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中似乎隐隐有丝竹声传来,衬着瑶碧般的流水声,使这图画般的山谷,看来更平和而安详。
“真美啊。”看着瀑布,安泽一感慨着,不过出于大夫的职业病,他还是没有忍住的多说了一句:“不过这样的环境过于潮湿,对于本来就体质偏阴的女性来说,湿气太重,对身体不好。”
“多谢无依大师的关心。”宫南燕含着笑:“宫主安排大师说法,便在这里。”
安泽一:哈?
神水宫是不允许男人踏入的,就算是一个和尚,也只能呆在水母阴姬指定的地方。
神水宫中那道瀑布下有一处如镜的潭水,潭中有一块大石头,而水母阴姬安排说法讲佛的地方就是坐在这块大石头上。
风景好不好?
好。
环境美不美?
美。
但是……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不是所有的和尚都是会武功的!
而是那块石头离水辣么近很容易感冒的啊!
你们知不知道我不会武功过不去啊!
欺负我不会轻功过不去吗?
欺负弱鸡不习武吗?
“这,这是要我游泳游过去吗?”安泽一再一次有一种委屈得想飙眼泪的冲动,他吸了一下鼻子,看向宫南燕,指着潭岸:“能不能与宫主商量一下,贫僧在这里讲成不?距离那块石头,也,也不算太远嘛。”
看着这个明明20+的大师委屈得完全没有了得道高僧的佛光端正,大大的眼睛看着她,就差没有哭出来的小孩子模样,宫南燕觉得吧,自己有点想笑。
啊呀,感觉无依大师好可爱,好想欺负他呀!
好在,水母阴姬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也是一个非常虔诚的居士,见安泽一提出来的请求合情合理又并无冒犯之意,也就允了。
——————不然让一个弱鸡体质又不会武功的和尚天天游来游去,不生病就见鬼了!
安泽一开始了神水宫讲法说佛的日常生活了。
作为一个虽然经常把主业干成了大夫但是事实上本职职业还是和尚的人,安泽一始终坚持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能落下要做好要精益求精的社会主义工匠精神,所以他说法讲佛其实也是非常好的。
幽默风趣,妙语连珠,再加上现代的思维与长期奋战在治疗一线的经历,安泽一的说佛其实与其他僧人是不一样的。他的思想里,更多的是人文主义,以及对于生命的感悟与珍视。整体来说,在佛学界的新生代里面,也可以说是佼佼者。
安泽一生得一副好相貌,虽然在世人眼里可能更多的是属于温柔可爱型男孩子,但是在神水宫里面这些几乎没有见过几个男人的女孩子们眼里,就属于好看得很。尤其是那双眼窝微凹的桃花眼,看人的时候如一泓波光粼粼的澄澈湖水,温柔深情得让人生出一种他在注视着自己生命当中唯一深爱的人的错觉。
所以这样一个温柔端庄气质沉静清贵的禁欲系男子出现在神水宫,如何不让这些花季年华情窍初动的少女们芳心暗许?
于是,春天仿佛来了,桃花朵朵开。
只可惜我们的无依大师钢铁基佬万年不直,脱光了的美女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块甜甜的点心更让他心动。那些姑娘们对他的暗送秋波,全都成为了媚眼抛给了瞎子。
第124章:被人撩的每一天
时间是世界上最奇妙的力量。
它可以改变一切的感情。
它可以让我遇到你。
也可以让我喜欢上了你。
——————司徒静
安泽一觉得,自己遭遇到了人生最大的危机。
贞操危机。
看着走过来的少女,安泽一面无表情,内心斯巴达了。
前景回顾一下:
在水边讲法,在神水宫外面的尼姑庵里面居住,这对于安泽一来说,没什么。
有吃有喝还是住宿,并且在宫南燕的好心帮助下,水母阴姬也同意将神水宫的孤本医书拿出来借给他看,这对于安泽一来说,真的挺好的了。
所以坐在火堆旁,把衣服洗了晾上,身上穿着自己携带着的另一身干净衣服,裹着被子,看着书的安泽一正惬意于这一切的安宁时,一个脚步声接近。
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年轻得很,长相也很美丽,眼眸明亮,气质端庄娴静,她看向安泽一的时候,有些瑟缩的羞怯,但是安泽一注意到,她眼睛里闪过决绝和倔强的固执,踏入了这个尼姑庵,踏入了这个房间。
“这位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吗?”安泽一放下手里的书,目光温和道。
本来吧,安泽一以为小姑娘可能是患了什么病,毕竟他是一个大夫,而他想到的再尴尬一点的,可能是小姑娘人生第一次来了大姨妈(安泽一:看年龄她十四、十五岁左右,在古代这个时候来初潮不是不可能),以为自己得了绝症,所以过来问问自己。
只是……
安泽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羞羞涩涩的小姑娘,关上门之后第一个动作是解衣服!
“停停停!”
安泽一失声道,下意识的用被子裹紧自己往后退了退:“姑,姑娘请自重!”
“我……”
“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安泽一迅速打断她的话,语气急切(安泽一:这不是废话吗,我的清白都被人盯上了!):“你不必这样。”
“我心悦大师。”
“说谎。”安泽一看着她,火光下,那双澄澈的眼睛被染上淡淡的橙金色,带着看透一切的清明与睿智:“我看得出来,你不是那种轻浮的姑娘,何以做出如此轻浮之举?”
他不觉得自己这个长相能够让一个姑娘一见钟情死心塌地献出清白,要是那样,他也就不叫安泽一,改名叫安·霸天·傲天·汤姆苏·王霸之气·泽一得了。
看着小姑娘放在衣带上的手顿了顿,安泽一知道自己这番话有戏,继续道:“你这么做,是有事希望让我来帮你,对不对?”
作为一个男人,他实在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姑娘家总觉得把自己的清白给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可以对于她的请求无所不应,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很天真的想法。
在摇曳的火光下,安泽一的声音也如同这火光一样,轻柔,温暖,带着让人信服与倾吐心事的魔力:“这件事,你很需要别人的帮助,对不对?所以,即使是牺牲了女孩子家最宝贵的清白,也要将这件事做到,对吗?”
看到这个小姑娘睁大眼睛的模样,安泽一知道,自己说对了。他看着她,微微一笑。
“姑娘,来,衣服收拾好。”医学所学的里面也包括心理学和催眠,安泽一现在,就是用眼神、语言以及周围的环境气氛来进行催眠,引导这个小姑娘说出来:“如果你需要我帮助,直说便可以。路遇求救之人尚且要尽自己的所能给予帮助,何况是姑娘你呢?”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出来,或许会好一点。”他倒了一杯热水,起身,递给她,微笑着。
小姑娘还是涉世未深,接过水杯,坐在他对面,两个人之间隔着火堆。
然后,安泽一知道了这个小姑娘名字叫做司徒静,从小到大都是在神水宫长大的。
她并不是孤儿,她有一个父亲,只是他们父女俩每隔五年才能够见一次面。
她想离开神水宫和自己父亲生活在一起,但是她的父亲不能带她走。她问过,父亲只是避而不答,似乎有苦衷。
她想知道她的母亲在哪里,但是她的父亲也不曾回答过。
最后,她认为她的母亲就是被她的师父神水宫主害死的。
最后,她说了出来,她想复仇。
安泽一:“……”
“宫主对你怎么样?”安泽一轻柔的问着。
“很好。”小姑娘皱了皱眉,眼底的神色很复杂:“她对我很好,很看重,这难道不是说明她对我心有愧疚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安泽一反问道:“她看你的眼神里面可曾有过愧疚?就算是有,难道就代表是她害死了你的母亲吗?”
“为什么不?”
安泽一举了一个例子:“我有一个猜想,也许你的母亲和宫主关系很好,情同姐妹,但是你的母亲却生你难产,宫主自责于未能救下你的母亲,又迁怒于你的父亲,爱屋及乌的把你带到了神水宫抚养长大,难道这样也能说是宫主是你的杀母仇人吗?”
“额……”司徒静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愣住了。
“而且,若真的是像你说的那样,宫主是你的杀母仇人,她难道不知道你们俩之间有血海深仇吗?那她为什么要抚养你?教导你?”安泽一又换了一个角度继续说着:“司徒姑娘,换做是你,你会杀了一个女子夺走她的孩子,却悉心辅导,却还让这个孩子与她的生父每隔五年见一次面吗?”
“她不怕你的父亲在你面前说些什么真相吗?”
“可,可我怀疑,我母亲是神水宫的人,她和我父亲相爱有了我。”司徒静擦擦眼角,开口:“但是这是违背了神水宫的门规的,所以宫主杀了我的母亲,把我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