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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魔法世界不对劲(司琴半夏)


皮内尔觉得惑控系这个名字多少有对他们专业的污名化,有些搞不清状况的人总觉得他们是什么魅魔,但是大家都习惯用这个名字了,就这么保留了下来。
但是仔细琢磨琢磨,好像也不算完全错。
那些糟糕的想象算是他们这一系的反向应用。
不过惑控系的法术和其他法术有点不同,很多法术都基于主观,不确定性也很高,要是一个人觉得这种法术会对自己有威胁,那么再强力的法术也在很大程度上会失效,除非其他学派的法术介入。
女人看着皮内尔的眼睛,松开了抓着温特胳膊的手,匆匆忙忙抓在了皮内尔手上。
皮内尔差点没绷住。
这女人劲可真不小。
他抬起头看向那几个人:“那么这位病人就由我们接收了,我会去联系你们的院长和他沟通的。”
随后皮内尔低头看向女人:“那么,女士,我看您也累了,要不休息一会?”
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皮内尔就拍了一个【镇静术】上去,女人昏昏沉沉地就睡过去了。
他不去研究【电话术】,而是把时间放在了研究这些新技术上去了。
死灵系的“神经科学”分支让他头都快大了,真没别的精力了。
旁人没注意,但是那个来处理疯女人的人看到这一幕被吓得眼都瞪大了,几乎是屁滚尿流地跑掉了,生怕被巫师诅咒做出点当街丢人的事情。
萨尔佩特里埃医院的人也来了,他们把女人带上马车。
一切似乎就这么解决了。
温特松了口气,让威廉明娜的人先回去。
这一天天的,可真是一堆事情。
希望教会不要再因为疯女人的事情来找他问话了,他这个外来者、搞事者以及奥术师只想尽可能地减少其他人注意他的可能。
不过他现在总算能回去休息了。
“先生,我刚刚注意到了您热心的举动。我们可以谈谈吗?”皮内尔把女人交给萨尔佩特里埃医院的其他人,快走几步走到温特身后。
温特又忍不住压低了帽子,模糊地说:“不可以。”
皮内尔又不是威廉明娜,温特没必要逼迫自己接受这个邀请。
他或许是一个好人,但是他和皮内尔保持互相披着马甲的状态就可以了。他其实也不太想知道皮内尔的马甲,他虽然好奇,可是对于个人信息这种问题,他基本上就没什么好奇心了。他在学校的时候就是自己班上的八卦还得等着在别的班的朋友和他讲。
这种事情不知道又不会死人,论新奇度还不如去网上扒一下奇葩案件。
再怎么说,知道的越多,就越有可能泄露什么信息,干脆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这事吧,总不能指望着皮内尔在他面前掉了马甲,他就必须也以掉马甲回馈皮内尔吧?
温特的良心稍微有点痛,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决定捂紧自己的马甲。
皮内尔叹息一声,看着温特转过身,温特赶紧趁这个机会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这个时代对精神病人的态度普遍不怎么样,绝大多数人在面对精神病人的时候都很难保持自己的耐心,极端一点的人甚至觉得这些人是被死神诱惑了,是主动堕落,意志不坚定,是脆弱的,无论怎么对待他们都是他们应该承受的惩罚。
能遇到温特这种能够保持冷静,被弄脏衣服、被掐疼了也不还手的人实在是罕见。
皮内尔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把人拉过来做同事。
对方看衣着就知道应该经济条件算是比较不错的,送他的马车上有着皇家标志,有着这样待遇的人往往多少都受过不错的教育,让他上手工作也会容易很多。
只是他看上去很排斥他的样子。
就算他没有用法术,本身也应该不是讨人厌的样子吧。
难道今天不适合拜访,下次带点什么上门?
皮内尔陷入沉思。
温特走路很快,他人高腿长,独行惯了,走路就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速度。
皮内尔越看越觉得温特的走路姿势非常眼熟,他低头再看一眼,又觉得这双靴子也挺熟悉的。
一般人都会把裤子别在靴子里,但是寒冬先生却从来不这么做,有这个怪癖的人还是挺少见的。
皮内尔往前快速走了几步,追上温特,然后问道:“寒冬先生,您不想让我认出来也不换双鞋子?”
其实他是想小点声问的,但是左右没人,温特又比他高,走得还太快,他怕自己声音小了,温特会听不到。
一个矮个子的人可以通过增加鞋跟高度来增加身高,但是一个高个子的人不太可能伪装矮个子的人。
皮内尔记得寒冬先生比他见过的绝大多数人都要高,感觉和眼前的温特的身高也差不多。
温特一顿,他不是露馅了,而是到门口了,他该掏钥匙了。
皮内尔赶上了温特,说到:“我熟悉您的口音。”
而且一旦发现疑点,他就感觉温特说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词真的很耳熟。
温特说话是有口音的。
这不是【日常翻译】能够掩盖的。
虽然学习奥术需要科学基础,但是科学理论本就不是真理,往往是在现有人类能够掌握的证据下对自然现象最佳的解释。
每个人的奥术体系都是建立在自己的理论基础下的。
温特的理论基础完全来自现代。
物理、化学系的理论尚且如此,更别说在语言学下的【日常翻译】了,语言学可是涉及到一些心理学知识。
如果他不知道一些事情还好,那他的【日常翻译】就不会有漏洞了。
可是他偏偏知道人类在孩童时期过后,会对现有的语言进行专家化,这涉及到了脑神经的修剪,所以在一定的年龄后学习语言很困难是由原因的,因为到那个年纪的时候,很多其他语言的发音就难以被分辨出来了。
这也就是有时候婴儿会听出成年人分别不出的声音区别的原因,类似的原理还有小孩子能像认人脸一样认大猩猩的脸,但是成年人只会觉得大猩猩长得都一个样。
这是不可能避免的过程。
所以温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的【日常翻译】能够做到让口音消失。
他都快奔三了,还想学一门新语言,那就是纯靠成年人的逻辑能力硬堆,却没法像小时候那样自然。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根本就是知识的诅咒。
温特用手背捂住自己的眼睛,他觉得自己有点烦:“……行吧,皮内尔先生,您有什么事情?”
“抱歉,可能是我太激动了,现在冷静下来,感觉的确有点不礼貌。”皮内尔搓搓手,“我只是遇到了实在是合我胃口的人,太想邀请您一起和我工作了。”
温特看了他一眼,拿钥匙开了门:“请进,不过先说好,我的房间很乱。”
皮内尔一进门就感觉这里很压抑。
整个房间都很昏暗。
温特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即使开着窗,也难以掩饰那种阴暗的气息,仿佛是刻板印象中的巫师。
这倒也合理,毕竟寒冬先生虽然挡得严实,可是能看出他的皮肤是真的白,他要是不喜欢晒太阳这就很合理了。
但是阴暗归阴暗,生活气息实在是太足了,甚至没有一些奥术师桌子上会摆着的骷髅。
温特把衣服搭在椅子上,对边上挂衣服的钩子不屑一顾,顺手把早上没刷的咖啡杯和盘子放在水池里,把一些垃圾塞进垃圾桶里,这才回头让皮内尔坐下。
皮内尔倒是老实地把衣服和帽子挂在钩子上。
温特伸手把窗户也关上,他老是疑心会有人偷听。
只是有一扇窗户怎么拉都关不上,这是这扇窗的老毛病了,用得时间有点久了,有点朽烂的木头和略微脱落的钉子总能创造出一点奇特的效果,温特有点拖延症,一直懒得找工具修,他试着关了几次,但是这扇窗就是吱吱地关不上。
皮内尔在看着他,温特有点急躁地又关了一次,干脆就不管了,让窗半合着。
“不关上吗?”皮内尔看着温特,“没关系,您随意,我今天不是很忙,那位女士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我的同事。”
他知道有些人就是有点强迫症。
“没事。”温特的气顺了,他这个人其实还挺好哄的。
虽然他不喜欢被人发现秘密,但是皮内尔的态度挺好的。
他对人的态度基本上就是,其他人可以做的不好,但是至少态度要端正。
“那我可以说了吗?”皮内尔看着温特,眉眼弯弯。
“说吧。”温特坐在皮内尔对面。
“我的朋友曾经在精神病院,因为受不了精神病院的对待,所以自杀了。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吧?很多人指责我的朋友被死神诱惑选择投入祂的怀抱,永远无法前往天堂,可是我不想指责他,他真的很累,在他的葬礼上我看到他最后一面,整个人都快不成人形了,而这绝对不是孤例,甚至还有太多比我朋友还要惨的人……今天的女士,寒冬先生,您也看到了,那种严酷的对待对她毫无好处。精神疾病不是没法好转的,可是那些人完全不想拯救他们,甚至有意无意地将他们推给死神。我拯救不了我的朋友,但是我觉得我大概还来得及拯救其他人……”
那扇没关好的窗户稍微动了一下。
皮埃尔·居里疲惫地从马车上走下来,和车夫说了一声,让他在这里等他出来。
车夫一口答应。
居里摘下帽子,仰头看向教堂。
他小的时候,教堂给他一种安全感,神父总是微笑着对他,但是成年后,当他选择了奥术师这条道路之后,教堂只会给他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现在已经晚上了,但是他今天的行程还没结束。
自然科学议会给他发来了邀请,邀请他和玛丽去参观伟大的“种植”。
其他人不知道“种植”是什么,但是他和玛丽还是能猜到一二的。
谁不想去?
但凡是能够猜到的人都想去,即使不是因为科学,也是为了见证人类未来的奇迹之一。
玛丽甚至兴奋地向他说:“这说不定能换来女巫审判的终结。”
他们想要离开吕戴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是参观一下就算了,他们打算参加之后的学术探讨,会消失很长时间,还是得和教会说清楚。
他们实验室附近的居民对他们可不友好,吕戴安大学更是被时常巡查,无论哪一方向教会报告他们的失踪都不是一件好事。
皮埃尔·居里抬起脚,觉得整个人都飘忽忽的,虽然他在实验室也是工作得飘忽忽的,可是他喜欢。
他一点都不想做这些,可是这事不是他就是玛丽去做,普通人没法向教会解释清楚。
门口有一个小孩子,正在敲着门,他一边敲一边哇哇大哭。
他的衣服看上去破破烂烂,整个人也脏脏兮兮的,看上去像是整天钻洞清理各种犄角旮旯的童工。
这些工作对身体非常有害,根本就不是适合孩子的工作。
而且这么敲门也被教会拒绝,他很有可能是和“巫师”有关。
他这个真“巫师”能进教堂,但是这样真的没资格做巫师的孩子却被拒绝……
居里先生忍不住有点心软,虽然囊中羞涩,但是他还是想要给这个孩子一点钱,虽然没办法帮人帮到底,但是至少能让他过一段还算不错的日子。
那个孩子趴在门上,抽噎一声,仿佛做了什么决定,然后忽然大声喊道:“有人被巫师蛊惑了!”
居里先生的手一僵,摸口袋的动作顿住了,他的心脏几乎停跳,腿开始微微颤抖。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至少会有一个人被送去见死神。
没有一个奥术师会想要听到这句话。
甚至作为一个三观正确的人,都不会想要听到这种会死人的告密之语。
这个孩子就算曾经和“巫师”有关,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站在巫师一侧的人了。
居里先生觉得自己也不飘飘忽忽的了,他三步并作两步,想要捂住那个孩子的嘴,赌一下门后没有人。
教会可不会好好调查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巫师的人有没有作恶。
木门被打开了。
穿着黑色衣服的修士提着灯站在门口,灯光从下而上照在他的脸上,深邃的五官遮挡住了一部分光线,让他的眼睛变得昏暗。
门边的天使雕像持弓注视着居里先生。
居里先生僵住了,他慢了一拍地让自己看上去仿佛是自然地往上走。
来不及了。
“欢迎,居里先生……还有查理,进来,有人会和你谈的。”修士缓缓地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居里先生只感觉一股寒意从后背攀上,他仿佛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玛丽,我回来了。”皮埃尔·居里推开门,深深地叹了口气。
只有女仆出现,接过他手里的一副,和他说给他留了晚饭。
居里先生压根就没感觉哪里奇怪,他径直推开书房的门,看到自己的妻子坐在书桌前,埋头写着论文,压根就没管他。
居里先生坐在她的身边,拿起她写完的部分在思考着。
不知道过了过久,他的妻子才抬起头。
咖喱夫人……实际上应该被称为居里夫人看着居里先生,这会轮到居里先生完全无视了她。
这已经是常态。
他们两个都是投入注意力之后会完全无视其他所有事情的人。
不过今天居里夫人压根没写太多的东西,所以他很快就抽出注意力了。
“教会怎么说?”居里夫人问道。
“他们说可以。”居里先生把论文放了下来,“毕竟我已经从吕戴安公爵那里得到了许可,我们的信用又足够好,而且……还公布了‘永恒的光’。”
居里夫人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抱头呻.吟了一声:“天啊。”
什么永恒的光,那就是镭。
他们为了科学,把镭的专利开放,教会对他们两个进行了高度评价,这种不会暗淡、持续发出温暖的物质如同神明洒下的光辉一样,而且在教会和资本推动下,几乎短时间传遍了整个欧洲。
结果后来被证明这种物质对人体有害,其他的奥术师对此证明了镭是一种放射性元素,会对人类的基因造成破坏,诱发疾病的产生。
这是他们两个都没想到的事情。
他们两个和他们的合作者的确被镭伤害过,他们在研究镭的时候指尖发炎,疼了两个月。
后来他们去找了认识的大夫,对方也表示镭所造成的损坏是可以愈合的。
可能是当初的研究还不够彻底,那位医生也不像是其他奥术师会对此进行深入的研究,科学议会理论更新换代的速度是可怕的。
等到他们想要阻止这件事情的时候,教会和贩卖镭的人对此都不屑一顾。
教会把镭用在了教堂的装饰上,而资本家则把镭做成餐具、化妆品、食物、饮料、保健品,几乎成了无所不能的神奇元素。
教会觉得这是奥术师的小伎俩,而资本家看看钞票,觉得居里夫妇说的就算是真的,他们也不想管。
而报纸从来都是报道主流社会所想要宣传的东西,他们虽然很犹豫,但是还是拒绝了。
最后还是居里夫妇不太喜欢的杜哲帝国的吕戴安公爵凭借对奥术师的信任,出面让他们的声音传出去了,也有其他的奥术师出面,尽可能地为他们发声。
用处不是很大,教会相信信仰解决一切麻烦,而资本家则至少得等着所有人对镭的营销疲惫了、他们清空库存之后再停手。
但是也聊胜于无了。
两个人头都要愁秃了。
他们两个公开专利只是想造福社会和科学,但是这如同窜稀一样的命运发展实在是难以预料到的。
所以“永恒之光”对他们真不是赞誉,说起来就愁得发慌。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很久。
女仆从门口探头,想问居里先生还吃不吃饭了,可是当她看到这对夫妻又默默的对视的时候,选择直接走开。
她早就习惯这对夫妻日常对外界所有事情都不太在意了。
“你今天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居里先生看着居里夫人今天写的东西,主动转移了话题。
这不是她的工作效率。
居里夫人想起今天是夏尔科的展出时间,就想起了温特的事情,就忍不住有点担心。
“你今天看上去也不太开心。”居里夫人把温特的事情说了之后,同样问道。
居里先生说:“我在教会门口看到有个孩子举报巫师了。”
他不想说太详细,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责怪那个孩子还不如责怪教会和帝国,根本原因和诱因他们还是能分得清的,虽然这也并不妨碍他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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