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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在无限流虐文崩剧情/病美人摆烂后剧情崩了(盈灯)


齐沅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把门推开一条细窄的缝,侧身钻了进去。
一股浓重的烟草味传来,如他所料,船长室里空无一人。
在行动之前,他让宋以辞给老船长写了纸条,约他九点二十在后甲板见面。
“果然被引走了。”他带了点愉悦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回荡在船长室。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人走在上面几乎听不见脚步声,他悄无声息地走过摆满各种奖章证书,航海日志和海图资料的橱柜,走到位于房间一角的办公桌前坐下。
办公桌前的电脑亮着,上面显示需要输入密码,齐沅不会破译自然拿它没办法,却在桌旁找到另一个让他在意的东西——
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一个青壮年男子站在海洋馆前拍的游客照,他身穿短袖,面容俊朗,笑着的时候鼻翼显得宽大,一看就是稳重宽厚之人,只是他的左半边少了一小截肩膀,照片似乎被截断在这里,让整体画面显得有些违和。
齐沅屏住呼吸小心把相框拆下,里面的照片果然是被折过的。他把另一半展开,一道深刻的折痕出现在照片中央,分割了男子的左边肩膀,他的左手正搂着一个看起来大约八九岁的小男孩。
男孩十分瘦弱,手背上还贴着一块胶布,像是刚从医院里出来的。他穿着一件海豚袖标的卡通外套,头戴迷你海军帽,穿着短裤,膝盖上有一块深色的十字疤痕。
他的头发短短的,笑着的时候明显能看到牙齿缺了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大的鲸鱼玩偶,显得格外呆萌。
照片的右下角写着日期。
2017.8.23
这是一张十几年前的老照片。
齐沅盯着笑得灿烂纯真的小男孩看了一会儿,轻轻把照片又原封不动折了回去,放进相框。
他起身朝办公室内侧的小房间走去,把门轻轻推开。
小房间里有一张很大的沙发和显示屏,屏幕上放着关于“银星号沉没事件”的新闻报道,里面的记者一头短发声音尖利,样貌十分眼熟。
“下面由本台记者李梓桐为您报道。据悉,于昨日在出海三天后不幸沉没的银星号已经判明沉没原因为动力系统故障。航海协会表示,负责轮船动力系统检修的外籍轮机长已被暂时停职处理。”
盯着新闻看了一会儿,齐沅把目光转向了茶几上的一排玩具小人。
“幸运的是,因为疏散及时有序,救援及时,并没有人员在这次事故中遇难,堪称一次完美的海上救援案例!今天我们非常有幸请到了银星号所属海运公司的相关负责人曾安先生为我们讲解银星号救援行动如此成功的几个要点……”
电视机里的新闻还在播报。
小人们由高到低拍成一排,其中前排比较低的小人已经全部倒下,有的甚至身首分离躺在茶几上,后方的几个身材比较高的小人则还都稳稳站着。
齐沅拿起最后一个站立着的小人,他的脑袋后面赫然写着一个名字。
“看够了吗?”
一道平静苍老的身音从门后缓缓响起。
齐沅被吓了一跳,抖着手把小人放在茶几上,却没摆稳,只听见“啪叽”一声,比手掌还要长些的小人直直栽倒在茶几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他缓缓抬头,一脸笑容的老船长眯着眼睛,站在小房间缓缓合上的门后面,异常慈祥地看着他。

第44章 粉红海(15)
“你……”齐沅脸上显出几分不可置信,他看着孔国明结实挺拔的身躯,不由自主后退几步。
“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没去后甲板?”
孔国明依旧是笑眯眯的,随着齐沅的后退,他也不紧不慢往前走了几步,将两人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两米以内。
“年轻人,你是不是以为,你一个小小的水手好言相劝两句,就可以把别人收入麾下啦?”孔国明说着,笑得眼角细纹在脸上绽成两朵菊花。
“宋,宋以辞他出卖我?”齐沅的声音带上几分颤抖,“他把我让他约你出来的事情反过来告诉你,好让你在这里守株待兔,是不是?”
“呵呵,这怎么能算出卖呢?”
孔国明仍旧没撕下那层虚伪的笑意,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点燃,叼在嘴里。
“那位小摄像师,从一开始就站在我这边。只能说他是个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不会轻易叛变。”
他吸了一口烟,冲齐沅吐出灰白的烟雾,把他呛得连连咳嗽。
“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齐沅一边咳一边发出感叹,“看来我还是太嫩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孔国明慢条斯理走到齐沅对面的沙发坐下,看了一眼时钟,又指了指自己身侧的另一张沙发示意他也坐下,“陪我聊聊吧……夜深了。”
齐沅站在角落盯着老船长平静的侧脸,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乖乖走过去坐下了。
“说说吧,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孔国明摘下海军帽放在身侧,露出一头灰黑夹杂的头发,和他挺拔的身躯不同,此时终于显出几分老态。
“其实很简单。”齐沅一副已经逐渐冷静下来的样子,双手小心翼翼搭在腿上,说道:“宋以辞因为取材和我相熟后,我看了他拍的驾驶室宣传视频。”
“你在里面表现的有点不自然。”
“哦?”老船长朝他挑眉,指尖有燃尽的烟灰飘落,“怎么个不自然法?”
“你在处理工具,和宋以辞握手的时候,用的都是自己的右手。”齐沅说道,“你表现的像是一个惯用右手的人,直到那个录像的结尾……你接了一通电话——拿听筒的时候用的却是左手。”
“惯用手不是那么好改变的。当你刻意去注意的时候,确实能暂时改变一些习惯,但并不能维持很久,比如接电话这种没有准备的,很突然的事情。”
齐沅垂眸,目光落在他拿着烟的左手上:“又比如,在没有打算刻意伪装的时候——你现在抽烟用的也是左手。”
孔国明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捏着烟蒂的左手,眼里一丝诧异稍纵即逝,转而笑着对齐沅说道:“你说的没错。但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陶磊在不久前遇害身亡,他脖子上有机械性窒息导致的伤痕,从指痕的方向上来看,犯人的惯用手是左手。”齐沅被满屋的烟熏味呛得喉咙发痒,伸手捏了捏喉结才继续说话。
“陶磊的身高和体重基数都很大,普通人并不能做到轻易用手臂力量把他勒死。事发那段时间,乘客们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取餐的时候都和服务员打了照面,拥有不在场证明。而海员里,具有这种力量,又同时是左撇子,也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只有你。”
齐沅不清楚孔国明是否看到了自己和曾安在甲板后方的对峙,所以他没有提起曾安。
在他的判断里,曾安应该是在船员开会时听到孔国明说自己曾离开船长室去过后甲板而意识到了异常,从而在瞭望塔找到带血的黑袍,明白了一切后,出于某种原因替他顶罪。
“哈哈哈哈哈!”一根烟抽完,孔国明的脸上终于不再是一成不变到近乎诡异的慈祥,他开始放声大笑,脸上甚至显出几分癫狂,“好小子,在船上玩起侦探游戏了是吧。”
“说起来,要是我家阿辉还活着,应该也和你们差不多年纪,也爱着大海,一门心思想着在大海上冒险,对任何事情都有求知和探索欲吧。”
笑着笑着,孔国明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他把烟蒂扔进烟灰缸,低头又取出一根点上火,他的脸萦绕在一片烟雾之中,模糊了他的癫狂,光听声音甚至显出几分萧索凄凉。
“他是个阳光开朗的孩子。”孔国明朝沙发背上倒去,卸下了伪装之后,他挺直的脊背好像也一并塌陷下去,猩红的火光在他嘴边明灭,他好像陷入回忆,也没注意到齐沅借机悄悄观察起桌上的小人,兀自说道:“他小时候就一直向往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和我一样的水手。”
“但他从小身体就很弱,我带他出去玩的时候都提心吊胆,又怎么会同意他那样的梦想呢?从他和我提出自己也想成为水手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否定他,在拒绝他,以至于最后他在还没成年时就离开了家,只留下一封信,说再见面的时候他一定已经成为了一名比我还出色的水手。”
孔国明的声音逐渐变得悲伤:“谁知道造化弄人,我们父子两人,再没等到再见的那一天。”
“被告知阿辉出事后,为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从原先的公司来到银星号的公司,我原以为会遇到一些阻碍,会有人因为我儿子的死怀疑我的跳槽图谋不轨。”孔国明点了点烟蒂,继续说道:“但是没有,所有人都像是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没有新闻报道,公司里的人也都闭口不谈,仿佛压根没有阿辉这个人。”
“多么荒谬可笑啊——不过现在不是伤感时间。”孔国明吸了一口烟,抬头看向齐沅:“多说无用,你是不会理解我的。让我们来聊聊你吧。”
“是什么让你选择调查船上的事件?好奇心?内心的正义感?”孔国明不屑地看着齐沅,脸上全然没有了最初的慈祥,“你就没有想过,其实你自己也要对我儿子的死负责?”
齐沅沉默着没回答。
其实最初在船员宿舍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水手服上溅满鲜血的场景,还有宋以辞收到带有指令的小纸条的时候,他就明白他们四个净魂师所占有的这四个角色一定和事件也脱不了干系。
只是在孔国明开口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偌大事件关系网里扮演了哪一种角色。
“你很有趣。你知道吗?原本你和你的那个服务生小同伴,我是打算在一开始就处理掉的,但在午宴之后,我打消了这个想法。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们不对劲。你们是要对我儿子的死负责的人,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是。但在看到血字后,我从你们脸上看不出名为恐惧的情绪……”
“你们平静的仿佛和我儿子的死毫无关系!”终于,一丝狠戾从孔国明漆黑的双眼中透出,他的大手狠狠拍在茶几上,把站着的几个小人都拍得一震。
原来从午宴的时候起,他们就被孔国明盯上了。这一点确实是他的疏漏。齐沅默默在心里提醒自己,下次不能再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你在观察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观察你。
“还知道表现出恐惧并且罪状不深的人,我愿意让他们先去那边给我儿子陪葬,让他们不用承受太多折磨。”孔国明扫了一眼前排倒下去的那些玩具小人,说道:“但是罪孽深重的人,以及你们这种毫无悔意的人,我一定会放到最后,用最残忍的手段审判你们。”
“所以我现在不急着杀你。”孔国明在齐沅面前毫无保留地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齐沅笼罩在水手服之下瘦弱的身躯明显无法成为阻止复仇计划继续实行的障碍,事到如今,他对他并没有过多的防备。
“我会把你带到一个能好好感受痛苦和绝望的地方……我会让你体会和我儿子一样的痛苦。”孔国明的面庞狰狞似鬼,原先那个和蔼可亲的老船长连影子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齐沅明显也知道自己的力量单薄,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一身肌肉老当益壮的孔国明,朝他无奈地举起双手笑笑:“在接受审判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可以吗?”
“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孔国明阴森的目光上下打量齐沅一番:“说。”
“你行凶后,是怎么从妮可的房间出去的?我们发现她的尸体的时候,房间是被从里面反锁的,安全链也是栓上的。”
这是如今唯一困扰着齐沅的一个疑问。
房间里没有别的出入口,窗户也没被打碎,那手法是个过于完美的密室杀人。
“妮可?”孔国明先是一愣,然后忽然就笑了起来,“那个号称自己要为银星号事件的真相发声,赚足了热度以后又对这件事只字不提的主播?”
“她消费我儿子的死,要是让我亲自动手,根本不会让她那么轻易,那么早的死去。”孔国明把烟圈吐向空中,嘴角狞笑不止,“哼哼,是她自己过于恐惧,提前自我了结了罢了——不过只算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插曲而已,无伤大雅,提前也就提前了吧。”
齐沅的眼眸飞快闪烁了一下。
“妮可的死,和你没关系?”他再次确认了一遍。
“你觉得事到如今,我有必要瞒你?我倒希望能亲自审判她。”孔国明把吸尽的烟蒂放入桌角的烟灰缸中。
“但她的死,确实与我无关。”

但齐沅是见过妮可的状态的。
她虽然对于孔国明儿子“阿辉”的死心怀歉意,却是一副求生欲很强的防备姿态,甚至不愿意接触船上的任何一个人。按常理说,这样的状态不像是会准备好了结自己性命的人。
“还有什么问题?”
两人对话间,孔国明的第三根烟也已经抽完,与他残忍的复仇手法不同,他这会儿把烟蒂扔进烟灰缸的动作十分轻柔,脸上也回复平静。
“没有的话,跟我去个地方吧。”他拿起海军帽戴在头上,走到门边朝齐沅笑的慈祥:“小齐,你很识相,不会想赖着不走,让我对你使用暴力的,对吧?”
齐沅最后瞥了一眼桌上的一排小人,撑着膝盖也站起身。他低头看了一眼手环,亮起的屏幕上“正在通话”的字样没有消失,松了口气。
孔国明推开小房间的门,清新的空气涌入烟味弥漫的小房间,齐沅一直微蹙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轻咳两声乖乖跟在壮硕的老船长身后一路走出船长室。
“把这个戴上。”孔国明从办公桌抽屉里抽出一条眼罩递给他。
齐沅势单力薄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十分顺从地接过来戴在脸上,很快感到腰上被抵了一个硬物,孔国明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跟我的指示走。”
船上本来人就不多,一天下来又死了个七七八八,如今他们一大一小的身影走在空无一人的船舱内,眼前被眼罩遮挡一片漆黑,能感受到的除了孔国明拿枪抵着自己的力道,只剩邮轮本身发出的轻微轰鸣,齐沅竟莫名感到一丝诡异。
两人脚步的回声在狭窄的楼道里逐渐加重,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齐沅意识到自己可能来到了一个比之前和谢临一起搜寻炸弹的时候还要深入的地方,应该已经接近了船舱的最底部。
“你还挺幸运的,一般人可没机会来这里。”孔国明按着他的肩膀在楼梯口站定,带着暗讽的声音在逼仄的空间里肆意回荡。
“别乱动,一直往前。”
齐沅被孔国明压着肩膀一路往前走,霉味随着两人脚步的深入逐渐加重,阴冷潮湿的气流顺着裤脚钻进他的小腿,有铁锈味飘入他的鼻腔。
“停。”
孔国明一声令下,手指在齐沅肩头用力按了按,擦身走到他前面。
起先齐沅听到重物位移发出沉闷的“砰”声,然后丁零当啷的声音在下方回荡起来,听起来像是铁链,紧接着他听到铁链互相缠绕着发出清脆的金属音,最后是一声让他感到牙酸的“吱呀”声。
齐沅还没来得及问,背后就被孔国明猛地一拍,他踉跄几步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跌去,坠入一处格外湿冷的空间,背部撞击在冷硬的地面上,他险些痛呼出声,冷意顺着四肢在身上蔓延。
他撑着地站起身,丁零当啷的声音在他头顶重新响起,孔国明带着嘲讽的沙哑嗓音自上而下传来。
“你就在这里好好感受绝望吧……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止这场复仇的盛宴。”
随着他的话语,齐沅所在的空间响起哗啦啦的水流声,随后脚下有潮湿的触感。
他伸手摘下眼罩,正好又听到一声厚重的“砰”,周围的光线骤然减弱到几乎一片漆黑,老船长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他抬头,打开手电光四处照看,头顶被锁链缠绕的铁栏杆被照出斜横的影子打在他脸上,栏杆上方看起来像是被封死的,他果然被关在一间“小黑屋”一样的地窖里。
他前后看了看,小黑屋里是未加修饰的水泥地,墙面是光滑的,空气里的湿度异常大,呼吸间他甚至能感受到明显带着寒意的水汽。
潺潺的流水声是从房间的一角传来的——有两只排水管被镶嵌在房顶一侧,水流像小瀑布一样从里面涌出,延着深色的墙壁往下淌,房间面积不大,不出一分钟的功夫,水位已经上升至接近齐沅脚踝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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