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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玫瑰(世人满)


“这......”John下意识地想要推拒
“平时辛苦你啦!”余宸明晃了晃手里那些大袋子,每个都满满当当,装了不少东西,“这不是给大家挑东西,人人都有的。感觉这个对你来说比较实用.......希望你喜欢!”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John想了想,接受了,并真心实意地说:“谢谢,这真的很漂亮。”
说起来,数月前公司里有些人见他被云颢调到一个小艺人的团队,还明里暗里地说他已经失去了云颢的信任——但他其实很庆幸自己能够来这边;一是他并没有失去老板的信任,二来他也很喜欢这份工作......余宸明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给云颢干活这么多年,没有收到、也不敢去想象有一天老板会这样直白地感激他,送他一份合适的礼物。
余宸明冲他笑了笑,然后回头定下了一副眼镜。离开这家店的时候,外头的骚乱已经完全平息,只有寥寥几个游客还站在附近,小声地议论些什么。
这点插曲余宸明没放在心上,后面的购物行程也很顺利,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他该买的已经买了差不多了,正在一家甜点店的柜台前犹豫着要不买哪个小蛋糕回去当饭后甜点——身后忽然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
余宸明还以为是John,结果一回头,一头红发闯进视线,在阳光下如燃烧烈焰,烫得他眯了眯眼。
“真巧啊,Amber,”威廉·鲍斯-莱昂大声地说,“用你们的话说,相逢也是缘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一起去吃个饭吧!”
“相逢也是缘分,择日不如撞日”这两句话是用中文说的,意外地字正腔圆,显然这个外国男人的中文水平要比爱德华优秀很多。余宸明第一个反应是,他和云颢是朋友,是云颢教他中文的吗?但接着又掐灭了这个念头,他感觉云颢应该没那个耐心。
他的视线从威廉移到旁边的John身上,一本正经的问:“保镖为啥不拦他?——这可是当众搭讪耶。”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John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威廉,正准备组织语言,威廉先哈哈地笑开了,回答说:“可能是因为这几个保镖都是C从我手里借过来的。”
哦!余宸明对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多了一些认识。
不过一起去吃饭这件事——“我今晚有约。”余宸明表示拒绝,“老板说晚上会来接我去吃饭。”
威廉很好奇:“你叫他老板?”然后他又说,“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去吃。我知道这附近有几家不错的饭店——你老板都不知道。”
余宸明想,他老板当然不知道,他又不喜欢外在面吃饭。但威廉不等他回答,已经掏出手机劈里啪啦地发了条信息出去,说:“我跟C说了,走吧,现在还有不错的位置,可以看不错的夜景。”
说完他就朝保镖们招了招手,保镖们围拢过来,几乎是夹着余宸明出了商场,上了车——但可惜不是蝙蝠车,而是拉风无比的敞篷跑车,让人一看就觉得旁边应该倚靠一个美女的豪车。
威廉绅士地帮他拉开车门,保镖们则提着他所有的购物袋全都上了后头的一辆轿车。余宸明坐进跑车唯二的两位置,正想问问,大冬天的敞篷跑车不觉得冷吗?威廉就一个油门踩下去,蹭地一下就蹿了出去。
余宸明差点要吐出来。不过敞篷车四面透风,他更直接的感受是整张脸被冷风吹得要冻住,没一会儿就开始发晕——已经亮起地市中心黄金夜景在他眼中只剩下一块块模糊光斑。好在没开多久,威廉就是一个刹车;餐厅到了。
餐厅离市中心很近,已经开始为将近的圣诞节装饰起来,灯火辉煌,外头的花园里整了特别漂亮浪漫的夜景;从地理位置看,都能知道是很贵的地方——威廉把车交给停车的侍者,带着余宸明进了餐厅一个包厢。
不过余宸明的手机在口袋里一直震动,这会儿他才敢接起来。毫不意外,是他老板。云颢问:“你们在哪儿?”余宸明抬头问威廉餐厅名字,然后报给云颢。云颢说:“我十分钟后到。”
威廉饶有兴趣地看着余宸明,很绅士地为他拉开了椅子,问道:“他平时也像这样把你看得那么紧吗?”
“平时其实没有,”余宸明实事求是地回答,“不过最近好像有点。”
威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挑了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了。他点餐,余宸明则望着落地窗外的璀璨夜景——确实是绝佳的视野,一路从步行街到玻璃彩窗的商场,灯光犹如一道圣诞树上的金色彩带,在玻璃窗内折射出精致漂亮的色彩。
他正准备套手机出来拍张照留念,包厢的门被推开,云颢大步地走了进来,带进来一阵冰冷的空气。
他先不悦地瞟了威廉一眼,森森地说:“明天你去接待克劳威德。”
威廉一下子坐直了:“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谁让你提前走了。”
“我只是去送送——”
“你可以送完了回来。”
威廉没话答了,深深地叹了口气:“克劳威德那个老混帐只怕你,可能是因为他儿子当年大学吸嗨被差点卖走的时候,撞上当年你——”
“威廉·鲍斯-莱昂。”云颢打断了他的话,身上的沉香味愈加浓郁,而对同为alpha的威廉来说,已经能感受到皮肤刺痛的恶心感。他无奈地举了举手,表示投降:“坐,先坐,我已经快饿死了,有什么公事都吃完饭后再说。”
云颢拉开余宸明旁边的椅子,同时低头吻了吻余宸明的侧脸,轻声说:“抱歉,我应该早点来接你。”
余宸明脸上有点热,但很快注意到了男人有些干燥的嘴唇,叫侍者拿茶壶给他,不过婉拒对方要帮忙倒水的服务,而是接过来自己把茶水倒进杯子,问他:“你中午吃饭了没?”
云颢从善如流地拿起杯子喝光,余宸明又给他倒了一杯。他回答:“吃了。”
“但吃得不多。”威廉接话;他们中午当然吃得也不差,除了一起吃饭的人不愉快外,要比今晚这儿还要豪华,“比他以前吃得少,我还以为他早餐吃饱了。”
余宸明想到今早他出门前给云颢做的早餐,只能说普通的分量——如果不是云颢走得急,他该把午饭也做好的。他捏了捏他老板的粗胳膊,想说句,到底啥时候才会好好吃饭?但想到威廉还坐在对面,张开的嘴又闭上了,还是给他老板留点面子。
饭菜很快上来,非常传统的当地西餐,点的牛排和烩鱼都是单人份的,侍者要上到云颢那边,但被余宸明拦下:“放在我这边吧。”
在外面吃饭呢,也不好像是平时那样直接上手喂,所以余宸明先切了块,然后再给云颢端过去——结果一抬头,正对上威廉过分震惊、以至于已经开始有点做梦般的飘忽表情。
“克劳德,”他说,“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在威廉眼里,他朋友的情人是个看上去很小,实际也很小的小孩。
那天在红毯上他第一眼见余宸明就是这种感觉,要形容的话就是指甲盖大一点儿的花骨朵,裹着嫩蕊,又青涩又明亮;他认识不少人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哦,洛丽塔,我的欲望之光,生命之火。这要是当下见了,定觉得像是幻梦成真,两眼珠子都得变成舌头,恨不得能上下舔一遍。
那天晚宴上,云颢护小孩护得紧,因此面上多了些许多年他未曾见过的新鲜表情。威廉啧啧称奇,他们也交往了十年出头了,所以他一看就知道那人的表情面具下藏着什么晦暗心思:岂止是护得紧,估计恨不得把人腿脚都折断,日日夜夜关在自己身边才好。
而余宸明——简单相处下来,他觉得小孩很讨喜,相处起来很有趣。不过大概就是因为还小,他想——也不外乎他会这么想:年纪差距大,身份差距也大,所以才会被云颢抓在身边,好像养着逗趣的金丝雀。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人平时是这样相处的:余宸明动作自然地给云颢切菜切牛排,切成一口可以吃下去的大小,放进盘子里,就差没喂到云颢嘴边了——哪家金丝雀会反在餐桌上照顾自己的主人?照顾......这世界上还有人能照顾云颢?云颢需要被照顾?
“克劳德,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他真心实意地指责。
这整件事里最不可思议的其实是,云颢他居然还心安理得地受着——餐桌对面的男人用叉子叉起盘子里给切好的肉块放进嘴里,咀嚼后吞咽,不紧不慢地挑眉看他,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嫉妒真丑陋。
上帝啊!他才终于意识到,请余宸明吃饭是个很棒的想法,但请两个人吃饭就是个很愚蠢的选择了。想曾经他们大学的时候喝酒时曾各自搂着女伴男伴和云颢开玩笑,说我们桌上有一个单身汉,来猜猜是谁?而现在,这桌上确实只有一个单身汉:他自己。
余宸明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解释了几句,都是因为信息素失调症......
“这么说,你的病要好了?”威廉把注意力拉回来了一点,有些惊讶地问,“这可是好消息,你怎么没和我说!”
云颢没回答,似乎是觉得问题多余,回答也多余。威廉也不在意,追忆道:“他很早有这个毛病了,从来没跟我说过,还是又一次饭桌上才发现......”
这是余宸明最想听的部分——他立马一只手摁在云颢的肩膀上,一边前倾身体,亮晶晶地眼睛盯着威廉:“啊,我想听、能多讲讲吗?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威廉得意洋洋地瞥了云颢一眼,而云颢则有些无奈地看向余宸明;小孩撒娇似的捏了捏他的肩膀,然后就催促威廉讲下去。
威廉就讲了:十几年前,他们是在M国的大学认识的。他们学校历史悠久,名声在外,不少都是有头有脸的富家子弟,从入学的时候就形成各种团体;有团体就要阶级、竞争、排外,俨然一个小型的社会缩影,但云颢显然游离在外,威廉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同期生——直到有一次,威廉所在的一个alpha团体中有个蠢货不知怎么惹上了云颢,被云颢揍了一顿。
“我早觉得有人该揍他一顿了,”威廉眯起眼睛回忆往昔,“只可惜那人的母亲当年正好在在野党的内阁里,没人动他,除了C。”
小情人就在旁边呢,威廉自然还是给他朋友留了面子,没说当年所谓的揍一顿,是直接进了医院。缘由也很简单,因为那人和云颢在图书馆有了口角,辱骂他是不知哪里来的穷小子,被愚蠢的保安放进来以为能在图书馆挑几本书看,怕是一句话都读不顺。
然后?然后云颢差点被开除,还被拘留了,还是威廉去把他保了出来。因为威廉觉得很有意思——他做什么事最先看的都是是否有趣:他查了一下这个看似在学校里几乎隐形的学生,智商高,基因测定S,且几乎是满分地通过了学院的测试,但因为有些在母国的案底,家里花了一大笔钱打通了关系,把他送进来,然后就不再管他了,现在独自一人生活。
十七岁的少年,几乎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独自一人在异国生活。当时的威廉很难想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却没想到在自己一时兴起出手帮人,日后却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两年后,威廉还没毕业,他自己家里出了事,本来家里给他安排好了外出躲一阵风头的方法,不想却被出卖了;他被家里认识多年的司机绑起来塞进后车厢,开往不知名的地方。中途司机停在一条暗巷买午餐,而他在黑暗中绝望地撞击车盖的时候,有人打开了后车厢。
刺眼的光线下露出的那张脸——威廉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那张脸、其实当年他去警局保人,因此第一次见到云颢的时候,他就困惑过,为什么长了一张那样脸的人能在他们学校默默无名?
云颢垂眼打量了他几秒,在司机回来之前,用随身的小刀割断了绑着他手脚的绳索,把他放了出来。他暂时无处可去,就和云颢住了一阵子。
余宸明听到这里,已经为这个故事的跌宕起伏睁大了眼睛:啊这,有钱人的年轻生活都这么刺激的吗,怎么就忽然落魄,怎么就忽然绑架了——但是能遇上云颢真的挺幸运啊,你们俩真的很有缘分。
威廉笑了笑。旁人听上去确实是缘分和奇迹,但事实是,云颢之所以会出现在那个小餐馆,因为他就住在附近。那附近是M国最便宜、也是最混乱的街区,黑道横行,劣质信息素、抑制剂的玻璃碎片遍地都是,半夜能听到枪响,站在巷子口就能闻到飘来的大麻味儿。那司机开车到那里,本来就是为了交易,而云颢住在这附近,也只是因为这样能继续生活下去。
他们在那街区呆了两年。两年可以做很多事,比如加入黑帮,混到了高层;他也是出色的alpha,天生的外交家和商人,无论白道,黑道,相处起来都是一样的,他可不想再被塞进汽车后车厢,所以他得有自己的力量才行——那两年里,他认识了很多后来对他大有帮助的人,然后知晓了这世界什么东西是最安全、却又是最赚钱的:信息素与抑制剂。
而他唱白脸的时候,云颢就可以唱黑脸。
一个人是干不成大事的,所以年轻的威廉当然想要把云颢拉进自己的力量里。可一开始并不顺利,因为当时他有搞不明白云颢这个人:云颢看起来什么都不想要,不在乎钱,不在乎利。
当时好几个地头蛇都想要拉拢云颢,因为他“干活”利落。而第一次威廉撞见云颢在巷子里“干活”,他差点吐出来:泥点子和血混在一起,惨叫在臭水沟里戛然而止。因此有一段时间他放弃了拉拢对方的想法,因为他以为这家伙什么都不想要是因为只喜欢宣泄暴力。
如果只是控制不住暴力情绪的alpha,那最多也只能算是一把危险刀,但云颢又岂止是区区一把别人手里的刀?
威廉很快就有幸成为了第二个知晓云颢真正本质的人——在那样的街区,有人喜欢云颢,自然也有人想让他死,所以便从威廉这个看似好像是最靠近对方的“朋友”入手,引诱他出卖云颢,以送他回到他父母身边做交换。
威廉当然没这么做。
云颢扭断了那几个笨蛋的胳膊,抬头问他:“为什么不背叛?”
他回答:“哦,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准备把我卖掉的司机背后——想我死的人其实是我亲妈。”
他们俩在惨叫咒骂的男人堆里对视了几秒,忽然笑出声来。而云颢也在这时候明白过来,原来当初威廉说把他从警察那里保出来的兴趣使然,真的不是空穴来风:因为他是被父母抛弃的人,而对方也是。
所以威廉想要自己的力量,想要报复,而他呢?
“我只是想要试试看。”云颢说,“这儿是个好地方,一切都很简单,只用脑袋和拳头说话。只要你想,你可以从一无所有爬到顶端。”
年轻的男人用浅色的眼睛注视着这个落魄的富家子弟,漫不经心地问:“说起来,我有个想法——你也要来一起试试吗?”
威廉反而变成了被邀请的那个人了——他在震惊之余又慢慢明白过来:原来这个男人不是什么都不想要,而是他可以远比常人轻易地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想要一个人跪下求饶,用拳头;他想要金钱,用能力;他想要权利,那就用能力和拳头——看看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东西,而这就是他的、他们的想法和计划:按部就班,一步一步,仅此而已。
当然,这些话威廉不会和眼前这个小孩说,因为显然,余宸明现在就是云颢想要的东西。而他自己,一如既往,也是云颢所规划筹谋的一部分。
威廉喝了一口高脚杯里的白兰地,对这段往事一笔带过,说的更多的是当年他们住在一起的日子:他们曾同居过的那个公寓很小,威廉并不是特别挑剔的人,毕竟汽车后车厢他都躺过了——但是他实际上也就住了半个月,就实在无法忍受地去隔壁,用自己这张脸和言语说服了年长的屋主将沙发借住给他。
“两个alpha住在一起真是折磨,”他感叹,“更何况这家伙就像是个机器人,除了维持生活外不需要其他任何东西,冷冰冰的,跟个墓室一样。有一天半夜我睡醒,然后就发现这人坐在床边,跟鬼似的看着我——我差点吓尿。第二天我就搬走了。”
云颢和余宸明解释:“因为他的信息素让我很不舒服,他根本不会控制。”
“嘿,又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是个控制狂,”威廉抗议说,“我当时只是个被吓坏了、晚上还会做噩梦的可怜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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