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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三傻二疯)


手握这样一支关键的底牌南下,戚元靖振奋之余,更不乏惶恐;人家只是萌新不是傻子。拿到部队物资后稍稍在心中估算一回,立刻就能明白这一次进军的份量,仅仅建军的开销与军费的投入,就绝对是匪夷所思的投资——可问题是,这样一笔重大紧要的投资,期待的当然也是至关重要的回报。自己这浑无根基籍籍无名的山野武人,这能承受起如此的期许吗?
出于某种本能的谨慎,戚元靖一路上表现得非常小心,与兵卒同饮同食同起同卧,一应操演与战务事必躬亲,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每逢大事小事,还都处处禀报随行的穆国公世子,充分表达了恭顺的态度。
不过,穆国公世子依然秉持了上虞时的态度,除了在火器运输方面的专业问题发表意见之外,其余军务统统是沉默对之,只在汇报后答一个“可”字,将吉祥物的身份诠释得非常到位,严谨遵从飞玄真君传令南下时不得干预军务的口谕;也正因如此,军中不知有穆而唯知有戚,权责统一军令整肃,主将运转起来亦如臂使指。
在军队即将抵达山东境内时,戚元靖却从锦衣卫处收到了极为惊人的消息——沿海的线人一路追寻倭寇行踪,却发现大小船只出没于东南海涛之上,群聚蚁附往来如织,马不停蹄的一路北上,兵锋直指台州、登州;船只数量众多,几乎不能计算。
这样的汇报当然有夸大之处,但事实却似乎无可置疑。以至于穆国公世子默默听完汇报,居然都破例问了一句:
“倭寇都聚在一起了?”
戚元靖躬身:“是。”
“这种事常见吗?”
“不常见。”
的确不常见。倭寇的本质还是海盗,只要能突破一点上岸劫掠,抢到多少都是血赚;所以一向是四散突击各无瓜葛的游兵散勇,最多搞一搞一拥而上的群狼战术;这样围聚成团大规模侵袭,确实是多年以来从未见过的战术,也是匪夷所思的选择——倭寇就这么有自信,自己真能在大军对垒中占到便宜不成?
情报如此之诡异难测,也难怪戚元靖犹豫不决。但穆国公世子只是多问了这一句,随后便闭口不言;还是将事情全盘甩了过来。
不过,自此之后,每当帐中议论军务之时,世子都会在最后额外加上一句:
“倭寇还在聚集么?”
不管这个问题有什么深意,他得到的回答永远不变:
“依然还在聚集,动向一如既往。”
这样的一如即往当然是非常不正常的;即使数十年后东瀛一统国力强盛,野心炽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也要借高丽为跳板,才敢南下图谋中原。如今国力悬殊如此之巨,又是谁给他们的信心,胆敢倾巢而出,搞这种决一生死的战略动作呢?
飞玄真君万寿帝君敢嗦哈,是因为人家手中还有预备的兵力工厂,失败后大不了忍两年又是一条好汉;但倭寇那点残破的基础,能够经得起几番折腾?赌国运赌疯了么?
但偏偏证据具在,一切迹象都毫无疑义的指向了同一个事实——穆祺倒是不至于听信锦衣卫那含含糊糊的情报,但就算他下了血本放飞无人机四处探查,也的确在登州海外窥伺到了相同的征兆,两相比对再无差池,却更增添了穆祺的迷惑——倭寇到底想做什么?
棉裤套皮裤,必定有缘故。他可不相信倭寇是一时脑热就要纠集南下,非得用自己的性命成就戚元靖的大名——毕竟你总不能指望你的敌人全是堡宗;所以想来想去,总认为倭寇必定有了不起的大阴谋,只是一时不能洞悉。当然,论谋算人心他并非强项,因此心下一横,干脆掏出了大量偏差值,给无人机进行了一次全面升级,用钱硬砸也得把阴谋诡计给砸出来。
升级后的无人机动静非常之大,稍不留神就会暴露。穆祺不得不更改军中的规制,每次驻军时都要屏退侍卫独居静室,严禁他人入内查探,托言要静息养心。有时候操作流程过于复杂,一静息就要静息大半夜,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出入军帐,即使引得众人惊哗,也在所不惜了。
这样不顾一切的搞法或许有用,方略中却显然有着巨大漏洞。正月初十夜,穆祺第三次入密室静息,计划调整无人机的沿海扫探的策略;借助远红外设备统计南下倭寇的数量。但他刚一踏进屋内,面前就是白光一闪而过,随后寒气凛凛扑面,一把利剑横在了胸前。
“请不要轻举妄动。”某个口音极为古怪的声气开口了:“否则世子的性命,就只在此须臾之间了。”
世子果然没有轻举妄动,他只是直直平视前方,但什么也没有看见——潜入的刺客非常之老辣,早就关闭窗户阻隔了光源;他从较为明亮的室外步入黑暗的室内,难免会因为漆黑昏暗而目不视物;这样微妙的停顿,已经足够动手刺死十个穆祺。
尽管如此,世子依旧不动声色:
“倭国人?”
“世子很聪明。”
“那你的汉语说得很好。”世子道:“不过,既然汉语说得这么好,那应该明白大安军队中掌权的地位才对——你贸贸然就对我下手,目标不大对头吧?”
虽然很不想公开承认,但世子只是一个吉祥物而已,你砍一个吉祥物有什么用?
“没有什么不对的。”刺客从容开口,并没有什么咄咄逼人的声势:“杀了一个主将还有另一个主将,永远也杀不完。但普天之下,能够制造‘飞玄真君号’的人物,可没有多少;杀一个也就少了一个。千金之子,坐不临堂;世子,你实在不应该出京的。”
说到最后,刺客语气稍缓,居然多了一点若有似无的惋惜,仿佛真是情谊殷殷,英雄末路时的惺惺相惜——这就是倭国人死性不改的脾气了,他们可以在每一个细节都伪装得彬彬有礼含情脉脉,却决不妨碍温情之后至为残暴血腥的手腕,突破一切底线的残忍。这位刺客已经决定要切下穆国公世子的头颅挖出他的脏腑,令他以最为惨酷的方法死去;但在真正下手之前,却一定是文质彬彬体恤和蔼,礼数与情分上不会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穆国公世子当然明白这样的套路,所以他只觉得恶心。
“冒昧再问一句,你是怎么潜入的?”
刺客依旧是温文尔雅:“这就要问世子自己了。”
“……我自己?是了,这几日频繁屏退侍卫,的确大大削弱了防备。这是我的过错。”
“不错。虽然刻意将世子引到了这里,但事情如此之顺利,仍然大大出乎在下的预料。如果世子不是一人独处,我是没有下手的功夫的。”
说到此处,隐匿于黑暗中的刺客忍不住左右环视,精光四射的眸子扫过四面——他接受的是东瀛忍者精锐的训练,即使在黑夜中也能照常视物,可以清清楚楚的分辨小小密室内各样古怪离奇的器械。出于刺客的准则,他没有擅动这些小玩意儿,却总是忍不住揣测它们的用途……乃至于威力。
火箭是强横无比匪夷所思的绝世武器,强横到贵人们宁愿牺牲精锐武力为诱饵,也非得将世子引诱出京全力刺杀;而如今,火箭珍贵罕异的秘密可能就藏匿于前,即使以刺客的心志能耐,亦不能不为之稍稍动摇。
所以……所以他到底没有立刻下手,而是破例多说了两句话。
“将我引到此处?”世子有些愕然:“那些群聚而来的倭寇是——”
他愣了一愣,忽然又道:
“——不对,即使如此,你又怎么知道的军队行程?但凡有所差池,不就直接错过了么?”
刺客没有答话,但世子默然片刻,显然渐渐领悟了过来。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他低声道:“看来,山东一地的地方官里,真有人该被诛灭九族啊。”
这点灵机其实不算什么,无论军队行进如何小心缜密,只要还需要供应粮草后勤,就不能不与地方发生联系;即使蓄意隐瞒,地方官也很容易发现踪迹……再说了,数十年来山东同样多次被倭寇袭扰,双方有的是联络的机会。
想通这一点很简单。事实上,在穆祺读到过的不少后世文献里,就曾在通倭案件中隐约表示过对沿海各地官僚地主的不信任。但不信任归不信任,他倒也实在没想到对方敢玩这么大——一时侥幸,终究有今日的结局。
狐疑不决,心存侥幸,果然是办大事最大的忌讳啊。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现代人致命的缺点之一了。别说高祖皇帝那种心狠手辣路过的狗都要扇两巴掌的狠人了,就算当今飞玄老登,只要拥有与穆祺相同的信息,都不会犯下这样的疏失——没错,因为材料不足,所有的传世文献都仅仅只是怀疑而已,除了捕风捉影以外没有任何证据。但这个时代的高位者杀人,又什么时候需要过证据呢?
可疑的一律诛杀,疑点小一点的就地关押,一条线从上撸到下,统统换上可靠的自己人主持后勤,还哪里会有什么泄密的丑事?
这就是不听真君言,吃亏在眼前。你骂真君心肠狠,真君笑你见识少。有的人或许会称之为残忍,但真君称之为高效。
一代版本一代神,残忍、暴虐与恐怖,恰恰是这个版本的通解;以此观之,飞玄真君临行时殷殷教诲的“手软不得”、“不能匹夫之仁”,还真是金玉良言,一句也没有差错——可惜某人到底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世子微微沉吟,还是喟然叹息:
“……不能因人废言啊!在这一点上,我实在不如那个老壁灯。我记住这个教训了。”
刺客:?
——老壁灯是谁?资料里没这人啊?
他愕然少顷,缓缓开口:“吃一堑当然长一智,但很可惜,世子似乎没有这个反思的时间了。”
“是么?”

第105章 会面
刺客微微一哂, 想要嘲笑这年轻人愚蠢之至的血气方刚。他既然敢于现身,当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密室周遭他都踩过了点,保证没有一个伏兵可以干扰暗杀;就算外面的侍卫真察觉到了什么, 也是决计来不及阻止的——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随即听到了滋拉一声轻响。没有征兆,没有迹象, 但某种剧烈而恐怖的痛楚突然从他的背心处爆发了, 像是有火焰在血管里喷涌,将肌肉骨骼烧灼得扭曲震颤, 滋滋作响——强劲的疼痛迅速引起了筋挛, 他猛的扑倒在地,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 就只能倒在地上抽搐打滚,喉咙里赫赫做声,仿佛溺水。
直到此时, 穆国公世子才转过身来,他双手空空,依然没有任何的武器, 只是低头凝视着扭曲挣扎的刺客, 表情颇为诧异:
“你的电击·枪效力是不是也太强了一点?”
“那有什么办法。”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屋中响起了:“你不是要抓活的吗?我只有这个可以用。”
刺客又赫赫了一声,竭尽全力往屋内望去——在动手之前他已经仔细勘查,分明没有在附近发现过任何藏身之处;这小小一间密室之中, 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
可惜, 那莫名的痛苦真是持久而漫长,并不因为忍耐而稍有缓和;相反, 时间一长后剧痛迅速蔓延,除了脊柱四肢之外, 仿佛舌头与喉咙的肌肉都在痛楚中渐渐麻痹,连呼吸也格外艰难……
“但这真能保存活口吗?”世子忧心忡忡的看着地上瘫软的躯体,神色中的关怀一丝也做不了假:“我总觉得他要被电死了……”
话音刚落,刺客忽然呃呃喘息,张口吐出了大量的白沫。
这一下谁也没办法装下去了。穆祺赶快将刺客拖起来扛到一旁的长凳上,身体平躺面部朝下呕出白沫,免得呕吐物堵塞气管把人活活憋死。赵菲则从阴影中迅速奔出,借着门外的月光看了看刺客的脸色,随后摸一摸脉搏再翻动眼皮,相当自信的给出了判断:
“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要休克了而已,暂时还要不了命。”
这一套小连招真是熟悉之至,俨然是胸有成竹、经验丰富,多半是有过充分的实践,甚至可以做出相当精准的预判:
“可能是体质不同,这倭人反应比较敏感。但没有关系,他最多只会瘫一个小时,很快就能开口说话。”
看着人质死猪一样的抽抽吐沫子,穆祺将信将疑:“真的?”
“难道会骗你不成?这个我是有实践经验的。”
“喔……等等,你还实践过?!”
“自然。”赵菲轻描淡写:“我亲自对秦桧用过电刑,仔细记录过数据。怎么了?”
“……没怎么,就问问嘛。”
既然嫌犯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开口,他们两个也只能坐在密室中干等;五分钟后,刘礼迟来一步,披着一件睡衣鬼鬼祟祟的从室内窜了出来,同样一屁股坐到了两人身边。
说实话,这就是刺客运气不好了。他要是早一天或者半天来,虽然刺杀仍旧注定不会成功,至少也不用受这个持续电击的折磨——穆祺身上只藏了一把快速激发的手·枪,七步之内又快又准,一枪爆头毫无痛苦,但也留不下什么活口;可今天适逢凑巧,三个瓜皮刚好约定要共襄大事,于是赵菲提前赶到,直接就从背后来了一发电击·枪,迅速活捉拉倒——这就是天命如此,无可如何了。
不过,天命之所以如此凑巧,其实也不无人力的运作。穆祺这几日频频屏退侍卫独居密室鬼鬼祟祟,除了操纵高新技术器械搞降维打击之外,最主要的精力就放在游说另外两位瓜皮上;至于游说的主题,也相当之简单粗暴:
大安时空即将发生华夏历史上第一场大规模的对倭作战,足以记载入历史的辉煌胜利;你们确定不来看看吗?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要钓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大鱼,就一定要放上足够香美、足够可口、能让鱼儿欲罢不能的饵料。刘礼和赵菲不知道穆祺堂皇说辞后的险恶用心么?他们可太知道了——什么“旁观战争”?到了现场你还真能袖手旁观吗?这与其说是邀约,还不如说是给自己找了两个免费劳动力。大战兴起后物资消耗剧烈,高端武器可能遭遇各种各样的故障,维修的工作必定大大增加。但有这两个壮劳力自愿顶替在前,他姓穆的不就能轻松许多了?
可是,就算知道了险恶用心又能怎么样呢?有些诱惑是你绝对不能拒绝的,站在海岸上吹拂海风沐浴水汽看着倭寇被痛殴得血水四溅就是这种级别的诱惑。所以刘礼和赵菲只是象征性的做了一点软弱的抵抗,最后还是不得不屈服。赵菲设法调整了日程腾出了两天的空闲时间,至于刘礼嘛……虽然也不知道他怎么办的,但反正还是溜出来了。
溜出来了就是贵客,无论私下里的计划多么险恶,面子上都一定要敷衍好。在等待刺客恢复的一个小时里,穆祺端出了点心茶水供两位贵客享用(虽然围着一个口吐白沫的活人吃点心委实有点诡异),然后介绍倭寇进犯的前线军情,解释应对的战略及方针(这一部分的版权来自戚元靖),直到最后才点出关键要点:
“从无人机的图片看,倭寇应该知道了飞玄真君号的威力,并做了相当的防备——这一次聚集进犯的都是中小型船只,速度很快、运转灵活,大型火箭不容易瞄准;这样的新式战术,确实是不小的威胁。”
欲扬先抑,首先要烘托出紧张的氛围,然后强调己方的优势。面对两位颇为郑重的神态,穆祺清了清嗓子:
“但没有关系,我们同样有足以制胜的武器。”
他从阴影中拖出了一个箱子,当着两人的面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枚火箭的模型。不过,相对于成熟可靠的飞玄真君号,这种火箭·弹更为短粗、圆胖、体积也明显要大得多。
“这是火箭的改版,专用于应对体型较小且较为灵活的敌人。”穆祺向他们解释:“火箭内除高爆炸·药以外,还填充了相当数量的铁钉、钢珠、碎石子;虽然重量增加后射程会减少,但只要在空中爆炸,杀伤范围相当可观。”
高爆火·药炸裂之后。填塞的铁钉钢珠会以惊人的高速爆炸射出,强劲的动能足以轻易射穿脆弱的木船与肌肤,制造出半径可观的死亡区域——倭寇的小船是决计抵挡不了这种杀招的;所谓蚁附团聚的群狼战术,不过是给新武器确定靶点而已。
另外两位连连点头,极为欣赏。刘礼还欣然发问:
“那这种火箭又叫什么呢?飞玄真君六号么?”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改版,称不上型号的迭代。”穆祺很谦虚:“再说了,寻常的火箭纤细修长,非常优美;这种变型就实在不太好看,如果用‘飞玄真君’的序号命名,恐怕老登不会高兴。我只给它取了个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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