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繁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又笑出来:“好,我等你给我换订婚戒指、求婚戒指。现在时间不多了,我们快开始吧!”
陈玄风:“……”
跟他在一起两年多,他已经对他的性格和潜台词了如指掌,比如这句……
陈玄风无奈地张开手,“来。”
郁繁扯下浴袍,往陈玄风身上扑去,溅起一堆水花。
第二天晚上,郁繁下班回到家,已经在公司炫耀了一圈戒指的他心情飞扬,像只酒醉的蝴蝶,快快乐乐又围着郁家三个人都转了一圈,着重展示他的戒指。
郁大少挥开伸到他面前的爪子,“陈玄风送给你的?”
“哼哼!”郁繁四处蹦跶,“对啊,你没有吧?”
郁大少:“……”
难道让陈玄风也送他一个?
真是跟笨蛋在说话。
“既然如此。”郁先生突然道,“今年过年让陈玄风来这里过吧?谈了两年了,也该让我看看他了。”
郁繁顿住,“啊?那……”
他差点要飞起来,连忙跑到郁先生的身边,“那,爸爸,陈玄风想要创业,计划书都写好了,你和妈妈能不能帮他参谋参谋?顺便,投资几千万好了。好不好?”
郁大少无语:“他想吃软饭吗?”
郁繁一听,脸立马就拉了下来,气呼呼道:“大哥!你说的什么话!他才没有吃软饭呢!你不就是觉得,他出身不好,我多在物质方面帮助他,我和他之间的天平是歪的吗?”
“不是吗?”郁大少反问。
他其实不是这么想的,只是随意一说,谁知道郁繁居然认真了,那也只能继续说了。
郁繁气死了,他站到椅子上跟大少爷理论,“他是出身不好,家庭贫困,可是那是他的错吗?我们现在有家业,有公司,那是我们有本事吗?还不都是投胎得来的!陈玄风什么都没有,是他命不好,运气不好!我们只是比他幸运,在妈妈的肚子里出来!你凭什么说他?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你连他考的大学都考不上!我们家只有爸爸妈妈最厉害!”
郁大少被喷得一脸口水,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他也很气:“你给我下来!看我不打你!”
郁繁叉着腰,大声道:“你敢!你敢!”
“好了,好了。”郁太太立刻出来打圆场,很明显刚才郁繁那句“我们家只有爸爸妈妈最厉害”取悦到了她,她对郁繁道:“快下来,怎么能站在餐桌的椅子上。”
郁繁对郁大少哼了一声,跳到郁太太的身后,哄她:““妈妈,你快说一句公道话!”
“繁繁说得没错。”郁太太道,“苍苍,下次不能再说这种话,哪怕是无心的也不行。他是繁繁的男朋友,以后我们的家人,也是你的弟弟,你要对他友善爱护。另外,我觉得繁繁说的没错,英雄不问出处,他有他的发展,我们提前投资并不是错。他现在尚未发迹,未来却不可知,他和繁繁以后是要结婚的,物质上的往来要是都一笔笔都算清楚,那还说什么感情?”
郁先生也同意老婆的观点,“是的,谈恋爱和婚姻都不是做生意谈业务,一时不是永远。他既然有计划书,那让他带来给我们看看,投资的话,我需要看具体情况。”
“爸爸!好爸爸!”郁繁手舞足蹈,抱着郁先生的额头亲了响亮的一下,“谢谢爸爸!”
郁太太不动声色:“那妈妈呢?”
端水小甜心怎么能忘了妈妈,郁繁又扑过去抱着郁太太也亲了响亮的一下,“妈妈!好妈妈!谢谢妈妈!”
连感谢的句式都一模一样。
郁大少酸气直冒。
他只是口不择言,没经过大脑思考。
怎么成了公众反派了?
真离谱。
陈玄风半个小时后就知道了这条震撼消息。
他和郁繁开着视频,郁繁穿着紧身衣一边跳操一边和他模仿郁先生和郁太太说话。郁繁乐不可支,他却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关心和温暖。
陈玄风向郁繁询问郁先生和郁太太的喜好,他去买礼物上门拜访,郁家都给了极大的看重了,他也要将礼节都落实到位。
“我爸爸喜欢……木雕。”郁繁尽量找爸爸妈妈最喜欢的东西来说,“我妈妈喜欢翡翠,不过他们早就知道你的情况,你买礼物要量力而行。你给我买了戒指,还有钱吗?”
他很担心陈玄风的财政状况。
陈玄风说:“有。”
随着学习和进步,他现在资金的来源一部分是工资,另一部分就是股票了。他有绝对的判断力和敏锐力,股票基本都只涨不跌,短时间内收益十分高。
郁繁开心极了,他觉得他像待嫁的新郎,跳操都有力量了:“快点到大年三十吧!我等不及了!”
陈玄风暗笑不止,为他的直白和炽热感到心动。
五天内,陈玄风几乎利用遍了关系网和跑遍了周围几个市,费尽心思将去郁家的礼物备齐,中间还给小考官的郁繁看了。
大年三十这天,郁家谢绝了所有的亲戚拜访,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上门的陈玄风。
陈玄风在上午九点如约登门拜访,他在天景府门外看过无数次,却还是第一次进去。
天景府是京市有名的富人区,甫一进去就是一眼看不到边际花园设计,步行了大概十多分钟,才在郁繁的接引下来到郁家的大门口。
郁家的别墅面积极大,前有湖,后有花园,左边是特意建造的马场,右边是高尔夫球场。别墅是复式大五层,错落有致,占地面积极大。
陈玄风进门的时候,郁先生和郁太太以及与郁大少正等在客厅,三人都是换了正装。
他率先礼貌喊人:“叔叔,阿姨,大哥。”
“嗯,玄风。”郁太太温柔慈爱,“来就来了,还带东西干什么,让你破费了。”
“阿姨,这是应该的,都是些普通的东西,希望你和叔叔喜欢。”陈玄风说。
郁繁立刻恋爱脑上身,帮腔道:“肯定会喜欢的!”
郁大少:“……”
真是弟大不中留。
几个人寒暄一番,在沙发落座,郁繁也紧挨着陈玄风亲亲热热地坐着,丝毫不让爸爸妈妈问到什么陈玄风难以回答的问题。
胳膊肘往外拐。
郁先生和郁太太问也只是问一些他们所关心的问题,毕竟他们之前就了解过陈玄风的基本情况,陈玄风也清楚这个问题,双方都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如果你们结婚了,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住呢?”郁太太问道,“繁繁虽然都二十五了,但是想必你也看到了,他还是个长不大的性子,在外面我不放心。”
郁繁刚要反对,就被陈玄风眼疾手快地按住了。
陈玄风道:“愿意。这里是繁繁长大的地方,叔叔和阿姨是繁繁的父母,未来也是我的父母,我觉得是可以的。”
郁太太笑了笑,“那就好。当然,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具体还是要看繁繁自己,他恐怕是不愿意的,我们也不勉强。”
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你来我回地聊了半上午,郁先生和郁太太对陈玄风是很满意的——之前看他的资料和郁繁每天的转述他们就觉得应该是个不错的孩子,现在看来,是非常不错。
近午时,该去饭厅吃午餐了,五个人都从客厅移步到饭厅。
郁先生和郁太太走在前面,陈玄风牵着郁繁的手走在后面,两对人的举止都亲密无比。
郁先生和郁太太是几十年的夫妻了,气氛和谐倒也说的过去,可是陈玄风和郁繁之间也像是在一起很久的夫夫了,两只手紧紧相扣,悠悠地晃着。
窗外又下起了大雪,这是今年京市的第三场雪了,纷纷扬扬,美不可言。
走在最后的郁大少似有所感向落地窗外看去,欣赏了半刻的雪后,第一次反思自己。
他要被排挤了!
他是不是也应该找个人结婚了?
炎炎盛夏,阵阵蝉鸣。
秦策拖着行李箱从公交车站下车,一边走一边面无表情地跟秦天宏打电话。光线强烈,热意十足,大滴的汗从鸭舌帽下沿的额角滑落,秦策随手擦了一下,语气低沉:“……不可能。”
话音刚落,电话那边的秦天宏爆发出一阵怒吼:“你要是不回来,以后就别当我的儿子!没良心的小畜生!”
秦策丝毫不见动容,甚至冷笑了一声:“知道了,老畜生。”
“你!你!小畜生!小畜生!”秦天宏被倒反天罡的儿子气了个半死,大声大声喘气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秦策无动于衷,冷漠道:“心脏病犯了?要死别死在我手机里。”
说罢挂了电话,将手机揣进口袋里。
就这么一会儿,手机就开始发烫了。
果然这炎热的程度是人是手机都觉得受不了。
秦策的亲妈身体不好,早早去世,秦天宏在秦策12岁的时候带回来现在的妻子赵冬晴,赵冬晴有个7岁的儿子。秦策一开始对赵冬晴无感,可是耐不住赵冬晴的儿子竟然和秦天宏越长越像,简直就是缩小版的秦天宏,秦天宏对他的态度也是好得不得了。要知道秦天宏自私自利的性格是不可能对别人的儿子好的。
真相是什么不言而喻。
14岁开始,已经长到了175的秦策深深意识到秦天宏对他妈的背叛,该死的出轨男,竟然还搞出了一个比他只小了5岁的私生子。于是,愤怒的秦策开始了长达8年的叛逆期,他不顾一切在家里闹,生活只有一个宗旨,那就是跟秦天宏对着干。
14岁的秦策轻轻松松就被秦天宏压制,按在地上打,没能力反抗,每当他们爆发矛盾和冲突的时候,赵冬晴就在一旁拱火,到了16岁,秦策的身高长到181的时候,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在增强,勉勉强强和秦天宏打成平手,谁也讨不了好处。17岁的时候,秦天宏就只能被秦策按在地上打了。秦策打完秦天宏就去收拾赵冬晴,收拾完赵冬晴就去殴打赵冬晴的儿子,连赵冬晴生的二胎4岁的小儿子都免不了踹一脚,主打一个渣男、小三、私生子的大团圆套餐。
18岁时高考结束,已经腻味的秦策就去了外公和外婆家住了一个暑假,大一到大四毕业都没有回去过。
四年的时间,秦天宏这老畜生忘记自己与日俱增的年岁,也忘记他当初在家里的“统治岁月”,竟然一反常态让他回去住一段时间——不用想也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
秦策才懒得回去。
几年不打,上房揭瓦。
秦策只希望那老畜生不要闹出什么难看的事情来,否则这么大年纪被打进医院起码要少活10年。
在烈日下走了几分钟,秦策在一个老旧小区前停下,摘下鸭舌帽扇了扇风,抬眼就看见四个大字:龙门新城。
这正是他要来的小区。
他妈去世前是个爱囤房的房奴,她有份好工作,加上疼女儿的外公和外婆的支持,他妈囤了6套房子,不同城市不同校区,地段都不错,现在全都升职涨价了一倍多不止,他大学时的花销全靠这6套房子收租得来,到现在为止他的经济都很自由。
感谢他妈的高瞻远瞩。
进了小区,秦策拖着行李箱来到3栋9单元,乘坐电梯上楼。
十几年前建设的小区,各种硬件设施都有些老旧了,电梯里贴满了新新旧旧的广告海报,卖车的、卖保健品的、卖不孕不育的药的,还有一则巴掌大的卖卵广告……
秦策冷眼看着,连同卖卵广告下的新医院宣传海报一起撕了,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里。
电梯的数字跳到了7,电梯门打开,秦策拖着行李箱走出电梯。
这个小区的楼层规划是一梯两户,正好相对,两户之间是个贴着杏白色瓷砖的走廊。
这套房子是他妈婚前买的,她自己装修,每次和秦天宏吵架就会带着秦策来这里住,所以后来就算那么多套房子都出租,这套也很好地保留着。对于秦策来说,这套房子里有他和他妈的回忆,他不愿意他妈留下来的痕迹被破坏。
大一到大四,秦策放假和寒暑假就会来这里住,就算这样,房子也是有大半年没住过了。
对面那户似乎觉得这里就是无人居住的状态,很霸道地将鞋架子和一堆杂物都堆满了整个走廊,卫生状况堪忧。
秦策不耐地“啧”了一声,打开大门走进去。
入目就是简约漂亮的大客厅明亮通透,沙发上盖着碎花蕾丝的防尘布,一切都让人舒心。
行李箱放在玄关处,秦策摘下帽子丢在沙发上,被汗水打湿了几缕的暗红色短发,几丝几缕垂落下来,总算凉快了一些。掀开防尘布在沙发上坐下来,软硬适中的沙发极大的舒缓了他的疲倦。
略略坐了两分钟,秦策一边从行李箱一侧拿出一瓶喝了一半矿泉水,一边去紧闭的房间内拿出一台小电扇,插上插座吹风。
没办法,空调大半年没用,里面一定布满灰尘,吹出来的冷空气怕是呼吸道都会难受,清洗之前他不打算开空调。
“呼。”秦策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凉意,倍感轻松地靠在沙发上,渐渐阖上眼陷入浅眠。
一觉睡到天色暗沉,秦策迷迷糊糊醒来,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夏天的天色暗的很晚,从阳台的玻璃窗来看,外面比房间内还要亮堂。热意消减了大半,小电扇还在无声地吹风,秦策揉了揉眼睛起身,去打开了房子内所有的灯。
大半不住的房间是免不了布满灰尘的,秦策坐了一天的车,从高铁转到地铁再转到公交,也不打算再打扫卫生了。拿出手机来点了份外卖,他去卧室将床上四件套拆下来,丢进阳台背阴处的竹编脏衣篓里,现将洗衣机开启了自洁。
做了些顺手和必要的家务,秦策找了套清凉的衣服进卫生间,洗了个温水澡。
为了凉快和方便,他在衣柜里找出了他在学校基本不穿的白色老头背心和浅灰色运动裤,穿上身就感觉到了松弛的舒适。
外卖送到,秦策顺手打开电视机,频道调到一档充满了哈哈大笑的喜剧类综艺。
他坐在小板凳上抬头看了两分钟,实在找不到笑点在哪里,就拿出手机随手刷题,漫不经心地将外卖吃完了。
吃完外卖,秦策将打包盒丢进垃圾桶里。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在空荡荡的房间显得格外响亮。
秦策拿起手机,是他外婆打来的视频电话。
他接通视频电话,一张布满皱纹的慈祥的脸放大在手机屏幕内。
“外婆。”秦策说。
“哎。”外婆扶了扶老花镜,“小汤圆,你到了吗?晚上吃了吗?”
秦策道:“下午就到了,晚上刚吃。”
“又是吃的外卖?”另外一张脸凑到手机屏幕上,是秦策的外公,“年轻人少吃外卖,外卖不卫生的,明天有空就出去买菜回来烧,你知道吗?”
秦策无奈:“知道了,等我有空就自己烧饭。”
外公很满意:“不要浪费我传给你的一手好厨艺。”
秦策说:“那我去开个饭店?把厨艺发扬光大。”
“那怎么行?”外公年轻时是部队里的炊事班,对祖国有一腔热爱之情,都七十多岁了,也不忘教育子孙后代要爱国要报效祖国,“你抓紧时间看书,用你应届毕业生的身份考个公务员,这样才不辜负祖国对你的培养,知道吗?”
秦策头疼,“知道了,外公。”
几年炊事兵,一生军旅情。
不过他确实不想去创业或者上班,所以觉得考公务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才答应了外公。
外婆及时推开外公:“行了,天天就是这些场面话和大道理,谁愿意听啊!男人的扫兴真是不分年龄,越老越讨人嫌。我来跟小汤圆说说话,你一边去。”
外公怒道:“女人不耐烦也不分年龄。”
外婆才不理他,轻声细语告诉秦策:“考就是试试,不强求结果的,你不要有压力。你年纪轻轻,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性……”
“嗯。”秦策随口应答。
洗衣机的自洁已经结束了,他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打开洗衣机将脏衣篓里床上四件套塞进洗衣机里,倒上洗衣液,按下启动键。
“还有,你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外婆絮絮叨叨,“现在毕业了也该回去看看你爸,他前段时间还打电话问我和你外公的身体怎么样。”
秦策走到阳台的大窗户前,透过窗户玻璃往外看,闻言不禁冷笑:“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拜年。外婆,他真要关心你,逢年过节怎么不去看你们?看你们没时间,打钱给你总会有时间吧?虚情假意而已。”
“也不能这么说。”外婆动了恻隐之心,“他对我们怎么样,那都是无所谓的东西,可他总归是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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