上半身,胸膛上带着红色的吻痕,手臂上还有几条抓痕,腰上松松垮垮的系了一条浴巾,他扫了一眼方其然手里拎着的袋子,嘴角勾起,玩味的笑了笑。
“送安全套的吗?”
方其然握着袋子的手指紧了紧,没有说话。
“谁啊?”房间里另外一个人的声音疑问道。
“送安全套的。”男人伸手夺过方其然手里的袋子,他明明眼神是看着方其然,话语却是对着房间里的人说道,“宝贝,我来了。”
方其然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他看见了男人挑衅的眼神。
他知道男人是谁,也知道男人和房间里面的白未岚在做什么,可是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爱慕者,有什么立场阻止二人呢。
男人关上门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方其然湿漉漉的睫毛和哀伤的眸子,仿佛裹满了破碎的星光,脆弱至极的神情让男人莫名多看了几秒。
面前的门合上,方其然站在原地黯然神伤了一会儿,转身靠在酒店走廊的墙壁上,神色哀伤。
隔着一扇门,房间内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按理说酒店的隔音很好,但是房间里面的人故意把声音放大,方其然在门外都能听到动静。
越来越大的水声和不可描述的声音让方其然身体僵住了一瞬。
方其然靠在墙壁上,微微低头,因为匆忙出门而随意抓上去的发丝垂落了下来,沾着点点水汽,黏在额间,头顶的灯光照射下来,低垂的睫毛在眼睑落下丝丝缕缕的暗色阴影,一滴晶莹的泪水从泛红的眼眶里溢了出来,顺着漂亮的脸庞静静滴落至衣领,着急出门而凌乱的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锁骨上沾了几滴泪水,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霍斯年刚从电梯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挑了挑眉,视线落在靠在墙壁上的人的脸上,被那人眼尾的红晕吸引住了目光。
哭的很漂亮的一个小孩,霍斯年淡淡的想道。
方其然低着头无声的哭了许久,他的眼睛余光突然瞥到了黑色的影子,方其然转头,突然和一个男人对上了视线。
男人坐在轮椅上,眼神淡淡的,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方其然吓了一跳,一下子没控制住,哭出了声音。
他手忙脚乱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还沾在脸颊上,顺着手指流下。
【救命,丢人了。】方其然有点社死,想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还行。】系统点评道。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扫了一眼方其然泛红的眼尾,率先移开了视线,对着身后的人沉声道,“走吧。”
身后的人像是男人的下属一般,恭敬的回了是,推着他的轮椅路过了方其然。
方其然捂着自己的嘴巴,尴尬的转过了头。
看着两个人的身影逐渐远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方其然蹙眉瞅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和走廊上的摄像头,伸出手指擦掉自己眼角的泪花,转身离开了酒店。
第二天早上,方其然醒来的时候还是懵的,他完全没有睡醒,就被粗暴的敲门声音惊醒。
方其然打着哈欠打开门。
门外是方家的管家,管家手里拿了一张邀请函,递给了他。
“小少爷,晚上的宴会麻烦准时参加。”管家的声音不咸不淡的,眼底带着一丝不屑。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他亲自来送邀请函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方其然接过邀请函,点了点头,“谢谢。”
管家鄙视的看了一眼他乱糟糟的头发和他身后乱七八糟的画布,转身离开。
方其然也没有在意管家的态度,反正他这个身份确实是这样,不受宠的私生子连方家的下人都可以随意轻视。
路人甲备胎是方家家主被他的母亲算计后生下来的,路人甲备胎的母亲只是普通人的身份,想要攀附有钱人,某一次在宴会上当服务员,对失去妻子的方家家主有了想法,想要爬上他的床,给方家家主下药后成功怀上路人甲备胎。
可惜方家家主厌恶这个恶毒的女人,连带着对路人甲备胎也是冷眼相待,没有让路人甲备胎认祖归宗。女人郁郁寡欢,每日打骂路人甲备胎,路人甲备胎越来越阴郁自闭,女人在路人甲备胎九岁那年出车祸死去,路人甲备胎被送进了福利院,五年后被方家家主接回来,对他不闻不问,路人甲备胎现在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
自从白未岚出现后,照亮了路人甲备胎灰暗的生命,成为了他心中不可触摸的白月光。
看来方家家主还是要面子的,晚上的宴会是方家老爷子的七十大寿,明面上会让路人甲备胎去参加。
方其然把邀请函放在桌子上,瘫在床上,看了一眼周围乱七八糟的画,感觉仿佛回到了第一个世界,路人甲备胎的画风偏向于抽象派,以方其然匮乏的艺术细胞是看不懂的。
【系统,这画我画不出来啊……】方其然焦虑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根本就没有艺术细胞,让他画画简直是天方夜谭。
【给宿主一个建议,不画。】系统回答他。
【深井……】
系统说话像没说一样。
不过仔细想想这些都无所谓,因为方其然只是一个连名字和脸都没有的路人甲备胎,在原剧情中只是背景板罢了,他很快就会下线,这些细节问题好像不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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