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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规事件调查组(山色酿酒/绛鱼鱼)


花皮狗脸仍旧跪在那里,两只手抬起来。
周秦发现它的衣着和其它花皮狗脸不同,它披了件袍子在身上,那袍子非常宽大,表面呈现暗黄色细绒状,很想…祭祀的衣服。
周秦为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这帮东西是在搞什么祭礼吗?
那只花皮狗脸一动不动,好像在等他。
周秦滚动喉结,缓步上前,胖子一把拽住他:“你干啥?!”
“我去看看。”周秦说。
尤异斜眼扫过他,胖子急了:“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别是漂亮女鬼吧?!老周,好兄弟,听我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鬼。”
“……”周秦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他盯着花皮狗脸:“它手里有东西。”
尤异说:“去。”
胖子的视线在周秦和尤异间来回逡巡,最终放开周秦。
周秦想了想尤异就在旁边,他那么平静,应该也没什么好怕的,于是鼓足勇气,默念二十四字诀,一边爱国诚信敬业友善,一边走到花皮狗脸面前,低头看它。
走进了周秦才发现,花皮狗脸穿的袍子,不是普通的布料,而是…青铜片。
这种青铜片切割打磨得十分轻薄,每一片都差不多手背大小,用底部弯曲的青铜钩连成串,最终形成衣袍的形状,压在人身上。
因为时间流逝经年累月,青铜出现氧化,表面起锈,所以周秦在冷焰火下看见它表面有暗黄碎绒,那是铜锈。
这到底什么年代的工艺?
周秦飞快思忖,这件青铜鳞甲,没有高超的青铜冶炼技术,是做不出来的。
周秦想到从湘西鬼蜮带回的青铜球,在上边雕刻细小符文,也需要高妙的技术。这二者,会出自同一个历史时期吗?
一个青铜冶炼、锻造、雕绘十分发达的时期。
思索的同时,周秦看向花皮狗脸抬起的双手。
准确地说,周秦其实没有看见它的手,他看见的是花皮狗脸的袖筒举起来,所以直觉以为它抬手了。
两只袖筒上横放着一个……
周秦脱口而出:“啊这。”
一个电吹风,糊满泥但绝对现代产物那种。
周秦回头看向尤异和胖子,哭笑不得:“它要给我电吹风。”
胖子跳脚:“胖爷就说是个女鬼!什么花皮狗脸,肯定是女鬼让你给她吹头发!跟爷说说,长啥样呐?做头发嘛,胖爷没入行前就是王府井最火的托尼!”
“你丫闭嘴。”周秦无语:“不是女鬼,”他瞥了眼电吹风,冷焰火照耀下,电吹风露出一角,是贴在上边的商标。
“看看吧。”尤异说。
周秦把电吹风拿起来,花皮狗脸双手垂落。
伴随周秦的动作,洞穴中,所有鬼手都安静下来,一动不动。
这架势王胖子可看到了,然后周秦手里多了个东西,他也看见了。
王胖子骇然:“你哪儿拿出来的?异度空间?”
“……”周秦苦笑,他到真希望有异度空间,当场跑进去逃命。
现在的场景就是要多诡异就多诡异,要多吊诡就多吊诡,以及,要多滑稽就多滑稽。
周秦捧着电吹风,拔剑四顾心茫然。
他娘的,这洞穴里,他上哪找电去啊!?
“我们来商量一下。”周秦回到尤异和胖子身边,向两位小伙伴求助。
这次那只花皮狗脸没有再转回来,它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机器人断电一样,脑袋垂落,下巴碰到了前颈。
周秦满头雾水:“它给我这东西什么意思?”
王胖子指向标签:“这里写字了。”
周秦把泥土岩灰刨开,不是他以为的商标,而是一张便条纸,就像那种出门旅游时,会在自己的所有物上贴便条,便条上写着自己名字。
电吹风主人甚至细心地在便条上多粘了一层透明胶带。
王胖子读了出来:“柳夕瑶。明显女孩名字,老周,你不地道啊,就是女鬼吧。”
周秦无语:“骗你单身。”
胖子挠头:“哦那还真是狗脸。”
周秦看了眼尤异,尤异面无表情。
“嘿,”周秦说,“我还真就单身。”
王胖子:“……”
“来这里的游客。”尤异冷不丁道。
“什么东西?”话题跳得太快,胖子一时没接上。
周秦凝眉沉思:“极有可能。”
胖子:“??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柳夕瑶,”周秦续前言解释,“异崽说是来这里的游客。”
胖子擦汗:“你俩还真是心有灵犀。”
电吹风应该是鬼手从住宿板房那里带来的,但问题是,它们为什么不拿别的东西,而要带回这只电吹风呢?
“有没有什么说法?”周秦摩挲下颌。
胖子举手:“难道这个柳夕瑶和洞穴有什么关系?”
“有可能,”周秦分析,“这个洞穴是活的,上边的文公庙门口悬挂了风水瓶,专门寄宿野鬼。说不定这个柳夕瑶就……”
衣袖被抓住了。
周秦一个激灵,僵硬地回头。
尤异抓住了他,脸色不太妙:“你说,有鬼?”
“……”周秦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他怎么忘了尤异怕鬼,王胖子没吓成,吓住了尤小异。
诶等等。周秦灵光一现,就凭尤异对鬼的恐惧程度,堪称寻鬼雷达。
但尤异从进文公庙到现在,都没有流露什么害怕情绪,除了在他刻意提起的时候。
那就说明,这里没有孤魂野鬼。这个电吹风也和柳夕瑶没关系。
那和什么有关?
“没有。”周秦安慰他:“放心。”
尤异慢吞吞地松开他,抱着刀立在旁边,又是一副高贵矜冷傻猫样。
周秦偷笑,收回心神思考花皮狗脸为什么给他电吹风。
“绒毛!”胖子忽然出声提醒:“越来越多了。”
三人齐刷刷望向脚下,除了尤异脚下没有,周秦和胖子都踩在绒毛上,而那绒毛越结越厚,就像落了厚厚的雪层。
花皮狗脸就站在绒毛间,静默地注视他。仿佛在等待周秦给出答案。
“像在祭祀。”尤异说:“祭祀这些东西。”
“绒毛?”周秦好像有了思绪。花皮狗脸给他电吹风,或许和这遍地绒毛有关。
但现在洞穴里又没有插座,这电吹风也打不开。
绒毛,电吹风。
绒毛,风。
空气弥漫的尸蘑的臭气也愈发强烈,仿佛在催促他,再想不出答案,等着被熏死吧。
尸蘑,蘑菇,蘑菇孢子,绒毛,风。
周秦把关键词串联起来,恍然大悟:“这些绒毛就是尸蘑的孢子!而孢子需要风,离开母体,传播到其他地方。”
但阴暗潮湿的地下,没有风。
尸蘑被困在这里,和它的孢子一起。
胖子纳闷:“那得多么大的尸蘑,才能搞出这么多孢子?”
周秦幽幽道:“你刚才说,这洞穴是活的。”
他指向头顶,刚才胖子被吞入的地方,“你看那东西,像不像洞穴在消化被它吃掉的肉。”
“洞穴就是尸蘑。”尤异说:“鬼手是尸蘑的根。”
王胖子冷汗:“虽然但是,你们这么夫唱夫随的想象力,我该说些什么。”
“我想到出去的办法了。”周秦说。
他们下来时,文公庙的机关移动,来时那条地洞堵住,如果找不到其他出路,就要一直困在这里。
但有了花皮狗脸给的提示,周秦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想法。
王胖子催促:“说啊,别卖关子。”
尤异看着周秦。
周秦清清嗓子:“风。”
“只要有风,尸蘑的孢子就能离开这里,如果我没猜错,这整个洞穴都是大尸蘑的身体。只要风来了,就一定会出现出去的通道。”
王胖子将信将疑,但这洞穴的确是活的。
连尸蘑孢子都知道欺软怕硬远离尤异,那么大尸蘑有意识也不奇怪。也许就是大尸蘑召唤来花皮狗脸,把吹风机交给周秦,让他联想到风。
“照你这么说,我们从哪儿搞来风。”王胖子纳闷,这地方可是四面不见天日。
实话实说,如果在地下,一阵凉风吹过来,胖子大概率会认为是闹鬼了。
周秦两道眉毛拧紧:“这确实是个问题。”
他望向尤异:“异崽有办法吗?”
尤异满脸冷漠:“我只会挖洞。”
周秦:“……”
胖子跳起来:“可不是嘛,咱摸金校尉别的不会,挖洞那可是一顶一的在行!活人能给尿死,我们能让一朵蘑菇困住?”
“如果一个洞就能引来风,那大尸蘑早就让开通道,让孢子飞出去了。”周秦摇头:“挖洞多半不行。”
“洞里的孢子飞不出去,为什么?”王胖子疑惑。
周秦张了张嘴,随口说:“没有热胀冷缩形成的空气流动呗。”
王胖子盯着他。
尤异:“出现了,物理小天才!”
周秦撺他脑袋。
他仔细一想,还真有可能,如果他们现在置身于大尸蘑内部,尸蘑与空气温度相同,没有想成温差,那还真是缺少空气流动,这么多孢子很难飞出去。
“点火,”周秦大手一挥,光想不试假把戏,“加热!”
三个人说干就干,胖子取出背包里的打火机和黄纸。
周秦愣住了:“死胖子你搞这么多黄纸,来秦岭上坟啊?”
“你懂个屁。”胖子吭哧吭哧把一捆捆黄纸往外搬:“挖咱老祖宗的龙脉,当然得多多打点。这叫有礼莫怪。”
周秦哭笑不得,幸好王胖子带了这么多黄纸,否则还不知道要去烧什么。
“在哪里烧?”王胖子扭头看他。
周秦略一思索,望向花皮狗脸跪向的方向,灵机一动:“就那。”
“得嘞。”王胖子抱着黄纸过去。
尤异点燃一张黄纸,扔进纸堆。
轰得一下,大火点燃。
周秦再次确认尸蘑内部和外界应该是有通道的,因为虽然在地下,可这里并不缺氧。
当微风盘旋而来时,王胖子一拍脑门:“真他娘的有风了!”
黄纸越烧越旺,密闭的空间越来越热,那些青黑鬼手全都缩起来了,不见踪影。
周秦一回头,花皮狗脸们也不见了。
“山!”王胖子跳起来大喊:“洞口!”
就在他们烧纸的地方,风越来越大,气流卷挟着燃尽的纸灰和孢子,盘旋环绕。
洞壁缓缓开启,孢子们随着热流冲出洞口,绒毛漫天飞舞。
王胖子欢呼着跑了出去,周秦回头望向尤异。
尤异站在孢子们中间,像被大雪环绕,周秦扬了扬下巴:“走吧,异崽。”
尤异伸手,周秦牵住他,两人跑了出去。
大尸蘑还在释放孢子。
周秦仔细观察那洞口,边缘就像生肉,甚至有着明显的肉的肌理,泛着血红。
生肉……他娘的,他们初见陈传东时,那家伙吃的,不会就是这东西吧?!
再加上他身上有尸蘑的气味——
眼角余光掠过一道人影。
那人影躲在半山腰的山石后,发现周秦的目光鹰隼般扫视过来,吓得后退跌坐。
紧接着,他拢紧兜帽,转身撒丫子跑远。
“陈传东!”周秦大喊:“别跑!”
他拔腿追了上去,尤异和王胖子紧随他身后。
一个人跑,三个人连追带碾。
山脊路上,陈传东捂着兜帽,跌跌撞撞地逃跑。
那家伙跑得还挺快,山路本就崎岖,他一口气不带喘,跟他妈百米跨栏飞人一样,凌空飞跃此起彼伏的岩石。
要是在赛场上,周秦保证为他鼓掌。
“还跑?!”周秦铆足了吃奶的劲,终于在板房附近,一记擒拿将陈传东撂倒在地。
尤异停下脚步。
胖子气喘吁吁地追过来,扶住膝盖上气不接下气:“他奶奶的,老小子真能跑啊。”
陈传东胸膛着地,四肢并用往前爬,周秦一把抓住他的帽子。
在场三人都听到了两声怪叫。
兜帽掉落。
那帽子下,是一张长脸,没有表情,面部布满浅白绒毛,眼睛像竖立的蛇瞳,左右两侧各有三只耳朵,从上往下一直分布到脖子里。
周秦将他翻了个面,陈传东满目惊恐看着他,瑟瑟发抖。
这家伙,有两张脸。
作者有话说:
放假却被抓去改材料了,所以更晚了TAT

陈传东脖子以上的构造可以说十分怪异。
这两张脸从一个脖子上长出来, 就像两个背对背的人脑袋被融合在一起,以耳部为分界,正面是陈传东本人,背面是诡异长脸。
陈传东头顶的黑发再往后, 就泾渭分明地变成了长脸头上的白毛。
周秦正要细看, 长脸忽然张大嘴, 嘶哑破败的尖叫从长脸嘴里发出,紧接着, 那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尤异眼疾手快,一把抓起周秦, 远离陈传东。
长脸化为焦炭,嘴巴仍然维持着死前大张的状态, 皮肉烧尽, 露出其下布满鱼鳞纹的骨骼。
王胖子踢了一脚, 把它翻了个面,正面的陈传东口目大张, 死不瞑目。
“这是什么东西?!”周秦头皮发麻。
尤异盯着死去的陈传东,沉默不语,像在深思。
王胖子喘粗气:“老小子死得倒是干净, 咱们这一大堆问题找谁问?”
陈传东这两张脸到底怎么回事?还有骨头上为什么布满鱼鳞纹?
大文公庙下为什么有大尸蘑?花皮狗脸和大尸蘑什么关系?
花皮狗脸身上的青铜鳞甲又出自于谁的手笔?
秦岭之上, 怪象横生。甚至他们还没进入天池,现在的情况就足够匪夷所思。
天快要黑了。
三人揣着满肚子疑惑, 先找地方把陈传东的尸体埋起来, 周秦在这里做了个记号。
入了夜, 谁也不知道山里会发生什么怪事, 周秦决定还是先回板房休息, 等第二天一早再出发。
奇怪的是, 当他们回到板房时,那具白毛尸已经不见了。唯余地面残留的绒毛,说明那白毛尸曾经躺在这里。
不见了也好,省得吓唬人。
板房里没剩什么吃的,就算有,他们也不敢下肚。
王胖子把上山前打包的干馍拿出来,分给他俩,仨人一人一个馍。
周秦还挺挑:“有配菜吗?”
王胖子抄手把老干妈扔给他。
周秦一把接住,拧开盖子,递到尤异面前:“尤小异,要不要?”
尤异掀了下眼帘:“嗯。”
周秦食指敲瓶身,把老干妈倒在他白里泛黄的馍上,自己也弄了一点,打算还给王胖子,回头一看,胖子在吃乌江榨菜。
出门到底不如在家里周到。
王胖子的圆眼睛盯着他俩,骨碌碌直转。
“看什么?”周秦警惕地问。
胖子嘿嘿一笑,半是戏谑:“我磕的cp是真的。”
周秦:“滚。”
王胖子看了眼尤异,小声朝他说:“帅哥对你好像没那个意思。”
周秦把馍放下,抓起胖子,揽住他的肩膀走到板房另一边,不太想听大实话:“你怎么知道他没那个意思?”
王胖子一口馍哽在喉头,张了张嘴:“你还真有那个意思啊?!”
搁半天,王胖子刚才那句话纯属故意诈他。
“……”周秦回头瞅了眼尤异,尤异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啃馍,黑刀放在他旁边。
“有。”周秦凝视前方,仿佛在注视星辰大海,他斩钉截铁:“我真有。”
“……”王胖子默默竖起大拇指,说出了和姜洛差不多的话:“色胆包天啊老周。”
周秦惆怅:“八字都没一撇,我怀疑他根本没有荷尔蒙感应器。”
“那不能啊。”王胖子热情地帮他出主意:“你可以没事多培养一下,就是那个方面的那个感觉,你知道那个吧?”
周秦黑线:“那个哪个?”
胖子比他还急:“那个那个!”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因为对方完全不懂自己,一怒之下分道扬镳。
周秦坐回尤异身边。
从尸蘑洞里出来,没地儿洗澡,两人都是灰头土脸,但满脸灰都挡不住尤小异白得发光的冷白皮。
鬼使神差地,周秦伸手抹了抹他嘴角。
尤异微怔,回过头来,略带疑惑。
周秦笑了下,摊开五根指头,指尖馒头碎屑:“帮你擦擦。”
尤异点头,闪电般出手,周秦呆住了。
尤异微微发凉的指腹羽毛般掠过他上唇,摊开一看,也是馒头屑。
“……”好家伙,异崽还会反撩了。周秦强忍住抱着他狂亲的想法,咽口唾沫,喉咙发干,他慌忙移开视线:“快吃。”
王胖子怒而转身,狗男男真是没眼看!
周秦单方面和尤异腻歪了一会,在王胖子严正交涉强烈抗议的目光下,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开始分析他们这两天的遭遇。
还是那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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