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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omega不要采(菁筝)


……或许段裴景说的是对的。
江馁昏昏沉沉地想。
这种记忆,想不起来更好。
希诺抬起的视线与他相撞。
那双跟他及其相似的幽蓝色的眼睛里闪着江馁读不懂的恶意,有点像是嫉妒,又有点像是极度的不甘。
他在嫉妒他?
直觉告诉他不像,实在是不像。
那他……在嫉妒谁。
希诺说:“Dusa.”
他在叫他。
“你不记得我了吗。”
这个语调轻柔温和,好像曾经也有这么一道声音在他耳边笑着说过。
一个纤细窈窕的背影,那抹璀璨的金色在阳光下快要灼伤他。
……大脑处的疼痛缓缓变成了一种更深层的愤怒,那股愤怒像沼泽,轻而易举侵蚀掉了他的理智。
他捏紧了五指,骨节处都发出了瘆人的声响。
“……杀了你。”

第53章 帮凶
他后半句话几乎是呢喃出声的,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股几乎悚然的电流顺着长廊爬上了希诺的每一寸血肉与骨骼。
希诺浑身一颤,猝然后退一步——
“你……!”
这股寂静到让人恐惧的孤独感是非常让人感到疯狂的,而这种情绪只用了须臾片刻就迅速席卷过来,来不及了!
江馁肌肤在白炽灯下衬得异常苍白,灰蓝色眼眸深沉如墨,铺天盖地的杀气挤压着这片空间——
希诺顿时汗毛竖起,瞳孔缩成了一个点!
正当他即将被迫迎敌时,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传来过来:
“江馁!”
庄铮鸣的声音陡然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霎时间打破了僵局,两人之间的气氛犹如装满水的气球一扎即破。
他一见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一把揽着没有动作的江馁,毫无察觉地说:
“哟!这就是新来的专家吧?幸会幸会,干嘛呢隔这么远?打算提前体验横跨亚马逊河?哎哟不用!我们虽然是异能者,但也没这种活动,来来,隔近点,我带你去实验室瞧瞧。”
在他话音一落,这股让人颤栗的杀意犹如退潮般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
希诺顿时倒吸一口气,用尽所有的理智扼制住自己的颤抖。
“……您就是庄小姐吧?我是希诺,幸会。”
“害,客气什么,叫我小庄就行。希先生,走吧。”
希诺:“……我姓格朗。”
“格朗先生。”庄铮鸣从善如流,左看右看,端详了半天道,“你别说,有没有觉得,我们家江馁长得还有点像你?”
希诺缓了缓,道:“哪里的话,应该是我像江先生才对。”
“诶——!这话说的。”庄铮鸣拍拍他肩膀,假装斥责,“哪有长辈长得像晚辈的,我们江馁最懂事了,尊老爱幼嘛,肯定也能理解。是不是?江小宝?”
尊老爱幼……
江馁面色如常,一点也看不出他刚刚刚威胁完这位请来的专家,跟着点头:“唔。”
希诺不知自己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能平静心情,也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遂准备转移话题:“……先去实验室吧。”
“也好,也行。”庄铮鸣打着哈哈把江馁往外轻轻一推,“小朋友不要捣乱,去找其他人玩。”
莫名其妙成小朋友的江馁被推得一个踉跄。
但就这个小动作,希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江馁被迫回过头,与他对视。
“……刚才有件事我是骗你的。”希诺微微一笑,“糖,我很喜欢吃。”
江馁感觉自己浑身有点冰冷,像被石头绑住沉入了深沉的水底。
“……啊。”
半晌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气音,五指攥得青白。
“什么糖?”庄铮鸣探个脑袋出来。
“没什么。”江馁摇着头,“没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拉住一个陌生人问东问西。
江馁只知道,他有点后悔了,后悔问出口。
还没反应过来,侧边看着毫无变化的墙壁忽然翻转,带着靠在墙壁上的他整个人翻转了进去。
这一转,就直接转进了牧淳的电脑室。
巨大的电脑屏幕莹莹闪着五颜六色的光,各种各样看不懂的数据不断滚动着。
牧淳拿起江馁之前送的那十几箱还没喝完的其中一瓶,插上吸管喝了一口,朝他招手:“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吧。”
然后扔了一瓶没拆的给江馁。
“铮鸣听见你们的对话了。”牧淳说,“希诺毕竟是从ul实验室出来的,谁知道是来干嘛的。铮鸣觉得他针对你,出去给你报仇了。”
江馁接过牛奶,听得他这么说,心中渐渐涌上一股暖流,小声“嗯”了一声。
牧淳定定看着他一会儿,想起最初为了调查他,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居然直接进了调查组,想想这件事也够戏剧化的。
他说:“他刚刚说你的什么?什么意思?”
江馁避而不谈:“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问他吃不吃糖?”
“我不知道。”
牧淳也不追问了,转移话题:“现在所出现的类似于特殊狂躁症的异能者,也就是你曾经跟段哥说的,‘异变’,是不是就是‘欧若博司的失败品?”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江馁就是所谓的成功品。
江馁没有否认。
“但我不明白,如果这条路最后通往的终点最终还是死亡的话,为什么只有你用特殊药物能抑制住,其他人却不可以?”
“……我不知道。”
他一问三不知,一般情况下都会被人理解成狡辩。
但是江馁显然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样子,加上他原本就不爱多做表情,看着像极了敷衍。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铮鸣也知道,你想要利用组内给你研究你体内的解药,也就是恢复到正常的、可以使用药店里的抑制剂的水平。”
牧淳说,“你从实验室偷出来的抑制剂不多了,ul绝不会让你再有第二次可乘之机。如果想要成功,就必须借助外部的力量,铮鸣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会利用希诺的能力来完成自己的研究,为了你。”
“江馁。”牧淳平静地说,“你不能背叛我们。”
对话引起了他的警惕。
他在怀疑江馁故意隐瞒不报,而这种行为如果不像现在这样当场说开的话,那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江馁说:“……知道了。”
“等一下。”在他临走时,牧淳叫住他,轻咳一声,“那什么……段哥给你买的那个……就是那个进口的牛奶还有吗?给我尝尝呗?”
……江馁转过头,在昏暗的屏幕光中,两人两相对视,噼里啪啦的眼神中交汇出了别的意味,两人同时心想:
同道中人。
江馁非常大方:“我去拿。”
牧淳:“快去快回——”
毕竟谁也没想到这种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史诗级的直男,家里的各色家具全是买的套装,活的跟个样板房似的的段裴景:
挑牛奶的技术还可以。
挺好的。
牧淳心想,如果将来他想当奶爸,指标至少提前合格了百分之一。
拐角处,希诺背靠着墙,飞速在手机上敲着一行字,庄铮鸣吆喝道:“那位同僚,嘛呢,还不来?”
“……”希诺收起手机,笑道,“马上。”
说着,他迈步跟上。
关闭的手机里输送的信息是:
【刺激记忆短暂恢复后,攻击意图十分强烈。】
半晌,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信息未读。
【做得好。】
十分钟后,江馁跟牧淳两人各自坐在休息室,一人一边,各自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嘴里还叼着根吸管咕噜咕噜吸着。
齐莎跟越和则是捧了杯红茶,与对面那两位形成强烈的对比。
“你是说,你在路上散着步,就被人给强行掳走了?”
越和老气横秋地叹气:“是在买菜的路上,寿喜路边那个十字路口还有我落下的两颗大葱。”
齐莎纳闷:“可他为什么抓你?劫财?嘶——难道是劫色?”
“污浊!思想太污浊!”牧淳从一旁打断,斥责,“就没可能是跟江馁一样,抓去做实验?”
“实验也得是小孩子,越和是小孩子吗?老黄瓜刷绿漆? ”齐莎说。
越和被一句“老黄瓜”中伤,闭口不言了。
“你以后少往那边溜达,那两颗大葱丢了就丢了,千万别想着去捡,就算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毕竟你已经被盯上了。”
越和无力辩驳:“……我没想着去捡。”
“哟!哥几个都在呢。”门唰然被推开,段裴景风风火火闯进来,眼睛犹如鹰隼,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企图偷偷逃走的江馁,“那位年轻的新同事!去哪儿呢?给我回来!”
“……”江馁被扼住命运的后颈,强行提溜回来。
“既然都在这儿了,那我就宣布一个重要消息。”段裴景说,“有人来自首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被惊得站了起来,江馁看他们都站起来了,自己也不明所以地跟着站起来。
牧淳说:“自首?以什么名义自首?我们最近没有接到什么异能者作乱的报案啊?总不会是ul实验室吧?”
“当然不是,想什么呢,他们老大来自首的可能性还没江馁发誓戒奶的可能性高。”段裴景接过一杯红茶,说了声谢谢,然后沉声说,“是帮凶。”
第二位被cue到中伤的江馁:“?”
“与其说是帮凶,不如说是受害者还差不多。”人未到,声先置。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门被人推开,出现了一个出乎人意料的人,是希诺。
齐莎诧异地说:“不好意思,你是……?”
希诺已经完全没有刚才猝不及防地慌张模样了,从善如流地说:“叫我希诺就好,是江局叫来辅助异变研究的。”
“哦……”
越和说:“那你刚刚说受害者是什么意思?”
希诺说:“字面意思,这个人曾经是ul的实验体,杀过不少人,但可怜的是,现在他已经到了面临异变的地步了。”
段裴景:“你觉得这种人可怜?”
“只是一个形容。”希诺笑了笑,“希望段先生不要怪罪。”
“不会,格朗先生,是我冒犯了。”段裴景其实对这个形容仍旧膈应得很,礼节性地客套了一下,“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馁偏过头,瞄了瞄他。
段裴景:“?”
江馁不说话。
希诺见他们来回扫着眼神,眼底的笑意加深,解释说:“既然快异变了,那拿来做实验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在场几人眼皮都是一跳,但都没有出言反对。
“不过在签实验同意书前,他希望能见见一个人。”
他把用人体做实验这件事情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仿佛在说一件再稀疏平常的事。
众人心里都不怎么舒服,但又不得不问。
牧淳追问:“谁?”
希诺眼神一转,落在一旁的江馁身上,说:“你。”

江馁懵逼地打了个嗝:“?”
“少喝点,叫你少喝点,都胀气了,多喝点水!”段裴景一把夺过江馁手里的牛奶,替换成水杯。
一旁正准备打嗝的牧淳心虚地吞了回去。
希诺笑笑:“二位感情真好。”
越和都习惯了,没啥反应。
牧淳说:“为什么一个嫌疑犯,会想要见江馁?”
希诺摇头:“不得而知,不过他的状态不太好。”
段裴景极度不赞成:“不行,在得知对方的底细跟目的前……”
话音未落,江馁自顾自溜了出去,甚至无人发现。
段裴景:“?”
他不顾其他人的眼神,迈步追上。
江馁感觉到背后有风,回头见到来人后,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谁叫你走这么急。”
江馁耸肩:“我去见他。”
“……”段裴景皱眉:“你刚刚没听见我的话吗?”
“听见了。”
“那你还……”
“那又怎么了,怎么搞得跟多大一件事一样。”江馁淡淡地说:“我的事情,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段裴景愣住了片刻,又看江馁的神色相当地无所谓,心头难以扼制地烧起了一把火,强忍住说:“你说什么?”
江馁懒得说了,摊手:“钥匙。”
“……什么?”
“审讯室的钥匙。”江馁说,“给我。”
段裴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江馁催促般地:“嗯哼?”
段裴景像是被他的态度给彻底气到了,真的拿出钥匙一扔:“拿走拿走。”
江馁接过就走,头也不回。
眼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段裴景瞪圆了眼。
真走了?
都不叫他?
这几个月,不说风霜与共,那也是一起窝在家里吃过外卖的关系了,结果江馁说什么?
他的事儿跟自己没关系?
他居然这么对我?
段裴景跟个刚死了男人的深闺怨妇似的,冲天的怨气快凝成实质了,周围路过的人都惊了一惊。
他也想帅气潇洒转身就走,可理智还是战胜了那一丝可怜的自尊。
毕竟他也不能指望江馁张口解释跟道歉,他甚至可能都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兜兜转转到最后,说不定还得是他来求和。
段裴景被自己史无前例的窝囊给气昏头了。
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翻脸无情!
求个屁的和!他要是跑去求和,那他就是傻狗!
越骂段裴景越伤心,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大汉子都快气跳脚了,还要强忍着泪意委屈地偷偷摸上去。
他只是怕江馁不小心死在异调局惹麻烦而已,一点都不是关心他。
审讯室门前站着两个小实习生,见到江馁还点点头:“江前辈。”
江馁没有应声,只是直直拿着权限门禁钥匙把门扫开。
实习生早就被下了通知,所以也知道江馁是来干嘛的,从善如流地让开了路。
在门开的一刻,江馁说:“不要叫我前辈。”
两个实习生面面相觑:“……哦……”
室内被特制的精钢网围了个结结实实,把门关上后,室内变得寂静无声,早春的寒意从脚底渗上来,并不好受。
江馁一步一步踏往前,步履闲适,光线从头顶顺着流畅的面部轮廓滑进衣领。
他直直拉开了座椅,坐下去:“你想见我?”
面前是个黑人,明明有着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但身材却出乎意料地纤瘦,脸颊凹陷,说他重病未痊愈,濒临死亡也毫不稀奇。
希诺把人提前从实验室运到审讯室,显然是料准了江馁肯定会选择见这一面。
他跟什么都提前了解清楚了再对症下药,江馁不会看不出来。
他已经对这种反反复复地抓捕厌恶了,纵使再烦躁,他也明白这一劫他躲不过。
还不如来见见这个人。
对面的黑人听到动静,抬起头:“Dusa?”
江馁“嗯”了一声。
对面的人陡然激动起来,五官挤在一起,手铐晃动的哗哗作响,像是想来抓江馁的手。
江馁皱眉避开,冷冷说:“没长嘴吗,有事就说。”
黑人用蹩脚的中文断断续续地说:
“Dusa,救救我,你,你把解药给我……”
江馁面上划过一丝震惊,心中涌上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道:“什么解……?”
黑人说:“你不要装!”
声音猛地尖利,他挣扎的幅度更加夸张,甚至等不及江馁的话说完。
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之后,他先是慌张地四处张望,又见江馁端坐在眼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肩膀。
“对不起……”
江馁没什么过多的反应:“他们对你干嘛了?”
黑人听到他这么问,眼中闪过希冀:“你知道的,你知道他们有多残忍的。为了他们自己的实验,天天折磨我,拿药吊着我的命。我不想死……”
江馁看着他滑稽的模样,眯起眼,“‘欧若博司’?”
“对,你有解药的对吧。”黑人挤出一个笑,“Dusa,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嫉妒贪图你的等级而妄想我不该拥有的东西。我真的知道错了!救救我吧,你们这个国家不是常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吗?那只要是人都该拥有这个权利吧?我也有吧?”
他用着那样恳切的语气,好像真的跟他有过很深的交集一般,江馁没有回复他,只是沉默地听着。
黑人仍旧在喋喋不休,半晌发现了不对,催促般地追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江馁食指敲着桌面,一下、两下,像是敲在黑人的心底。
“说想要力量的是你们,说不想要的也是你们。”江馁掀起眼皮,眼神寒凉,缓缓说,“你想要什么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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