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第一分析师(沙舟踏翠)

一个踢打，一个挨揍。
宛若大型家暴现场。
就是踢人揍人的疼得直抽抽，挨揍的一直试图给他揉捏一下，怎么看怎么诡异。
纪云停：“……”
他哥说得对，这俩人就是纯墨迹的。

第153章
纪云停还在无语, 穆境予揽着他肩膀把他带出拐角处，问：“怎么不看测试？跟林涛在看什么？”
“就是在看测试。我不是说直播嘛，赵叔审批过了, 浩子将监控同步到直播间, 全军区的人都能看了——你还没看信息吧？都发公告链接了啊。”
穆境予确实还没看信息。
“那怎么躲起来看？”他比较在意这一点。
纪云停无语：“虽然林涛哥他们的情况乱七八糟的，但人家本质上是有主的，你想什么呢？”
穆境予却不回答，只摸了摸他耳朵，道：“看了数据了吗？”
“有。”纪云停低头再次点亮光屏, 重新调大屏幕, 切到数据页面, “直播归直播，林涛哥那边的检测数据我同步看的呢, 军舰鸟的俯冲和垂直升空很厉害, 加速时间都快赶上飞行器了, 还有风阻，林涛说可以研究一下——”
鸟鸣声夹杂着口哨和吼叫，从头顶飞过。
“哇！第二轮测试开始了！”纪云停立马将缩小的直播间放大。
游隼目的星兽平飞的时候看起来比军舰鸟还快，纪云停放大屏幕的功夫，直播间就切了个镜头。
纪云停惊呼：“哇这个好快。”举起手让他看, “快看, 两秒就破百，比军舰鸟还厉害！”
穆境予这种近战人士，对星兽的速度更为熟悉，扫了眼, 点头：“确实比大部分鸟类星兽速度快。”
纪云停：“对吧——哇，俯冲速度直接跳到三百了！！”
穆境予也微微讶异：“确实不错。”
明明自己也有智脑却不打开, 而是搭着他肩膀，弯腰俯身，贴着他去看同一个光屏。
纪云停丝毫不觉不对，还认真给他科普：“数据这块我不太懂，但按照生物的特性来界定，游隼是已知鸟类里飞行速度最快的，我觉得你们可以用起来。”
穆境予：“好。”
纪云停：“不过游隼目目前的育种量不高啊，我记一下，回头要调整检查——”
正当时，光屏弹出一个通讯请求。
纪云停一个误点，连人名都没看清，就接了。
他：“！”
“小云停。”头上扎着小揪揪，将饱满前额全部露出来的诺维安灿烂的笑容，再看到纪云停脑袋边上的脸，立马收起来。
纪云停眨眼：“诺维安叔叔？”
“诶！”诺维安下意识弯起眼睛，视线一扫，再次收起笑容。
“穆上将，上午好。”他客气又疏离的，“这个时候您应该比较忙，我就不打扰您了，我跟云停聊就行了。”
穆境予听而不闻，依旧搭靠在纪云停身上，懒懒道：“沃恩先生，现在是工作时间。”
还没等纪云停开口，诺维安无语：“云停既然能接电话，就表示现在可以接。”视线透过屏幕，落在他搭在纪云停肩膀上的爪子，忍不住讥讽，“我看上将也清闲的很，星兽飞行测试这么大的事，你不用管的吗？”
穆境予挑眉：“这么大的事？”
“对其他军区可能挺大的，对西境军而言，不过是一场训练。”
当然，能驾驭星兽飞行也确实很刺激，不然他也不会丢下一堆事过来。
诺维安似乎被他装X般的显摆惊着了，一下没接上话。
纪云停无奈：“叔叔他骗你的，其实他激动得很，就是试飞机会被我搅黄了，只能闲得在这里跟你斗两句。”
穆境予：“。”
诺维安紧张了：“你做了什么？有没有挨罚？”
纪云停忙解释：“没违规没犯法，就是不小心搞了个全军演练而已。”
然后转开话题，“叔叔找我有什么事吗？”
诺维安看了眼穆境予。
穆境予装死不动。
纪云停无语，朝他道：“你去帮忙盯着园子，别让星兽跑出来了。”
穆境予：“后面的星兽连A级的都没几只，要是这样都能让星兽跑出来，他们得回炉重造了。”
纪云停：“。”
瞪他，“那你去看他们飞行啊，都用S级的精神力驾驭星兽，有什么出息的，要是精神力出问题岂不是就飞不了了？你们一个个体质都A+以上，就应该开发体质的驾驭方式，让S级以下的战士也能飞上去。”
穆境予诧异：“你跟我和赵叔想到一起了。”他琢磨着，“要不，调你去战略部吧？”
纪云停死鱼眼：“不要，你别给我找事——你还是走吧。”推他，“我跟小叔聊几句，你别在这里打岔。”
穆境予：“。”
好不容易找到说话的机会，又被打断了。
他扫了眼光屏另一边相似的脸，忍了。
收回胳膊，朝纪云停道，“既然开直播了，我就不在这里盯着了，有事私聊我。”
“好。”纪云停犹豫了下，在镜头之外，捏了捏他的手指，“回聊。”
穆境予神色柔和下来，揉了揉他脑袋，转身离开。
纪云停看他走远才收回目光，看向光屏。
诺维安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纪云停秒懂，主动提起：“是不是觉得我太年轻，容易被骗，想劝我不要太上心？”
估计诺维安还觉得自己的身份和交情没有资格教训他，所以就算知道自己20岁就跟人搞在一起，也不敢多说一句。
诺维安愣了下，点头。
纪云停笑了：“但年轻也是我的资本啊。”
“人一辈子这么长，只是因为担心结果不好就不往前走，那岂不是会错过很多风景？”
他调侃道，“指不定他还担心我嫌弃他没有情调、没有时间、年纪还大，怕我抛弃他呢。”
诺维安看着他：“他比你大这么多，还是上将，你要是想分手，他……”
纪云停：“我看人的眼光还是蛮准的。而且……他其实更缺安全感。”
诺维安：“？”
他不敢置信，“你说反了吧？”
纪云停却笑笑，将话题拽回来：“叔叔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诺维安也不好再问，顺着话道：“你们突然开直播，还上了热度榜，好多人找到我这里，问我什么情况。”
热度榜？哦，御鸟飞行，确实值得一个热度榜。
纪云停诧异：“怎么会找到你头上？”
诺维安简单说明情况。
纪云停恍然，然后感慨：“你是真红啊。”
连多一个关注都被扒出来。
诺维安：“你也是真懒啊，账号一片空白。你们军区也一样，这直播一点预兆都没有啊。”
纪云停挠腮：“开账号的时候没想这么多，直播也是意外。”他把情况解释了一遍，“大家都想看，只能这个法子了。”
诺维安点头：“挺好的。”
然后问他，“我能对外介绍你吗？”
纪云停诧异：“为什么不可以？”
诺维安一喜。
“不过，也别说太多了。”
诺维安顿住，苦笑：“我懂——”
纪云停龇牙：“做人要低调，说太多了就显得很像炫耀。”
诺维安：“……你是这个意思啊。”
纪云停眨眼：“不然呢？”
诺维安：“咳，我以为你不想——没事了。还有，我知道你军功稳稳的，短期内应该不会退役，但你的账号现在涨了很多粉丝，有空可以上去发下动态——不要发敏感话题。”
纪云停：“好。”
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诺维安：“咳，你的粉丝涨起来，千万不要在网上乱说话，要是被人抓住把柄，很容易出事。”
纪云停好脾气的：“好，这块我不太懂，我听你的。”
诺维安犹豫半天才再次开口：“那什么，其实还有件事——有人想找你谈谈。”
纪云停：“？”
开了口，往下说就不难了。诺维安道：“我俩长得太像了，刚好又遇上你们上热搜的事，菲格斯家族的人就找过来，想打探恩德莱的情况……我倒是不怕他们，但尼德兰——算了，你要是不方便就别管了。”
纪云停：“没什么不方便的。你告诉他们，说恩德莱在这里吃饱穿暖，每天保持运动，还能亲近大自然，非常养生，让他们放心。”
诺维安半点也不多问，果断：“好——你别多心，反正我肯定站你这边的，他们要是为难你，我让尼德兰给你出气！”
纪云停笑笑：“没关系，他们应该动不了我。”
诺维安微微松口气。
山下传来喧哗声，估计是测试队伍又飞出新花样了。
纪云停看陆泽诚等人都没找他，猜测一切顺利。
于是，他主动提起话题:“叔叔最近补习成果如何？有信心吗？”
提起学习，诺维安一扫拘谨，打开了话匣子：“都是学过的东西，简单的很，主要是奥利弗老师他们给的课题比较麻烦，很多东西需要研究……”
纪云停耐心听着。
直到诺维安那边有新的视讯请求，这次临时通讯才在诺维安的恋恋不舍中结束。
纪云停再次切入直播间。
短短几分钟，直播间人数已经破了亿，弹幕密密麻麻，不是在震惊，就是在打卡，甚至还有许愿的。
……不是，许愿是什么情况？
纪云停无语了下，切到他注册后就没再打开的社媒平台——
智脑立马震成帕金森。
信息提示直跳999+。
他吓了一跳，连忙把信息提示关了。
然后他发现自己后台信息爆炸、粉丝关注量破了五百万。
他：“……”
怎么回事？诺维安怎么没提这个情况？
他扒拉了下信息，有问他个人情况的、也有问他要照片的，但大部分都是在询问御鸟飞行的情况。
纪云停琢磨片刻，将方才抓拍的军舰鸟越过园子办公楼的场景照发出去，配文——
欢迎加入西境军。
刚出去，底下就刷出一堆评论：
“哇第一！”
“小专家终于出现了！”
“可以看看照片吗？”
“这家伙是个骗子，他高中生物压根不及格！！！”
纪云停翻评论的手一顿，往回拉。
发骗子的那个ID叫地心引力，用的头像，是某个航空站的仰视图。
纪云停放大那张航空图看了看，再打开网页，搜索BS-IV矿星航空站——
不能说有多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他：“……”
琢磨了下，开始搜索：哪个星球有驱鬼风俗。
咳，闲着也是闲着，研究一下民俗文化嘛。

第154章
网页刷出数不尽的链接, 从某星球的神鬼文化，到某民族的宗教信仰，林林总总, 五花八门。
没有烧死、没有绞刑, 极限言论也少。
当然，他不认为社会发展了几千年还会有这种陋习，他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同款情况。
也不知道是前人低调，还是没有这种案例，纪云停连换了几个关键词, 都搜不出类似案例。
倒是让智能AI给他推了一堆惊悚秘闻、惊奇探险内容。
啧, 不管哪个时代, AI总是喜欢擅自揣测旁人的喜好。
纪云停再次返回社媒，看了下自己刚发的广告——十来分钟时间, 评论区数量就破了五千, 数字还在上涨。
他惊了。
他转回直播间看人数——三亿多人了。
光屏里, 游隼目的星兽开始返园，骆心舒等人分散在星兽园周围，一脚一只把试图逃窜的游隼幼崽踹回去。
很常规的操作，观众们却极为兴奋，各种口水、舔颜、捧心晕倒表情刷得飞快, 长一点的句子都看不清楚。
再看他的评论区……六千了。
这么快？
他不明所以, 再次打开评论区，前排评论已经变了：
“长官你介意女朋友年纪比你大吗？[狗头.jpg]”
“帅哥你跟诺维安好像啊，你们什么关系啊？”
“小专家这个飞行测试又是你搞出来的吗？”
“小帅哥你连大学都没念怎么这么厉害？”
“还在念书的年纪就已经靠军功当上上尉，怎么做到的？”
评论看起来还挺正常。
纪云停琢磨了下, 翻到社媒主页，在热度榜上看到几个词条：
#穆境予上将
#星兽飞行
#史上最年轻上尉
#念书的年纪参了军
#西境军的一年
每个话题后面都是数百万的讨论度。
他:“……”
上下一联系, 基本能猜到评论的方向。
这是把他们的底都扒拉出来了？
这么大体量的舆论，万一玩脱了——
他赶紧联系赵其深。
赵其深说让人看看，纪云停稍微放心些，转回直播间，继续看下一批测试者进园，他们要准备挑选星兽测试了，最主要的是，刚才群里说了，测试项目有调整。
一次飞行测试时间在二十到三十分钟，每一批次人数不等，主要是根据每种星兽的数量上人。
比如军舰鸟数量少，成鸟只有二十来只，刚好让各团团长、副团长来一次。
游隼数量也不多。
而这第三波，是雀形目燕科的星兽，体型比前两者小很多，成年鸟兽展翅不到六米，但体长也就三米多点，在鸟兽里算小体型。
但这种星兽数量最多，足有一百多只。体质低、性情温和，适合测试调整后的项目。
现在，一百多号人分散站在燕科鸟兽的屏障外，等着屏障打开。
每一只星兽入园就会被植入一块小芯片，方便检测和管理，这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测试的机甲战士方才已经收到随机匹配的一个星兽号码，关联手环后，战斗辅助系统会帮他们精准判断哪一只是自己的猎物。
但直播间的人不知道，或者说，外行人对这些不太了解，精神力屏障打开后，上百只星兽飞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然后看到上百名机甲战士或跑或跳，很快将大部分星兽按下来，剩下的星兽，刚飞出几米，就被剩下没动的战士们踹回去。
屏障关闭，高空俯视的镜头里，全是人鸟大战，漫天都是羽毛。
陆续涌进来的观众：“……”
“救——用脚勾鸟脖子真的好狼狈。”
“啊啊怎么还有人上嘴啊？！”
“崩溃！不是说很帅的吗？”
“就说不靠谱，星兽是能骑行的吗？”
前边进来的观众：
“怎么突然换了风格？”
“虽然机甲战士徒手大战星兽很牛……但真的很狼狈啊[捂脸.jpg]”
“这批机甲战士不行吗？”
“不会吧，你看他们按住星兽，星兽飞不掉，体质应该没问题。”
纪云停等人却不奇怪。
要成为机甲战士，精神力绝对不差。
但机甲战士首先就是有机甲，大部分情况下飞行并不会成为他们的主要战斗方式。
但是，若是体质略次一等的辅兵或者后勤兵呢？
所以，这一批平均体质只有B级的雀形目燕科星兽，正好拿来测试——所有参与测试的机甲战士，不允许动用精神力捆缚，只能依靠体质压制。
于是，直播间数亿观众，看到了平日里根本无法接触的高体质、高精神力机甲战士，在半空中、在透明屏障上，跟鸟兽厮打成一团。
直播间各种评论也乱成一团，纪云停等人却看得很乐呵。
直播本来就不是为了向世人耍帅，测试才是他们的重点。
所以，他们不光乐呵，还截图发图，给这帮出糗的兄弟们定格黑历史，甚至还有人给他们P图，玩得不亦乐乎。
但参与测试的毕竟是联盟数一数二的机甲战士，加上燕科星兽性情比较温和，没多久，某一百多号人陆续把鸟兽压制住，开始尝试驱使飞行。
也有人开始往外飞了。
就是飞得忽高忽低、路线歪歪扭扭的。
极为尴尬，非常没有观赏性。
更提不上威风。
弹幕有人开骂了。
“堂堂军区，做这种直播，除了让战士出糗，得不到任何好处！意义在哪里？”
“机甲战士领着我们纳的税，就是这样工作的？”
“这些是什么玩意？星兽就该就地消灭，留着玩儿呢？”
甚至还有人骂纪云停。
“西境军这么大费周章，是要捧一名21岁的上尉吗？”
“笑死，大学都没念，却能靠专业知识立功上位，谁信啊？”
“是哪位太子爷下凡历练吗？这么多开创性项目放在他身上，不怕压垮他吗？”
钟浩那边扛不住了，他们也不敢直接报穆境予、赵副将，拐着弯来私聊纪云停，问怎么办，是不是要停掉直播？
纪云停看了眼直播的弹幕区。
骂的不多，大部分是哈哈哈，还夹杂着几条分析测试意义的评论。
但评论刷得太快，体感不一定正确，估计钟浩他们那边有关键词统计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