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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成瘾(池鱼竹)


游澈站在门口,看着经历过无数次的场景,心脏开始抽痛。他咬着牙,抄起桌上的酒瓶,直直朝刘敬文的头砸上去。揪住刘敬文的领口,将他拎至半空,鲜血顺着他额头滑落,滴到游澈手上。
刘敬文挣扎着,想反抗。下一秒就被游澈捏住咽喉,重重砸到墙上。
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不适感加剧心脏痉挛。他忍着痛,死死掐着刘敬文的脖子,手上的力道还在不断收拢。
刘敬文双眼圆睁,满是恐惧,先前的谩骂声也变成了求饶,随着窒息感加重,瞳孔在濒死中不断散大。
游清枝跌跌撞撞上前,及时唤回游澈的理智。放开手,刘敬文轰然沿着墙体下滑,像一只贴着墙角蛄蛹的恶心的蛆,烂泥一样,瘫成一团。
游澈跑出去,打了一桶水,一遍遍搓洗手上的血液,直到双手都搓破了皮,依旧觉得很脏。
血腥的味道怎么都洗不掉,蹿进鼻腔,恶心得让人反胃,游澈跪在地上不断干呕。
游清枝追出来,跟着蹲在地上抱他,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游澈闻到游清枝衣服上常年携带的,淡淡白茶清香,恶臭的血腥味似乎也没那么重了。
游清枝给他塞了一颗糖,像许多次安慰游澈用的伎俩,告诉他,吃点甜的就好了。
他讨厌暴力,讨厌像刘敬文那样,时常挥舞拳头的人,不想自己也变成那种烂人。
可是对付刘敬文,只能以暴制暴。
自那以后,刘敬文很少再敢动手,喝醉了酒也只敢叱骂几句。
“上了大学,我兼职攒钱,在校外租了个小房子,把母亲接到止河。母亲提出离婚,刘敬文不愿意,纠缠了很久,最后开出了二十万的条件才肯松口。”
“我还没挣够,母亲就病倒了,我能拿出的全部家当还远远凑不齐手术费用。取钱时,手忙脚乱错拿了你给的那张卡,原以为只是张玩具卡,不料里面竟有五十万。”
“当时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母亲危在旦夕,不得已动用了那笔钱。”
术后,游澈第一时间寻找祈颜,却得知他已经转学了。
卡里剩下的钱他一直没动,拼命挣钱填补,既肩负着母亲术后的疗养费用,又得喂养刘敬文那只吸血鬼。沉重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万般无奈下,只能放弃学业。
刘敬文从游澈那拿不到钱,就多次到医院耍泼骚扰。因此,南黎一开始对他们母子颇有成见,知晓他们的境况和遭遇后,他没有阻拦南崇典为他们支付二十万的决定。
刘敬文拿到钱,爽快履行承诺,和游清枝离了婚。
经历过这段一败涂地的婚姻,游清枝已不再对任何男人抱有期待,所谓的爱情彻底从她的生命中抹杀干净。
不可否认,她和南崇典在精神上高度契合。他绅士文雅,尊重女性,再一次打开游清枝那扇紧闭的艺术窗子。救活了游清枝那将近枯败的对学术追求的灵魂,那个曾在学府里,自由鲜活的生命。
但她很清楚,她的心不会再为任何男人跳动,再也不会。
游清枝出院休养期间,游澈照顾她的同时还要兼顾工作,深夜才能抽出一点时间做自己的事。他想和南黎联手创业,并向游清枝许诺,会努力还清南崇典的钱,让她不再受任何牵制,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意愿,过好未来的生活。
不久后,游清枝突然接受了南崇典的求婚,理由是喜欢。
他们没有举办婚礼,只潦草领了结婚证。南崇典将游澈视如己出,全力支持他的事业。
“第一笔启动资金,全靠南叔叔的支持,以及你卡里剩余的钱。”讲到这里,游澈的声音已有些沙哑。
祈颜悄悄抬手抹掉脸上纵横的泪珠,清了清嗓,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些,“那我就是你的原始投资人咯。”
“抱歉,未经允许私自动用你的小金库。”游澈愧疚万分,直到有了一点小成就和人脉,才找到他们,也终于得知祈颜的身份。
游澈知道他们不缺区区五十万,因此以另一种方式偿还。多年来,祈正阳能在止河的众多企业中一家独大,少不了游澈暗中调度。
祈家遭遇的危机,倘若不是出于私心,游澈也会无条件伸出援手。
“从小到大,我对金钱都没什么规划,哪怕痛定思定之后,依旧难以改变挥霍无度的习惯。那一次,是我有生以来花得最值当的钱,值得我吹嘘一辈子的战绩,所以不必为此感到抱歉,先生。”
祈颜就着游澈悬在脸侧的手,凑近,贴至掌心,言行举止都带着明显宽慰意味,他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事业有点起色,母亲的病情也逐渐稳定,我买下山里的宅院,想让她安心休养。可还没来得及搬进去……”
游澈的话音戛然而止,呼吸趋于急促,身子也不可抑制地颤抖。
祈颜忙不迭扒开他的衣领,把窗子全部打开,保证屋内空气流通顺畅。松松抱住他的同时,在耳边一遍遍喊他的名字,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竭尽所能转移游澈的注意力。
“不要往下想了,今天就到这。我们先睡觉好吗,先生。”祈颜捧着他的脸,落下比窗外的雪还密集的轻吻,在哄游澈方面,展现出极致的耐心。
忽地,他感觉指腹变得温热潮湿,他张了张嘴,搜刮不出有效的安慰话语,只会仰头,用唇瓣衔走游澈脸上的咸涩。
“准备从出租屋搬离的前一晚,止河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城市上空电闪雷鸣,闪电从我们出租屋的窗口划过,劈断小区里的一颗大树,燃起大火。她受了惊,我回到家的时候,她正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痛苦抽搐。”
“我打了急救,却怎么都说不出话,像个废物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愈来愈痛苦。”他颤抖着给南黎打出一连串错别字的求救信息,手机从手上一次又一次掉落,身体的每个部分都不听使唤。
南黎叫来救护车时,游澈也疼得晕倒在游清枝身边。
“我是一个杀人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游澈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未掺半点情感。祈颜心如刀绞,感觉到他又一次被尘封的记忆凌迟着。
“先生,这不是你的错。”祈颜轻轻顺着他的绷紧的脊背,贴得很近,让他更轻易嗅到身上轻薄的白茶清香。
游澈垂着头,口鼻都埋进祈颜肩窝,环在祈颜后腰上的手,下意识捏紧珠串。
听说城东寺庙祈福祈愿颇为灵验,游清枝一直念叨着要亲自到庙里上柱香,求个平安福,可惜身体原因,始终没去成。
游澈默默记下,到寺庙为游清枝求了一串紫檀珠佛串,希望她往后都平安如意。只是那手串最终都没有送到游清枝手上,反倒成了游澈寄以精神寄托的物件。
祈颜不知抱了多久,窗帘缝隙透出的光亮从微弱到亮白,游澈的身子也不再颤得那么厉害,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横竖都没有睡意,祈颜提议到外面露台坐坐,虽然难以看到日出,俩人相依着等天亮也不错。
矮桌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游澈把躺椅搬出去,又给祈颜拿了厚厚的绒毯,自己坐在一旁,扶着椅子轻摇。
桌上燃了一个小茶炉,沸水叫嚣着顶撞壶盖,发出温暖的声音。
祈颜握住游澈微凉的手,问他要不要一起堆雪人。
游澈还未应答,祈颜就走出伞下,在水泥围栏上,搓了一个圆滚滚的雪球,“雪很厚,够我们堆两个很大的雪人了。”
“那就堆两个。”游澈走到祈颜身边,捧起落雪,团成球,刺骨的寒霜透过手套蔓延进四肢百骸,抽痛的心脏意外得到缓解。
祈颜解下围巾,系在两个紧挨着的雪人身上,看向游澈笑道:“这样既不孤独,也不会过分热闹了。”
“是的,两个刚好。”游澈抬手,为他掸掉发间雪花,低头吻在眉心。
祈颜知道,他将过往一切毫无保留剖给他看,花费了很大的勇气,也因此再承受一遍苦楚。彻底走出来,是个无比艰难的挑战。
“我会陪你将心里那些疮疤一一抚平,不管需要多长时间。”寒风凛冽中,祈颜感觉游澈的身体逐渐回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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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周天、周二

第69章 灼热
俩人相依偎着直到天光大亮,迟到的困意终于姗姗来迟,祈颜接连打了几个哈欠,自然地往游澈怀里挤,抱着他睡了个心满意足的回笼觉。
游澈没有睡太久,八点就进到厨房捣鼓。祈颜他们没用过厨房,一应物品都崭新如初。
早餐刚端上桌,南黎就不请自来,他算准了自家老哥一定会为小少爷开小灶,特意过来蹭一顿。
游澈也猜到他会来,做了好几份。
将祈颜从被子里捞出来,南黎已经率先吃上了。祈颜还有些迷糊,眼神没有多少光彩,眼周泛出明显青乌。
南黎看了他一眼,笑得不怀好意。祈颜没有理会,喝了几口游澈递给的淡茶,强行打起精神。
见祈颜情绪不高,南黎没继续自讨没趣,转向游澈道:“制片人知道你来,托我约你吃个饭。”
“吃饭就不必了,今天我会到片场视察,有什么问题届时再议。”说话间,游澈低头发消息,之后递给南黎一个眼神,南黎随即会意,“放心,我嘴严。”
祈颜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对南黎的话倒是深以为然。他的嘴确实很严,至少他不想说的话,纵然使出浑身解数都难以套出。
游澈没跟随剧组同行,先和祈颜到车站接人。
航班因风雪天气停飞后,人流如潮水一般涌向车站,一眼望去人山人海,乌泱泱一片,人头攒动。
祈颜在掌心哈了一口热气,疑惑,“接人不进去等吗?”
游澈扣住祈颜的手,握在掌心,漫不经心道:“就在车上等,他自己能找到。”
祈颜本不想大冷天出门,但听到游澈说要去接人,还附加一句“对方长得不错”,祈颜就屁颠屁颠跟了过来。至于接什么人,游澈没有道明,只说剧组的投资人。
都以为那部剧的投资人是游澈,实则另有其人。
祈颜等得昏昏欲睡,车窗突然被敲响,祈颜下意识降下车窗,外面的人微微弯腰和他打招呼,“你好,祈小少爷。”
“小贺总。”祈颜眼底闪过错愕,看看他又回头看了看游澈。
游澈点头回应,指着副驾道:“你坐前边。”
贺郢放好行李箱,耸耸肩,无奈妥协:“行行行,不妨碍你们。”坐上车,又叹了口气,苦大仇深道:“游先生这事也未免办得太不地道,明明说好同行,却自己先飞过来,让我独自坐十几个小时的硬座。”
贺郢和游澈搭话的语气很自然,不像对着祈颜那般严肃,话语里还带着玩笑的成分,更像朋友之间的相处状态。
“思之心切。再者,你自己没票,我没理由陪你受罪。”游澈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平淡,神色和言语上都没有过多起伏。
贺郢又不满抱怨了几句,游澈缄默不语,眼神示意祈颜不必理会,直到车子到达片场外。
游澈没有要下车的意思,贺郢再次敲响车窗,“不一起?”
“不去。”游澈怕祈颜受冻,没打算跟着去。
贺郢不同意,义正言辞道:“好歹是以你的名义,他们可不认我。”
游澈无法,让祈颜在车上等,他不依,先一步跳下车,“我也去凑凑热闹。”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拍摄片场,让人悄悄通知制片人,没有影响拍摄。提出片场视察的是贺郢,制片人过来后,他却躲得很远,当起甩手掌柜,把所有事都推给游澈。
“工作的事就交给游先生了,我会帮你照顾好祈小少爷的。”他拉着祈颜,混进场内,被监视器画面吸引,看得认真。
正在拍摄的应该是一段分手戏,南黎饰演一个为爱落下残疾后,狠心将女孩推拒门外的痴情郎。
南黎将人物的悲伤渲染得很成功,祈颜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的情绪感染,眼睛泛起酸涩。
余光瞥见一抹白色闯入视线,祈颜偏头,看见付仁溥递给他一包纸巾,“触景生情?是不是那个人对你不好。”
祈颜没有接,抬手用衣袖胡乱抹了一把,随即淡漠道:“不关你的事。”
付仁溥张了张嘴,就听见导演扯着嗓子喊他。很多次想和祈颜好好谈,总会被各种意外打断,他觉得世间万物都刻意刁难他,和他过不去。
付仁溥刚走,祈颜就被拦腰圈进一个软融融的臂弯。祈颜问他工作都结束了吗,游澈嗯了声,“签个字的事,站后面看你很久了,见你在忙,所以没有打扰。”
游澈说话总是一本正经,似乎只有晚上讲情话时才掺了明显的情绪起伏,否则就像此刻,祈颜知道他咬了口柠檬,但窥不出丝毫痕迹。
“我有分寸。”尽管游澈无条件相信,祈颜还是一字不落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游澈的手圈得更紧些,“我知道。”
片场的人很多,游澈已经公开露过脸,有些注意到他们的人正交头接耳议论什么,目光频频扫向他们。
祈颜有些困,脑子从起床开始就昏昏沉沉,他打了个哈欠,“可以回去了吗?”
如果等到贺郢点的饮品送达,届时看过来的目光一定更多,恐怕明早的娱乐头条就是,震惊!首富携正室一同探班小情人。
祈颜可不想在花边新闻上又挂上几天。
“你先到车上等,我跟贺郢交代点事。”游澈脱了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给祈颜套上。祈颜觉得戴手套不方便,所以不怎么喜欢戴,可从游澈手上转移过来的,他从未拒绝。他喜欢里面锁着的温度从指尖开始,一点点渗入心底的感觉。
祈颜走后,贺郢才被游澈从监视器前揪出来兴师问罪:“你就是这样帮我照看的?”
贺郢自知理亏,抱歉道:“许久没碰,一时难以抽身。”
游澈让贺郢后天晚上代替他与制片人和导演一起吃顿饭,并格外叮嘱,“几位主演也会去,还有其他投资方。”
贺郢推辞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拍了拍游澈的肩膀让他放心。
回住所路上,祈颜询问,今天探班的目的是不是故意让男一号背后的人看。听说对方将南黎视为死对头,今天在片场也能看出,对方对南黎抱有很大恶意,游澈到后,他老实了许多。
游澈点头,“这是主要目的。”
话音落了很久,始终听不到回答。游澈小心翼翼低头查看,靠在肩头的脑袋没了动静,小少爷已经安静睡着了。
傍晚,祈颜迷蒙醒来才觉得不对劲,脑子混沌的症状没有减轻,反而愈发晕乎。他试了一下额头的温度,不太确定,向游澈求证。
游澈在客厅工作,听到呼唤声走进卧室。祈颜顶着红润的脸,微仰着头道:“先生,你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游澈先用手试了试温度,再找出水银体温针测量,确实有点低烧,应该是昨晚受冻着了凉。
他哄祈颜喝了杯热水,让他再眯会儿,而后披上外套出门。住所周围的药店很少,唯一两家都没有营业。市区和小镇离得远,往返耗时太长,祈颜得多受几小时的罪。
游澈的视线从出租车上移开,落到远处,举棋不定。
打火机在他指尖灵活游走,微弱的火苗在入夜时分也显得摇曳闪烁,映射进乌瞳里的光亮,死气沉沉,少了明媚光斑。
“啪”一声,指尖的火焰彻底熄灭,游澈似乎有了自己的抉择。
祈颜眯了没多久,游澈就拎着一大袋药回来。祈颜不禁纳闷,“怎么这么快?”
“没去市区,到村里的服务中心买的。”游澈走到床边,将冲泡好的药剂递给祈颜。
反应过来游澈说了什么,下意识懒洋洋回应的“哦”顿时变成震惊的疑问,“什么,你进村了?”
游澈躲开祈颜伸过来的手,后知后觉似的,将杯子搁置在床头柜上,“等会喝,还太烫。”他垂眸看着指腹烫得微红的手,顿了顿才道:“没去,托小宁进去买的。”
祈颜搭上他的手背,给予无声安慰。
这个地方太危险,任何细微的一切都有可能让游澈陷入那些不美好的回忆里。
祈颜小声道:“如果还有航班,我们明天就回止河吧,自驾也行。有些事,实在难以克服就算了,不想面对咱们就不面对,都过去了。”
“隔壁有家面馆,以前春节,那个人都会到外面和狐朋狗友喝酒打牌,很晚才回家,母亲就偷偷带我去吃。刚才看到那家店还开着,除夕陪我去吃一次吧,小少爷。”这一次,游澈没有听从祈颜的话,坚持与那个困住他多年的梦魇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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