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烂橘子一点中式恐怖(种金子的龙)

林羽直接伸手去抢手机，被早有准备的夏油杰躲过。
他顿时骂骂咧咧起来，“一个偷看，一个偷拍，不愧是最强组合！”
两个最强脸皮极厚的吃吃喝喝。
林羽继续道：“既然能注意到我的小动作，怎么没注意到那些咒术师的关系？光长眼睛不动脑吗？”
这一点两人理亏，他们当然注意到出入咒高的咒术师们，但向来不放在眼里，根本没想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能派上用场。
“老子不需……”
才起了个头，五条悟就注意到林羽的死亡凝视，他哼了一声，“老子肯定比小不点做得更好。”
“是吗？”林羽呵呵笑，“那每周来个评比怎么样？看谁调查到的情报多。敢不敢？”
少年意气风发，受不得一点刺激，余下三人都表示会参与进来。
林羽试图拍五条悟的肩膀，被无下限挡住后，遗憾的拿起纸巾擦手，“这个话题可以跳过了，总监部肯定会消停一段时间。”
他看向家入硝子，“现在主要任务是帮家入同学拿到一些家族不传之秘，特别是和反转术式有关的。问题是我没多少这方面的情报。”
林羽可以用话术说服一些高层帮助家入硝子，可选谁就成了问题。他努力时常和高层们见面，但短短一个月的收集终究有限。
“首先排除武内，”林羽竖起一根手指摇晃了下，“他已经在拉拢夏油同学了，不能再给他机会了。”
被拉拢的夏油杰有些心虚。
他白得了一只特级咒灵，又在一次去总监部汇报任务时，按照林羽的提醒给了武内一个笑脸，武内居然又从某个小家族那儿薅来一只特级咒灵送给他。
连续多了两只特级咒灵引起了其他高层们的注意，据说那些人一边咒骂武内偷跑，一边暗地里和他示好，就算不提供特级咒灵，至少也会送一级咒灵，比他辛辛苦苦出外勤方便得多。
时间久了，他真的觉得自己有变渣的趋势。
林羽没注意到他游移的目光，继续报了份名单，“前边几个和禅院家有合作……”
“禅院家不行，”一口气往嘴里塞了几个团子，五条悟说话时有些含糊不清，“他们家是封、建迂腐的典范，瞧不起女人，特别是他们的继承人禅院直哉。”
“那就排除掉这几人，”林羽果断道，“总不能让家入同学受委屈。后边那几个和加茂家有联系，与武内合作又竞争……”
“加茂家也不行，”五条悟又塞了几个牛奶麻薯，腮帮子鼓鼓的，“他们家有侧室，也瞧不起女人。”
林羽抹了把脸，“总不能选五条家吧？我可是用‘五条家拉拢夏油同学’这个理由骗……坑……说服了武内几人。”
说着，他斜眼瞧大吃特吃的五条悟，“而且五条家对你的态度和我想象中不同，不能再拿他们当噱头了。”
五条悟撇撇嘴，“你再等几天。”
“行啊。”林羽也没问为什么，他还得找个时机将平野放出来搅混水，同时做好不在场证明。
之后几天，林羽特地要了几个去外地的三级咒灵任务，且拒绝了夜蛾正道的陪同，又选择了猪爪作为辅助监督。
在他回东京的第二天，就有人在京都的一个偏远乡下发现了平野的踪迹。他们发现这位昔日高层整个人变得无欲无求。
不过在发现自己一派元气大伤，自己甚至退出高层行列后，负面情绪回归得特别快，平野很快恢复原样，且上蹿下跳各种闹事，找武内一派麻烦，闹得武内都没空闲去拉拢夏油杰了。
这天，林羽悄悄制了一张卡，浑身脱力躺在地板上休息时，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并不想爬着去开门，他装作没听见。
几秒后，他听到阳台那传来动静，扭头一看，五条悟正叼着一个铜锣烧，笑嘻嘻的推开阳台的玻璃门。
“老子在门外就察觉到了你的咒力波动，”白发青年期待的看过来，“制卡了？让我们玩玩呗。”
“先谈正事。”
林羽翻身坐起来，发现他手里有个纸袋子，立马伸出手，成功收获一个厚牛乳味的铜锣烧。
“给，你要的名单。”
五条悟主动递过来一份名单，“总监部大部分高层和少部分中层与咒术师家族、普通咒术师私下的来往。”
林羽激动的看了一遍，发现这份情报比自己收集的详细全面得多。
“五条同学，你的六眼太好用了，这周的比赛你肯定是冠军！”
“哼，”五条悟不满的撇嘴，“是家里那群老家伙们给的。”
“哦？”林羽只疑惑了一秒，眼珠一转，明白过来，“你这段时间一直冷着他们，还拒绝他们打着你的招牌行事，他们小小的慌了，决定拿出本就该提供给你的情报。”
说着，他掸了掸名单。
身为五条家的代言人，下任家主，五条家的资源本就该由五条悟随意用，可以前那群长老们既要又要，试图拿捏他们的招牌。如今发现招牌不单单是耍小孩子脾气，而是真的要和他们切割，才真正慌了。
“他们这不是在犯贱么，”林羽给出评价，“有诚意，但不多，不过能用。”
五条悟又‘哼’了声，显然不满意五条家的诚意。
他想着，要不就真的暗戳戳搞个悟势力。将杰、硝子、小不点和其他看得顺眼的人都拉拢进来。
“让我看看哈，”林羽仔细研究名单，又回忆自己这段时间打听到的消息，还有夏油杰家入硝子收集到的情报，“那就选这个城山次郎。”
“这谁？”五条悟茫然脸。
“总监部中层里最拔尖的几人之一，有望成为高层。平野退下来后，各个派系都在推荐自己的人。推荐的人基本都和御三家之类的大家族有关系。大家互相扯后腿，与御三家无关的他反而最可能获利上位。”
五条悟一向不爱理会这件事。
可偶尔看到实力不算强的林羽推动咒术界的一些发展，又心痒痒，也想参与进来。他恍惚间意识到，武力固然重要，也不能忽视脑力，不然就可能成了小不点口中的‘最强打手’。
他是最强，才不是什么最强打手！
“不过与他交好的小家族有个叫大庭的。大庭一族与平安时代服侍天皇的医官有姻亲关系。术式存于血脉，大庭一族人丁少却得城山次郎的看重，肯定有原因，我怀疑他们家有人精通反转术式。”
他又说了自己有一次拜访某个高层时听到的情报。
“他们没明说，可子孙受伤为什么想通过城山请大庭家的人过去？”
“你说得有道理，”五条悟做个狗狗祟祟的动作，“老子去偷窥？回来了要让老子进卡里玩。”
林羽选择把他赶出去。
“把详细情报给我了再说！”
五条悟动作很迅速，很快确定大庭一族有和反转术式的不传之秘，不过要求很高，至少大庭一族只有寥寥几人参透些许。
林羽立马行动起来，借由城山次郎拜访武内离去时，和他一起朝外走。
“最近家入同学心情不太好，我该买些什么哄她开心呢？”
他小声喃喃，似乎在自言自语。
城山次郎眼神微闪。他与大庭家交好，借由大庭家的术式才能爬到如今地位。在他看来，比起招揽五条悟夏油杰这样的高手，还不如多招揽一些医生。毕竟哪怕是高手都会受伤，需要医治。
而大庭家的术式只是和治疗有关，发动条件还苛刻，哪里比得上家入硝子那种术式就是反转术式的医者？
他立马道：“年轻女孩嘛，肯定爱漂亮，可以送些衣服首饰。”
“啊？”林羽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又赶紧道歉，“抱歉，打扰您了，我一不小心说了心里话。”
“没事没事，”城山次郎一副和蔼的样子，“老夫是过来人，这些事也可以咨询老夫。”
林羽面露感激，又小声道，“只是家入同学好像更喜欢酒，可惜我对酒了解不多。”
城山次郎：“老夫那收藏了一些美酒，平日里没空喝，你不如拿去给家入小姐。”
“这怎么好意思？”林羽搓搓手，“我可以和您购买吗？平日里家入同学挺照顾我的，每次受伤都是免费替我治疗。”
一个打和反转术式有关的不传之秘的主意，一个想打听家入硝子的喜好和倾向，两人一拍即合换了个地方聊。
很快，林羽以低价买了几瓶藏酒。而城山次郎也确定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远胜于大庭家的人，打算拿一些不传之秘的浅显内容与家入硝子交好，借此勾得家入硝子对不传之秘的核心内容感兴趣，继而与他立下束缚，从此偏向他。
咒术高专，林羽的宿舍。
林羽抬头看了看跟两堵墙似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摊开两只手，“门票。”
两人各自往他掌心里放了一颗咒灵玉，五条悟还嘀咕了句，“小不点，你的手好小。”
末了，白发青年强调，“我们要玩平野的那个副本。他怎会蠢到在里边待了十几天？”
夏油杰也一脸的跃跃欲试，“我们一天内就出来。”
林羽点了点头，发动术式，“场景卡·具现化！”
两位同期的身影消失后，他才窃笑一声。
正研究大庭家秘法的家入硝子抬头看了眼，为两位同期默哀了声，继续如饥似渴的阅览。
大庭一族的术式只是与治疗沾边，而她不同，似乎因为术式就是反转术式，血脉对相关秘法有着天然感应，她从这些浅显的内容里也感悟出许多。

感受到咒力波动时，五条悟露出一个兴致勃勃的笑容。
之前林羽简单提到过几句，他便知这个叫《冥婚》的卡牌里，新娘是BOSS，通关时间有三日。
考虑涉及到成亲，他猜测自己和杰可能会扮演新郎，那肯定是一进入副本，就有机会和新娘接触。这不是可以直接通关吗？小意思。
保持着好心情，他睁开眼。
“什么东西？”
他一把掀开盖头，低头打量自己红彤彤的新娘喜服，整个人呆住了。
一旁传来抽气声，扭头一看，他直接拍床大笑。
“杰，你这是什么打扮？哈哈哈！”
同样穿得喜庆不过是扮演陪嫁丫鬟的夏油杰笑得阴气森森，“悟，不如先看看你自己的模样。”
他直接将附近的一面镜子拿过来，对准挚友后用夸张的语气说，“你这腮红是哪里买的？”
五条悟面无表情的看着镜中自己惨白的脸和过于鲜艳的腮红，“小不点的审美有问题。”
居然把新娘打扮得和死人差不多。
“他肯定是故意的，”夏油杰叹气，“这显然不是平野的那个副本。”
平野那个副本BOSS显然就是新娘，而现在，五条悟扮演新娘，他扮演陪嫁丫鬟，之前从林羽那打听到的情报派不上用场了。
“不管了，先玩了再说。”
五条悟使劲搓自己的脸，发现搓不下去后，开始吊儿郎当的在房间里转悠，“等通关后，再让他赔偿，必须赔偿！”
这时，门外传来尖细的声音，“女儿，该拜堂成亲了，赶快出来吧。”
下一秒，五条悟发现自己不受控制的走向门口。
夏油杰也发现自己不受控制的先一步帮新娘开门。
两人对视一眼。
林羽对术式的掌控越发精深了，明明第一张卡片里，他们还能随意行动随意杀NPC。这下子，他们稍稍明白平野为何被困在卡牌里那么久了。
门外站着一个胖乎乎的大婶，打扮也很喜庆，看到五条悟后，眉头倒竖，“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摆张死人脸做什么？”
说着，上前试图掐住五条悟的胳膊。
五条悟自出生就没受过这委屈，当即做了个苍的手势。
大婶原地没了。
五条悟撇撇嘴，撇嘴到一半，原地又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大婶，看到他后低骂，“别一副委屈的样子，童家可是富贵人家，他们家光是聘礼就给了四百两。嫁给童少爷是你的福气。”
五条悟立马道：“那你嫁过去享福啊！”
大婶仿佛没听到，摆摆手，示意夏油杰扶着五条悟跟上。
身体不受控制的夏油杰给挚友一个无奈的眼神，乖巧扮演丫鬟扶着五条悟往外走。
说是大喜的日子，新娘家却没怎么装扮，门外也只停着一个喜轿和几个仆人。
此外门口还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新娘的父亲，一个是新娘的弟弟。
新娘的弟弟看都不看姐姐一眼，和父亲埋怨，“童家那么有钱，居然只给四百两，就不该把姐姐嫁过去。”
新娘的父亲示意他小点声，“你又不是不知道童家那位……就算是一百两，也有的是人抢着嫁女儿。要不是童少爷以前想纳你姐姐为妾，童家估计连四百两都不给。”
和儿子是这么说的，可对女儿，他说的却是，“童家是什么人家，你能去当正妻是你的福分，到了童家可别闹事，否则我饶不了你！”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拳头都硬了，一个用苍，一个用体术，把这些NPC狠狠虐了顿才走。
很快五条悟上了花桥，夏油杰只能步行。也是这步行，他发现新娘的家人也跟上来了，路上还有一些看不清脸的NPC在指指点点。
林对路人NPC的设计也太敷衍了吧，他无奈的想。
与此同时，路人NPC的话传入他耳中。
“他们这是卖女儿啊。”
“听说给了四百两，我家闺女这么多，也愿意嫁啊。”
“啧啧，可真是好福气。”
“怎么不选我家？”
夏油杰皱起眉，一一看过去。
这些NPC没有脸，他却脑补出了他们愚昧麻木的模样。
新娘嫁过去的遭遇难道就和《吃、人》里的大丫一样？
普通人对普通人的恶意和伤害怎么能这么大？
夏油杰眸色沉沉。
这段路就跟按了加速键一样，五条悟和夏油杰来不及发火，他们就到了童家。
依旧受卡牌规则束缚，五条悟不得不乖巧下轿准备进童家。
夏油杰上前扶着他，小声道，“林不可能设置两个大丫，新娘可能有别的遭遇，你当心点。”
“老子知道，”五条悟磨牙，“先揍BOSS，再揍小不点。”
“是我们提出要玩的。”夏油杰提醒他。
“那老子也不想当新娘！”
“那你当陪嫁丫鬟？”
五条悟不吭声了。
陪嫁丫鬟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他突然想到五条家的女性。那群长老们对女性的态度没好到哪里去。他不和那些女性接触，但说不定那些人遭受了类似的事情。
封、建的咒术界和这个副本背景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发现自己要和一个牌位拜堂时，五条悟直接轰了整个大堂。
只是下一秒，大堂恢复原样，而童家人看他的眼神十分不善，跟上来的新娘家人也死死的盯着他。
五条悟根本不怕。
夏油杰：“但打死他们不是破局的关键。”
“老子知道。”
五条悟可不乐意和牌位拜堂，也相信林羽不会这么坑他。所以肯定有规避这个剧情的方法。
他继续用‘苍’轰大堂，如此轰了几次后，NPC们果然不逼着他拜堂。
童家老爷更是说：“反正已交换了龙凤帖，她是咱们童家的媳妇，礼成。”
新娘的家人们顿时笑得露出牙齿，这意味着银子彻底到他们兜里了。
童夫人则是抹着眼泪道：“我儿在底下孤孤零零，还是早些让儿媳陪他吧。”
立马有几个仆人抬着一个棺材过来。其他几个壮仆则是上前，准备将新娘扭送到棺材里，再将棺材钉死。
天不怕地不怕的五条悟用全新的目光扫视一圈。
童家人对儿子的重视，对他人生命的漠视，仆人们的唯命是从，还有新娘家人……
新娘母亲催促道：“快些进去吧，早些去享福。”
新娘父亲瞪眼：“还听不听爹的话？”
新娘的弟弟还在抱怨：“四百两买我姐姐一条命，太便宜了。童家忒小气了。”
夏油杰更是如坠冰窖。
他以为这些人得知童家人要送新娘去死，会后悔，会把女儿带回去，结果他们也是刽子手？
普通人的恶意……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
他忍不住想干呕，想说服自己这是同期设定的一个副本。
可这么真实，这么可怕，更像是早就发生的事实，而林羽不过是将一个事实以卡牌的形式展现出来。
“杰。”
夏油杰眼神阴郁，“嗯？”
“老子看出来了，这是平野那个副本的前置剧情。”
困住平野的副本开局是新郎和鬼新娘成婚。
鬼新娘从何而来？她最初不过是个普通女孩，被家人卖给童家作儿媳。童家花了四百两来了一次活人阴婚，将尚且活着的新娘钉在棺材里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