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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头日日想杀我(冷山月)


贺卿宣点头,“谁让我是好人呢,要的话快来,不然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家店了。”
“你不会是想将本来没问题的玄羽花变得有问题吧?”应寒衣开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贺卿宣都想挥拳头吓唬某个人了,这可真是他难得的好心。
刚要冷嘲热讽一下,表示不要拉倒,黑色的玄羽花就送到了他的面前。
贺卿宣扬眉看了看某人,又低头看向了花。
花上面其实也没动什么明显手脚,不然应寒衣也该发现了,贺卿宣只是往里面灌入了一丝自己的灵力,所以这玄羽花看起来毫无问题,但这丝灵力也能让玄羽花在后续的使用中,变得毫无作用。
将自己那缕绿色的灵气从里面抽取出来后,贺卿宣将手上的玄羽花还给了应寒衣。
应寒衣收过玄羽花,静静看着贺卿宣。
贺卿宣已经开始着手炼化规则之晶,炼化规则之晶都还只是其次,他要做的是借着炼化规则之晶将整个小秘境都给炼化了,以筑基圆满的修为,此事难如登天,可机会实在难得,错过这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次遇见。
“小仙君,需要留什么遗言吗?”应寒衣问道。
贺卿宣刚凝聚到指尖的灵力直接逸散,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贺卿宣看向应寒衣的眼中如有实质的写着“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几个大字,但在再次凝聚灵气在指尖之前,他回头和应寒衣说了一句,“别灭世。”
应寒衣白了他一眼,言下之意“本尊闲的”。
都已经说了第一句,后面的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说出。
贺卿宣和人说了第二句,“我要是真走火入魔了,解开契约后,把我杀了也行,免得为祸四方。”
应寒衣应下,等着他的后言,不过此时贺卿宣已经再次准备开始。
“没了?”
贺卿宣是真有那么点受宠若惊了,他倒是还有很多想说的,不过很多话也不适合让应寒衣来带。
相处时日不多,但也有那么一会,他觉得应寒衣并不是那种完全的坏人。
所以他最后补充了一句,“不若帝尊平衡一下正魔关系吧,正道魔道争斗不休,妖族的势力越发大了。”
应寒衣轻飘飘地看了贺卿宣一眼,这一次却并没有应下。
贺卿宣想了想自己说服一个魔头的可能性,以防两个人再一次打起来,他直接选择放弃,开始了自己的炼化。
炼化规则之晶绝非易事,以防自己炼着炼着灵气耗尽,贺卿宣还给自己布置了一个聚灵大阵,为自己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力。
他的储备有限,甚至把应寒衣前面给他的八十八块上品灵石也给用上了,光是上品灵石不够,他还将自己那点储备粮中品灵石,下品灵石全都布置上。
在充裕到近乎能直接突破金丹的灵气中,贺卿宣没有去突破,而是直接开始了炼化规则之晶。
金丹算是修行中至关重要的一步,因为在抵达元婴之前,所有修士都会保持金丹时的容貌不变,而金丹的品质很大程度上决定一个修士日后的高度。
以规则之力凝聚而出的金丹,不说别的,贺卿宣绝对能够成为日后最年轻的渡劫期大能,前提是他可以活到那会。
果然在他开始炼化规则之晶的时候,一股恐怖的力量就席卷而来,如同要撑爆他的经脉。
贺卿宣忍过这股疼痛,强行将力量灌入了规则之晶中,一丝一毫地去瓦解,去炼化。
而他的力量就好似一滴水,这规则之晶则是汪洋大海,一滴水怎么去吞下一片大海,这无疑是痴心妄想。
可贺卿宣偏偏要做这痴心妄想之人。
在他的炼化中他的嘴角已经开始溢出血迹,不止嘴角就连皮肤都在渗血。
不过他的动作依旧没有停。
灵力一边从他的体内快速抽离,用以炼化阵法,一边又从聚灵阵里快速凝聚到他身上。
如果这是一个阵法,贺卿宣已然是将自己也当做了阵法的一部分。
此举还真是不要命了。
应寒衣为年轻修士的举动而冷笑,却也实实在在放了一丝神识过去,在输入与输出的平衡被打破的前一秒挽救,以免其把自己玩死。
应寒衣严防死守,然后发现可能有些多余。
每每他觉得贺卿宣要不行了,但其都还能继续炼化。
应寒衣索性闭目等着最后的结果。
在他闭目的同时,无数魔气从他身上溢出,又快速消散,令人不爽。
地心第七层。
白屠似笑非笑地望向第八层的通道,一整个不理解,“我们就这样干等?”
白衣妖修瞥了他一眼,大概是挺嫌弃他这个帮手,但好歹是同一个阵营的,他稍微解释了一句。
“这水云秘境即将脱变,正在细化规则之力,小生来到此处时,那规则之力尚不完善,有可乘之机,小生便使用了大量秘宝在其上面加了一条特定规则。放心,等到秘境即将开启时,灭虚帝尊就算不死,也难以阻拦你我带走全灵之体。”
“什么特定规则?”白屠询问。
然而这只说话喜欢说一半的狐狸直接不开口了。
漫长的等待中,贺卿宣那边再次发出了动静,这一次贺卿宣猛然吐出好几口鲜血,而那规则之晶终于发生了变化,竟是直接向着贺卿宣丹田涌去。
磅礴的力量快速涌入一个人身体中,凝聚出金丹,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规则的力量,贺卿宣的身体都要炸了。
应寒衣抬手为其打去一道力量,在贺卿宣身体没有爆炸的瞬间,为其施展了一道清洁术,才探手摸上了贺卿宣的手腕,欲探入魔气为其疏通磅礴力量的流动。
然而不等应寒衣的力量探入,那只手反过来抓上了应寒衣的手腕。
应寒衣眯了眯眼,刚要将手腕上的手甩开,却发现贺卿宣身上的气息有点不对劲。
这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死死扣住他手的人抬起了头,面容苍白,唇色猩红,组成一道糜烂稠艳的色彩。
大抵是被力量撑得过于难受,那手越收越紧,身体也越靠越近,应寒衣甚至能感受到对方那灼热的呼吸打到了脸上。
贺卿宣身体微微颤抖,似承受不住痛苦。
当身体力量完全无法承受时,那么应该如何导出?
双修绝对是所有人会冒出的第一个答案。
尤其是失去理智的人。
应寒衣眼神阴戾,看向贺卿宣的目光已经如同在看什么死物,“松开。”

幽暗而深邃的地心深处,白衣少年正死死扣住黑衣魔头的手,好似即将渴死的鱼。
他不仅没有松开魔头的意思,还有将自己的脸也完全贴上那冰凉手掌的想法。
“本尊再说一遍,松开!”
应寒衣一身黑袍无风自动,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那双狭长的眼眸尽是冷寒,他已经想要将贺卿宣丢开,但没有他帮忙疏导过于庞大的力量,对方必爆体而亡。
贺卿宣愣愣地看向他,似在理解他话语的意思。
很快贺卿宣那张清隽好看的脸上因为体内汹涌的规则之力而变得扭曲,那股强大的力量不管不顾,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使得贺卿宣险些失控。
他痛呼一声,皮肤下隐隐有蓝色纹路闪动,仿佛回随时爆裂开来。
“痛。”贺卿宣强忍着痛苦,艰难地说道。
应寒衣皱眉,直接抬起另一只手摸向了贺卿宣的手腕,探查对方的经脉。
乱,太乱了。
饶是应寒衣瞧见这样的情况也皱起眉来,若是以往他来疏导这样的力量并不难,问题出就出在,他现在还处于力量被压制,魔气逸散的状态。
此时已经来不及犹豫,应寒衣直接动用残留不多的魔气为其引导力量流转,扩充经脉。
本就要被力量撑爆,此时又来一股魔气,贺卿宣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迅速打湿了脸庞的发丝,让其整个人都如同水里捞出来一样。
“……痛。”贺卿宣的脸庞已经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扭曲,五官紧紧皱在一起,就连每一次呼吸都能给他带来极致的痛苦,过分的疼痛,令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应寒衣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甚至手中速度加快,为人扩充经脉,引导那股力量。
贺卿宣皮肤下的蓝色纹路再一次出现,好似漂亮的花纹,布满了他整个身体。
可这并不是什么花纹,而是力量的浮现,那股失控的力量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随着力量的肆虐,他的经脉开始一点一点地断裂。
比之方才还要钻心的剧痛袭来。
“唔……”贺卿宣双眼已经布上血丝,喉咙里发出低沉好似困兽的虚弱嘶吼。
他呼吸紊乱,身体不断的剧烈颤动,痛到极致,竟是觉得有些麻木。
原本紧紧扣住应寒衣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
而他整个人完全地靠在了应寒衣的胸膛上。
手上力度的松开让应寒衣看向了对方,此时贺卿宣浑身无力,全靠着应寒衣那握住他经脉的手才没有摔落在地。
他用那只被贺卿宣捏过的手,抬起贺卿宣的脸。
苍白的脸上,最浓的色彩便是几缕凌乱贴在脸上的濡湿乌发,以及被咬破的红唇。
这么的苍白无力,狼狈不堪,却又依旧美的惊心动魄。
好似轻轻一碰,便会支离破碎一般。
应寒衣终于起了点怜惜之意,给人喂了颗对于疗伤治愈经脉有着大用的极品丹药。
很快应寒衣便有些后悔,丹药修复的效果太过于强悍,让本来因为疼痛昏厥的贺卿宣再一次醒来,进入新一轮的痛苦。
不过这一次,贺卿宣似乎要清醒许多。
“你在……做什么?”
应寒衣不喜旁人质问他,却又在对上贺卿宣忍痛的眼眸时给出了对方一个答案,“帮你将力量引导到丹田。”
“为何不往外……引,帮我。”
“怎么帮?”应寒衣声音冷沉。
“与我……双修。”强行习惯这种痛苦后,贺卿宣说话较之方才容易了些许,然而脑子依旧有些混沌不清,好似那力量也跑到大脑了一般。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应寒衣较之愤怒更多的是好笑。
“帮我,我的丹田承受不住这么多力量。”此时的贺卿宣看似很清醒,实则一点都不清醒,他抓住了自己唯一的生机,与对方说了自己的诉求,然而他被拒绝了,被拒绝后的贺卿宣疯狂想要找到点什么说服对方。
应寒衣冷笑,“撑住,本尊帮你疏导。”
“撑不住的,那里面还有股力量。”贺卿宣想要和对方形容还有股被吸引过来的力量,那股力量较之规则之力还要狂暴,但他脑子已经顿的不行了,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清楚。
贺卿宣一手抓住那只已经松开他下巴的手,在那冰凉的手心蹭了蹭,苍白的皮肤宛若羊脂玉般温润,却又带着一种易碎的脆弱之感,他似撒娇般的再次问道:“双修,可好?”
“不好。”
冷漠的回答贺卿宣就好似听不懂一般,依旧贪恋地在他手上磨蹭。
手掌拂过那灼热而又柔软的嘴唇,应寒衣不自在极了,正要把手抽回,就感到指尖被人轻轻啄吻了一下。
很轻很柔,带来丝丝痒意,险些让人以为这只是错觉。
应寒衣猛然抽回了手,愤怒骤然升腾而起。
他也不帮贺卿宣引导庞大的力量了,直接将人丢到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贺卿宣,并没有动弹,若不是还有粗重紊乱的呼吸,以及身体因为疼痛不自觉的颤抖,应寒衣都要以为贺卿宣已经死了。
应寒衣冷漠地看着地上的贺卿宣。
漂亮的蝴蝶即将在他面前凋零,而他便是那个要与蝴蝶共赴黄泉的人。
他来到了贺卿宣的面前,蹲下来看人,“死了?”
“还活着,不过……快了。”
应寒衣将人翻了个面,将那张好看的脸露出来,“还要交代遗言吗?”
“你又不可能带出去。”贺卿宣已经过了虚弱无力的那个劲,经脉修复后,他已经能顺着应寒衣前面引导的方向自己引导力量,可这些力量太多了,他体内全是宣泄不出的力量,过分急于输出,但又没办法,索性一动不动静候奇迹,又或者爆.体而亡。
“你刚刚亲了本尊。”
贺卿宣疑惑,“有吗?”
他并不是很确定自己有没有做出这种事。
“有。”
“我很抱歉。”
应寒衣“啧”了一声,似乎烦到了极致,直接开始动作。
“诶,你为什么脱我衣服?”
“双修!”应寒衣眼神阴鸷。
“你现在不像和我双修,倒像想吃了我。”贺卿宣小小抱怨某个人过分粗暴的脱衣服方式。
“闭嘴!”
贺卿宣安静了。
安静了没一会他又忍不住开口,“我觉得你不能脱那么干净,我感觉有点怪怪的。”
“呵!”
“等等!”被碰到腰的某人狠狠颤了一下,提议道,“要不算了。”
应寒衣用要吃人的目光看着某人,“小仙君,刚刚一口一个要双修,现在和本尊说算了,你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好吧,贺卿宣觉得人言之有理,打算忍耐一下。
没一会,他再次开口,“等等等!等一下!!”
应寒衣没说话,只看着贺卿宣,言下之意你最好给本尊说点什么出来,不然你就死定了。
“我觉得应该有一个吻。”贺卿宣说出自己的小要求。
应寒衣没理会人,显然是不打算实施。
贺卿宣抓住了应寒衣的衣角,抗议,“双修不都该亲亲抱抱再深入修炼吗?”
“那是道侣之间,我们是吗?小仙君!”应寒衣最后的“小仙君”三个字已经开始咬牙切齿。
“是的,我们有道侣契约的。”
应寒衣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得出结论,“脑子被规则之力冲傻了吧。”
贺卿宣是被应寒衣压在下面的,他很轻易地便趁应寒衣思考他脑子是不是出问题的时候,趁其不备,在其嘴唇上轻轻亲了一口。
柔软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带起如亲吻指尖,但又比之更加浓郁的酥.麻。
空气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固,贺卿宣是亲人的那一个,可等亲完之后他自己却还愣住了,脸上迅速腾起一抹绯红。
有些像害羞了,但其脸上看起来好似镇定得不行,做出了“还是别亲了”的决定。
如果贺卿宣没有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应寒衣都快信了这人的淡定。
他语气阴沉地道:“再乱动,杀了你。”
贺卿宣是真的要被规则之力撑爆了,索性不再弄这些有的没的,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双修只需要最后一步就行。
但就在应寒衣的手触到某处时,已经决定要安静的人骤然扣住了应寒衣那只手,与人道:“我得在上面。”
应寒衣索性与贺卿宣换了个方向,再次动作,可手腕上的手就如同铁钳一般。
贺卿宣重复了一遍,“我得在上面。”
这个上面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大概是已经被气得够多了,应寒衣面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是冷笑一声,“你觉得本尊凭什么让你在上面?简直是痴人说梦。”
贺卿宣小小解释了一下,“不仅是我想上面,更是这股力量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导出来,里面有你的力量,刚好还你。”
合理,但应寒衣并不打算配合。
“本尊帮你导。”
“不行,我还是死吧。”
“不行也得行!”
幽深地心,本来的友好交流直接变成了打架现场。
时而应寒衣占据上风,将贺卿宣压制在地,时而贺卿宣奋起反击,将应寒衣反压回去。
每一次争夺,都伴随着魔气与灵力的撞击,要不是两人早就布下了结界,温清涵怕都要因为这个动静进来查看情况了。
在这场激烈的反复拉扯中,贺卿宣的双眼渐渐变得赤红,而他体内的规则之力越发狂暴,好似要将他的灵魂都给吞噬。
这种情况,恐怕还不等他们两个争出个高下,贺卿宣就要先自己爆.体而亡了。
若不是魔气逸散,哪需如此狼狈。
应寒衣在想杀贺卿宣的同时,也迁怒了某位妖修。
又一轮争夺中,应寒衣完全占据了上方,手死死掐住贺卿宣的脖子,捏住了贺卿宣的命脉,“你若再纠缠不休,本尊必将你彻底抹杀。”
“嗯?”贺卿宣脖颈被紧紧掐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却歪头笑了起来,“那便来杀我吧。”
应寒衣怎么可能真的杀。
现在的贺卿宣较之方才的有商有量,很明显是已经失去了理智,就连脖子被掐住也敢继续反抗。
他不顾脖颈上的威胁,再次出手,试图抢夺主动权,应寒衣又怎可能让他得逞,手上力道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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