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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配角是万人迷(喜见新月)


周聿衡赶来的时候身边的佣人全部都已经退下,医生也已经赶来看过,因为绝食引发的低血糖。
本身身体素质便算不上好的沈亭这样病起来格外吓人。
脸色苍白如同白纸,唇色不再润泽,像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且恍惚中生出了一点无力回天的错觉。
周聿衡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而沈亭似乎依旧在昏睡。
坐到沈亭的旁边,周聿衡的脸色算不上好,眼神晦暗,似乎有万千种情绪。
男人的指尖忽地点在了沈亭的眼皮上,沈亭眼皮薄,就这样仔细瞧着甚至能够看到青黛色的血管蜿蜒,而那睫毛长而翘。
造物主给了他百分百的样貌,脾气却是这般差。之前还未跌落的时候便是如此这般,而现在早就不再是沈家的少爷却也依旧。
指尖顺着往下,在触碰到沈亭的唇肉那一刻停住。沈亭的肌肤滑腻,如同温玉。
原本的白薄眼皮粉嘴唇如今却变了个样,唇色泛白,像是病患。
周聿衡心里无端燃起点怒火,指腹碾过沈亭的唇肉,这才稍微恢复了些血色,而沈亭似乎依旧昏睡。
“沈亭,沈少爷。”周聿衡张嘴轻轻喊了一句。
这几个的语调很轻,周聿衡说这句话似乎并不是想要吵醒沈亭,像是在提个醒而已。
男人的指腹就碾过沈亭的唇肉,随后毫无顾忌地撬开沈亭的牙关,碰到了沈亭的舌尖。
柔软的无知的沈亭就这被周聿衡撬开了牙关,似乎有所感,却也只是轻轻擦过周聿衡的指腹。
男人的恶劣心思早就存在了,想要让沈亭哭,想要看他涕泣涟涟的模样。
口腔是温热的,舌尖很软,似乎是因为周聿衡的动作而不得不微微张开嘴,倒将里面的光景全部展现给周聿衡。
像是天生便含着车厘子的汁水这般日日夜夜的浸泡,最后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艳红的舌尖就这样一点点被男人的指尖磋磨,眉头轻轻蹙起,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只是无助地伸出舌尖想要让那异物离开。
但是没有任何用处,除了让男人的呼吸更加急促以外没有其他用处。
空气似乎都是湿热的,唇肉红艳艳的,就像是被热气烘烘的男人亲过一样,嘴角缓缓溢出一点口涎,随后又被男人擦去。
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任由男人磋磨的病弱Omega。
但沈亭是Alpha。
“唔。”沈亭终于忍受不了这般折磨,意识迷迷糊糊清醒。
周聿衡慢条斯理地拿出来,随后找出手帕开始擦干净自己的指尖,但湿濡感却一直环绕在他的手指上。
“周聿衡。”
沈亭轻轻地嘶了一声,好古怪,为什么自己的嘴巴感觉很不舒服,舌尖麻麻的。
将视线投到周聿衡身上却只是看到他正在专心擦着自己的手。
“把我叫来是为了什么?”周聿衡不想多说些什么,开门见山。
沈亭舔了舔自己的嘴巴,随后说:“你说呢?你把我困在沈家再也不让我踏出一步,你这叫做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似乎因为刚刚周聿衡那一番动作,沈亭的唇肉红艳得过分,就像是将玫瑰捣碎后的汁水。
周聿衡不动声色地将手帕收回,说:“我要是让你出去你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和你的父亲会和了。”
沈亭显然不想要放弃,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此刻竟然显得有些可怜:“周聿衡,你真的不让我出去?”
语气有些娇,周聿衡这样想。
“当然,我不能让你离开。”
沈亭咬唇,愤愤看向周聿衡,若是以前沈亭早就让周聿衡看看他生气到底是什么后果,只是眼下他需要忍耐。
“周聿衡,”沈亭揉了揉眼睛,眨眼间眼眶便是忽然红了,“那我跟在你身边出去呢?我很听话的,只要你让我跟着你出去外面。”
“你听话?”周聿衡抓住这三个字,临了的反问显然并不相信沈亭说的这句话。
沈亭面上还是一副诚心的样子,可是心底早就恨不得冲上去给眼前的周聿衡一拳,随后亲自劝自己,要忍耐。
周聿衡并没有听到沈亭气急败坏的反驳,反而是一道带着哭腔的回应。
“可是我不想没有自由,就算以前我那样欺负也没有把你禁锢在一个地方吧?”
周聿衡收敛了神色看向沈亭的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这样盈满了泪水,看着好可怜。
房间里是片刻的沉默,周聿衡终于开口,那双深邃的眼睛就这样瞧着沈亭:“你知道的,我需要的不是这个不是吗?”
这回倒是轮到沈亭沉默了,他当然知道。前段时间自己还在这里破口大骂,就算是喜欢一条狗都不会喜欢周聿衡的。
沈亭刹那之间竟然忍不住指责起周聿衡来,这个时候竟然还在想那些所谓的情情爱爱。
“好,我答应你,尝试着喜欢你可以吗?”
这句话的傲慢意味太过浓重,周聿衡听到之后只是轻笑一声,沈亭这二十年的少爷生活早就让他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周聿衡却也不恼,只是若有所思一般盯着沈亭,准确来说是盯着沈亭的嘴巴。
就算是迟钝如沈亭也察觉出来不对劲,他有些迟疑地看向周聿衡,说:“你是要我亲你?”
整个人陷在天鹅绒造就的床上,装饰富丽堂皇,欧式的风格让窝在里面的沈亭就像是被打扮好的白色小猫。
刚刚那句话就像是小猫喵喵叫,让周聿衡忍不住笑出声。
“我亲你也可以。”周聿衡说完这句话后忽地俯身。
沈亭被亲得脑袋发懵,他从来没有这样和别人亲密接触,呼吸滚烫,舌尖交缠却是更加滚烫。
男人强势极了,需得由着他一点点带着沈亭往里推进,十指交缠,什么时候哭,什么时候呼吸,皆有他控制。
更不必说里面的纠缠到底是如何,两人的口涎相互交互,男人颇像是恶狼一般,任由底下的沈亭如何挣扎都不顺他一点。
强势得让人害怕。
而沈亭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男人身上的冷调木质香让沈亭不自觉轻嗅,口涎不受控制地滑落。
男人的鼻子很挺,总是不合时宜地磨在沈亭的脸颊上,痒痒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周聿衡终于结束了这亲吻,沈亭眼睛乌润,嘴巴红艳艳的。
就像是真的被欺负了一顿的白色小猫,无辜地躺在床上,似乎到了现在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无助地看向四周,寻找着到底是谁欺负了他。
沈亭皱着眉,准备偏过身用袖子擦干净自己嘴巴残留的男人的口水,结果下一秒却被男人的扣住。
“不许擦。”
这句话简直是彻底踩到沈亭的痛点,他怒不可遏地看向周聿衡:“很恶心你不觉得吗?还是你天生下等不知道这很恶心?”
周聿衡对于沈亭那句话并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盯着沈亭。
直到沈亭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候他身子颤了颤,随后转过头去。
周聿衡拿出手帕准备给沈亭擦干净的时候,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道极小的声音。
“对不起。”
一瞬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甚至能够听到针掉落的声音。
“没关系。”周聿衡在愣住片刻之后终于回了这么一句话。
沈亭的声音很小,周聿衡想,也许小猫在承认自己的错误时总是这般,也很可爱不是吗?
带着香气的手帕被周聿衡拿到手里,随后将沈亭转过头,一点点擦干净。
动作很轻柔,与刚刚俯在沈亭身上的男人完全不一样。刚刚的周聿衡无论自己怎么捶打就是不愿意离开,凶狠得有些可怕。
“之后你想要出门可以和我说,我回来接你。”
沈亭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周聿衡,似乎在想你还要说些什么。
“之后有一个庆功宴,你要参加吗?”
庆功宴?沈亭一听便觉得这个地方显然不是一个好地方。
“去。”
管他什么宴会,沈亭要做的就是熟悉周聿衡身边的环境,这样才好找到离开的机会。
说是庆功宴不过是给这个联盟新加入和原来就存在的人相互交流的机会。
沈亭是跟着周聿衡一起前往庆功宴的地点,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周聿衡跳的。
一件藏青色的衣服,沈亭并不喜欢这个颜色,偏偏只能穿上。
于是一路上无论周聿衡说什么沈亭都装聋作哑,当作听不到。
庆功宴的地点距离沈家,不需要浪费太多的时间。
宴会里面的装饰富丽堂皇,甚至比起沈亭参加过的某些宴会都更加华丽。
身边西装革履的人们匆匆穿过,周聿衡作为带着周家投入联盟的人自然受到许多人的关注,一进去便被许多人围住。
更要命的是那些人都认识这个跟在周聿衡身边的男人到底是谁,沈家的公子沈亭。
可是另一个人尽皆知的消息就是沈亭的父亲还在外面逃着。
沈亭对这些视线视若无睹,悄悄俯身在周聿衡身边:“我先离开。这里好挤。”
也不管周聿衡到底有没有听到便直接转身离开,周聿衡并不放心,他给跟在他身边的助手一个眼神,助手很快就领会到了,连忙跟在沈亭的身后。
宴会上觥筹交错,沈亭有些恍惚,以往这样的宴会只有沈家这样的家族才会开,联盟不过是一个辅助他们的机构。
可谁知道呢?
沈亭当然不是真的是为了避开人群,他也注意到了身后跟着他的周聿衡的助手。
身边的服务员端着酒从他身边经过,沈亭就这样直接拿了一杯。他并不经常喝酒,但是现在必须得先醉一下。
几口酒下肚沈亭这具从未喝过什么酒的身体就已经开始产生反应。
脑袋有些晕,甚至有点想吐。
沈亭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随后看向身后的周聿衡的助手,说:“我要去吐,你在外面等着我。”
说完沈亭便往Alpha的洗手间走去,助手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只是安静在外面等着。
沈亭确实想要吐,不过他的喝的酒很少,吐了几口之后便好了许多。
洗手间里的人并不多,毕竟谁都知道这场宴会的目的并不是吃喝玩乐,洗手间里人少得可怜。
只是就在沈亭准备往洗手间上面的通风口看去的时候,他的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沈亭身子一顿。
随后只是低头准备洗手,沈亭忍不住吐槽自己简直是太倒霉了,自己要是再不能找到机会,那等在外面的助手肯定发觉。
但不知道那进来的Alpha是不是在和他作对,沈亭已经把自己的手洗得干干净净了,这人还是没有离开。
水声哗啦啦,那人也在洗手。
沈亭终于忍不住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向这人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只是甫一抬头,沈亭便愣住了神。
带着水珠的镜子将人的五官稍稍变形,看着有些奇怪,可是沈亭还是一眼认出了旁边的人到底是谁。
阴郁的眉骨上是一道极为明显的刀疤,狰狞到可怖,甚至不敢让人直视,偏生这人的样貌顶顶好。
高鼻薄唇,眉眼生得极好,这刀疤给他平白增添了几分戾气。
是谢淮序,一声不吭就消失的的谢淮序。
不过是短短几个月不见而已,沈亭从未想过谢淮序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沈亭看得太入神,正在慢条斯理洗手的男人忽地撩起眼皮看向沈亭。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沈亭似乎什么都没有变,而谢淮序却是大变样。
“谢淮序?”沈亭喊出这个名字时还有些迟疑,似乎觉得命运这般凑巧,不过是眨眼间这人消失在他的生活里,而现在又是这般突兀的再次出现。
不过和之前的谢淮序相比,眼前的谢淮序只是轻轻睨了压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手烘干,随后转身离开。
可沈亭怎么会让他离开。
“谢淮序!”沈亭有些慌张地抓住男人的手腕,只是在碰到那一刻忽然一愣,手腕上是和他一样凹凸不平的疤痕。
缠住他手腕的指尖柔软细白,就像是无骨的柳条,力气很轻,格外得有分寸。
谢淮序被沈亭拽住,他没有挣扎,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沈亭。
沈亭忽然感觉到一种所谓吊诡的宿命,他看着眼前的谢淮序,咬咬牙将他拽到自己的身边来。
“好久不见,”沈亭将自己的手放开,抬头看向与自己挨得有些近的谢淮序,“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说到这里当了半天哑巴的谢淮序冷淡开口:“我不会帮你的。”
谢淮序这番连什么忙都不知道就直接拒绝的态度让沈亭恼怒,他蹙眉质问道:“喂,谢淮序,之前你找我帮忙我可是都答应了,就算是这样当初我也没有急着拒绝你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的沈亭习惯性去看谢淮序的眼神,可是下一秒却被吓得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
眼前的谢淮序如同一个濒临失控的暴君,眼神如同草原已经找到猎物的鹰隼,直勾勾带着沈亭并不明白的恨意。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沈亭犹豫之下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可转眼沈亭的下巴便被男人宽大的手掌钳住,虎口的力气极大,沈亭的下巴痛极了。
沈亭的眼眶马上盈满眼泪,手不断拍打着谢淮序的手掌,可是无济于事。
“沈亭,你还敢提这件事。”男人咬牙切齿,声音仿佛压抑着无数的怒火,就差一个火星便能将这怒火熊熊燃起。
“我不懂你说什么,咳咳。”沈亭的脸色并不好,身子骨本就弱,这样被男人桎梏住,只会让他格外痛苦。
谢淮序死死盯着沈亭的表情,拼命想要从中找出一点点愧疚,可惜没有。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沈亭你太傲慢了,为什么答应人的事情却没有做到呢?”
一直处在事情之外的沈亭这回终于明白了什么事,他咳了几声随后解释:“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答应了人的事情绝对会做到。”
听到沈亭信誓旦旦的这句话谢淮序却是嗤笑,那道刀疤在他的脸上越发狰狞:“你做到了吗?当年那笔钱真的值得我跪吗?还是跪给你这样的人?”
似乎是再次回忆起当年的那件事情,沈亭的下巴越发痛起来,甚至有些不能呼吸。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当年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
做到了这三个字却是格外刺激到了谢淮序,他不屑地看向沈亭,看着被他的手掌握住的沈亭:“那为什么我的父亲到死都没有看到那笔钱呢?”
这句话如同惊雷,沈亭不可置信地看向谢淮序:“不可能,我明明安排了父亲的助手去安排,难道他没有把钱打给你吗?”
谢淮序却只把这当作是沈亭临时找来的借口,看着这张曾经让他日思夜想的面孔,厌恶又渴慕。
好笑的是哪怕现在的沈亭不过是一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落魄户,他却依旧不舍得杀掉他。
甚至在看到他和别的男人亲密时明明嫉妒得快要发疯,恨不得将那双手打断,可理智提醒着他,沈亭不值得不是吗?
“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沈亭的呼吸越发困难,就连这句话说得都极为困难,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
骗子,谢淮序并不愿意相信沈亭的这句话,可是手中的力气却是逐渐放松下来。
可不知道是不是沈亭在里面实在待得太久,助手察觉出不对劲,想要进去却发现里面竟然有高等Alpha的信息素。
这显然不是他能够管的事情,助手转身就想要去找周聿衡。
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凑巧,眼前竟然迎面走来了另一个。
还不需要助手解释,那人便是直接走进了洗手间。
“谢淮序,住手!”
沈亭早就想要挣扎开来,听到这句话更是忍不住拼命拍打着谢淮序的手臂。
“你——”谢淮序还想要说些什么,身后走来的男人却是直接把他推开,将腿软忍不住倒地的沈亭抱住。
“沈亭?”
终于能够好好呼吸的沈亭大口喘着气,白皙的下巴上是红色的掌印,看着有点可怜。
沈亭看向将他抱住的男人,是裴以云。
“没事吧?”裴以云将沈亭的下巴轻轻抬起,检查到底有没有别的外伤,而沈亭很听话,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谢淮序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觉得荒唐可笑,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便是直接离开这里。
只留下还在恢复的沈亭和裴以云。
沈亭的下巴依旧酸痛,刚刚的谢淮序实在是太过用力,让他都害怕自己真的会死在谢淮序的怀里。
“谢谢你。”沈亭从裴以云的怀里挣扎出来,这么一弄现在肯定是逃不出去了,还不如先想好怎么对付周聿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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