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牧也从一开始的呆滞和不知所措中渐渐找到了感觉,闭上眼睛去更深地体会和感受其中的快乐。
最后两个人都微喘着气,心跳的不是一般的快。
“你……”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言牧也还是有点招架不住,“你好端端的亲我干什么?”
“我的心要是是石头做的,就不会爱上你了。”傅思延的声音带着点微哑,在如此暧昧的气氛下反而显得更加有魅力,“你说呢?”
就像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一样。
“我觉得行动比语言更有说服力一点。”未等言牧应答,傅思延又继续道。
“那这个也可以是假的,你还能怎么证明?”言牧故意逗他。
傅思延突然沉默了。
言牧以为他是被难住了,心里莫名有点小失落。
其实他是很肯定傅思延是很爱他的,但是偏偏在这种时候沉默,他难免容易想七想八。
两人都没有说话,猫也被关在门外乖乖睡觉没有出声,空气安静的出奇。只要呼吸声和心跳声清晰可闻。
约莫过了两分钟,就在言牧快要忍不下去想主动开口问的时候,傅思延终于是说话了:“听见了吗?”
言牧一脸懵:“?听见什么?”
傅思延只好把话又说的更明白了点:“心跳声。”
他刚才故意沉默,就是为了让言牧能够更清晰地听见他们的心跳声。
言牧愣愣道:“……听见了。”
“身体是不会骗人的。”傅思延与他额头相抵,“现在相信了么?”
言牧无奈地笑了:“好好好,信你。”
我一直都相信。
“期末过后就是寒假了,什么打算?”傅思延淡声问他。
“回家呗。”言牧抬起头,与他稍稍分开了一些,“带你一起。”
“真的?”傅思延的语气里显然藏着一丝惊喜。
“我还能骗你不成?带你一起回去,要是被骂就一起被骂,实在扛不住我们就一起跑路避避风头。”言牧一脸轻松地说。
傅思延很干脆地答应了:“好。”
“还真给许煜凡那小子猜对了……”言牧兀自嘀咕了一句,随即又马上想起了什么,逮着傅思延问:“对了,你白天说许煜凡给你通风报信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加的好友?有没有在背后蛐蛐我?”
“没有偷偷。很早之前他就有加我微信问我问题,只是你一直没发现。”傅思延坐了回去,紧挨着言牧靠着,“不能赖我。”
因为他经常让言牧帮他回消息,所以他微信里的信息其实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对言牧敞开的——言牧甚至连他支付密码都知道。
而且他这人平时也没有随时删除聊天记录的习惯,一般都是到了月底统一删一些群聊的无用的记录。
但是他完全对言牧开放并不代表后者就一定会特地去翻来看,不知道也正常。
“很早之前是什么时候?”
傅思延思考了两秒后回答说:“大概是刚开学那会儿。”
言牧一手摸着下巴点头:“嗯嗯。那现在说说他是怎么给你通风报信的吧?”
“我建议你直接看原记录。”傅思延说着便有了行动,微微起身去摸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用指纹解了锁,点开微信找到跟许煜凡的聊天记录,划拉到最上面后把手机递给了言牧。
后者伸手接过,先是看了一眼记录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十点四十三分。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许煜凡下了晚自习回到家洗完澡吃完夜宵的点。
“为什么一开始是三条撤回?”言牧顺着往下看,结果一入眼就是三条整整齐齐的“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你知道他撤回了什么吗?”
傅思延:“知道。我看着他撤的。”
“他知道你正在看着吗?”
“应该不知道。”
“牛。”言牧憋笑,“所以撤了什么?”
“第一个是‘舅妈’,第二……”傅思延一本正经地跟他说着,但言牧在听到‘舅妈’这两个字后就再也没憋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
傅思延脸上的无奈之情都快要溢出来了:“笑够了没?”
言牧一边笑一边回:“没哈哈哈哈——”
“那就再允许你笑半分钟。”
言牧直接笑倒在了傅思延身上,笑到最后笑累了干脆就靠着傅思延了,然后发现靠在他身上比靠着床舒服多了。
还特别有安全感和归属感。
如果——只是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们莫名其妙没地方住,他都会觉得只要跟傅思延在一起,不管住哪都会有家的感觉。
“笑完了,你继续说。”言牧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弯着眼睛对傅思延说,“第二个是什么?”
傅思延淡定道:“舅夫。”
说罢他还又接了一句说:“这个我喜欢。”
言牧:“你喜欢也没用他最后还是撤了。”
傅思延:“……”
“那第三个呢?第三个又是什么?他不会又憋了一个新称呼出来吧?”
“没有。是傅老师。”傅思延简言意骇道。
“那他最终称呼就是这个啊,撤了干什么?”
“因为有错别字。”
言牧满头黑线:“下次你一次性说出来就好了。”
傅思延低低地笑了笑:“我故意的。”
“什么?”言牧闻言马上抬头去看他,动作太急还差点撞到傅思延下巴,“big胆啊傅思延,说说为什么?”
“因为想要你多问。”傅思延垂眸,温柔地扫了他一眼,“我很乐意回答你的问题。”
“你这话比较适合对你的学生说,而不是对着你的男朋友。”言牧颇为诚恳地道。
“对你说也很合适。”
“为什么?”
“因为你比学生还像学生。”
言牧:“……”这个还真没办法否认。
毕竟他当时去面试的第一天就被罗雅当成学生训过,套个校服混在学生堆里还能以假乱真。
“我如果是你的学生,那肯定得是个三好学生吧?”言牧对自己比学生还像学生这个事实已然释怀,甚至还学会了乐在其中,“长得好学习好性格好,搁小说里那就是标准的学霸男主,班主任手里的掌上明珠。”
他说的沾沾自喜之中又带着些许浮夸,但却一点都不惹人厌,在傅思延眼里还很可爱。
身边有这么个人一直吵吵闹闹,时不时还自夸一下,然后再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总是能莫名其妙地给他带来好心情。
“不是。”傅思延的嘴角藏着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淡淡地说,“我觉得像问题学生。”
言牧:“?!”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什么学生?!
“理由呢?”言牧没好气地正对上傅思延的眼睛,质问道。
“不听话、不按时交作业、踩点早退……”傅思延还真一件一件开始算起了帐。
“等等等等,你先等等,踩点早退这个我就不反驳了,但是另外两个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还有作业是什么?我有作业?”言牧一脑门问号。
“叫你去查寝你不肯去,这是不听话。”
言牧默默挪开视线:“那是因为宿舍楼太远了我不想动。而且我也没有每次都不去啊,我还是有跟你一起去过的。”
不过他说到最后自己都没了底气:“……就是次数不多就是了。”
“至于作业,”傅思延没有在上一个点上有过多的纠缠,“你的工作报告、听课记录、教案经常压着死线交。”
言牧:“我后来交的很快啊。”
傅思延面无表情道:“那是因为你直接抄的我的,性质更加恶劣。”
言牧抬手摸了摸脸,更心虚了。
“还有上次我看见你跟班里的男生一起讨论学校哪里的围墙最好翻、在明知道学校禁止将早餐带进教学楼的情况下偷偷告诉学生走廊尽头的监控坏了一直没修,可以去那偷吃……”
言牧本来没想着自己会有多少“罪状”能被傅思延说出来,却没想这人知道的远比他想的要多,一条一条地往外蹦,所以他急忙伸手捂住了后者的嘴,不让他继续往下说了。
他认为这叫及时止损。
傅思延认为这叫耍无赖。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你是监控成的精吗?怎么什么都知道?我记得你当时明明就不在现场。”言牧七分郁闷三分疑惑,憋了一会儿后忍不住道。
傅思延抬手抓住了言牧的手腕,稍微使了点劲将捂着他嘴的爪子给拿开:“只是凑巧,我相信你的丰功伟绩远不止我知道的这些。”
言牧就差把“不信”这两个大字写脸上了:“哪来的那么多凑巧,你肯定躲门口偷听了。”
“真的是凑巧,只能说你不太会挑时间,每次都挑下节课是我的课的时候在那跟学生唠嗑。”傅思延淡定解释说,“但是有一点我一直很好奇,希望你能给我解答一下。”
“什么疑问?有什么问题能难得倒你?”言牧没多想,直接就问道。
傅思延:“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空教室的监控坏了一直没修的?”
言牧闻言一怔,随后把脸转的更开了:“我我我也是凑巧啊。”
“你是不是又偷偷黑进了学校的系统?”傅思延伸手捏住了言牧的下巴,强行让他把脸转回来看着自己,“直视我。”
言牧:“……”
这场景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只是上一次貌似是他这么对傅思延的,这回却是反过来了。
“嗯……”言牧欲言又止了好一阵,思考着该如何回答。
他总不能承认是当时李茉问他哪里吃味道大的东西不容易被发现,他就顺手帮了个小忙,替她看看学校的监控死角在哪。
然后就意外发现他们那层楼走廊尽头那间空教室的监控画面是黑的,后台也显示状态异常,不出意外的应该是坏了。
几天观察下来都是这样,于是他就得出了坏了且一直没修的结论。
“我,我就是帮学校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安全漏洞。”言牧绞尽脑汁,终于是想了一个比较正当的理由出来,“我没干坏事。”
“我知道你没有。”傅思延送松了手,"但也没说实话。"
“好吧。”言牧这下真的像个犯了错的学生似的,主动低头,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他原本以为傅思延知道了这件事后会去提醒学校领导去修好那个监控,但是事实证明,傅思延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权当自己不知道。
而言牧之前把这件事偷偷告诉班里的学生们的时候有特别叮嘱过他们如果去的话垃圾一定要随手带走,保持教室干净整洁——因为那里有时候要被当做备用考场。
虽然几率很小,但也不能说没有可能。
时间一天一天地流逝,期末考也越来越近。在期末考前一周,在学校食堂吃饭的人以肉眼可见的变多了。
原因无他——越临近考试学生们危机意识越强,去外面的餐馆吃更耗时间,于是许多人为了省点时间多挤出一点时间来复习,就会选择挤一挤食堂。
“张天铭!”言牧他们这天也是在食堂吃的,排队的时候恰好看见了他们班以张天铭为首的几个男生,便招呼了他们一声。
“言老师!”
“傅老师!”
“请吃饭!”
几个男生平时跟他混的熟,也不跟他客气,立马异口同声地道。
“满足你们。”言牧很爽快地掏出了自己的饭卡丢给他们,“记得多补充点营养,不要上课睡觉哦。”
几个男生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他的饭卡,听到后半句话后却集体红了脸。
因为哥几个全是有被言牧或者傅思延逮过上课睡觉的,无一例外。
“到你了。”傅思延拍了拍站他前面的言牧,“点餐。”
“哦哦。”言牧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打菜窗口琳琅满目的菜品给吸引走了:“姐姐我要一份那个糖醋排骨,还有青菜……”
排他隔壁那一队的人全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但是言牧完全没在意那些目光,依然心安理得地管窗口负责打菜的大妈一口一个姐姐。
大妈被他叫的心花怒放,又看他长得好看,手都不抖了,毫不吝啬地给他舀了满满一勺。
他点完菜之后没急着去排队付钱,而是端着餐盘等傅思延。
傅思延随便点了两个菜,转身的时候看见言牧还在旁边,便问道:“怎么不先去排队?”
“我得等你一起啊,我饭卡给他们了。”言牧挑了挑眉,“跟你排一起方便一起刷卡。”
——其实他就是单纯的想等而已。
只是这人多耳杂,如果不找这个借口那就有点高调了。
他们虽然没有去刻意掩饰彼此之间的关系,但也不想搞的人尽皆知。
“那走吧。”傅思延点了点头,随后微抬下巴向他示意。
那几个男生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副班主任请的饭,美滋滋了一晚上,一回到班逢人就得炫耀一番,不过更值得在意的是自从那天被言牧那句“多补充点营养不要上课睡觉”之后,他们上课都显然认真了不少。
就算很困也会去班级后面站着听课的程度。
言牧也没想到一顿饭加一句话能有这么大威力,在办公室的时候还笑着打趣傅思延说应该多请他们吃。
期末倒计时变为零的时候,为期三天的期末联考就开始了,三天联考结束后的两天后,全市的高中生就全部迎来了寒假。
学校原本还在盘算着要不要再留高三一个星期再给他们放假,反正这回傅思延带的是高二应该不会出面反对。
然而高三的老师们因为有了傅思延之前一票否决延长晚自习时间的的“壮举”,这回胆子肥了,联合起来反对硬留高三。
理由也很充分:高中放假本来就是所有学生群体之中最晚的,正常放假一周左右也就除夕了,不如放他们早点回去开开心心过个好年,来年再回来好好备战高考。
由于“起义”的高三老师实在多,学校最后也就没有落实这个决定,于是就宣布全校放假。
“终于放假啦,好久没有回家了。”李茉在工位上收拾东西,边收拾边感叹说,“寒假居然有21天,太感动了。”
“往年是多少天?”言牧也在自己工位上挑挑拣拣,看看有没有什么是要带回家的,但挑了半天发现没什么可带的。
“往年就两周左右啊。”李茉把水杯塞进包里,“现在高中生是最苦逼的,放假最晚,开学最早,连元宵都过不了,一般大年初九或者初十的时候就开学了——不对啊,大家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你为什么还问?”
“你说的是大多数,我是少数啊。”言牧干笑道,“我高中前半段在跳级,后半段就保送了。”
李茉:“……学霸的世界果然很玄幻。”
不愧是传说中的保送生。
“你,还有傅思延,你们两个,没有体会过高中疾苦的,是不会理解的。”李茉万分悲愤又深情地道:“只有我能和他们共情。”
“我们都可以。”一直在安静地听他们说话的傅思延出了声,纠正她说,“老师和学生的假期是同步的。”
李茉瞬间石化了。
“哈哈哈哈——”那边的言牧很不给面子地扶着傅思延的肩膀狂笑。
李茉本意是想戏精一次,结果被傅思延一句话给点破,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有点被自己蠢的喘不上来气,便有些幽怨地对他道:“答应我,下次迟几分钟再拆台好吗?”
傅思延表示不理解:“为什么要迟几分钟?”
“因为你拆太快显得她很尴尬,她搁那玩抽象呢。”言牧很热心地替她解释说。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李茉很用力地点了两下头,随后转过脸看向了言牧:“回头记得给我拜年哦。”
“有红包吗?”
“给你发个八毛八还是有的。”
“八毛八?你好歹发个八块八吧?”言牧哭笑不得地说。
“我贫穷啊,就这么点工资还得回去给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熊孩子们发红包——平均一家两个。”李茉委委屈屈地抱怨道,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明明心疼的要死还得硬挤出笑容给他们发红包的模样,“发了又收不回来。”
“一家两个?”言牧微微皱起了眉。
他跟傅思延一样,都不怎么喜欢14周岁以下的人类幼崽,看见就觉得头大。
“对呀,现在不是开放二胎三胎呢么?他们都生,还喜欢生很多——这是能说的吗?”李茉说到一半觉得不对,赶紧四下望了望,发现周围并没有其他老师后才松了口气,“反正我是一个都不想生。”
言牧:“问题是你不生那就更收不回来了,年年亏本。”
“那也不想生,更何况也不是一点都收不回来,只不过基本上都到我弟兜里去了。”李茉撇了撇嘴,“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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