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是怎么变渣的？(朝述)

王楼说: “繁繁我想和你打球，你陪陪我嘛”
于是顾繁点头同意了打球。将篮球在手里转了下，稍微找到点手感之后，九班的学生找了一个半场，拉着顾繁和王楼打球。
本来一个班的男生打球，输赢并不重要。但在顾繁第六次远程三分之后，原本跟顾繁一队的乔靖海忽然倒戈，三对三半场篮球，变成二对四。
顾繁: “……你们这是耍赖。”这还怎么打。
乔靖海: “繁哥你太强了，我们均衡一下水平。”
乔靖海说完，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说顾繁太强了。
顾繁: “……”
王楼在旁边安慰: “繁繁别怕，我肯定和你一队，不会倒戈的。”王楼说完，乔靖海在旁边‘啧’一下了，有被秀恩爱的他俩闪到。
热热闹闹地出过一场汗以后，运动会的部分也告一段落。王楼他们的葬魂乐队，顺利地通过了老师们对节目的初选。
倪艳对王楼说: “节目的确不错，下周节目上台。时间紧，你们几个晚修时候可以去练习，但注意不要影响学习，我每天都会给你布置任务的。”
王楼乖乖应下，然后有点好奇: “老师，你为什么忽然愿意我们做学习之外的事情啊?”
以前的倪艳冷面铁血，时常板着一张脸，天天念叨着学习，念叨着要他们像一班学习，九班的学生都对她又敬又怕。
可最近的倪艳像是转了性子，不光没有阻拦他们参加文艺汇演，还支持了他们参加拔河比赛。顾繁是中途转学来的，注意力又都在王楼身上，不是很清楚倪艳的性格，但王楼在倪艳的班里待了三年，实在是好奇。
听了王楼的问题，倪艳没回答，只说你们这小孩子不懂，就把王楼赶走了。
看着王楼嘿嘿傻乐地离开，倪艳想起当时校长跟她说的话——
“就剩一个月多，逼得再紧也进步空间有限，这些事当了这么多年老师，大家都清楚。只是给想参加的人一个机会，就算拦着不让，这些学生青春热血又叛逆，越是拦着越是一天天想做。虽然为了孩子们好，可也要顾及他们的感受。”
“而且百年校庆，要是真错过了，将来全都是遗憾。你也不想将来他们回忆起倪艳老师，全都是严肃不近人情吧。”
倪艳承认，她确实被校长的说辞说服了。
不过这些事情，九班那群小孩儿就没必要知道了，要是那群猴崽子知道自己想给他们留个好印象再毕业，还不得演一出大闹天宫?
“呵。”倪艳老师冷艳一笑，不再想这些事儿。
当然，她同意王楼他们参加文艺汇演，也的确被王楼的好嗓子给震撼了。有这天赋打什么羽毛球啊?运动员又辛苦又没钱。
但倪艳又想了想王楼进山南一中的时候，靠的就是拿了省里青少年羽毛球比赛冠军，说明也是有天赋的。果然这老天给他关了学习大门的时候，又给他开了俩透气儿的窗户。而且要真能掰成学习的料，三年了，也不差这一个月多。
确认能参加文艺汇演之后，顾繁就开始给葬魂乐队排时间表了。什么时候学习，什么时候排练，一样样列出来。琢磨了一下，顾繁还给王楼他们排了个问答时间表，专门用来解决他们学习上的疑问。
“其实，可以不用。”乔靖海下意识的抗拒学习。
“对，他们没什么疑问。”王楼同意了乔靖海的说辞，然后对顾繁说: “但是我有很多问题，繁繁给我讲就行了。”
乔靖海/张强/吴小芳: “……”虽然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一旦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顾繁发现自己这个年纪，连轴转起来以后半点不觉得疲倦，学习加练琴，还有空和王楼谈恋爱，每天睡四五个小时一点都不累。
还真是，年轻真好。
文艺汇演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中旬了。
王楼选择的曲目，不是参加比赛时候的原创歌曲，而是重新翻唱了一首前两年大火的流行歌。《怒放的生命》原唱是个摇滚类型的歌，被王楼改了下之后没那么强烈的声嘶力竭感觉，却充满了鲜活的生命气息。
生命的话题不再沉重，活泼了不少。这个改动，对于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来说，很符合他们的年龄，毕竟对于年轻人来说，绽放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两种表现形式，不说高低之分，却都是很符合演唱者的心境。
“……曾经多少次破灭了梦想，如今我已不再感到迷茫……”
顾繁在王楼身边伴奏，王楼明明是在唱个励志歌曲，准备着正经的演出，但顾繁却有种这家伙在和自己表白的错觉。要不这家伙的眼睛，怎么就总是盯着自己看呢?
顾繁想问王楼，小组彩排结束之后，顾繁问了。王楼没回答，而是说以后再告诉他。
既然王楼说以后会告诉自己，顾繁也觉得没啥必要非要现在知道，就不再继续纠结。毕竟以他现在的忙碌程度，顾繁完全腾不出手做其他事情。
专心训练过，还是个得过市里比赛第一名的团队，哪怕他们的乐队名字充满了中二气息，那也是顾少爷调。教出来的优秀。舞台上的高光时刻，聚光灯打在王楼身上的时候，在旁边伴奏的顾繁再也挪不开视线，他就是——
很喜欢这样的王楼。
“……就像穿行在璀璨的星河……”
王楼唱到这句词的时候，目光与旁边演奏手风琴的顾繁相对，不等顾繁反应，随后又很快移开视线，重新看向舞台下面。这时候的王楼是自信的，他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无限期待，他相信自己可以像这首歌词一样， ‘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能够站在顾繁身边的……
优秀的人总是能吸引到众人的注意力，自从文艺汇演结束以后，王楼就觉得走在学校里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看自己。
王楼有点小得意，洋洋得意地和顾繁说: “繁繁，我会像以前一样爱你的。”
顾繁点点头，反正这小傻子能逃得出自己手掌心才怪。这么想着，还挺甜。
放学时候两个人一起去取车，顾繁蹲下开锁，旁边走过来一个女生，有点害羞的走到王楼身边。这女生手里还拿着一个粉红色信封，她过来的时候还能害羞，但看见王楼之后，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话。
王楼喜欢的是顾繁，但他这辈子也没收过情书，看着对面女生还怪可爱的，正在琢磨用什么话拒绝她。但不等王楼说什么，那女生就鼓起勇气对王楼说: “麻烦你了!请帮我把这封信给顾繁。”
王楼: “……?”
听到自己名字，顾繁意识到这个女生应该是没看见自己蹲在旁边，于是悄悄躲在旁边暗中观察。
王楼一脸僵硬，快要石化掉之前，言辞拒绝，半点没有刚才想象中的自己会温柔拒绝的亚子，非常严肃且认真的说: “这位同学，请你不要影响顾繁学习!”
那女生: “啊?”
王楼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开始给人家小女生上课——
谈恋爱影响学习，危害极大，轻则成绩下滑，重则考不上大学。
高中是重要的学习阶段，不要一天天想那些有的没的，你能给顾繁未来吗?
哦，你就是看顾繁长得好看想试试?你这样没有责任心的人，顾繁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名，将来要上五道口理工的，你要是害得顾繁没考上，你担得起责任吗?
顾繁看着王楼炸毛的样子，忽然轻轻一笑，站起身对王楼说: “别太凶了。”
接着又对那女生说: “我不喜欢女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顾繁将车子推出车棚，骑上去以后拉着王楼走人，没再说什么。而那女生看着顾繁和王楼走远，看看手里的情书，想想顾繁的话，感觉她好像是懂了什么。
事后，王楼给顾繁写了一封情书，嗯也不能算是情书，顶多算王楼翻出了一句古诗——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收到这么一封情书，顾繁觉得，这小傻子真甜。
然后顾繁回复——《登鹳雀楼》。
王楼有点疑惑，顾繁却没有解释，让王楼安心准备考试，高考结束以后再告诉他。但王楼心里揣着疑问就想知道，他往自个儿小伙伴的群里一发，想试试看三个臭皮匠能不能顶得过一个繁繁。
[ヅ塟魂泺隊デ]
王μ蒌: 《登鹳雀楼》你们知道这诗的意思吗?
qíǎò靖海:這罘遈小學dê古詩cι嗎?
ㄗs張漒:我譮揹
吴尐芳: ☆王滒溈什ㄠ楆問這個
王μ蒌:我给繁繁写了一首情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他就回复我这个了。
ㄗs張漒:适湜迩冩de???
qíǎò靖海:這不重要，主要是為啥會這麽迴復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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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尐芳:城會玩…
王μ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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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鹳雀楼》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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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天使:爱凑热闹灌溉营养液5瓶;欲买桂花同载酒灌溉营养液2瓶;7YFEI和有姝分别灌溉营养液1瓶;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by李白《夜宿山寺》
曾经多少次破灭了梦想，如今我已不再感到迷茫…就像穿行在璀璨的星河…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by汪峰《怒放的生命》

第41章
整个山南一中的学生口耳相传，他们学校有一个‘手风琴王子’，长得好看，又帅又帅又帅的。而且在知道了这位手风琴王子，就是去年转学到高三，回回考试拿第一，代表学校去参加IPhO竞赛得奖那位，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顾繁以后，更是直接被学生们推上神坛。
顾繁的人气一度盖过王楼。
要不是现在没有选校草的时机，山南一中的校草肯定有顾繁。喜欢顾繁的人前赴后继，尤其是偷偷看过顾繁的长相之后，狂蜂浪蝶就更多了。
偏偏顾繁和王楼已经搞上对象这件事儿，顾繁和王楼理智上都很清楚，小范围说说没什么，要是大范围公开——俩男孩子在高中出柜，影响肯定不好。
虽然现在高考在即，老师和家长都不会说什么，但很多事情的影响力不可控。
每回顾繁拒绝人的时候，都说他不喜欢女孩子，听到这话王楼都忍不住捏一把汗。可王楼也揣着自己的私心，他的确确的就是不想让那些人缠着顾繁。每次看见顾繁干脆利索的拒绝，王楼都在自己偷偷开心。
顾繁拒绝的多了，女生来的就少了。
可是，肖想他家繁繁的人也太多了!文艺汇演时候，明明C位站的是王楼，凭借歌喉大放异彩的也是王楼，但偏偏顾繁就抢了风头。如果要说舞台上的王楼缺什么，大概就是没有顾繁好看了。
其实王楼长得不差，但小孩儿气场和顾繁的男神脸还是有差距的。
但看脸有用吗?为什么他们只看脸呢?为什么不看才华呢?哦，繁繁也是很有才华的——
繁繁拉手风琴真好看。
王楼烦恼了好多天，最后实在没忍住，跑去学校门口买了一面小镜子。
午休时候王楼在顶楼吃了饭以后，趁着顾繁眯眼闭目养神的功夫，举着小镜子照进他俩。絮絮叨叨地问: “镜子啊，镜子，我和繁繁谁好看啊?”
小镜子又不是什么非自然物体，当然不可能回答王楼的疑问，只是能让王楼从小镜子里看见顾繁闭着眼的俊脸。
微风吹过，因为最近忙碌，顾繁的头发有一段时间没剪了，去年特意为王楼挑染的绿毛已经没了踪影。顾繁的头发天生有点卷曲，但是发丝却很柔软，王楼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
手感真棒。
平时都是顾繁揉王楼，今天我王楼也揉到了顾繁。
想到这里，王楼忍不住笑起来，把小镜子揣兜里，又小心地靠在顾繁身边，仰头看了看天上的蓝天白云。
天气真好。
顾繁感觉到王楼靠过来，没有睁眼，却下意识地伸手把人揽在怀中。学校里的夏蝉在午后鸣叫，有点吵，但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真好。
文艺汇演上出过风头，接二连三的有人来找顾繁表白，送情书的，直接说的，发短信的，偷摸加顾繁扣扣的。饶是顾繁其实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这么多人一起凑过来，他也觉得有些烦了。
看着日历一天天过，终于迎来了高三的毕业典礼。
顾繁觉得自己快要解放了，明明很怀念学生时代，却在最后关头迫不及待地想要毕业，躲开那些对自己没点数的家伙。
但是吧，顾繁不喜欢女生这件事，的确确的小范围的流传出去了。
一部分人看看每天和顾繁亲昵的王楼，再结合一下顾繁他开过情侣空间的事实。以前觉得顾繁和王楼只是关系好的竹马，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当初自己眼瞎，这能是朋友吗?
你见过天天骑一辆车的朋友?你见过为了对方转学的朋友?你见过为了对方打架的朋友?哦，王楼自从顾繁来了以后就没打过架了。
不愧是他们。
高中生对于恋爱，更多的都是好奇，不管是对于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没有事先接触到相关知识的时候，找了男朋友还是女朋友都是在挑战学校的制度，好奇之后，也就饭后谈谈。
先前苏言承的同桌听说以后，脸上带着笑意跟苏言承分享了这个八卦。
“真没想到，他俩竟然是一对。”同桌的表情满是不可置信。
苏言承前几天下巴受伤，缝了好几针。虽然不影响学习吧，但高考前磕这么一下，还是怪影响心情的。苏言承的同桌给他说这件事，就是为了让苏言承开心一点。
苏言承当时听了面儿上没什么表情，但他一直熬到拆线，掐着顾繁不好拒绝的时机，跑来顾繁面前露脸。
学校安排了高三毕业典礼和六一儿童节一起过。校长讲完话之后，各个班级的学生听班主任讲话，布置任务，发准考证，剩下的时间就是让学生们自己道别。接下来的一周，山南一中会放学生自己回去复习。
今天过后，就是高考结束再见了。当然，有的人可能高考结束也不会见面，此生难相聚。提前知道消息的人给同学们拍照留念，手机相机都有。
有人在哭，顾繁没什么感觉，他坐在位置上写同学录。
王楼去拍照了，人不在，顾繁低头奋笔疾书。和乔靖海他们，只做了一年不到的同学，但现在气氛到位，也没什么好计较的。顾繁开始给人写毕业祝福，就非常认真。和王楼胡乱写了几笔，抄了几个网络段子的那种完全不同。
“顾繁，你可以给我写同学录吗?”一个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
顾繁以为是九班的同学，下意识的点头，说道: “行，你给我一页，我写好了拿——”给你。
说着，顾繁抬头看见了苏言承。
今天的苏言承有打扮一下，白衬衫上系了一个领带扣，配上他清冷的表情，细细的金丝边眼镜……非常，嗯，非常的符合顾繁以前的审美。在被王楼把审美带歪之前，顾繁的确是喜欢这款小白花男孩子的。
说实话，顾繁和苏言承没什么大矛盾，而且上辈子苏言承还很照顾自己，在这种毕业的时候苏言承提出要求写同学录，也不是很过分。
顾繁朝苏言承笑了下，问他: “你怎么来九班了?”
“想着要毕业了，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你，就来看看。”苏言承一边说，一边从同学录里头拆下一张纸，递给顾繁。顾繁没再说什么，接过苏言承的纸以后，往桌边一放，又继续写字。
苏言承等了一会儿，看见顾繁桌子上有一堆花花绿绿的同学录纸，顺势问道: “要不，你也给我一张你的?”
“我没有买。”
顾繁可是5G时代的‘顾半圈’，同学录这种古早玩意儿，要不是今天收到了其他人要他填那些花花绿绿的纸，顾繁根本想不起来，毕业时候还有这东西要写。
苏言承听到这个回答一愣，他犹豫了一下，以为是顾繁在拒绝自己，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看看自己塞出去的同学录纸，苏言承有点担心自己一转头，顾繁就会给他扔了。
于是苏言承顺势坐在顾繁旁边，对他说: “顾繁，你能先填我的吗?填了我正好拿回去……”
“你先回去吧，我填完了让人给你送过去。”顾繁说完，摆摆手让他离开。
顾繁的字漂亮大气又潇洒，苏言承又看了一会儿，心里对顾繁的那颗躁动之心有些按耐不住。苏言承跟顾繁说: “顾繁，你要是，要是……喜欢男生，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顾繁: “???”
不等顾繁反应过来说什么，苏言承忽然‘唰’地一下站起身，对顾繁说: “你就当我是信口胡说，别放心上。”
说完，苏言承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