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寇英才十分敬重严从梁,见“小刘”如此对待严从梁,当即就要发火,忽听到一个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怎么知道人昏迷了?是谁告诉你的?”
何封回头,就见姚至对他点了点头, 当即知道封琛已经看出问题所在来救他们了。
他对封琛点了点头, 转头看向“小刘”,底气十足:“是啊, 我们特殊安全部是保密单位,凡是在安全部内发生的事情,最少也机密等级, 是不可以被泄露的, 您是怎么知道的?”
此话一出,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小刘”瞬间如掐了脖子的公鸡一样, 呜咽了两声,没说出什么,最后恼羞成怒指了指何封,又去指封琛:“你是谁,他又是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呵呵,我是谁?”封琛一步一步走到明亮的地方,一张带着锋利贵气的俊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我是谁不重要,重要是那个和你通风报信的人,真的和你一条心吗?”
“小刘”皱眉,眼中闪过思索之意,似乎不明白封琛话里的意思,却有像是听懂了。
一时间,接待室里静默如冰。
半晌,“小刘”腾地起身,面色不好的带人就走。然而,还没等他走到门,就被严从梁叫住。
严从梁回头,眼神和蔼可亲:“小刘啊,虽然你不在我手下了,但记得有些底线不能碰。”
“小刘”脸色更难看了,神色变幻地看着严从梁,最后冷笑一声,拱了供手:“多谢老领导教诲,我就看你能撑到几时。”
说罢他转身就走,只是和来时的兴师问罪不同,走时的背影有些灰溜溜的。
等他们彻底走出视线,何封才长呼出一口气,拍了怕胸口:“我的妈耶,这么好打发吗?”
寇英才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才说:“原来我们单位还是保密单位呢,保密条例还能这么用。”
姚至笑了:“不这么用,还能怎么用啊?你们都不看入职手册的吗?”
寇英才尴尬,他们确实不看,就算看也是几十年前了,早忘了。
严部长呵呵笑了起来,眼神柔和地看着说笑的几人:“这条规则确实是这么用的,只是你们几乎都忽略了而已。不过,不怨你们,咱们接触的东西、办的案件说出去也没几个人相信,这保密条例也就约等于无了。”
“啊,是,是的,以后就会了!既然我们有理,就这么简单让他们走了吗?我们要不要去检举他们?”寇英才挠了挠头发傻笑。
“检举个鬼啊。”何封拍了拍了寇英俊一下,“咱们部里发生的事情虽然保密,但对方毕竟是管着国家经济命脉部门的领导。那么些大老板忽然失踪,人家过来问问也不算违规。”
“只要他咬死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来问问情况的,我们也没办法。”
寇英才翻了个白眼:“真是便宜他们了。”
“不便宜,”姚至开口,“这不是急得跳出来了吗?以后会跳出来更多。”
严从梁笑了笑,视线落在了一开口就帮他们解围的封琛身上,几秒后,他起身走到封琛面前:“年轻人面相很是不平凡,我这些部员最近也是承蒙你的照顾了。”
封琛微微点头当做回应:“先生客气了,我毕竟也是特殊安全部的一员。”
“年轻人好气魄,这边坐吧。”严从梁指了指沙发。
“好。”
封琛从善如流地坐在了严从梁对面,姚至想了想坐在了封琛身边,何封和寇英才则各自拉了一把椅子还是和左右护法一样坐在严从梁身边。
刚一坐下,何封便迫不及待地问:“那帮人到底因为什么昏迷的?哈珠、鹿灵都没检查出来,你们过来就我们,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姚至倒了一杯水递给封琛,闻言回道:“看出来了,那些老板被下了降头。”
何封、寇英才异口同声:“降头?是T国那个降头?在咱们地盘上被下了降头?”
姚至挨个回答:“是T国那个降头,不是在咱们地盘上被下的,封琛说他们最少都三年了。”
“是什么降头啊?”何封继续问。
“鬼面鬼尸降。”姚至说,“中了鬼面鬼尸降,每月都会发作,发作后人便会陷入昏迷,梦境之中全是自己最害怕的事情。睡足三天之后,人会醒过来,全身皮肤会现出鬼面,鬼面红肿流脓,疼痒深入骨髓,常人根本无法忍受。”
“所以,每个月,这些人都需要服用一枚解药用以缓解发作之苦。但那枚解药其实也是毒药,每一次服用都会加重降头术。”
何封咂舌:“这是图什么啊,他们的钱几辈子都挥霍不完,为了钱连这种要命的都敢接受,真是想不明白。”
“没什么想不明白的。”严从梁眼中是岁月沉淀下的智慧,“贪、欲这两种东西能让人变得不像人,能让鬼变得不像鬼。”
“人这一辈子,无论如何都离不开一个贪字和一个欲字,只是有些人知足长乐,有些人被能力压住,没有途径去“贪”,没有能力去“欲”而已。”
“也是。”何封叹了口气,“那他们这是没吃解药,昏迷了?”
“嗯,封琛说——”姚至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封琛说,这种降头不发作的时候,好处多多,倒也不一定是为了钱才接受这东西的,没准还为了这东西的好处花大价钱去买。”
这倒是让不知情的几人有些诧异,寇英才不灵光的脑袋忽然灵光一闪:“这东西不会男性吃了壮阳,女性吃了美容吧。”
姚至:“……是的。”
姚至也不想相信,但封琛没理由骗他。
“果然,贪、欲不分家。”严从梁摇了摇头,靠在沙发背上,看向封琛:“先生有办法解决吗?他们不能死,最起码不能死在特殊安全部。”
封琛深深看了严从梁一眼,忽然笑了:“先生明白人,既然拿了工资,我自然会做好本职工作,至至——”
封琛看向姚至,声音带上温度:“去吧,鹿灵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你——”姚至有些犹豫,封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去吧,这里有何封和寇英才,我不会有事的。”
“好,我马上回来。”姚至这才起身去找鹿灵。
等姚至走后,严从梁又看向何封和寇英才,两人瞬间明白老部长是有话想对封琛说,便也起身走了出去。
他们将门关上,守在门口防止有人贸然闯入,至于五感,两人暂时封闭了听觉,以免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
两人百无聊赖地待了十五分钟,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严部长微笑着送封琛出来,交代寇英才、何封将封琛完好无损地送到姚至身边,才回到房间里处理敖域剩下来的事情。
这十五分钟里,两人谈了什么没人知道,何封只是觉得,谈完之后,严从梁的表情仿佛更从容了些。
摇了摇头何封将思绪拉回,对着封琛笑了笑:“走吧,我们送你去找姚至,那小子现在估计坐立不安呢。”
何封毫不在意揭自家兄弟的短:“他小时候,喜欢什么就非要贴身带着,就算那东西碎了,都会留下残存的一角保留起来。他那么喜欢你,肯定恨不得走哪都带着你。”
寇英才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凑上来问:“姚至这样的吗?好有反差感啊。”
“你一边去。”何封一把推开寇英才,接着对封琛说,“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这个兄弟认准什么,是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都不会回头,你不能辜负他。”
封琛脚步一顿,何封也跟着停了下来,他这一停,便对上封琛那双绝对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的感觉不是很好,但何封还是努力让自己不移开视线,同时满脑子跑火车,心想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被封琛盯着是这么一件难熬的事情呢。
封琛被何封这样子弄得有点想笑,他垂下眼睛,没有回答何封之前看似解答实则逼问的问题,转而道:“听至至说,你被你父亲逼婚了?”
“啊?啥?”何封没反应过来。
封琛微微一笑:“你红鸾星动,正缘将近,对了徐文轩那个经纪人你们可以带回来问问。”
说完,封琛转身朝前方挥了挥手,是办完事情的姚至回来了。
寇英才十分有眼力劲儿地拉住双目无神,见人走就想跟着的何封,对着姚至挥了挥手,才拉着被封琛一句话变成痴呆的何封回去找严部长了。
段新死的事情还没有结果,老大也联系不上,还有被盗走的那几个小木雕。
他没记错,鬼点名一案种被种了雄性鬼邪冥种的演员徐文轩说过,他害自己女朋友汪如意的小木雕是经纪人从T国请回来的。
现在这些老板也中了T国的降头术,很难说这两者之间没有联系。
封琛说的没错,徐文轩那个经纪人确实应该带回来审审。
第102章 陈家村
姚至也不知道封琛说的鹿灵懂的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个传话的。将话带到后,姚至顾不得鹿灵拉着他的胳膊想要八卦的心,火速回去接封琛。
直到看到封琛被何封和寇英才护着去找他, 姚至的心才算安定下来,对两人点了点头, 姚至拉着封琛往宿舍走。
一边走,姚至一边问:“何封怎么了,表情有点好笑,我还没见过他这样呢。”
封琛见他轻松的样子, 露出一个微笑:“没什么,我方才跟何封说, 他过年回家应该不会被他父亲骂了。”
“什么?”姚至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眼睛都睁大了,“你是说,何封有情况了?”
封琛点了点头:“嗯,红鸾星动,正缘就在他身边。”
这下可引起了姚至的兴趣, 他大眼睛亮晶晶的, 嘴里嘟囔着他知道的名字。
片刻后,姚至放弃了, 因为他从上数到下,也没在他和何封共同认识的人里找到能让何封心动的那盘菜,看来何封的正缘不在他认识的人里。
“也不知道是谁能拿下何封这个不解风情的大老粗。”姚至摇了摇头, “不管了, 反正我早晚会知道,对了, 我走后,你们又聊什么了?”
封琛将和严从梁私下对话那段隐下,其余倒是知无不言,将他让何封去抓徐文轩的经纪人的事情,告诉了姚至。
姚至摸了摸下巴:“那个经纪人……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那个经纪人有点眼熟呢,似乎在哪里见过。”
姚至皱着眉,努力思考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个经纪人。
徐文轩的经纪人并不年轻,今年有四十五岁,据说从事这行已经二十年,是个十分专业且有能力的经纪人,手下带出的影后、影帝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当时去给名不见经传的徐文轩做经纪人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就连封琛不怎么关注这些的人都在小胖嘴里听过几次。
是以,他刚开始听到姚至说徐文轩经纪人眼熟,只以为他是在哪里电视节目上见过,搞刑侦的在认人方面十分厉害,姚至只是巧合记住了而已。
可他刚想对姚至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可能只是电视上看过,就见姚至猛地抬头看向听自己,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封琛,徐文轩那个经纪人叫什么?”
封琛一怔,但还是老实回道:“陈势。”
话一出口,封琛瞬间领会姚至的意思,两人异口同声道:“嫁衣,陈家村!”
没错,就是陈家村。
那个承载着木南乔、承载着闻以晴、承载着千千万万女性悲惨过往的恶魔之地。
姚至语速极快:“我想起我在哪里见过他了,陈家村那个幻境里,我被推进洞房之时,观礼的人群里陈势出现过。”
十五年前,也就是木南乔放走闻以晴、屈辱死去的那个夜晚,陈势曾经短暂的出现过,被困在房间里的封琛没看见,但他这个相对自由的“村长之子”可是见过的。
姚至没有在第一次见陈势的时候就认出陈势,是因为陈势出现的很短暂。
而那时,姚至的全部心思都在保护封琛、怎么逃出幻境之中,自然会忽略一些东西,包括短暂出现的陈势。
梳理清楚这些,姚至立马掏出手机给何封打了一个电话,将自己想起来的事情告诉何封。
姚至:“陈势绝对不简单,你要尽快将人带回来,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
富豪们统统昏迷,特殊安全部不可能不彻查昏迷原因。
只要查,无论时间长短,陈势就有暴露的可能,和陈势扯上关系的得意会便不会留着陈势,他们得赶在得意会处理陈势之前将人带回来。
其实现在发现,已经有些晚了,姚至只能祈祷得意会动作没有那么快。
“好,好,我知道了。”何封正在前往经纪人陈势的家中,挂断电话后,对着副驾的刘晓说了一声坐好,便一脚油门加快车速朝着陈势家而去。
挂断电话,姚至忧心忡忡。
虽然他还没能把陈势和案件细致地联系在一起,但他预感陈势绝对是他们案件的突破口,若是被得意会处理了,线索就又断了。
就在姚至心烦意乱时,一只温热的手落在他的头顶,用力压了压,耳边传来一个熟悉好听的声音:“至至,别急,就算陈势没了,我们还有线索。就算没线索,你这么想也只是徒增烦恼。”
“什么?”姚至脑子很乱,有点没明白封琛说的是什么意思,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的不是平时睿智的光芒,透着些许傻气,却让封琛觉得他更加可爱。
“呵呵呵,”封琛低低笑出了声,大手按在姚至后脑上,让人按向自己,低头在对方唇上落下一吻,唇贴着唇,嗓音温暖性感,“至至,你这样好可爱。”
姚至脸不争气地红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霎时全部跑光光,只剩下一个念头——不是我方战斗力低下,实在是对方战斗力太强,他实在抵挡不住。
封琛说的对,陈势是突破口,但他如果死了活着失踪了,他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
想明白这些,姚至闭上眼睛,第一次将公事抛在脑后,尽心享受封琛带给他的缱眷温柔。
半晌,封琛放开姚至,看着被自己亲的气喘吁吁的爱人,他俯身轻啄姚至红润润的唇,贴近姚至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含笑道:
“至至,陈势来自陈家村,闻以晴、木南乔的悲剧的起点是得意会的算计,也是陈家村那帮畜的肆无忌惮,除了她们,还有魏导的未婚妻、那些自古以来被陈家村迫害的无名女性……所以,陈家村才是线索,还有——”
封琛捏了捏姚至的耳朵,声音慵懒随性:“至至,你想没想过得意会需要什么?”
姚至思索道:“你?”
封琛摇了摇头:“除了我呢?”
姚至唔了一声:“情绪!”
封琛点了点头:“至至聪明,就是情绪。人这一生离不开生、老、病、死,怨憎会、爱离别、求不得这些情绪,人离不开,得意会养邪神更离不开。”
“嫁衣案中,小雨身上的“怨憎会”,木南乔的“死”,尸骨塔中戴娇妍的“爱离别、求不得”,鬼点名中的“病”,拔舌借寿中的“生”……”
“!!!”姚至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明亮的光芒,就要起唇说些什么,被封琛挡住。
“嘘。”封琛修长的手指抵在姚至唇上,带着笑的表情,又欲又危险,“小心,隔墙有耳哦。”
姚至乖巧地点了点头,被陈势弄乱的思绪回笼、理智回归,以往的从容也跟着回来,想起刚刚封琛性感的样子,姚至微微一笑,伸出红润的舌,轻舔封琛轻按在自己唇上的手指。
这近乎邀请的暗示,让封琛眸色瞬间加深,本就漆黑如夜空的眼瞳此时更如黑洞一般能将姚至吞噬。
姚至看见了,他很满意封琛的表情。
似乎觉得这样不够,姚至张开唇将封琛手指含进嘴里,舌灵巧的绕着封琛手指转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呼吸起伏逐渐加大的封琛,露出一个近乎挑衅的眼神。
封琛笑了,他一把揽住姚至,回身将人按在墙上就要再亲,却被身后一声惊呼和好大一声东西落地的声音打断。
两人一回头,便见王霸双手手指分开捂着脸,地上是一摞东倒西歪的文件,一看就知道是王霸看戏看入迷了,东西掉在地上弄出的声音。
王霸挤眉弄眼、贱兮兮地笑道:“哎呦呦,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这人来人往的走廊里,二位……这是在干什么?”
封琛:“……”
姚至:“……”
姚至脸都绿了,这天杀的王霸。
这地方是特殊安全部的走廊没错,但并不是人来人往。这段走廊是通往宿舍的廊道,白天大家都在上班,没谁会没事在这条廊道上瞎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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