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他,更没碰他。
要不是腰腹下方的反应让人无法忽视,明遥还以为他多清心寡欲呢。
两人就这么清清白白地抱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明遥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他做到这个份儿上,也没脸面对沈云灼了。
收拾好行李,叫了余尘过来,想先一步离开,沈云灼在这个时候从客卧里走了出来,没穿上衣。
明遥:“……”
如果沈云灼不是故意的,他就把脑袋拧下来。
沈云灼扶着沙发坐了下来,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你昨天晚上在哪儿睡的?”
明遥一边换鞋一边说:“在我房间里啊。”
沈云灼:“那我房间里的人是谁?”
“是谁呀?”明遥“兴师问罪”起来,“还没离婚呢,你就叫人来陪你了?”
沈云灼:“……”
要是他哪一天英年早逝了,那一定不是头疼猝死,是被明遥噎死的。
“你想离婚么?”沈云灼问,“毕竟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只馋你身子的爱情骗子。”
轮到明遥无语凝噎,但今天的明遥战斗力超强,直接脱了鞋,光脚走到沈云灼面前,在他斜对面坐下,颇为认真地问:“你是傻逼么,离婚我能分到什么?”
沈云灼看了看明遥的腿,又穿短裤,白白净净的脚面,连双袜子都没有,偏偏他现在没资格管。
目光移到另一边,他说:“你想分到什么,我保证你一样都分不到。”
明遥:“……”
“但你要想离了婚跟我重新恋爱,享受我的追求,”沈云灼又说,“我没意见。”
明遥:“…………”“你是不是脑子疼坏了?”
“可能是,”沈云灼配合地摸了摸脑袋,“昨晚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沈总,”明遥不甘示弱地跟着阴阳怪气,“你要是想对我做什么,咱们就简单点,一次标好价钱,按次给也行,按月给也行。”
沈云灼淡定一笑:“我们结婚了,我不为这个事给钱。”
“你可真好意思,”明遥说,“所以房车的事是你的预谋吧?”
沈云灼怕明遥走,还没吃药就出来留人,现在看明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才站起来去厨房找吃的,算明遥有良心,给他留了早饭,跟头疼药一起服下去,才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只是知道你也失忆了,但我不确定失忆之前你……对我的态度会是这么嫌弃,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万我也不会碰你。”
明遥暴跳如雷地站到了沙发上:“一百万在你那算钱吗?不是靠……我就值一百万?沈云灼你想气死我!”
沈云灼慢慢走到沙发边,搞不懂自己怎么又这样没记性,究其根本,就怪明遥太可爱了,他忍不住,就是喜欢惹他再哄他,连被冤枉也不计较了。
“你下来,我眼晕。”沈云灼说。
明遥较劲似地就是不下,直接坐在了沙发靠背上,抱着胳膊说:“你离远点,或者去穿件衣服,我也晕。”
沈云灼看着他,似笑非笑:“你该不会是等我抱你吧?”
明遥:“……”
沈云灼不退,反而更近了一步:“不过我还是不接触你为好,免得你又对我妄加揣测。”
明遥:“……”
拿什么东西能把沈云灼的嘴堵上?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明遥两眼一闭,有些晕头转向,一不小心,还真从沙发上栽了下去,好在沈云灼在旁边守着,一把接住了他。
既然抱了,沈云灼就把人抱到自己腿上,看着他,平心静气地问:“你告诉我,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表现的那么深爱我,还会生这么大的气吗?”
明遥摇了摇头,有点底气不足:“可能,不会。”
“你不爱我,但是我爱你,”沈云灼说,“这就是区别。”
明遥:“……”
他听沈云灼说话只集中了八分注意力,沈云灼一觉醒来说话开始不着调,只听懂个囫囵的意思就可以了,可刚刚那句勾起了明遥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力:“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沈云灼却不肯说了:“所以恢复记忆之后我是真的有点失望,我想过现在这种可能,也设想过很多恩爱的画面,我没道理去尊重一个自己都不希望的可能,人对喜欢的东西就是会本能的争取,采取一些手段,我这么说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如果能最好,如果不能,我可以……追你吗?就当做重新开始。”
沈云灼这么劈头盖脸地说了一堆,明遥又开始消化不良了。
手忙脚乱地摆楞了两下头发,以保证沈云灼眼前的自己足够貌美,又坐了坐好,确认道:“追我?”
沈云灼:“嗯,行吗?”
“先把你琴的事解释一下,”明遥说,“解释不好就免谈。”
沈云灼抱着明遥去了柜子前,跟他说:“以后我的东西你都可以碰了,打开,自己看看。”
明遥从沈云灼身上下去了,打开柜门,吸了一鼻子灰,他缓了缓,拿起那把黑色的琴,翻过去,看到琴的背板裂了一大块,再看下一把,琴头断了……但是断得非常巧妙,就这么躺在那里,他这个外行根本看不出来脑袋和脖子是分家的。
要怪只能怪最上面那把琴摔得太惨烈了。
明遥再不懂也知道这样的琴沈云灼是不会再用的,是他太粗心太急于求证了。
但是他也有点转不过弯来,这么说,是三把琴都想毁掉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沈云灼太可怜了。
想起年会时沈云灼和父亲争吵,那个时候他还以为是沈云灼不懂事不尊重长辈,也是他错怪他了。
“这三把琴,都是他们……摔坏的吗?”明遥还是不太敢相信。
“我最常用的是这把,他们不想看到的也是这把,”沈云灼指了指最上面这把,“是我国外的老师送给我的,下面两把是大哥送的,只是琴架倒了就也跟着摔了。”
“他们,”明遥想不出更合适的词,就这么凑合形容了,“是有病吗?你的琴招谁惹谁了?”
“在国外留学的那几年,我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练琴上,因为我没想到有一天大哥会不能支撑,需要我顶上,所以第一开始我很不适应,磕磕绊绊,不像大哥那样无所不能,他们……一度很不满意。”
“谁稀罕他们的满意啊,”明遥不想再聊这个事了,转身抱住沈云灼,“以后我的爸爸妈妈就是你的爸爸妈妈,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他们都很好,很爱我,所以也一定会很爱你,现在他们出去旅游了,不在江城,等他们回来,我就告诉他们我们真正的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沈云灼问。
“我想保护你的关系,以后我来保护你,”明遥说,“是我的问题,是我看不得你受苦,你没有问题,你只是做你自己,是我自己非要心疼你,你做什么我都心疼,你早起晚睡我心疼,你头疼我心疼,洗凉水澡我也心疼。”
沈云灼抱着明遥,摸着他的脑袋来回地安抚。
眼眶有些湿。
他的宝贝多勇敢啊,即便自己心里也有委屈,也还是怕他受伤害,想方设法地哄他。
每一句话都往他心尖上戳,真不怪他食髓知味。
误会基本解除,按照流程接下来该温存了,但沈云灼总感觉明遥还没想清楚似的,只是因为这件事才敞开胸怀接纳了他。
沈云灼告诫自己不要再操之过急,这一次让明遥来掌握主动权。
他拍了拍明遥:“宝宝,好像你的电话在响。”
是明遥经纪人的电话,她让明遥代同公司的艺人去上个节目。
刚好沈云灼也准备先去公司,他们晚上直接飞机上见,明遥便决定帮这个忙。
沈云灼送明遥到门口,出门前明遥有些期待地问:“你说你在追我对吗?”
沈云灼:“对。”
“什么时候答应是我说了算对吗?”
“对。”
“那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沈云灼装听不懂:“我刚才说了挺多的,你指哪个?”
明遥:“……不说算了。”
扭头就要走。
“哎,”沈云灼拉住明遥,曲指在他鼻子上非常纯情地刮了一下说,“说太多就不珍贵了,飞机上说。”
明遥没想过飞机上相见会出什么问题, 他还等着沈云灼在飞机上跟他表白。
但事事难料,他活动结束得晚了些,改签了晚一点的航班, 沈云灼又突然因为云城那块地皮的招投标意外出了问题而分身乏术, 两个人直到三天后才见面。
沈云灼忙起来很难分出整块时间来给明遥,节目都不能来录, 就更不能像别的恋人那样随时随地通视频了。
但明遥是个时常会让自己闲下来的人,又很需要这些。
瞿之颜跟徐郁两个人不知道秘密发展了什么感情,这次见面明显比之前亲密了许多,节目组也安排了一位嘉宾来帮忙,民宿里并不缺人跟明遥玩耍, 但明遥孤家寡人的感觉特别强烈,因为说好的, 沈云灼不是追他吗?
连续两天孤枕难眠, 明遥还是有了点小情绪, 半夜睡不着,发信息问沈云灼:[你要跟我离婚么?]
下面紧跟了一张一家三口的合影,拿捏得明明白白。
这个时间沈云灼还在公司,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回过来:[离婚我能分到什么?]
明遥:[分到一个追求可爱的我的机会^_^]
沈云灼隔着屏幕都想捏捏明遥的脸, 他回:[还是有风险的, 不干]
明遥:[你把所有财产加上这只兔子都分给我不就好了?这样你就算冲着它们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跟我复婚]
沈云灼:[傻逼才离, 我不离,回家就把结婚证烧了]
他被离婚两个字搞得头痛,走之前不是都赦免他了么, 好端端的提这么扫兴的话题做什么。
这两天平均三个小时他就会联系一次明遥, 看到了就立刻回复,不管明遥说什么, 事事都有回应,绝无敷衍,有两次是间隔久了点,但也只有两次。
是想他了吗?还是因为这是……初恋。
所以明遥像个初次尝到恋爱滋味的孩子似的,那么热烈可爱。
沈云灼很难想象,会有人跟明遥相处之后不喜欢他,所以在他之前,明遥有没有对别的什么人动过心?
只是想到他是唯一的那个可能,沈云灼的心潮就不可抑制地澎湃起来。
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悄无声息地给皮带松了松。
想要做些什么,来抒解这些天的思念,明遥突然发来一条:[睡了!]
沈云灼哪敢让他睡,把空调风开大冷静了会,直接打了个视频过去,等了很久明遥才接:“干什么呀?我要睡觉了。”
“可我还没睡呢,”沈云灼把手机拿近了些,“让我看看你。”
明遥故意不开灯,只给沈云灼一个黑乎乎的轮廓:“不给看。”
“老公都不能看,”沈云灼说,“那还有谁能看?”
明遥说:“你不在,来看我的人可多了,他们全都能看,就你不行。”
“这样啊,”沈云灼对着镜头笑了笑,眸光一敛,微低了低头,两指捏着眼镜腿把眼镜摘了下去,又抬起眼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黑暗中的明遥,“那我明天就去你身边看你,怎么样?”
这是明遥最受不了的动作了,不排除有刻意耍帅的成分,但沈云灼每次摘眼镜,他都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接着又想要些什么。
听到满意的答案,明遥这才开了床头灯:“明天什么时候?”
“要晚上了。”沈云灼说。
“明天晚上我们要去露营看流星雨,你要是到得太晚,就不带你了,你一个人睡民宿吧。”
飞快地说完,明遥又吝啬地把灯关了,不给看了,要看就亲自过来看。
视频里沈云灼的背景是公司,他也不想耽误对方太多时间,祈祷明天的行程千万一定不要受影响。
越想看越看不到,这种被反复折磨的滋味没有人比沈云灼更能体会了。视频结束,沈云灼的相思之苦没有得到丝毫缓解,反而症状加重了。
他给办公室锁了门,遥控器拉紧了窗帘,想着明遥刚才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自打为了取悦明遥技术升级之后,沈云灼还是第一次给自己弄这个,脑子里是各种各样的明遥,甜美的可爱的,脸红的伤心的……每一种都是他最喜欢的。
明遥以为沈云灼最早也要晚饭时候到,总不至于在这种事上骗他,所以早上起来人都不那么有精神,喝咖啡还把衣服弄洒了。
瞿之颜和徐郁他们陪客人出去玩了,明遥一个人留在店里,洗了个澡,跟小兔子玩了会儿,在沙发上半躺着放空。
门口走进来一个客人,乍一眼看上去有点像沈云灼,穿衣风格和身材都像,怀里抱了一束花。
明遥就当自己出现幻觉了,压根没搭沈云灼会提前给惊喜这根神经,还热情地领人去吧台,听到那人用他无比熟悉的声线问“还有空房间吗”整个人石化了好几秒。
“老板不在,”明遥说,“跟老板娘住介意么?”
沈云灼把茱丽叶玫瑰交给他:“正好我也没带老婆来,那咱俩凑合吧。”
明遥笑得眼睛都弯了,有些认命地想,好吧,沈云灼就是这个样子的,总是喜欢逗弄他,他也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事到如今,还是对沈云灼有傻傻的期待。
被惊喜到了。
他俩可真般配呢。
预报说今晚有御夫座流星雨,明遥让沈云灼负责搭帐篷。
从早上见面到现在,两人几乎没什么单独相处的时刻,客观环境不太允许是一方面,从关系上来讲也不太适合关上门做点什么。
沈云灼的视线屡次落在明遥的眼睛上、唇上,每次明遥都回以热烈的眼神和甜美的笑容,满含期待,又有点刻意躲避的意思。
连弹幕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你俩能不能不要眼神拉丝了啊?这边建议直接亲呢】
【好几天没见了怎么感觉不太热情啊,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别吓我】
【可能亲了,没让你看到】
【补药啊,咱们都是这个关系了,还用这么见外吗】
除了瞿之颜和徐郁,还有另外两对夫妻一起露营,一共搭了五个帐篷。
流星雨主要集中在后半夜,直播结束之后,大家纷纷进帐篷里休息,明遥看了沈云灼一眼,先进了帐篷里。
等了一会没等到动静,他又探出头来,沈云灼就在门口摆pose站着呢,两个人默默地对视,明遥先开口问他:“你还站着干什么?”
沈云灼单膝点地蹲下来:“我可以么?给个机会?”
明遥:“还不进来,让人看笑话吗?”
沈云灼弯腰进来,但是显得有点拘谨。
不过才三天没见,就好像连坐着还是躺着都拿不定主意一样。
“坐吧,”明遥给沈云灼指了指气垫床,又拿了一瓶水给他,“喝吗?”
沈云灼:“……”
老婆就算给毒药他也得喝,但这个语气是招待客人的语气,他不喜欢。
沈云灼接过水,并没有立刻喝,而是礼貌地在床边坐下了,气垫床实在太矮,一双长腿显有些无处安放。
明遥半跪在垫子上,找了两包小零食出来,又把四周的窗帘拉好,也在沈云灼旁边坐下了,若无其事地开始吃东西。
今天明遥穿了九分裤,腿在气垫床上伸得笔直,他不见外地脱了袜子,露出白皙的脚面和纤细的脚踝。
沈云灼见他这样,有点勾引的意思,也脱了袜子,两腿伸直,紧贴着明遥的腿,明遥脚趾动,他也跟着动,明遥拿脚蹭他一下,他也回蹭一下,好像在比谁的脚灵巧好看,有病似的。
明遥吃小锅巴吃得停不下来,沈云灼决定讨好一下:“你吃什么呢,给我一袋。”
明遥直接把手里的半袋递给他:“你吃这个吧。”
然后自己又新拿了一袋。
沈云灼细嚼慢咽地吃了两块,某处回忆就被勾了出来:“你记不记得医院里那次,你吃的就是这个味儿的小锅巴。”
“对,”明遥说,“护士姐姐给我的,我觉得好吃,又自己买了一些,你记性真好。”
沈云灼:“因为那天你亲我的时候,嘴里都是这个味儿。”
明遥:“……”
“嘴边还有没舔干净的零食屑,”沈云灼看了看明遥,“那什么……现在也有。”
明遥看到自己手上也有,但是没管,也陷入了那段令人抠脚的回忆:“因为你索吻,我不得满足你?”
沈云灼扭头过去看他:“我哪个行为是索吻?”
明遥:“你闭眼睛,不就是等着我亲你吗?”
沈云灼:“我闭眼睛,是因为你染了一头红毛,还化雀斑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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