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刘栓子家和刘小阳家挨在一起,张二娃这一嗓子把两家人都给叫出来了。
刘栓子他爹上前一把揪住张二娃的衣服,逼问道:“张二娃你给我说清楚,栓子和小阳到底怎么了?”
“就、就是栓子个小阳被人揍了,我跑得快,回来叫你们。”
张二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想起那人高马大的顾远,担心他们已经被打死了。
“人好好的咋会被揍?!你们去干啥了!还不交代清楚!”
刘栓子他娘还是知道自家孩子尿性的,平白无故怎么会被人打,还是和小阳一起。
张二娃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他们去把人家种的红薯藤糟蹋了的事,只一个劲儿的哭:“你们别问了,去晚了栓子和小阳就要被打死了!”
闻言他们也不再问了,被张二娃领着慌慌张张地往那边跑,老远就看见两个泥人跪在那边哭。
顾远老神在在的坐在一边,见人过来了才站起来,一点面子不给直接问:“这俩小畜生是你们家的?”
“哎哟!儿哎!你怎么成这样了!”
刘栓子他娘和刘小阳他娘要过去查看自家孩子情况,被顾远一锄头拦住逼了回去。
刘栓子他爹面色铁青:“你想干嘛?”
顾远手杵着锄头,显得异常平静,毕竟揍人已经出了大半的气,要是他们敢横,再多揍些人把最后的气出了也一样。
“你怎么不问问他们想干嘛。”
刘栓子他爹转身死死瞪着张二娃:“还不快说你们几个到底干了啥!”
张二娃缩着脑袋,终于老老实实交代了:“栓子……栓子带我们去把他家种在地里的红薯藤毁了……”
“不就一些烂红薯藤,你看你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刘小阳他娘不是个讲理的,自家儿子不管干了啥,在她眼里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
顾远淬了口唾沫,手痒道:“我打人可不看你是不是女的,这边的水沟是从我家水沟上挖出来的吧,谁让你们挖的?”
“怎么,我们想挖就挖,关你啥子事!”
“就是,听说你还是个哥儿,竟然还动手打人,你个天杀的小贱人!”
“哎哟我的儿哎!”
刘栓子和刘小阳被揍的挺惨的,脸颊肿起来老高,顾远刚才扯住两人的头发扇巴掌,现在头发也散了,还粘了不少泥巴。
“娘!呜呜呜————我好疼!”
“呜呜呜娘!”
刘栓子和刘小阳想过去,但是刚才他们被顾远打怕了,现在根本不敢动,就一个劲儿的跪在地上哭。
能教出他们这样德行的人,家里的大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刘栓子他爹气得脸红脖子粗,想也不想就冲上去要揍顾远给自己儿子出气,其他的刘家人见状也一拥而上。
顾远才消下去没多久的火又冒了起来,更别提刘栓子趁着人多,居然还想浑水摸鱼偷袭自己。
刘栓子他爹先被顾远一脚踢飞到了下面的地里,后面的刘小阳他爹被又两拳头撩翻在地上,那几个年纪轻扛揍的,也被顾远揍了个鼻青脸肿。
刘小阳他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一块石头要砸顾远,顾远转身就甩了她一巴掌,“你特么的以为我就不打女人?”
“信不信我现在去你家,你家里养的鸡都得挨上两巴掌?”
顾远把扔在一边的锄头拿起来,就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哎哟哎哟的在地上打滚喊疼。
“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回去把锄头拿上过来,你们家的小畜生怎么给我拔出来的,就怎么给我栽回去。”
顾远随便扯住脚边一个人的头发,把锄头上锋利的口子对准他,“到了时间你们还敢给我耍花样,我就把他们衣服全扒了吊在树上,不信就给我试试。”
“还不快去?”
她们现在是真的相信顾远会干这样的事,头也不回地就往家里跑。
张二娃是现在唯一一个没有遭殃的,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又飙了出来,担心顾远收拾完他们就要报复自己,连滚带爬地跪在顾远面前扇自己巴掌认错。
“我错了呜呜呜……”
顾远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直到他觉得差不多了才叫人停下,“还挺机灵啊,知道回去叫人搬救兵。”
张二娃头都不敢抬,委屈不已地抹着眼泪。
那边刘家的人已经缩成了一团,顾远是真下狠手,他们看他就一个人,还以为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四面长刺的硬茬儿。
“你们胆子挺大的,这年头杀了人要有证据捕快才能抓人,要是连尸体都找不到,谁知道人是死了还是跑了。”
顾远目光冰冷地扫过几人,伸手在刘栓子脸上拍了拍:“你说是不是?”
刘栓子害怕的脖子一缩,鼻涕出来了都不敢吸,“是、是……”
顾远收回放在他们身上的视线,几人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这年头从来都是穷的怕富的,怂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顾远认为自己挺惜命的,要不然上辈子早就自暴自弃让丧尸咬了,何至于辛辛苦苦苟延残喘十几年。
变成丧尸天天追着人屁股跑多有意思,路过的丧尸狗都得挨他两巴掌。
现在嘛,该出的气就得出,生闷气不利于他的身心健康。
另一边,舒景川见顾远出去了大半天都没回来,还以为是昨夜刮风下雨把地里的红薯藤毁了,跟罗文说了一声,打算出门去看看。
舒景川走上小路时没发现有不对的地方,等他到了地方,看见满地狼藉忍不住眼睛一酸,他就说怎么顾远一直不回来。
同顾远一样,舒景川也顺着地上的痕迹找了过去,弯弯绕绕地竟然没有走错路。
老远他就望见那边熟悉的身影,旁边还有一堆鹌鹑似的陌生人,应该是被顾远收拾过了。
“怎么了?”
顾远身子一僵,艹,忘记自己都出门这么久了,他怎么都找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
顾远转过身,对上舒景川波澜不惊的眼神莫名就开始心虚,“是他们先去弄我们的地的。”
舒景川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几人见状还以为是他觉得顾远丢了自己的面子,所以要发作了,立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哭诉。
“兄弟,你管管你家夫郎!看看像什么样,还敢跟男人动手。”
“就是就是,哎哟,真是丢哥儿的脸!”
“今天他敢打我们,恐怕明日就要在你面前充老大了,一定要好好管教一下!”
“谁家夫郎像他这般,跟汉子动手真是不知羞耻!”
“兄弟,你…………”
舒景川紧抿着唇,听他们抱怨完才认真道:“我家夫郎性子最是温软善良,杀鸡都不忍心多听。”
顾远当然不忍心听,因为他觉得抹了鸡脖子放血时,半死不活的叫上半天难听,所以杀鸡都是先把脖子扭断了再杀,又不用听鸡叫,鸡也死的快。
“为何村里这么多户人,我夫郎就打你们,不打别人。”
顾远耳朵红了红,没想到舒景川还挺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性子温软善良,听着还怪让人不好意思。
几人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最后耷拉着脑袋认命,还以为来了个讲理的,没想到是个更不要脸的。
第63章 公道
舒景川板着一张脸继续道:“我家的红薯地是你们过去弄的吧,我夫郎只是打了你们一顿,没有把你们地里的庄稼拔了,已经是宽宏大量。”
刘小阳他爹忍不住反驳:“你们才两亩地,我们几家的…………”
“我管你们家里地有多少。”舒景川颇为不耐烦的打断他:“就算我家的地只有一分,不占理的也是你们。”
“我相公说的对,这会儿马上就要到时间了,她们还没过来,你们几个谁先来?”
顾远站起身朝他们走去,摩拳擦掌看起来不像是要扒他们的衣服,更像要扒他们的皮。
“你你你!你别过来!”
几人惊恐的往后退,都不敢站起来跑,担心顾远这个大煞星又揍他们。
“哎哟!你就看着你家夫郎这么不要脸?!”
“你别过来!!!”
舒景川一头雾水,皱眉问顾远:“你要干嘛?”
“我准备把他们衣服扒了挂在树上,让天上的鸟啊虫啊还有路过的小媳妇看看。”
顾远笑得一脸恶劣,指着几人说:“除了你们两个老的,其他几个应该没有成亲吧?是针是杵关系可大了。”
几人脸瞬间臊得通红,纷纷攥住自己的裤子往刘栓子和刘小阳他爹背后躲。
真让顾远扒光了吊起来,十里八村的谁还好意思嫁进来?
舒景川听见顾远嘴里冒出来的话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跳,正在纠结要不要拦住他时,刘家回去拿锄头的人终于来了。
顾远不爽地哼了一声:“算你们运气好。”
瑟瑟发抖的几人从来没有觉得锄头这么亲切过,过去红薯地的路上老实得不行,生怕顾远又想找他们麻烦。
人多力量大,没多久那些被拔出来的红薯藤就被栽了回去,顾远舒景川检查过后觉得可以了,才放话让他们离开。
一行人才从小路走上大路,那边张二娃的家里人就来了,张家人要比刘家人懂事理,上去就把张二娃揍了一顿。
顾远听见哭声回头看了一眼,张家人衣着打扮不如刘家,张二娃爹娘看起来也上了年纪,身后还跟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站在一边跟被揍的张二娃一起哭。
要是经过今天的事,张二娃还是愿意跟着刘家的两个小子厮混,这次的打算是白挨了。
走了一截出去,周围没人了,舒景川才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你打人可以,怎么还要扒人衣服?”
顾远看舒景川脸色难看,凑上去讨好地笑了笑:“我吓唬他们的,他们敢脱,我还担心看了长针眼哩。”
听见顾远又说到针这个字眼,舒景川立马想起他那句针啊杵啊的话,顿时气了个趔趄。
“闭嘴!”
舒景川红着脸推开要贴上来的顾远,“你就不能少说些话?什么都敢往外说,不知羞!”
“什么羞不羞的,我只知道话烂在肚子里不说,时间久了嘴都张不开了。”
“别挨着我,你衣服上全是泥巴。”
顾远厚着脸皮紧贴着舒景川,伸出两根手指在他肩膀上扣了扣,故作娇羞地眨巴眨巴眼睛:“相公~~~要一起洗澡吗?我给你搓背~”
舒景川脸蛋本来还只是有一抹薄红,被顾远这么一通调戏,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大红色。
“顾远!你、你放开我!”
“凭啥要我放开,明明是你自己硬贴着我,我还没怪你呢。”
“你要不要脸?!”
“我脸不就在脸上?你摸摸,还热乎的。”
顾远腆着脸在舒景川脸上贴了一下,舒景川把脸扭到一边,臊得头顶都快冒烟儿了。
一路上顾远都在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原来还是个小古板。”
“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不相信你会去逛缥缈苑。”
“也就是当初遇见了我这样的老实人,不然你早晚得把清白交待在缥缈苑。”
“顾远我叫你闭嘴!再说我今天回茅草屋住去!”
“不说就不说…………”
两人一回去就被罗文抓了个正着。
“行啊你们,去红薯地去了一个多时辰。”
罗文双手抱臂站在两人跟前,面色不善:“说吧,怎么弄的。”
“没怎么……”
“就是三个半大小子去手贱去拔了我们的红薯藤,我揍了他们一顿。”
顾远想起罗文应该认识,接着又交代:“有两个人是一家的,姓刘,另外一个姓张。”
听顾远说姓张和姓刘,罗文差不多知道是村里谁家了,点点头:“行了,揍就揍了,又没打死人,还不快点回屋收拾一下。”
罗文见两人没有吃亏,也不想多管这事,本来他就不喜欢村里那些人,现在知道这事儿,对他们的厌恶之意更深。
舒景川身上的衣服没脏,不过裤腿被露水打湿了,鞋底还带了不少泥点子飞起来沾在上面。
顾远一身衣服都要脱下来洗,顺便就把舒景川的裤子一起洗了。
正在院子晾衣服,他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胡发财正站在外面。
顾远没有请他进去坐的意思,直接站在门口问:“胡村长,你怎么来了。”
胡发财笑着开口:“听说你们刚才在地里跟刘大虎刘二虎打架?”
“刘大虎刘二虎?”
“就是栓子和小阳的爹。”
“喔,他们啊。”顾远想了想回答:“没打架,是我单方面教训一下他们。”
顾远知道胡发财是过来给他们做主来了,于是先发制人道:“胡村长,你不会以为把别人家地里种的庄稼扯了是什么小事吧。”
“他今天敢扯我们家的,明天就敢扯村里其他人家的。”
顾远说话都不带喘,“你们那一圈的人喝水都要去水井打水,就不怕那家的小子以后混账往里面投毒?”
胡发财被这噼里啪啦地一串话说的愣了愣,反应过来自己被顾远绕进去后,脸上的笑容都变的有些勉强。
“顾远,你年纪还小,他们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那俩孩子揍就揍了,我听说你还对刘二虎他媳妇动手了?”
顾远一点面子都懒得给,“胡村长,我还以为你是来安慰我的,没想到你是来讨伐我的。”
胡发财话堵在喉咙不上不下,村里谁不给他几分面子,偏偏顾远一点也不将他放在眼里,顿时就来了气。
“哼,年轻人还是低调些,免得哪天就在阴沟里翻船。”
第64章 纸张
顾远最烦有人威胁自己,村长又怎么样,这破地方唯一的好处就是让他们遇见了罗文和米米。
要不是没钱,他早就拖着他们搬走了。
“胡村长,会不会在阴沟里翻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犯到我头上,不是当林子里的老虎,就是当沟里的蛤蟆。”
胡发财见顾远油盐不进,气得直接甩袖离开,顾远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把胡发财吓的一抖。
见胡发财走了,罗文才从屋里出来,“走了?跟你说什么了?”
顾远把晾衣杆上的衣服捋直,不以为然道:“暗戳戳的威胁我呗,话里话外都在让我去给那两个虎道歉。”
“别管他,胡发财一直都是向着本村人,应该是刘家人去他那里哭诉了。”
刘家人的确是去告状了,回去以后看见自己被打得下来不床的宝贝儿子,好不容易被顾远揍没的火又燃了起来。
顾远可没功夫搭理他们,把前天买的纸拿出来准备画自己的要去铁铺打的煎锅。
没有毛笔墨水,顾远去薅了一把村里大黄的毛,给了两根骨头出去当做买毛钱。
把狗毛搓一搓,再用线系紧,四舍五入也能当毛笔用用。
至于墨水,那就更方便了,锅底的黑灰刮下来加点水,能在纸上留下痕迹就行。
顾远撅着屁股站在桌子边捣鼓了半天,舒景川从他身后看了一眼,上面全是一道一道的黑线,看不明白画的是什么。
“你确定这是锅?”
顾远拿起里面他画的最满意的一张,“当然,等去铁铺打了锅,我就做给你尝尝。”
舒景川看不懂这上面的东西,指着那些凹槽问:“为何要有这么多凹槽?”
“方便把肠放进去煎。”
“你要煎什么肠?”
“用红薯粉做的肠,再加点鸡肉和猪肉。”简称淀粉肠。
顾远一脸你快夸我的表情:“怎么样,是不是没听过,够新颖吧,而且我保证别人弄不出来。”
舒景川保持怀疑的态度,“加鸡肉和猪肉?那你打算卖多少钱。”
“还没确定,不过保证不会亏。”
他只要往里面加肉,但是又没说加多少,如果可以的话,还要加点其他价格低的东西进去降低成本。
众所周知,橙汁里面只有百分之二的橙汁,那他一百斤粉有五斤的肉,卖的时候叫肉肠也不过分吧?
舒景川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头,不打算再管了,“你自己决定就行。”
顾远把纸放下,闻了闻手,嫌弃道:“大黄的毛还挺臭,我去洗洗,满手都是狗味。”
“大黄不咬你就不错了。”
舒景川拿起顾远制作的狗毛毛笔,只有食指那么长,蘸上锅底灰水在废纸背面画了一笔,倒也挺像样。
顾远出去了有段时间,可能是被罗文叫住去干什么了,一直没有回来。
舒景川从那边干净的纸里抽出一张,小心捏起大黄牌毛笔在纸上留下几个字。
锅底灰水浸湿纸张,每道笔画周围都会生出一圈毛茸茸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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