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霄笑着回答:“20块钱一斤。您是山海庄园第一位顾客,赠送甘水一竹节。”
他也是个会来事的,根本不给黄国怀思考的时间,立刻把笋子打包装进环保袋里,从车窗递进去,还给了一只竹节。
“竹节里装的是甘水,甘甜可口,请尽快饮用。竹笋有助于控制高血压,可以适当吃多些。”
高血压?
黄国怀一怔,他有高血压好多年了,这个年轻人根本不认识他,也不像是医生,应该是碰巧提到吧?他没多想,让司机付了钱,关上车窗,离开了。
目送轿车消失在转角,夏云霄看着自己账户里的第一笔收入,乐开了花。
不过之后,他的运气可就没这么好了,再没卖出竹笋。
左右中午还剩了些肉,他便拿了一部分竹笋炒肉吃,当做晚餐和夜宵。
剩余的码上少许盐,制成笋干。
笋子生长速度极快,如果不及时采摘,肉长老可就没法吃了,或许他应该多挖一些笋子做笋干?网店也可以卖不是?
他是个有行动力的,吃了饭就开始捣腾竹笋。
等忙完了这一切,躺在床上回忆今天一天的工作。
忽然想起,当时见到那位顾客以后,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说出了“高血压”这三个字?仿佛脑子里瞬间多出了这么个词语,还不说不畅快。
是错觉吗?
却说黄国怀回到家以后,儿子和儿媳妇都还没回来,他顺手将竹笋和竹节放在客厅,便去了画室。画室也是他的卧室,这一呆就是一整晚。
二天早上起床,他像平时一样来到饭厅。
儿媳妇把小菜摆上桌,见到他,笑说:“爸,好幸福还出山泉水了?怪好喝的。”
“山泉水?”
儿媳妇顺手把竹节拿过来,搁在桌上,“就这个,我跟阿伟都喝了,还给您留了小半杯。”
她把一只玻璃杯放到黄国怀手边,还自言自语道:“用竹节盛装山泉水,也是别出心裁。”
黄国怀的儿子叫黄建伟,儿媳妇叫梁思琴。
听梁思琴这么一说,黄国怀这才想起昨天带回来的两样东西,于是站起来往客厅瞅。
梁思琴见了,问:“找笋子呢?饭桌上。昨天回来就煮了泡上了,今儿早上小炒一下,当下饭菜,又脆又嫩,味道可鲜。”
黄建伟端着稀饭走出来,“看不出来啊,咱们的老画家还挺会买吃食。”
黄国怀呵呵笑了几声,心说这两孩子是故意说好话给他听的吧?
将信将疑地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顿时睁大眼睛。
毫不夸张地说,他活了180岁,可从来没喝到过这样纯净甘甜的水!甘水下肚,仿佛把他身体里行将就木的细胞都唤醒了。
怎么会这么好喝?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玻璃杯里的透明液体,珍而重之地又抿了一小口,再一小口,就这么一点点地将剩下的全部喝下肚。
目光转移到盘子里装着的嫩黄竹笋。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片,放进嘴里咀嚼。
同样惊艳!
竹笋细嫩幼滑,带着特有的清新芳香,愣是叫他这个常年食欲不振的老头子,喝光了三碗稀饭!
把儿子和儿媳妇都给吓住了。
最后,还是梁思琴说:“今天约了家庭医生测血压,您可悠着点儿。”
黄国怀这才不甘不愿地放下筷子。
10:00,家庭医生准时到访。
今儿个是周末,黄建伟和梁思琴也都在家。
两口子紧张兮兮地看着医生做检查。
这一回,家庭医生检查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测了一遍,测二遍,最后还要打量检测设备,搞得一家三口精神紧绷。
梁思琴担心地问:“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家庭医生满脸费解,“黄老,您这一周来,是不是吃了什么新药?”
“新药?”黄国怀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没啊,我都是照你开的药吃的,一次都没落下。两娃娃天天监督我呢。”
家庭医生:“那就奇怪了。”
梁思琴急得不行,“您快说说,我爸到底怎么了?”
黄建伟也问:“对啊,我爸怎么了?”
家庭医生看着他们,沉默了几秒,表情蓦地放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黄老的高血压,已经奇迹地下降到正常水平了。”
“什么???”
家庭医生笑了笑,“之前开的降压药,暂且停一停,若明天血压上升,再联系我,我过来检查以后,再重新拟药方。”
家庭医生告辞离开。
黄国怀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还没从方才得知的消息中缓过来。
老头子180岁,这个年纪,搁在人均年龄150岁的25世纪,已经是高龄了。
从前他是独自居住的,自从五年前检查出高血压,黄建伟夫妇就坚决将他接过来一起住,随时看护。
大概也是老头子年纪大了,饮食上注意了,中药、西药都吃遍了,血压却始终居高不下,医生也不敢开猛药,就这么慢腾腾地熬着。
上周例行检查,医生还表情严肃地说情况不容乐观,又跟他们强调了高血压的各种并发症,言说这个不能吃,那要忌口,可把黄建伟夫妇急得。
今儿个再一查,居然就一切恢复正常了?
怎么就这么不真切呢?
梁思琴皱眉,“饮食和药品,都跟从前一样,没有变化。”
黄建伟苦思冥想,“到底是什么产生了作用?”
他们必须知道产生降压作用的到底是什么,以后才好继续使用不是。
黄国怀蓦地想起昨晚遇到的年轻人,当时,那个年轻人说及竹笋可以降血压,他压根没当回事,如今,却是越想越蹊跷。
他不甚确定地道:“或许,是有变化的。”
黄建伟和梁思琴:“什么变化?”
“比如竹筒水?又比如竹笋?”
第6章 开荒种地
夏云霄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便去西瓜地和竹林浇水。等地里的事情忙完了,又砍了根竹子开始捣腾。
白泽蹲在台阶上,对他的行为表示不理解,“你在做什么?”
“笤帚。”
“做来干什么?”
“做来……”
话说到一半,夏云霄忽然灵光一闪。
对啊!
他们公司不是还有位神兽吗?!哪儿用得着他大费周章做卫生?!
夏云霄猛地回头,目光灼灼盯着白泽,“大神,清洁术会吗?”
小胖猫的脑袋上空,肉眼可见的速度飘来一朵迷你乌云。
白泽垂下脑袋,呐呐道:“我受伤了。”
夏云霄顿时:……
我去,这是伤害到大神自尊心了啊!
他暗暗谴责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您别放心上。”
这么说了之后,感觉白泽还是挺抑郁,不禁直抠脑袋。
“山海庄园要搞开发,办公楼就是脸面,豪华不一定,干净整洁却是必须的。做根笤帚,好把外墙的灰尘和蛛网都清理干净,现在看起来跟鬼屋似的,影响游客感知。”
他依照网上查询出来的步骤,把竹子周围的枝条剃掉,然后用铁丝将枝条一根根箍在主干上,余光瞥见小家伙还低着头,想了想,继续说:“创业阶段,穷嘛,等有钱了,我们买个家政机器人就好了。”
白泽的耳朵动了动,“那个时候说不定我都恢复了。”
夏云霄听见他说话,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立刻吹捧道:“对!那个时候大神也恢复了!只消动一动胡须,到处都干干净净。”
土公路上,一辆太阳能轿车缓缓驶近。
梁思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茂密的竹林中毫不起眼的双层小平房,怀疑地问:“爸,您没记错?”
黄建伟将车子停在平房院子里,透过车窗打量满是灰尘的卷帘门,以及结满蛛网的牌匾,“这儿怕是根本没人住吧。”
儿子、儿媳妇接连表示质疑,可把黄国怀给气得。
“这么显眼的地方能记错吗?就在好幸福对面。我是高血压,又不是老年痴呆。”
他伸手就要开门下车。
黄建伟忙阻止,“外面有38摄氏度,热得很,您别急,我先去看看情况。”
黄建伟下了车,站在院子里,不禁奇怪,早上出门的时候分明还热得人心发慌,到了这地方,怎么就这么凉快?
好幸福的两位美女接待员可积极,这不,瞧见轿车,立即撑着伞跑过来了。
毕竟距离摆在那儿,不等她们横穿马路,卷帘门打开,夏云霄出现。
两美女也没撤退,站在路边吆喝起来。
“这位先生,过来旅游吗?”
“您走错地方了,好幸福在这边。”
她们压根儿没把山海当竞争对手。
前两天,那里还是一片荒地呢;就算这会儿竹子长起来了,也还是单薄得很,根本不够看。
所以客人到访,她们下意识地觉得肯定是来好幸福的。
至于车子为什么停在山海的院子里,一定是走错了!
她们的设想是这么的理所当然,然而,事情的发展跟预想却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