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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攻必死无疑(给我风和花)


蓝宝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红肿的嘴唇,一道明晃晃的牙印,十分明显。
可见始作俑者是多么想留下这个印子,就像野兽标记自己的地盘,叫胆敢来犯着不容侵占。
没吃过猪肉,但是经常见到猪跑的天勾,也算是见识广博了,切了一声,表示这根本就不是事,不以为意道:
【不就被咬了一口嘛,放心放心以后这种事情多的去了,你要早些习惯......】
“什么叫这种事情多的去了?”
见到蓝宝不可思议怀疑人生的样子,天勾咳嗽了一声,补充道:
【你要是这么生气,下次也咬回来不就行了?我保证那只三眼兽,不仅不会反抗,还会乖乖躺下叫你咬......】
蓝宝的表情越来越怪异,臊得面红耳赤,语无伦次道:“大黄!你,你胡乱说些什么,我为什么要咬小黑,等等!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他为什么突然要咬我!”
“我在人间界,只在那些夫妻或者是长生界的道侣之间,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天勾嘴角划过一抹狰狞的弧度,没有搭话,意味深长得笑着。
“道侣?”
蓝宝过度加载发烫的脑袋一凉,忽然明白了什么,瞳孔地震中,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小黑他对我难道是......”
【蠢蛋,你可终于明白了!】
天勾伸出一只爪子,随意的扣着鼻子,懒洋洋道:
【就算这里是浮生梦构建的梦境,但是折射的可是人心底,最真实最隐秘的欲望和执念。】
“最偏执的执念,最隐秘的欲望?”
蓝宝重复这句话,这个时候,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会恍然大悟。
怪不得小黑的浮生梦是千年后自己被掏心沉河的画面,而且还反复重复了好几次,若是无外力打破,那岂不是代表了做梦的人,将彻底沉溺在里面,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怎么会这样......”
“我什么都没做呀,小黑他怎么会对我有非分之想?”
蓝宝大脑一团浆糊,越搅越乱,大叫一声后,干脆蹲坐在地上,胡乱搔起头来,将整颗脑袋的头发抓成鸡窝。
“啊啊啊啊啊!”
“想不明白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啊啊啊——”
“谁来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啊啊——”
就在蓝宝抓心挠肝的时候,一道婉转清脆如杜鹃的声音响起,驱散他心底的焦躁和沸腾。
对方难言惊讶和欣喜:
“阿宝?”
“啊?”
蓝宝下意识抬头,好久不曾有人用这个称呼,呼唤自己了,一时没有反映过来。
“真的是你啊!阿宝!”面前的人越发激动了。
蓝宝抬眸,视线聚焦,这才看清面前一女子。
木钗粗布难掩盖其婉丽姿色,一双月牙眼笑起来宛如一池泓泉,眉如柳月,眼如含烟,虽无浓墨重彩的装扮,却叫人心底敞亮亲近。
女子的面容有些陌生又熟悉,但是当对上那双难言喜悦亲切的双眸,蓝宝在记忆的迷雾中浮现一个小皮猴的稚嫩面容。
“你是......胡赖儿的弟弟!”
蓝白先是一喜,他也不曾想到居然会见到幼年同伴,随后他的目光落在胡娇娇清秀婉丽的面庞,狐疑道:
“等等!你不是男的吗?”
“噗嗤——”
面前的女子灿然一笑,略带茧子有些粗糙的手覆在唇瓣上,笑的眼角都挤出泪花,半是怀念半是无奈道:“阿宝,你怎滴还是小时候那么憨憨啊,那个时候周围的小乞儿们都看出我是女孩儿,却不说破,只因当时生存环境恶劣,毫无保障,世道艰难。”
“只有你这个憨憨是真的没看出来!”
蓝宝被埋汰也并不生气,笑呵呵摸着脑袋,从地上起身,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小时候总是窝在破寺庙里面足不出户,胡赖儿每每出门讨吃的,还不准我们去看你。”
蓝宝想起来了,他曾经还为了,阿剑哥哥将他的一个包子给了胡赖儿他们,十分生气呢。
“对了,你哥哥呢?”
蓝宝环顾四周,青石板路的小巷子里面,隔壁的巷子飘来袅袅热雾,鼻尖都是包子或甜点的清香。
而小巷子的路口这里,只有他和胡娇娇两个人,略显寂静萧瑟。
胡娇娇目光暗淡了下去,扯出一抹笑容:“早在你离开城外的小庙后,城内爆发了一场瘟疫,哥哥他......也染病去了。”
蓝宝一愣,无言以对。
生死有命,凡人的命从来都这么脆弱和无常。
胡娇娇释然一笑,将悲伤掩盖于笑容之下,又说起了些能道于人口的好事:
“好在哥哥前几年攒下了些银钱,我和一些同伴们做起了自己的营生,平常编织些草鞋,绣着帕子,生活也能过得下去。”
蓝宝看着胡娇娇粗布麻裙上的各式补丁,还有掩盖于裙角下破洞的布鞋,也扬起一抹灿然地笑容:“这样啊,挺好的。”
幼时的小伙伴,都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似乎这样就能将自己过往的那些拮据和惨淡,于笑容中烟消云散。
蓝宝没有问胡娇娇的生活是否真的如她所言那般积极向上,胡娇娇也没有问蓝宝衣袍身上洇湿的血迹。
你不提及,仿佛那些不好的事情,便不存在。
蓝宝兴致勃勃问道:“对了!阿剑哥哥呢?”
“阿剑哥啊……”
胡娇娇不假思索,似乎早在等着这个问题:“自从阿宝你跟仙人走后,阿剑哥也离开了我们,他说要去极北边的一个剑宗拜师,习得无上剑术,成为世间第一剑客,纵横天下呢!”
“也不知道阿剑哥现在如何了,你说他是不是已近成为世间第一剑客了?”
“一定如此,毕竟阿剑可是很厉害的。”
“阿宝啊,我不和你说了,同伴们还等着我呢!”
胡娇娇抬眸看了眼天色,急忙就要离开,最后问了一句:
“对了!阿宝,你可要随我回去看看,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蓝宝欲言又止,险些答应,最后理智叫他回答:“不用了......”
这不过是浮生梦制造的梦境。
胡娇娇立刻接话道:“哎呀!阿宝你如今可是仙人的弟子了,一定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忙,哪里有时间和我们这些世俗的凡人闲聚,你不用挂念我们,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阿宝,再见了。”
蓝宝喉咙干涩,只能看着那抹瘦弱如小白杨的身影,小跑着离去,背影越来越淡,越淡越小。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不见。
“出来吧。”
蓝宝收回目光,胡乱擦了擦发烫的眼睛,将眼角的湿润拭去,堪称冰冷地吐出这句话,静静等着方才一直窥伺他的人出现。
不待两个呼吸。
一个黑色挺拔,墨发披散的帝祸天,从时空的缝隙中,于无人处漫步走来,目光定在蓝宝的身后,沉默不语。
“小黑,这里是你的浮生梦。”
蓝宝豁然转身,凝视对面几米处的人,问道:“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见胡娇娇?”
帝祸天面容邪肆冰冷,猩红的眸子却少见的瑟缩了一下,似乎有些心虚和闪避,语调低沉道:“我以为你回到了人间界,会想见见自己曾经的小伙伴。”
所以,在帝祸天的浮生梦里,才会出现人间界,杏留城这一派烟火人间,炊烟袅袅的景象。
可是蓝宝很明白,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们早就死了,从我跟随无情师尊上仙殿的第三年,杏留城就爆发了一场瘟疫,全城的人都无法幸免,甚至还在向附近城池扩散。”
蓝宝堪称决绝地说着,仿佛说着别的故事。
“最终......大火焚城,七日不绝,一共四座城池,七万人的性命,淹没在大火和历史的尘埃中。”
话音的落下,或者说当蓝宝说出这句话来,便是浮生梦都在他的真实之言下,破碎了梦境的构建。
原本干净平整的街道,渐渐变得如焦土,附着燃烧的火焰。
隔壁临近街道上吆喝的叫卖声,也变得尖锐刺耳,有老弱妇孺的哭喊和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空气中飘散带着桂花糕香味的蒸汽,变成一团团焦黑的云朵,宛如乌云压顶,带来大片黑色的余烬,飘散着烧焦的糊味,还有血腥味。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原来是这样......”
一抹芥子般的余烬,如同一片小小的脆弱的黑色雪花,融化在蓝宝的面颊上,微微刺痛的滚烫,一瞬间叫他顿悟了什么。
蓝宝眸中忽然坚定起来,灼灼目光看向对面的黑袍滚动的帝祸天,第一次直呼妖皇陛下的名字,认真道:
“帝祸天!”
“老实说我不明白你对我是什么情感,或者说就算明白,也不重要了!”
“现在重要的是,我们要赶快从你的浮生梦中醒来!”
“现实的世界,还在等着我!”
“我有自己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对面的妖皇陛下,面容难测,半张脸掩在黑暗中,天空中飘散的浓烟和簌簌黑色的余烬模糊了他的表情,黑袍在冷风中凌冽,气势冰冷萧瑟。
帝祸天沙哑的声音只说了一句:“不重要?”
“原来我的一切对于你而言,最终只配这三个字......不重要。”
蓝宝大步上前,指着周遭人间炼狱的一切,于帝祸天之间只余下半步,他直视妖皇陛下的猩红到冷漠的眸,一字一句道:
“小黑!你看不到吗?”
“这些在天灾人祸面前,毫无反抗,只能被碾压消失的凡人!”
“自从千年前仙路断绝,灵气逐步消散开始,三界的生灵都在逐渐削弱,仙魔两界互相纷踏,已然不死不休,最终两败俱伤。”
“还有凡人界,地动、海啸、瘟疫、高温、沙风......三界已经在步步走向毁灭,消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蓝宝言辞激烈,拽着帝祸天的胳膊道:
“我们必须要赶快通过浮生桥,进入遗仙坟,找寻登仙阶断绝的原因,为三界打通仙路,不然所有人都没有未来!”
帝祸天的眸光倒映着少年赤忱稚嫩,却难掩坚毅的面容,忽然嗤笑一声,似讥似讽,用这种轻蔑的态度掩盖心底的破碎。
帝祸天:“即使,所有人的未来,要踏过你的尸骨和仙液?”
楚长留曾经亲口所言,成仙灵胎的心脏是打开仙门的钥匙,骨肉是将堆砌登仙的台阶,仙血将化为天地间的仙源,联通仙路的能量。
蓝宝不假思索道:“如果这是我注定命运。”
“蓝宝!”
“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究竟有没有心!”
帝祸天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眸光凶狠,唇瓣颤抖,口腔弥漫铁锈味,苦涩蔓延到心脏,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没有心的蠢蛋,却只能狠狠道:
“我看你是被仙殿的那群蠢货给洗脑了!别忘了,你的命是本皇救的!只有本皇能决定你的生死!”
“连你自己都不能!”
蓝宝扒拉脖子上的手,急得满脸通红道:“小黑,你放开我,我的生死由自己定,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不能替我做决定!”
“你快点给我清醒一点,我们还要从浮生梦里出去!”
蓝宝气极,干脆龇牙直接一口咬上握着自己脖子的手,闷闷道:“小黑!你放开......出去......呜呜......”
帝祸天眸光猩红滴血,手背上的刺痛,根本不及心底的鲜血淋漓。
“你就这么想从这里出去找死?”
“本皇偏不让你出去!”
“浮生桥乃是神器,便是三界都消亡,神器仍旧亘古不化。与其看着你出去找死,不如你就与本皇永远待在这里,做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语罢后,
帝祸天原本盛怒的面容忽然冷静下来,嘴角扯出一抹信誓旦旦的笑容,诡异的疯狂。
蓝宝心底不安,急忙问道:“小黑你想做什么!”
蓝宝对上三只猩红决绝的眸子,心底的不安逐渐扩散。
面前的景象,忽然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在高空中上下翻转,穿梭了无数个世界。
倏忽,浑身一个滞空,
急剧从九天高空中坠落,蓝宝下意识抱紧面前滚烫的身躯,大吼道:
“啊啊啊啊——”
“帝祸天——”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啊啊——”

耳边响起叽叽喳喳的尖细嗓音。
蓝宝感觉自己于高空中坠落,陷入一片黑暗中,总算是从虚无里有了些实感。
他眉头轻蹙,指尖微动,他感觉自己似乎正躺于一处温暖干燥的床榻上,鼻尖还有缕缕幽香,叫混沌的大脑越发清醒。
蓝宝缓缓睁开双目,立刻讶异:“这里......是哪里?”
入目是一片雕花的木制穹顶,横亘着规律的大红色房梁,红色的梁柱,金碧辉煌雕刻龙纹的穹顶,奢华高贵,是一处尊贵不凡的住所。
待他睁开双目后,身边的聒噪声音安静些许,针落可闻。
可很快就不是了,周围的人听清蓝宝的话,立刻又如沸腾的开水,一人一句惊慌道:
“陛下——”
“这里正是您的寝宫金宝殿啊,您自幼居住玩耍的地方,您还记得吗?”
说话的人是一位满脸褶子的绿衣宫服老奴。
他昏黄的老目紧紧盯着床榻上,脸蛋惨白,虚弱的黄衣少年,声音颤抖,说到最后语气小心翼翼。
什么鬼?
“陛下?是在叫我?”他伸出一只手指着自己。
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黄衣少年,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当对方用着一脸疑惑的表情问出这个理所当然的问题,就有些清澈的愚蠢了。
为首头戴黑纱帽的老奴陈公公,最先反应过来,一声痛呼,像死了亲爹亲娘一般吼道:“天杀的赤红恶魔——”
“陛下这是受到了惊吓,吓得离魂了啊!”
“都怪那逆贼,若非他丧心病狂,以臣欺君,陛下又怎么落得如今这般境况!”
蓝宝爆发出了和脸色不符合的力量和速度,像弹簧一样从床榻上立刻弹起来,环顾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还有一众围在床榻前面色担忧紧张、痛哭流涕的一群人。
待他将整座宫殿都逛了一遍后,东看看,西摸摸,总算在犄角旯旮里面找到了一只丑不拉几的大黄狗。
“大黄?你在吗?”
“大黄!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蓝宝没有去理会旁的人,只是抱着大黄,蹲在角落里面和他分析现在的情况。
天勾悻悻得掀了掀眼皮子,语气不以为意道:【很简单,这里还是帝祸天的浮生梦,你还记得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吗?】
蓝宝一思索,脑海中立刻浮现当时令他记忆尤深,现在还心悸的话语。
【与其看着你出去找死,不如你就与本皇永远待在这里,做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蓝宝心底惊愕,急忙道:“完了完了!大黄!现在该怎么办啊!”
“小黑还说,这浮生桥乃是神器,便是三界消散,这桥都亘古不化,我们不会一直待在这梦境里面,永远出不去吧?”
天勾翻了一个白眼,不以为意道:【桥中无岁月,怕什么,就算在这里待个千年万年,外界也不过瞬息,不过说这反倒是你的机会。】
蓝宝追问:“什么机会?”
然而,他和一只大黄狗说话这件事情,叫周围的宫人越发笃信他们的陛下得了离魂症,有些疯疯癫癫了,不然怎么会和一只狗聊得津津有味。
“陛下现在都和一直狗说话了,可见病的不轻,御医怎么还不来!”陈公公冷冷问道,眸光毒辣,嗓音有股阴冷的味道。
一白面宫人低垂头颅,欲哭无泪道:“陈公公,您忘记了,那位之前说御医无能,杀过太医院一大批医官,如今太医院职位空缺,又是个动不动就掉脑袋的差事,御医一时补充不上啊。”
“仅剩的几名御医,就在半上午被昊王府的人叫走了,刚刚已近差人去召回了,实在是......需要些时间。”
这位年轻的宫人抱着必死的心才将这段因果说完,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触地,肩膀颤抖。
只听上方响起一道奸细怨毒的嗓音,冷笑了一声:“陛下病重,还需御医从亲王府召回,真是好些个乱臣贼子!”
“陈公公——”
忽然响起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活像见了鬼一样,在皇宫大内都不顾礼仪狂跑起来。
“他,他来了!”
只听一个“他”,众人皆是面色一变。
浑身僵硬,眸中有着深深的恐惧,那种恐惧是凝在骨子里的,叫周围的空气都了变化。
蓝宝感知这种异样,从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后头的衣衫,虽然光可鉴人的玄玉地板没有一丝灰尘,他问道:“谁来了,你们怎么这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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