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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攻必死无疑(给我风和花)


独孤遐尔十分不顾形象,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就在嘴巴张成一个圆的时候,门打开了。
身穿黑色连帽运动装的男人出现了,两个人目光刹那对视,空气格外安静。
温让剑随意瞥了一眼靠着墙的人,单手把鸭舌帽随意扣在自己脑袋上,盖住冷厉的眉眼,单手背着背包,略过青年,健步如飞……下楼梯!
“哎?”
独孤遐尔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连忙跟上去。
“师哥!等等我啊!”

“师哥,我们怎么去学校啊。”
独孤遐尔小跑跟在男人身后,本来就睡了一晚上木板床,浑身骨头缝儿都疼,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头晕眼花,没跑几步浑身虚汗,像是一朵被蔫儿了的太阳葵。
温让剑走得不疾不徐,可速度绝对不慢,他没有搭理对方自动将两个人绑在一起的话,态度十分明白道:“不是我们,是我。”
独孤遐尔嘀嘀咕咕几句牢骚话,却不敢大声说出,看着男人如雕刻出的流畅侧脸,问道:“那师哥你打算怎么去学校啊?”
两个人一前一后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
小区门口有一个警卫室,半掩着的掉漆铜门里,传来收音机咿咿呀呀的唱大戏声。
看门的老大爷摇头晃脑跟着调调,喝着保温杯里的枸杞红茶,看到这一幕,耸拉着的眉眼跳动了几分,闲谈道:
“呦!小伙子又是你啊,你方才天不亮的时候不是才跑了一圈儿?”
“如今大太阳都出来了,还跑啊?像你这么爱运动的年轻人如今可不多啊......比我家那几个不争气的徒子徒孙让人省心......”
温让剑已经从小区里面走出来,将单肩包往身上一背,活动活动筋骨,摆好了跑步的架势。
独孤遐尔听到门卫大爷的话,眼皮子一跳,目光亮起小火苗,控诉道:“跑到学校去?十公里啊!师哥,你这是谋杀!”
温让剑半蹲在地,准备冲刺的姿势一顿,扭头不解道:“怎会,十公里对我而言不算什么,一盏茶的时间而已。”
下一秒,
男人的身体如拉满弓的箭矢,带着劲风,一个呼吸就拉开了不小的距离,留下一抹飘逸的影子,后脑勺的狼尾摇晃,潇洒异常。
独孤遐尔恶狠狠咬了一口包子,牙关咬得嘎嘣作响,表情扭曲任哪个粉丝也不会将他和电视里面温婉仙气的白壶仙子,腮帮子鼓起,大吼道:
“是对我的谋杀!”
可惜,前面的人已经拐弯,听不到了。
“大爷!借一下门口的自行车!”
独孤遐尔就着唾沫,几口咽下去嘴巴里的包子,目光逡巡,立刻锁定门卫室前的一个黑色掉漆自行车,单腿一跨,踏着脚蹬追上前面的人,不忘吼道:
“回头我还你一辆新的!”
原本优哉游哉看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老大爷,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披着厚衣服从里面出来,气地骂骂咧咧道:
“老夫的全副身家,就这一辆跟了我几十年的自行车!”
“忒!不干了!钱难挣屎难吃,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连看大门的便宜也占!”
依稀还有几句:
“两个灾星!”
“一个因果缠身、杀孽重重,一个福缘淡薄、克亲克己,谁碰上谁倒霉!活该你们天生一对儿,赶快绑死千万别去祸害别人!”
可惜,两个跑远了的人,谁都没听见这句话。
路过的行人好奇看着这一幕。
大爷像是忽然回神,咳嗽了几声,挺直的脊背立刻弯曲下来,笑眯眯招手道:“好的,慢走啊,一路平安!”
然后立刻转身,摇头晃脑,叹着气,朝警卫室走去。
独孤遐尔还是错估了某人的速度,就是他哼哧哼哧踩着脚踏板,骑到吐血,也追不上那道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在眼前的身影。
本来就上了年代的自行车车轮,在水泥地划过一抹刺耳拖曳的声音,停在了充满朝气和现代化风格的大学前。
山城涉外大学门外,
立着几米高的嶙峋石台,红色暗漆、古色古香的飘逸字体,镶嵌于巨石内,题名: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这是山城这所百年名校的办学宗旨。
可老校一味墨守成规,到底资金短缺,不得不在三十年前引入外资,和以运动为招牌的私立名校合并,一个需要新注入的资金,一个需要老校的招牌,新老合并,原本古色古香的大学变成现代高楼,充满了科技和时代的风格。
门口这两座落灰的石台,仍旧顽强坚守于此,显得不伦不类,又莫名和谐。
九月的高温下,
门口皆聚集提着行李箱入学报到的新生,还有一个个举着牌子,发传单的学长和学姐,向新生推荐自己的社团和学生会,一个个目光像是看到了新出炉的肉,过于热情。
“话剧社,有没有学弟学妹对话剧感兴趣的啊......”
“我们是摄影社,喜欢摄影,探索自然的新生快来加入我们啊!”
“摘星俱乐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科学的尽头全是神学......”
一个背着双肩包,身材高大,黑发微卷的大一新生,拿起紫色的水晶球,圆润可爱的狗狗眼眨巴两下,往上一抛,撇了撇嘴道:
“什么天文地理,还以为你们是研究星象的,这个占卜水晶球和塔罗牌是什么意思?学长你们政治课的马哲毛概及格没啊?大学生还搞迷信这一套啊?”
“哎哎哎!你给我放下我的小晶晶!知道这一颗多少钱吗?”
“小晶晶?不就是淘宝上几十块钱的便宜货......”
卷毛新生兴趣廖廖,却注意到了一处不同,比起其他火热招新的社团,一个略显萧瑟清冷的小棚子,搭在校门石头后面,仿佛在格外降低自己的注意力。
四角支撑棚子下的椅子上,有两个学长,一个抱着胳膊,呼呼大睡,一个揉着脑袋十分发愁,不知道在愁些什么。
新生不俗的身高,稍微跳了跳,就看到了黑色棚子上的几个大字。
“击剑社团?有点意思啊......”
他眼睛一亮,染上几分兴趣,一边掰着手指头数,一边随口道:
“希望比排球、足球、篮球、兵乓球、羽毛球、棒球还要难一点,不然太快学会,没了对手,就没挑战了!”
“两位学长好!我是外国语学院的大一新生,我要报名击剑社团!”
而在一群五颜六色的帐篷,朝气蓬勃的人堆外,一道黑色冰冷的身影,十分格格不入。
温让剑伫立汹涌的人群外,停下脚步,微微蹙眉不悦,一时找不到入口,高温让他额前几缕发丝粘在额前,浑身热气蒸腾,气质却冰冷异常。
找寻路口的目光一顿,黑如砚台的眸子,倒映着石台上暗红色的两行字。
暗红色落满灰尘的漆,像干涸凝聚的鲜血,却依旧无法掩饰字句、笔锋中的锋芒和涵意。
“壁立千仞......”
他默念这句话,思绪翻转间,似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额前蹙起淡淡的阴影,一句话如同梦魇般,总是会在脑海中盘桓,似鬼魅不散,惹人心烦。
那是一张仙风道骨的面容,白须白发,背负木剑的白袍老者,苍老缥缈的声音来自记忆深处,无奈又悲悯道:
“无欲则刚啊......”
当时的温让剑九死一生,经过试炼,入黑白剑宗外门。
原以为能学到剑宗奥义,钻研剑之大道,每日里却只被那些内门弟子,当做仆役,被安排洒扫之类的粗活脏活,做一些无聊、无趣、又无望的事情,连剑法的门径都未踏入。
这样的日子熬了一年又一年。
终于在第五年,他凭借自己的观察,自学剑法,锤炼身体,凭着一身野路子,在内外门大比上脱颖而出,心怀激动与梦想,终于见到了那个隐世不出的黑白剑宗宗主。
比试的前三名,能提出一个奖赏。
温让剑抱剑拜去,木剑血迹斑斑,他浑身狼狈浴血,却也无法阻止此刻的激动和兴奋。
少年还是那个意气少年,五年的磋磨,反而让他心志愈坚。
他朗声请求道:
“外门弟子温让剑拜见宗主,弟子心怀一颗问道之心,请宗主准许弟子纳入内门,窥得剑道真义,弟子九死不悔!”
巨大的比武台上,一片死寂。
温让剑低头,因为比剑失血过多的身体早已微微发抖,指尖冰冷麻木,差点连剑都握不住。
可一双眼睛,还带着温度和亮光,如黑琉璃剔透的眼中倒映着血迹斑驳的比武台,石台被白雪覆盖,点点红色的血,融在少年脚边,汇聚成红色的小溪流。
不知等了多久,风雪激流间,白雪皑皑阶梯之上,
白发宗主高高在上,又摇头惋惜道:
“你想要赢的欲望太过强烈,过犹不及过犹不及......”
一句话,
断了他的问剑路。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彼时的回答,一如今日的坚持。
温让剑骨节泛白,一只手死死扣着脑袋,掩下一片腥红锋利的眸光,他问:
“宗主,何为过犹不及?”
“想要赢有什么错?”
周围传来嘈杂的声音。
各自站在原地的黑白劲袍弟子们窃窃私语,早就对这个心狠手辣,打伤好几名内门弟子的温让剑有意见,如今见他居然敢驳斥宗主。
不赞同、厌恶的目光尽数落在衣着单薄,身子发抖的少年身上。
别看少年出生淤泥,颠沛流离,越是如此他越自傲,自强、敏感又不屈的心燃烧一团火苗,让他在风雪中冰冻的身体一片燔灼。
少年眸光炽盛,挥手间大声道:“我说的有错吗?”
“在场的师兄弟们,哪一个不是为了胜利,若非为了胜利,又为何举办比剑大会?胜利的人才能前进,胜利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内门,胜利的人才配......”
“活下去。”
少年声音渐弱,因为他察觉到空气的激流,人群的诧异。
迎面传来飓风,白袍宗主隔着百米台阶,一挥袖便能叫少年退后十几步,吐出一口挤压的浴血。
黑白剑宗宗主少见地发怒了:“荒谬!”
“岂不闻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者,或超然物外,铸剑为犁者,皆以身殉道!”
“大言不惭的竖子,逞凶斗狠、攻于求胜,不知从哪里偷学我宗门剑法,全然不得剑道真意,乖戾嚣张,全无道之踪迹。”
“剑乃大道,大道修行,更在修心,你看看你练的是什么?这是杀人技!小道也!”
少年一愣,大脑一片空白,却染上了汹涌的红,他失去理智了,没有人能这般诋毁他的道,更没有人能否认他的剑!
哪怕是黑白剑宗宗主也不行!
少年嗓音颤抖,却硬着头皮问道:
“宗主,你......凭什么说我练的剑就是小道?”
许是有了开头,少年颤抖的身体忽然冷静下来,声音越来越坚定:
“胜负一线,生死一念,提剑者如逆风执炬,当无惧世间一切黑暗,犹豫畏缩,怎配持剑!”
白衣缥缈的宗主面色一沉,声音响彻天地:“这就是你对同门师兄弟,剑剑杀机的原因?”
少年一愣,眸光深沉,捏紧拳头,带着几分不屑、几分怨:“他们也配我杀?”
那些自鸣得意的内门的弟子,仗着自己的身份平常没少欺负外门弟子,更是将几名弟子磋磨至死。
“一群不思进取、酒囊饭袋,平素欺软怕硬,遇见弱的以雷霆之势气压,遇见强的便夹紧尾巴,这样的人却只因生在内门,得天独厚自幼获得黑白剑宗机缘,却毫不珍惜,凭什么我一心求剑,却......”
这句话引起了众怒。
骂的是内门蠢钝弟子,捎带上了内门全部弟子,更是在指责任由这种恶习猖獗的宗主。
堪称大逆不道!
另一道浑厚的声音响在头顶:
“孽徒!还敢对宗主不敬!”
台阶上从后方走出一位背负古朴锈剑的大汗,剑足足有八尺,莫龙长老两指并拢,弹指间便将少年镇压,炯目中杀机毕露。
“今日便敢对宗主不敬,打伤同门,他日便敢危害宗门,说不得祸及天下!决不能留你成长!”
少年单膝跪地,双手握拳抵在地面,关节染血,浑身颤抖却绝不弯折脊背,目露不逊,颇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
“天下闻名的剑宗,想不到也会以势压人,宗主又如何,长老又如何,就可以诋毁看轻我的剑道吗?”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生命需用鲜血捍卫,我,我只是不想死......”
少年盯着四面八方如泰山的威压,无孔不入的内力化形,如一片片刀刃,划破他的皮肉,击碎他的骨头。
体内传来令人牙酸的噼啪声,少年站起来了,缓慢地,坚定地,坚决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嘴角渗血,咬碎牙道:
“求胜有错吗?”
“求生有罪吗!”
十年求剑路,若他的剑哪怕偏离一寸,若他的心哪怕不狠一分,自己的命早没了!
现在告诉他走错了路,寻错了道?
他嘶吼道:
“如果我走的是歧途,那就告诉我正道在哪里啊——”
没有杀戮的正道,不用掠夺的世界......
根本就不存在!
‘哄——’
少年的身体如尘埃随风飘去,狠狠砸在雪地里,拖曳出一片长长的血迹,融化了积雪。
“还不知悔改!区区卑贱外门杂役,贱草般的出生,也配谈剑道!”
魁梧的长老杀意毕露,背后八尺巨剑往地上一杵,眼神却淡漠,仿佛踩死一只蝼蚁。
“今日就肃清你,已证我宗威严!”
眼看莫长老提剑扔去,这等泰山威压,足以将少年镇压成碎肉,一双干枯却干净的手轻轻搭在魁梧长老的肩膀上。
缥缈到有些不近人情的老宗主,似是无奈似是惋惜道:
“罢了,到底是我宗弟子,不必赶尽杀绝,竖子志坚,然心性有偏,一味镇杀非我宗立宗初衷,叫他去黑牢面壁思过吧。”
魁梧长老小声道:
“宗主慎思啊,此子一看就是个祸胎,将来只怕是会挡了内门弟子的路。”
温让剑伫立原地,一时觉得自己至身漫天大雪,雪片寒冷,一时觉得自己暴晒于烈阳下,浑身滚烫,时冷时热,如在冰火两重天地狱。
大雪纷飞的黑白剑宗渐渐远去。
耳边响起不耐烦的语气:
“同学,请你让让,挡路了!”

第154章 [古穿今击剑选手已死]
门口又来了一辆载满新生的校车,汽车鸣笛,周围的人群向两侧散去,穿着蓝色马甲的志愿者,手里拿着小旗子,一个个指挥人群,交通引流。
突然后背撞上一堵墙,后退的步伐一停。
志愿者皱眉往后看去,就看到一个身高不俗的黑衣青年呆呆站在原地,炙热的阳光都未能驱散他身上的冰寒,挡在路口中间。
志愿者问了几句,对方都没搭理自己,干脆上手拍了拍黑衣青年的肩膀:
“兄弟!叫你让让!你挡路了看不到吗?”
志愿者的手刚拍上对方的肩膀,手腕一痛,都没看到对方是怎么扣住他的胳膊,感觉骨头都被捏断了,饶是他一个大男人,都痛呼出声。
然后一抬眸,对上一双漆黑无光,又如深渊森然的眸子。
温让剑手掌逐渐收缩,许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脾气也不太好,下颚绷紧,嗓音压低问道:
“你说谁挡路了?”
志愿者先是心底一寒,可面前这么多大一新生,总有些学长的面子,半个身子朝后弯曲,缓解手腕上的巨痛,梗着脖子道:
“我靠!你有病啊!没看到我在接引新生吗?”
“看你的样子也是我们大学的吧,哪个学院的?你们班辅导员是谁?”
‘噼啪!’
志愿者的嘴巴一僵,再也说不出半个字,表情惊悚地看着温让剑。
这个男人是怎么一本正经把他手腕的骨头给捏错位的?
“啊啊啊啊!”
志愿者下意识爆发出惨叫:
“我的胳膊,不对!我的手,我好像感觉不到我的手了!”
“我靠!你对我做了什么!”
温让剑微微蹙眉,刺耳的尖叫声叫他清醒不少,尤其是周围越来越多的新生都看向他们,将这里包围成一个圆圈。
‘嘎嘣!’又是一道清脆的声响起。
是骨头被复位了。
志愿者松了一口气,就看到面前的人仿佛丢什么脏东西一般,丢回他的手,十分不走心留下一句:
“抱歉。”
温让剑现在才察觉自己似乎是有点挡路了。
周围的人群,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志愿者瞬间怒火中烧,他在学生会也是老资历了,还从未有人敢大庭广众挑衅他,关键还挑衅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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