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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魔法世界不对劲(司琴半夏)


积累已经完成了,世界也已经变了,极端的狂信徒是无法得到别人的迎合的,其他人已经不吃这一套了。不管他们如何高声呐喊,也无法抵得过时代狂潮发出的轰鸣。
而现如今,温特熟悉的不少奥术师已经死了,他们大多是寿终正寝,少数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但是基本上已经和教会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过死亡的奥术师也大多和灵魂人工智能项目签了协议,他们死亡后就被投入到了死亡与智慧之冠的世界里。
一开始温特和图灵说的是,灵魂人工智能只是借用灵魂回路将人在电脑中唤醒,可是在强化了对死亡和灵魂的感知的温特能够确定现在灵魂人工智能项目中的灵魂和死亡与智慧之冠的灵魂是同时存在的,他们被分离之后就暂时无法互通,除非再次接触在一起。
这就像是温特和议会长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
温特把资料很快就翻看完了,细节之处他没有反复推敲。
他在思考的是另一个问题。
在自己“死”之前思考的事情。
那个关于劝说议会长以更加放松的姿态去看待“人和神明”的问题的人,让他不要那么非黑即白,放下对谢吾德的仇恨的想法。
他的想法变了吗?
所以温特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如果他想要说服议会长,那他自己就要首先解决自己的问题。
他往嘴里塞了一颗高粱饴。
温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推开了门。
议会长和埃德加尔扭头看向他,而谢吾德也推开门缝,露出一只眼睛看着温特。
议会长看着谢吾德,忍不住在心里耻笑,他真的是没想到谢吾德还会露出这幅可怜兮兮的表情。
这个家伙对他的那种理直气壮的嚣张气焰呢?
“你在门口探头探脑干什么?”温特坐在议会长身边,“进来坐吧。”
谢吾德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温特是在和他说话,反应过来后,他像是忘了怎么开门一样,最后伸出一根手指把门勾开,先是探出一颗头,然后才弹出半个身子,废了半天才把两只脚都挪到门内。
这磨磨蹭蹭的动作其实不是很招人喜爱,谢吾德也是后知后觉地觉得这大概会让温特的火气更大。
然而温特却对他笑了一下:“快点嘛,还是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温特的语气很是平和,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心情好才会出现的语气词。
谢吾德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揪紧。
事出有反必有妖。
谢吾德对自己闯祸后别人对他大发雷霆接受良好,但是他怕的就是这种平平淡淡,甚至带着笑的交流态度。
议会长如果是这种态度,那么谢吾德很有可能觉得议会长是想要把他骗过来杀。
不过议会长可不会这么做。
谢吾德了解自己,他自己就是一个耿直直白的脾气,即使知道自己做一些事情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顺利,但是他就是不愿意低下头。
不过他对温特做的比对议会长做的还要过分,为了搞他做出一点妥协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温特之前对他的态度那么友好,如果他真的是想要把他拉过来再杀……
冲着这个态度,谢吾德就忍不住想要求饶了。
他看看议会长,议会长也被温特这像是哄幼儿园小孩的语气给搞得搓了搓胳膊,也觉得肉麻且诡异。
他忍不住变得更卑微了一点。
温特该不会是被气疯了吧?
不要啊。
“我、我这不是怕你生气……”谢吾德小声嘀咕。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温特的表情。
虽然在他这种近视眼的眼中,温特的表情有一点点模糊,但是在这种紧张状态下,他却也绝对不会错过温特的表情的任何一点小变化。
“我没有生气。”温特一歪头,脸上还是带着一点笑意,“不过说完全没有生气有点太虚伪了……”
谢吾德刚要说这才正常,却又听到温特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已经原谅你了。”
谢吾德:“……”
他忍了又忍,把头伸到温特的手边:“你还是打我吧,拧掉我的头也是可以的。”

温特没拍,反而伸手摸了一把谢吾德的脑袋。
温特不常摸别人的头,他只要看看别人的头发,脑子里就会蹦出头油、头皮屑这样的东西。
洁癖无法忍受。
但是谢吾德是自己,而且以谢吾德平时都不会好好走路也不会去触碰任何东西的姿态来看,他的洁癖只会比温特更重。
是个干净的。
所以温特放心地摸了两下。
谢吾德像是衣领里被人塞了冰块一样缩起了脖子,歪着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温特的脸,似乎怕这温柔之后是冷不丁的暴怒。
他们的脾气向来是让人有点捉摸不透的,是有点神经质的。
谢吾德不知道第二只靴子什么时候落地,那份焦虑几乎是持续地增长着。
议会长伸手从桌子上拿了一块糖塞进自己的嘴里,他偏过头就是不去看谢吾德的方向。
温特也往谢吾德的手里放了一块糖:“你的脖子不累吗?坐下来怎么样?”
谢吾德战战兢兢地坐下,屁股只占了三分之一的椅子。
“是因为我刚刚没有道歉吗?”温特把过厚的头发又往后捋了一下,“我觉得这事你需要稍微理解一下我,毕竟我一个人被关了三十多年,精神有点异常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不不,不用你解释这么多。”温特越是解释,谢吾德越觉得汗水在不停地往下流。
这种温柔的语气本来就是最大的不对劲。
温特平时的脾气算是比较好的,但是这种性格好其实应该被归为专业素养的范畴,和他本人的真实性格只能说感觉完全不同。
他的真实性格并不是像是他长相那般冷淡,也不是平时说话的气质那般平缓。
他脾气很急而且没什么耐心,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温特现在这么温柔而详细地跟他解释就是最大的异常。
谢吾德的确是目中无人,但是他还是有逼数的。
正常情况下的他们怎么会有耐心和给他惹麻烦的人好好解释呢?
就算不明着生气,也应该是倦怠到什么话都不想说。
谢吾德不是不知道温特其实没有半点威胁他的能力。
虽然温特是死神,可是谢吾德理论上的名号多到离谱,比如说“诸神之神”、“永恒神王”、“众生之君”、“不灭晨星”、“法网之主”、“法术主宰”之类的会让人喊这里站不下这么多人的称呼,单纯的死亡与智慧之神真不够看。
但是他们之间完全没有分出高低和强弱的必要,就算有,那基本上也是出现在他和议会长之间,对于立场中立——甚至在谢吾德看来是偏向他的温特身上,武力值的对比就显得完全没有必要了。
什么你的我的,都是我的。
不过就算要对比武力值,自己也是那种会因为别人强就会想去讨好别人的人,如果不想得到斯德哥尔摩式的感情,那武力值是很难换来真感情的。
所以谢吾德越发地颤抖起来,把脸缩在衬衣衣领里看着温特。
他的个子也不小,他缩起来的时候也顶多是挡住自己的嘴,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点可怜,但是更多的还是滑稽。
看着谢吾德这如同鹌鹑一样的反应,温特的嘴角往下撇。
他脸上的笑意没有继续维持住,而是垮了下来,他垂着眼:“怎么?你觉得我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吗?还是你对我有什么偏见?”
谢吾德忙说:“没有没有没有,不敢不敢不敢。”
这从晴转阴也不错一瞬,但是这糟糕的态度反而让谢吾德找到了一丝安心,晴转阴比晴转暴风雨让人放松多了。
这才是好好说话的样子。
温特的态度那么好没让他感到什么受宠若惊,反而觉得像是在阴阳怪气。
谢吾德也就是身在局中,所以有点没法看清事实,但是议会长看得清清楚楚。
在埃德加尔全招了之后,议会长也明白了温特的思路。
他其实还是不太敢苟同温特的想法。
妥协这种事情只会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当他尝到了作为神明的甜头,还真的能重新把自己的地位放低吗?
由奢入俭难啊。
不如一开始就拒绝这份诱惑。
有些事情不去尝试也就那样了,但是一旦尝试,就很难再返回原来的路上了。
议会长当然对自己没这个信心了。
他更相信的是自己是能固守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守护好自己还没因为时间的消磨而彻底沦丧的道德的。
不过他也不是不清楚温特的想法。
议会长自己也清楚如果说温特现在这个样子算是不正常,那他自己肯定比温特还要不正常。
有时候他自己都会恍惚地思考自己现在是作为亚夏活着的,还是亚夏所遗留的道德观的存活。
他不知道,但是他希望事情能往更好的方向去发展。
见谢吾德这个样子,他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这不就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他看得出来温特之前是真的没有责怪谢吾德的心思。
他只是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宽容大度,用他自己来作为议会长和谢吾德调和的桥梁,谁知道谢吾德解读过度了,自己怂得要命,终于把温特给惹毛了。
当然这对于议会长来说是天大的乐子。
谢吾德在他面前那么嚣张,动不动就来破坏他的计划,他也看着很不爽,现在谢吾德在温特面前那么卑微,议会长有被爽到。
温特不愧是和他站在一面的。
议会长当然是这么想的,如果温特不是和他站在一面,那他为什么那么在意他的身心健康呢。
温特看谢吾德好像总算能听懂人话了,于是他继续说:“所以我说我现在不想和你生气,你理解吗?”
谢吾德再次飞快点头。
议会长想,就像是小狗一样。
“好了,没什么问题了,你可以走了。”温特心累地挥挥手把谢吾德赶走。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其实不算是很清晰,他就是担心自己的拖延症发作,干脆趁着这口气把他的想法先说出来。
但是谢吾德的脑子看起来比他还要混沌,像是没救了一样。
温特虽然很希望能和谢吾德好好谈谈,但是现在果然还是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好好想想吧。
谢吾德没有如蒙大赦,他再次谨慎起来,害怕温特在说反话,只是在温特瞪了他一眼之后,他总算学会了听懂人话,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外,像是做贼一样关上了门。
温特:“……”
说真的谢吾德那么嚣张的人会因为他变得这么谨慎,温特觉得理论上自己应该感动的,但是实际上内心却产生了抽出七匹狼把这货拉回来打一顿的暴躁感。
温特在心中叹了口气,但是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这至少说明了谢吾德其实并没有完全失去道德观。
他还是能够明白他做的事情是值得他心虚的。
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议会长。
议会长被他看得那半边身体僵硬了起来,他抽动嘴角,露出了一个看上去像是大理石雕像一般的笑容。
把谢吾德赶走的意思不就是接下来要骂他了吗?
别这样,他也有点害怕。
可是议会长的养气功夫可比向来顺风顺水无法无天的谢吾德要好多了,所以他那些许的不自然几乎是无法发现的,不过温特却直觉感觉到他似乎也没表面上那么镇定。
议会长的态度要比谢吾德主动一点。
谢吾德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压根没法面对温特,但是温特也不是没有欠议会长的地方。
瞒着他搞事最后把自己坑进去这种事情说出来就让人觉得丢人,如果议会长把这事说出来,温特绝对会脸红的。
可是他们不是在吵架,也不是在辩论,说这些有什么用,只能白白让温特红温。
议会长在温特开口之前说道:“我知道,很多事情我都做得不是那么好,你怪我也是应该的。我自己以为我能够为自己安排一个不留遗憾的人生,但是事实证明我的确是做不到,我有点太自大了。”
谢吾德也是,整天吹嘘自己是什么神明,结果到头来连温特的安全都没法保障。
天上飞的牛应该就是谢吾德吹上去的。
议会长心里想着腹诽谢吾德的话,却没能因此变得高兴多少。
他指责谢吾德的话又何尝不是指责自己的话呢?
议会长脸上那近乎完美的面具逐渐破碎,露出了几分真情实感的痛苦。
谢吾德的傲慢是神的傲慢,那算是神之常情了,但是他的傲慢却是人的傲慢……
即使是往好的那个方向,他也的确没法支配任何一个人的命运。
说到底,这个世界上似乎就没人能支配自己的人生,他自己要是能好好支配自己的人生还至于把日子过成这样吗?
议会长越复盘越觉得自己当初脑子大概是被浆糊糊住了。
让你作死,现在事情彻底脱轨,这个计划中自己得到的结局还不如他自己躺平摆烂的结局呢。
至少相对来说他现在还算正常。
议会长深吸了一口气。
温特抱住了议会长。
温特不喜欢拥抱这种与其他人过分贴近的动作,毕竟在洁癖脑子里和人拥抱一次的接触面积实在是太大了,这得交换多少脏东西啊。
议会长也是一样。
但是源于他们本能的声音告诉他们,拥抱是极度亲昵的动作,而这种极度的亲昵就代表了极度的安全。
温特的力气很大,被他抱在怀里的议会长感到自己的胸腔被狠狠地挤压了。
温特很用力到让议会长觉得有点疼的地步,但是议会长并没有挣扎,他甚至有点享受这份力度。
无论这代表怨恨还是别的什么此刻对于情绪,他来说都是一种安慰。
“我都没有责怪谢吾德,更不打算怪你。你会做出的决定何尝又不是我会做出的决定。我们都爱向别人求助,但是这是向自己求助。”温特把手指插进议会长的头发里,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摁,“往好处想想,至少你、我、谢吾德同时存在相互对比更能确定最初的我们是什么样子,不会走得很偏了。”
议会长先是僵硬,但是随着温特的话却又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他的下巴缓缓地搭在了温特的肩膀上。
温特想,有点痒。
他摸摸这个自己,然后对他说道:“那么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想要向我求助的吗?”
这话一出,房间内的气氛变得迟滞起来。
没有被赶出门的埃德加尔揣着爪子在沙发边上趴了下来。
有些事情的确也是议会长没法向他求助的。
埃德加尔又不是议会长他们那么扛得住寂寞,说不定哪天他也得迭代,更新一个新的埃德加尔给他们。
都说小孩子会说要做永远的朋友,但是在议会长这里,永远的朋友大概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直到宇宙的最后一天都会陪着他的“朋友”。
这不仅是在考验友情,还是在考验寿命。
所以有些话议会长从未和他说过,埃德加尔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和他说这个。
在这方面他对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
只有他自己才能对他自己说这样的话。
议会长的肩膀抽动了一下。
温特的衣服比较厚,所以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议会长似乎是哭了。
他对温特暂时无所求,他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为什么哭。
温特伸手把亚夏推开一点,他自己这么大的个子是多么大的一个热源,凑在一块就觉得难受:“鼻涕别抹我身上了。”
亚夏坐直身体,擦擦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和一如既往一样要面子,可是眼圈略微发红的样子让他的脸上多了几分人气。
“如果你对我没有什么请求的话,那就该我提出请求了。”温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
亚夏擤了鼻涕,抬头看向温特:“嗯。”
“一起去和谢吾德吃饭怎么样?”
重要的并不是和谢吾德去吃饭,而是吃饭背后的意思。
在过去那些年,亚夏从未和谢吾德友好相处过。
或许两个人一开始还能勉强和谐共处一点,可是在最开始的选择上,亚夏和谢吾德就是背道相驰了,矛盾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增多。
具体都有哪些矛盾,亚夏自己都不太能记得请了。
他大脑就是人类原装大脑,储存有上限,更何况他的身体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复原,造成不可修复的失忆,把思维与法网计算机连接起来才保持住了自己的记忆。
不过仇恨的感觉倒是更方便储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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