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那玩意多脏啊,而且指甲那么锋利,万一无依被那些野性难驯的狸奴挠伤了可怎么办?小孩子,还是养温顺的小兔子比较好。
安泽一一听说受了伤,赶忙小心翼翼的给小兔子检查了一番,小心翼翼的正好骨后上药包扎,一切都弄好了,他才细细的打量起这只兔子。
这不是最常见的小白兔(安泽一:哎呀,说到小白兔,我怎么这么想吃大白兔奶糖啊,吃不到了好心塞哦),而是一只颜色淡淡的、棕黄色的兔子,毛软软的,绒绒的,大概是受了伤又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方,小兔子有点瑟缩,棕色的眼睛,眼神软软的。
很可爱的小兔子。安泽一安抚的撸了撸毛,然后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举了起来。
从无花的角度来看,蹲在地上的安泽一小小软软的一只,而他又捧着一只同样小小软软的兔子,一人一兔都散发着迷の萌动人心。
“喜欢就养吧。”无花伸出手,摸摸安泽一的小光头,温和的模样放在现代简直是能够让所有女性尖叫“邻家哥哥的暖男微笑”:“无依不是一直都想养一只小动物吗?狸奴太凶了,身上掉毛又不太干净,兔子温顺一点。”
“所以,”安泽一眼睛一亮,扬起脸看向微笑ing的无花:“师兄你特意带阿黄回来给我吗?”
无花表情一下子裂了。
等等,阿黄是什么鬼?
你给一只棕黄色的兔子取名叫阿黄?
你取个“毛球”啊,“兔兔”呀,我都可以接受,但是“阿黄”怎么回事?
这么充满了犬科汪星人画风的名字给一只兔子合适吗?
无依你真的认真的不是在逗我吗?
最后的最后,无花在与安泽一约法三章不准养在两个人的卧室之后,他恍恍惚惚的离开了。是的,到了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师弟无依,头脑聪明,学什么都快(作者乱入:你那是没有教他数学),但是在取名字的方面,完全就是一个废柴。
他觉得自己都不能直视那只叫阿黄的兔子了!!!
太可怕了。
养了小兔子的结果,就是安泽一的背上多了一个小竹筐。
这个嘛,主要是安泽一看着兔子,就想起来上辈子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个背着小兔子的小和尚萌萌哒的模样,为了寺里的香火再旺一点,他决定cos一下,增点人气。
结果……
小光头,戴念珠,背上背着小兔子~
“这是哪位高僧门下的小师傅呀!”
“小师傅小师傅我这里有很好吃的松子糖哦。”
“小师傅有没有吃饭呀,我这里有很好吃的斋饭点心哦。”
“师,师弟。”看着被一群来寺里烧香拜佛的女施主围住的安泽一,无花傻眼了,三好师兄属性的他急急忙忙去给自己师弟解围。
然而……
“好俊俏的小师傅!”
“两位小师傅是哪位高僧门下的呀。”
“好可爱啊。”
无花:山,山下女人是老虎!
安泽一:谁!谁偷偷捏我脸!
“师弟啊,”看着安泽一被捏红了的脸蛋,无花露出自己家白菜差点让虫子咬了的表情:“以后,离女施主们远些罢。”太可怕了。
安泽一:QAQ
不过对安泽一此行颇为嫌弃的无花却不知道,当他学绘画之后,自己画的第一幅画的时候,下意识的,他画了寺庙石阶之上,一个背着小兔子回头看的小和尚。
第99章:成为和尚的每一天
时贼势蔓延,江浙无不□□。新倭来益众,益肆毒。每**其舟,登岸劫掠。自杭州北新关西剽淳安,突徽州歙县,至绩溪、旌德,过泾县,趋南陵,遂达芜湖。烧南岸,奔太平府,犯江宁镇,径侵南京。
——————《明史·日本传》
时间如梭,岁月匆匆。转眼之间就到了嘉靖二十一年,安泽一15岁了,而无花20岁了。
十一年,过得就是这么快。
莆田,南少林寺。
一个少年僧人缓缓走在寺里,每一个见到他的僧人都宛如见到偶像一样兴奋的与他打招呼问好,他一一回应,态度温和。然后熟练的继续自己的前行。
在青竹苍葱,竹叶飞落当中,只见他目如朗星,唇红齿白,面目皎好如少女,而神情温文尔雅,风采潇洒写意,却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拟。
一身普通布料所做的白色僧衣,穿在他身上却是一尘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的神灵。
一派出尘而优雅。
直到他走到竹林深处,看着另一个穿着僧衣忙碌ing的少年时,俊美的脸上缓缓的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这让他身上出尘之气淡了不少,相反,多了几分人气。
“无依。”
“师兄!”那个被称呼为无依的少年抬起头,与走来的僧人一样,这个少年同样五官精致出众,但却是另一种风格:秋月桃花,新荔玉雪,眉目澄澈温柔如江南烟雨,也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
更难得的,是他身上那种温暖包容的恬静从容,让人仅仅只是看着他,就有一种置身于鲜花与阳光之中。
而此刻,这个在走来的僧人眼里仿佛是集齐了天下所有优点与美德的少年看着他,脸上绽放出如莲花一样温柔的微笑。
无依,也就是安泽一看着师兄无花缓缓地过来,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土,又拍拍身上的尘土,小步跑了过去。他本来想的是习惯性扑到无花怀里,但是考虑到无花师兄的洁癖以及自己身上脏得换是自己都有点嫌弃的情况,他最后停下来站在无花面前,扬起脸对他笑:“师兄师兄,你回来了!”
无花笑了笑,伸出手,本来想摸摸头的他犹豫一下,换了一个手势,伸出食指,轻轻地点了点安泽一的额头。
“无依,还不去洗洗呀。”
“师兄也别光是说我呀,”安泽一笑吟吟的道:“师兄一路舟车劳顿多时,也怪是辛苦的,难道不该沐浴更衣吗?”
“倒是敢调侃起师兄了。”无花含笑的看着安泽一:“两个月不见,无依越发促狭了。”
“是师兄疼我罢了。”习惯性的伸出手想拉着无花的手,只是伸到一半安泽一瞄到手掌脏兮兮的,又不好意思的准备放下,却被无花握住了。
“师兄,我手上有点脏。”不是一般的脏,刚刚他种下一些药草,手上指甲里都沾了的泥,别说无花,他自己都受不了嫌弃自己。
“无妨。”无花道。说起来,他自己也是觉得很奇怪。他素来有洁癖,不喜欢脏污,不喜欢他人与自己接触过于亲密……除了无依。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无依不管多脏,在他眼里他都是无依吧。
无花回想起这出寺的两个月时间里,他与自己的亲弟弟南宫灵之间的见面,之前想象到的久别重逢的喜悦激动,在实际见面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象的那么强烈。
……感觉,好像还没有和无依分开两个月再见面情绪高。
这样一想,无花觉得自己与无依果然是竹马竹马多年,师兄弟情深意切,非他人(包括自己十几年没有见到的同父同母亲弟弟)可以比得了的。
这两年离开少林行走江湖,他也闯出了一定的声名。下棋、弹琴、诗画、烧菜均是天下第一绝,少林第一高才,号称“七绝妙僧”。
而他的师弟无依,世人对他的印象就有一个:一个不会武功但是医术不错的僧人。
是的,无依天生体弱无法学武功,甚至弱到连农活都干不好。不过好在他擅长医术,并且通过医术救助了很多人。
Emmmmm至少他知道的,莆田少林周围几个村的病人都是他治好的,甚至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求医。
可是无花却知道,他这个无法学武功的师弟,其实比他更出色。
过目不忘,知一通百。琴棋书画,佛理悟道,样样精通。而且除此之外,还擅长做饭烧菜。
若是他人,他心里面难免会有想法,但是……
看着眼眸澄澈的少年目光温柔亲近的看着自己,无花就觉得,师弟果然淡泊名利。
完全不知道自己家已经成为了全江湖公认男神的师兄其实是一个无依吹的安泽一小小的纠(jiao)结(qing)了一秒钟自己脏兮兮的手弄脏了师兄干净的手,然后就习(fang)以(fei)为(zi)常(wo)的和无花师兄手拉手一起走我们还是好朋友【划掉】的去了浴室。
反正他们俩从小就一张床睡一张桌吃,如果不是安泽一长到10岁无花长到15岁的时候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实在是挤不下一个浴桶,他们俩还跟小时候一样一个浴桶洗澡呢。不过即使一人一个浴桶,他们俩还是依旧一个浴室。
安泽一/无花:不好意思,不是很想和其他师兄弟一个(da)浴(zao)室(tang)洗澡。
安泽一/无花:至于无花/无依这个师兄/师弟就算了,他有洁癖爱干净。
至于两个都已经是少年的汉子一起洗澡一个浴室……都是从光屁股小孩长大的,他们俩谁没看过谁啊。
不过,虽然是一人一个浴桶,但是两个人的浴桶还是挨在一起的。
安泽一先是把手反反复复洗得干干净净连指甲缝里面都洗干净(对此,无花投去了一个赞扬的眼神:不愧是他的师弟无依,就是比外面那些脏兮兮的干净多了),然后擦干了手取来干净的换洗衣物,然后在浴室里把脏衣服放在洗衣盆里面,最后光溜溜的爬进浴桶里,泡在滚热的热水当中,整个人都发出满意的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