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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规事件调查组(山色酿酒/绛鱼鱼)


“周处,身在三处,就要死人也会吃人的觉悟。”姜洛似笑非笑地强调:“你这样一惊一乍,当心吓到你的异崽。”
尤异回头,眼角余光冷冰冰地扫过他。
“梅学成,吃了他。”尤异冷不丁道。
“答对了。”姜洛敛了笑意,神色严肃起来:“在梅学成的胃部,发现大量属于宋飞的DNA,所以警方将这件事转接到特勤处。”
确实,如果不是这段录像,以及在死者胃部发现另一个死者,恐怕会被当做恶劣凶杀案处理。
“还有其他现场摄像吗。”周秦问。
“没有。”姜洛答:“当时酒店走廊的摄像头坏了,没人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直到隔壁的房客出门,看见宋飞只剩下半具尸体。”
周秦沉吟了一会儿:“我们需要做什么。”
“查清楚,谁杀了梅学成。”姜洛强调:“还有你们从鬼蜮中带出的青铜球的下落。”
“青铜球不见了?”周秦皱眉。
“不见了。”姜洛脸色不太好看:“梅学成将青铜球装进保险箱,现在,连箱子带青铜球一起不翼而飞。”
“梅学成是个什么样的人?”周秦问:“信得过吗?”
如果姜洛放心把青铜球交给对方,理论上应该是信得过的。
没想到,姜洛摇了摇头:“信不过。盗墓贼罢了,十多年前金盆洗手,创立了梅家行。”
“那你把青铜球交给他。”周秦无语。
姜洛挑眉:“你在质疑领导的决定?”
周处举起双手。
“今天下午三点飞机,去西安。”姜洛颇有深意:“西安碑林有家戏园子,都是老戏骨,去找他们中间最年轻那个。是你们这次任务的队友。”
“还有问题吗。”姜洛随时准备挂断。
周秦举手:“队友是谁?”
姜洛摊开双手:“一个预言大师。”
“男的女的?”
“不男不女。”
“……”
姜洛挂了视频电话。
下午三点,准时登机。
尤异上飞机就开始睡觉。
周秦仔细思索姜洛今天早上那番话,既然信不过梅学成,为什么把青铜球交给他。
现在青铜球不翼而飞,难不成…姜洛是故意的?
“他想引出那伙人。”尤异忽然睁开眼睛,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道出周秦心中所想。
周秦和他想的一样:“姜洛办事,有他的道理。多半是这样。”
到底是什么人,梅学成因何而死,接下来…还会再死人吗。
伴随着这些疑问,飞机顺利落地。
两人直奔姜洛给的地址。
碑林老街深处,一棵百年柳树旁,古香古色的大门敞开,秦腔厚实激昂的调子伴随枣木梆子如大江大河倾斜而来。
艳阳照下老柳树的树荫旁,尤异嚼着冰淇淋球,周秦竖起耳朵听院内动静。
老戏骨在演《黄河阵》,手里的火棍翻飞,令人眼花缭乱,一声高昂激越地喊,手中道具翻天印变戏法似的放出一串火焰。
台下观众齐声叫好,群情热烈。
“咱们进去。”周秦指了指里边,手中多了两张游园票。
尤异拿走一张,两个人大摇大摆进去了。
秦腔曲目结束。
没有人报幕,后台清亮高亢的女声乍起,丝竹管弦齐鸣。
“大王呐——”
头戴戏冠,手捧花剑和水袖的虞姬踱步上台,哒哒哒走了几步,面朝观众一揖身,开了口念:“大王回来了!今日与汉兵交战胜负如何?”
这一句刚结束,台下疯了一样鼓起掌,甚至有人站起来,兴奋地吱哇喊叫,其狂热程度不下于饭圈疯魔粉。
“梅老板——梅老板——”整齐划一的呼喊。
台上那人挽步回庭,戏冠上的珍珠羽钗微颤,虞姬的目光直直落到尤异和周秦身上。
周秦正要反应,那视线移开了。
虞姬转身背对众人,后台里器宇轩昂的项羽上台,唱词浑厚:“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怎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拥上去:“大王何出此言呐?”
周秦问身边人:“请问那人是谁?”
观众上下打量他,嗤了声:“新来的吧。连梅老板都不认识。”
周秦笑:“不好意思,确实没怎么听过戏。”
“哦,”老观众点着头,放缓语气,“碑林老园子里最年轻的台柱,梅轻怡。”
话音未落,一声尖叫。
戏台下,有人扔出的烟头点着了帘子,骤然间,烧起大火。
作者有话说:
这篇应该比前两个故事短——
队友出现了!
猜猜性别——+

那火其实是个苗苗, 噌地一下窜得高了,人群才后知后觉的慌乱起来。
新观众们作鸟兽散,老观众们却依依不舍。
梅老板一年到头子在院子里公演不了几次,他的戏都是给国家戏剧院的大师们品评的。
像梅轻怡这样, 在梨园行里有头有脸的大家, 还肯走进市井巷子里的老戏院与民同乐, 这样的人不多了。
老戏迷们哼哼着调子,一边推开着火的戏台, 双眼放光似的攫住戏台上的霸王虞姬。
这出戏到了高潮,西楚霸王兵败如山倒, 虞姬自刎誓死相追随。
场面混乱一团,园子里的小厮已经打水灭火去了, 新观众们蜂拥着逃出院子, 老戏迷们边往后退, 边不近不远地听着戏。
说来也奇,就是在这样混乱的场面下, 就连台上的项羽都忙慌不迭逃出着火现场,那虞姬却镇定自若地演戏。
虞姬拿着剑,甩了个洒脱利落的剑花, 长剑抛起, 剑穗流动,剑柄落下来, 虞姬一手接住, 兰花指轻捻, 叠着台下众人大喊「着火了快救火」的呼吼, 薄唇轻撇, 似嘲讽似幽怨。
“大王他把妾身恋, 难舍难分泪涟涟。”
“走向前抽出了青锋剑,顷刻一命染黄泉……”
虞姬吟吟地唱着,火势越烧越旺,大有将她淹没在火中的趋势。
周秦帮忙灭火,尤异站在台下,面无表情,盯着梅轻怡。
水袖骤然扬起,看似柔弱,实则有力,刷一下甩出来,卷走了小厮结满水的木桶。
周秦瞠目结舌,虞姬一边台步,一边接转身的动作收回水袖,那木桶扣倒,恰好扑在了熊熊燃烧的大火上。
梅轻怡即兴给自己加了一段戏,虞姬在绝望中与霸王告别。
如泣如诉,如哀如怨,婉转成痴,泪洒当场——当然洒的是木桶里的水。
就这样,不到一个小时,戏台上的火就灭了。
老戏迷们蜂拥而上,他们是梅老板最忠实的拥趸,欢呼大叫。明明一把年纪了,疯狂得像追星的小年轻。
周秦感到震撼,尤异望向梅轻怡。
梅轻怡作揖谢幕,退去了幕后。
周秦拉尤异:“走,去看看。”
两个人穿过园子里的走廊,路过一处假山,绕道去了演员更衣室。
没等敲门,古色古香的房门就打开了,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长发披肩,天青衫子藏蓝长裙,很温婉的模样。
有人在她身后说:“梅老板,走啦?”
梅轻怡敛眸,点了点头。
周秦客气道:“你是梅轻怡?你好,我是周秦,他叫尤异。”
梅轻怡懒懒地撩了下眼皮:“姜洛让你们来的?”
“是他。”周秦让开出门的路:“方便聊聊吗。”
梅轻怡颔首,她长得很漂亮,路过周秦时,他闻到了一阵淡淡梅香。
梅轻怡在一家咖啡馆约了位置,把地址给了周秦,让他们先去稍候,她回去换身衣服。
周秦瞅着她的衣服也没脏,不过女孩子喜欢换衣服,一天可以穿三套,直男周处表示理解,拉上尤异先去了茶楼。
尤异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不时斜眼瞥周秦,瞥得周秦头皮发麻,问他怎么了。
“……”尤异问:“你喜欢她吗?”
周秦震惊:“为什么问这个?!”
尤异摩挲下颌:“我看你很喜欢的样子。你喜欢女人?”
“倒也不是。”周秦板起脸:“我喜欢好看的人。”
尤异笑了下,周秦琢磨异崽到底什么意思,他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觉得该有个嫂子了?”
大哥大嫂是吧。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是吧。
尤异佯装感动:“呜呜呜。”
周秦摸了摸他的脑袋:“早着呢,而且…”
尤异歪头,随口问了句:“什么?”
“……”周秦凝视他的眉眼,蓦地压低嗓音,极富磁性道:“我从未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
大实话。周秦心想,白得跟发光一样的小美人。
迎面而来一个成年男性,肩宽腿长,标准模特身材,浅色眼珠,削细的鼻梁,长眉薄唇,黑发稍微蓄长,刘海拂至耳后,十分优雅贵气的相貌。
他在两人对面坐下,慵懒地往后倚靠,淡淡地觑视他们:“周秦,尤异。”
周秦:“你谁?”
尤异:“唱戏的。”
周秦下巴落地。
梅轻怡饶有兴致地打量尤异:“小朋友,眼力不错。”
尤异蹙眉:“我成年了。”
梅轻怡虚虚地吹了声口哨,跟个流氓一样趋近尤异:“小美人,你真好看,有对象吗?”
周秦:“??”
尤异:“没有。”
梅轻怡含笑:“哥哥做你的对象,好么。”
尤异:“不好。”
周秦强势插入,挤出存在感:“梅轻怡,你二叔死了。”
正在撩「妹」的梅轻怡:“……”他望向周秦:“长得人模狗样,可惜不解风情。”
周秦微笑:“谢谢夸奖。”
梅轻怡退回去,拍拍巴掌,拂去肩头不存在的灰尘:“我劝过他。”
无厘头的一句,周秦不解:“什么?劝过谁?”
梅轻怡轻轻挑了下眉梢,看着周秦,抬手示意服务员,“我二叔,梅学成。”
服务员走过来,梅轻怡拿了三张一百元现金给他:“劳驾,去对面肯德基买大份全家桶,再到隔壁奶茶铺要大号冰淇淋鸡蛋仔,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他问尤异。
尤异的视线从麦当劳招牌上收回来,面色沉下去:“香草巧克力。”
梅轻怡笑:“那么香草巧克力。剩下的是你的小费。”
服务员一阵风掠去。
周秦:“……”当监护人不存在是吧?!
尤异抱着全家桶胡吃海塞,间或啃两口鸡蛋仔。
梅轻怡望向周秦:“瞧瞧把孩子饿的,养不了就交给我吧。”
他摊开双手,像个自恋狂:“我有钱。”
周秦额头爆出一根青筋:“你刚才说,你劝过梅学成,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梅轻怡斜撑侧颊,闲闲地看着尤异吃东西:“他一定要去见那个人。”
“谁?”周秦竖起耳朵。
“我凭什么告诉你?”梅轻怡轻飘飘反问。
尤异抬起头:“他要见谁。”
梅轻怡坦诚:“不知道。”
周秦:“……”
“你不知道他要见谁,却劝他别去见那个人?”周秦若有所思。
“我不知道他要见谁。”梅轻怡重复他的话,笑了笑:“但我知道他一定会死。”
他伸出手,长臂优雅地举起,灯笼袖口落下,露出一截漂亮白皙的腕子,青筋浮动。
“我是预言师。”梅轻怡歪头,额角一丝刘海落下,暖黄灯光照过来,显得十分性感漂亮:“姜洛没有告诉你么?”
周秦诧异:“预言什么?”
梅轻怡两根指头轻轻捏在一起:“死亡。”
周秦沉默。
梅轻怡直直地盯住他:“而现在,我们身边,就有人将要死去。”
静默,万籁俱寂。
周秦后背升起凉意。
他们坐在落地窗边,窗外主干道的马路上,车来车往,十字路口一辆越野车冲出来。
尤异骤然起身,抓起周秦冲向远离卡座的方向。
梅轻怡笑着抿下苦咖啡。伸出来的两根指头狠狠一捏,一声清脆响指。
越野车直直地冲过来——
梅轻怡身形十分灵活,一手撑住桌沿,一百八十度翻身迈过去,双脚踏着茶几和沙发椅背,跳到周秦身边。
那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最顶尖的武术大师施展轻功,轻盈如燕,身姿矫捷。他和尤异一左一右拖上周秦,冲出了咖啡馆。
越野车车头撞碎玻璃墙,不偏不倚正中他们刚才所在的卡座。
茶几、沙发在暴力冲击下,碎成了遍地狼藉。
警报声拉响,后知后觉的客人们大叫嚎哭,有人在拍照录像。
店员临时充当消防员,带领客人们撤离。
越野车头,一股浓烟冒出来。
隔着破碎的玻璃和混乱的人群,周秦回头望去,越野车上坐了两个人。
安全气囊开出来了,驾驶座上的司机上半身埋进气囊,但他的后背插满了碎玻璃,像一只滑稽的血刺猬。
副驾驶上的女人,被一大块碎玻璃齐整地削断脖子,玻璃插在她的脖子和脑袋间,颈动脉爆涌,血水噗嗤喷出来,沿玻璃向下奔涌,刷拉拉淋满地面。
这番恐怖景象,直接吓哭了胆小的。
“看吧。”梅轻怡不再笑了,面色冷下来,幽幽道:“死人了。”
瞬间,周秦从后脊骨凉到了脖子根。
“巧合还是故意?”周秦扭头盯住他:“有人要杀你?!”
“没有人杀我。”梅轻怡撩了下头发,不咸不淡:“但总有人死去。”
警车和救护车一起来了。
三个人围观了一会,周秦面色低沉:“走吧,换个地方说。”
梅轻怡哼了声,表示同意。尤异在可惜他的全家桶和鸡蛋仔。
三人离开突发事故现场,换了一家茶楼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回三个人都没再轻易开口。
梅轻怡品茶,周秦翻阅电子邮箱,尤异盯着对面楼下的烤串,舌根处直泛酸水。
周秦放下手机,望向梅轻怡,这次神色凝重了许多:“你的资料显示,你身边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是吗。”
“哦?”梅轻怡笑眯眯地反问:“什么事。”
“天灾、人祸。”周秦细数背景资料里那些骇人听闻的灾难:“车祸、火灾、地震、塌方、刺杀、洪水、绑架、枪击……平均每周一桩恶性•事件。”
梅轻怡敛去笑意,正襟危坐看着他。
“离异崽远点。”这是周秦最想说的:“别靠近他。”
“……”梅轻怡嗤笑:“哦。”他眨眨眼:“护犊子呀。”
尤异看了眼周秦,淡漠道:“我不会死。”
周秦说:“我知道。”
梅轻怡意味深长地嗯了声:“我也知道。”
周秦坐直身体,十分严肃地正视梅轻怡:“异崽才二十岁。”
梅轻怡一脸无辜:“那我也才十八呀。”
周秦:“滚。”
梅轻怡笑嘻嘻。
“言归正传。”周秦拧眉:“梅学成是怎么回事?他要去见谁?是他见的那个人杀了他?”
“不清楚。”梅轻怡陷入沙发中,抱着茶杯无意识地旋转,指腹一圈又一圈擦过紫砂杯沿,似在回忆:“我二叔这个人,固执得很。以前二叔母还在,尚且听劝。后来二叔母去了…”
“他的魂也丢了。”梅轻怡游移的视线回到他俩身上。
他顿了顿,忽然道:“你们了解二叔么。”
周秦略一颔首:“姜洛把他的档案传给我们了。”
“高中肄业,跑去湘西拜赶尸人为师,认识了他后来的结发妻子,儿子出生,为养家糊口跟随盗墓贼走南闯北,倒卖冥器古董发家。唯一的儿子早夭,妻子没多久…也死了。”
“湘西。”梅轻怡点点头:“好地方。就是邪乎。”
周秦:“我们刚从那回来。”有多邪乎,算是亲自领教了。
“我二叔母是苗人。”梅轻怡看他们神色变化,笑了笑:“不知道吧。”
“这个…资料里没有。”周秦坦然承认。
梅轻怡端起茶盏,吹开茶梗,悠悠地说:“她是落花洞女。”
“落花洞女?”周秦震惊:“那是什么?”
尤异微蹙眉心:“献给洞神的未婚女子。”
“部落里未婚的女子,到了适嫁的年龄,若还没有许配人家,就被认为是神的禁脔,部落会将这样的女人一番打扮送进洞中。美其名曰嫁与洞神,实则是…献祭。”梅轻怡轻描淡写道。
有些地方的习俗,的确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周秦只觉得骇人听闻:“献祭给谁?”
梅轻怡耸肩:“这谁知道呢。反正,送进去没几天,无论离多远都能听见洞女哭声。哭几天,也就不哭了。”
“为什么不哭了。”
梅轻怡撩了下眼皮:“因为死了。”
周秦:“……”
“那梅学成和你二叔母…”周秦想问,怎么在一起的。
“私奔。”梅轻怡冲尤异挤眼睛:“你愿意和我私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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