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你看你嘴角都快咧天上去了。”
 “你不觉得,你的追求方式有点问题?”
 路易坐下来,奇怪地问:“有什么问题?”
 送花送礼物难道不是追求最基本的步骤,难道要跳舞?可是他还没学会。
 “没问题,你开心就好。”杨兴叹口气,他旁敲侧击问过萧阮。
 哪知道,对方认为那些是一个变态追求者送的,准备抓住他,就把东西还回去,被贵重礼物打动,那是不存在的。
 路易弯着嘴角,想象收到花束的萧阮会有多高兴,每一朵花都是他亲自挑选,包装好的。
 他还在卡片上留下真情告白。
 相信不久,软软就能接受他的爱意。
 伴随着带着微微甜味的花香入睡。
 萧阮梦里金色的蝴蝶有了具体的形象,祂长得和路易很像,五官的走势相同,只是眼睛是蝴蝶一样的复眼,身体更加地奇特。
 在梦里,他同蝴蝶做了许多脸红心跳的事情。
 清晨醒来,身体湿漉漉,萧阮怅然若失,自从喜欢上路易,他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夸张了。
 他习以为常地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清理身体。
 温热的水倾泻而下。
 萧阮微微低下头,看着心口处那块金色的蝴蝶斑纹。
 几年时间过去,它的特征都没有变化,或许这个东西会跟着他一辈子,就像半途增生的胎记一样。
 擦干净身体的水分,萧阮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男人,线条流畅,眉目清丽,他的外貌或许不错,可是在美人如云的时尚圈,也不算什么了。
 更何况路易那种完美无瑕宛若美神降世的容貌。
 他们之间绝无可能。
 萧阮压下心里想要接近对方的想法,认识了又能怎么样呢,路易会爱上这样平平无奇的他吗,只会让他,更加地欲壑难填。
 睫毛慢慢下垂。
 路易,是天上的明月,是他的痴心妄念。
 除了关注路易的活动收集他的周边,萧阮依旧过着普通的每一天。
 那个变态依旧会送花过来,只是和萧阮上下班的时间错开,他们从来没正面相遇。
 看在鲜花特别好闻的面子上,萧阮再三犹豫,没有去报警,毕竟对方连当面骚扰都没有过。
 最后他决定在门上留下便利贴让对方不要再送了。
 高兴送花去,沮丧回来的路易,手中握着一张便利贴,上面的话语令他心碎。
 【不管你是谁,不要再送花过来了,我不喜欢,还有你的那些礼物,请给个地址,我会快递还给你。】
 软软不喜欢被他追求。
 杨兴无语:“你就没有想直接去跟他当面告白?”
 路易抬起头,两颊扑的一下变红,咬着嘴唇,娇羞全写在脸上。
 支支吾吾:“我,我还没,准备好,万一,软软拒绝了,怎么办?”
 杨兴看着路易的脸欲言又止。
 “你好好照照镜子,长着你这样的脸,有谁能够拒绝得了!”
 他要是有这张脸,早冲上去了,哪里还会偷偷摸摸地送花。
 “真的吗,你说软软一定会答应我的追求?”路易的眼睛变得闪亮起来。
 杨兴一哽,这还真说不准,萧阮这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个无性恋,从来没有人成功闯进他的心里。
 路易站起来走动,在房间里打转,兴奋道:“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就去告白,我要怎么讲,要不要先准备一下告白的稿子,要写多少字,一千会不会不太够。”
 杨兴一脸黑线,“别想了,你马上还有活动,收拾一下,跟我出门。”
 “啊?”路易失落停下来。
 杨兴恼火:“啊?要不你以为我出现在这里做什么,专门来陪你聊天?”
 路易呐呐:“也许是闲。”
 或许那个变态听进去萧阮的话,第二天真的没有送花过来,不过这些萧阮也来不及关心了,他被杂志社安排出差,收拾东西要去其他城市采访。
 他要采访的名家隐居在一座海滨城市,微凉带着咸腥的海风吹拂在脸上。
 这是萧阮第一次见到海。
 有可能路易正和他也在看着同一片海,时刻关注路易的活动,他知道对方也恰巧在同一个城市接应工作。
 一片沙滩上,一群工作人员聚集在一处。
 路易摆好姿势躺在金黄的沙滩,昂着头,白色的丝绸衬衫半解开,露出饱满的胸膛,海水冲刷上来,打湿掉衣服。
 整个场面又野又欲。
 摄影师抓紧镜头拍摄。
 拍摄结束后,路易清理掉身上的沙子,换了身衣服出来。
 对杨兴伸手:“项链。”
 杨兴把暂时保管的项链还给他,“又不是什么值钱的首饰,你好歹现在也是一线模特,总带着这个,有点掉档次,D牌送你的那些,更适合。”
 路易把蝴蝶项链戴好在脖子上,塞进衣服里,瞥了杨兴一眼,“你怎么不把手上的戒指取下来,很丑。”
 杨兴跳脚:“那能一样吗,我这是结婚戒指!”
 他遇见真爱,已经结婚半年了,摸了摸手指,很甜蜜地炫耀:“你懂什么,这是我家宝贝的祖传戒指,是传家宝。”
 傍晚的夕阳洒在城市的街道上,这里的房子建筑充满生活气息,有着独特的风格,从院子的墙上会攀爬出来开得热闹的花枝,宽窄不一的小巷子交错纵横。
 采访结束后,萧阮走在巷子里,往酒店的方向漫步。
 隔壁一条街忽然人声鼎沸,尖叫不绝于耳,萧阮看见一群人穿过街道,向他这条街跑来。
 人群的前方,有一道奔跑的身影,金色的长发随风飞扬。
 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正朝着他奔过来。
 路易迈着长腿像没头苍蝇一样往前冲,他的行程被暴露,几个私追闯进海滩拍摄现场一直跟着他拍,路易被追着跑,还惹来了一群好热闹的路人。
 萧阮看到路易身后跟着举着手机的人群,大概也猜到了情况。
 在路易从他身边跑过去的时候,他忽然从巷子口伸出手,将对方拉了进来。
 “走这里!”
 突然被拉住手腕,路易猛地一滞,想要抽回手,可他一转头,就看见拉住他手的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被拉住的手腕,像被火撩着一样,一路烧上来,路易整个人都迷瞪了,烧得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只会机械地被对方牵着跑。
 巷子原本就狭窄,原本就是凑热闹的人群见挤不进去,渐渐不追了,跟在后面的人越来越少。
 除了几个锲而不舍的。
 萧阮拉着路易躲进一道曲折隐蔽的墙缝拐角处,不往里走,根本看不出后面还有空间,他们躲在那里,等待追逐的人从巷口跑过去。
 不足一人宽的缝隙,挤进来两个高大男人。
 两个人被紧紧地挤在一起,萧阮小声地抱歉:“再忍忍,等他们走过去。”
 “嗯。”
 路易的脸红到耳根,整张脸红扑扑,心脏砰砰地跳,微微地喘着气,也不知道是跑出来的,还是怎么的。
 萧阮昂起头,双唇和对方险险擦过,近在咫尺的距离,萧阮连路易的眼珠瞳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琥珀里流淌着暗金色。
 原来杂志上拍摄的是真实的颜色,不是后期处理。
 两个陌生人就这样静静对视着。
 你看着我,我瞧着你。
 挤在一处,对方炙热的呼吸喷薄到他的皮肤上。
 空气里弥漫着香甜的味道,萧阮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软。
 从来没想过会和路易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
 对方真的就如同他想象的一样,连气味都是香甜的。
 红霞慢慢从白皙的皮肤上浮起,熟悉的痒意从身体里蔓延出来,如果没有背后的墙壁支撑,他恐怕要软倒在地上。
 萧阮挪动身体,想要分离开点距离。
 路易的手臂从背后穿过来,间隔他和墙壁,将他更加地压紧。
 从路易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香甜味道摧毁着萧阮的理智,他的视线定定落在男人蜜色的唇瓣上。
 怎么办,好想亲。
 “我可以亲你吗?”
 嗯?他竟然讲出来了?!
 不对,讲话的不是他,萧阮看见眼前的唇瓣在一开一合,小心翼翼地试探,嗓音像裹了蜜糖般动听。
 他在说什么?亲?亲谁?被香甜的气息包围,萧阮的脑子一片浆糊,没办法理解字句的含义。
 本能的倾身咬住开合的唇瓣,贪婪地撬开,追逐着对方的舌头,炙热缠绵。
 好甜,为什么连嘴巴都是甜的。
 踮起脚,把比他还要高大的男人,压在墙上,深深索吻。
 舌尖的触感令人沉醉,萧阮吻得又急又用力,舌尖打着颤,扣住对方挣动的后脑,恨不得将对方整个舌头都吞进肚子里。
 像是在沙漠里行走即将干渴死去的旅人找到了最珍贵的水源,贪婪毫无节制啜饮着。
 清凉的水源滋润了他积年累月的焦渴,连后颈的搔痒都缓解不少。
 被他压制在墙上的男人,也不知是无力反抗,还是无心抵抗,顺承着他的强吻,萧阮迷失在对方浅浅的回应里,忘记他们只是刚见面的陌生人。
 直到被他深吻的男人发出细小的呜咽,萧阮才从沉醉的交吻里清醒,猛地松开对方。
 萧阮瞪大了眼睛,他都做了什么。
 他竟然强吻了路易。
 这一定是在做梦。
 路易会不会把他当成变态涩情狂, 或者早就已经报警。
 他以为送花的人是变态,没想到他自己才是变态的那个,竟然乘人之危, 强吻了梦中情人。
 他不但管不住自己梦, 还管不住自己的嘴。
 从海边回来后,处理完工作,萧阮休了几天假。
 他整理房间, 把路易的周边收集起来, 放进箱子里,封存起来。
 不能再这样迷恋下去了。
 萧阮下定决心进行断舍离。
 “砰砰。”门被敲响。
 浑身一激灵, 会不会是警察已经上门了, 萧阮急忙把箱子收好, 要是被撞见,那可真是说不清了。
 所有人,铁定以为他是有预谋的犯罪。
 收好东西,萧阮紧张地去开门。
 门从里面打开, 外面站在的并不是警察, 而是一身黑色的男人, 带着黑帽子, 黑墨镜, 黑口罩。
 手中还抱着一大捧鲜艳的花束。
 鼻尖是馥郁花香,闻到似曾相识香味,原来路易身上的味道和每次收到的花香很像,怪不得他会下意识喜欢这些花。
 见不是警察, 萧阮心下一落, 迁怒地瞪向来人。
 “不是说了我不收,你为什么还要送来!”
 “软软……”戴着口罩的男人, 发出沉闷的声音,显得有几分委屈和无措。
 只知道愣愣地把花往萧阮面前递。
 萧阮看到花束里插着一张粉红的卡片,上面写着。
 【软软的嘴唇好软,还想再亲亲。】
 萧阮被迫又回忆起来小巷里那狂乱的一幕,怒火中烧,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花束,举起来,朝对方砸去。
 “死变态,你还想亲!”
 黑衣服的男人被他突然的攻击吓得往后一退,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萧阮继续扑到男人身上,拿花束砸,单方面发泄着怒火。
 路易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火了恋人,也不敢反抗,抬手护住要害,被动承受着。
 两人在玄关的地上扭打,萧阮看到从男人脖子里掉出一串金色坠子,蝴蝶随着动作来回摇晃。
 萧阮丢掉手中的花,一手用力压住男人的肩膀,一手抓住蝴蝶。
 惊奇道:“我的项链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男人条件反射的去抓项链,却抓在萧阮的手上。
 委屈巴巴:“是我的。”
 萧阮怒道:“明明就是我的。”
 他怎么可能会认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蝴蝶,是他父亲为母亲亲手定制的。
 也是萧阮准备送给未来爱人的。
 项链和萧阮的记忆一起,早在好几年前丢失在蝴蝶谷附近的森林里。
 他的声音软下来,好言相劝,“项链你是从哪里捡到的,这确实是我丢的,我可以花钱买回来。”
 男人摇摇头,“不要钱。”
 “不要钱,你想要什么?”低下身体俯视地上的男人。
 “唔。”男人发出一声低喘。
 萧阮终于后知后觉感受到被他压在地上的男人身体的变化,脸上腾得热起来,急忙想要挪开身体。
 在心里骂道:“果真是个变态。”
 他的腰被从后方报上来的手臂死死掐住。
 萧阮的脸色大变,声音都慌张起来:“你做什么!”
 被他摔打的花瓣零落在男人的身上,到处是花的香甜味,萧阮的腰都软了。
 心慌地想要从男人身上爬起来。
 挣扎间挥掉了男人的帽子,金闪闪的长发在地面倾泻开来,萧阮的动作一愣,伸手去摘掉对方的墨镜。
 鎏金眼瞳暴露在萧阮眼前,他认得眉眼。
 萧阮又扒开了对方的口罩。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描摹过千百遍的容颜。
 心脏重重一跳,迷茫得眨眨眼睛,整个人都傻住。
 很难把变态,跟路易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思绪一片空白,路易怎么可能会是给他送花的变态。
 “软软……”男人羞怯喊道。
 萧阮直愣愣地看向男人。
 他在叫我什么?为什么喊得这样亲密,含情脉脉?
 为什么他会跟路易用这种姿势坐在地上。
 萧阮的脑袋嗡嗡直响,cpu都要烧干了。
 “我们在恋爱?”
 什么时候的事,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中间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关键,还是他又失忆了?
 萧阮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含羞带怯,脸颊红红,眼睛湿漉漉的俊美男人。
 “软软那天亲了我,难道不是答应我的追求?”
 原来是这样。
 是这样吗?
 亲一下就是恋人了。
 还有,他什么时候被路易追求过的?
 哦,他一直在被变态追求。
 路易就是那个变态。
 他的日日夜夜惦记的梦中男神其实一直在偷偷追求他。
 萧阮的心狠狠梗了梗。
 艰难开口,“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路易轻轻瞥了他一眼,慢慢地低下头,耳朵红得滴血。
 “我怕被拒绝。”
 萧阮的表情几乎冻住,在心底疯狂呐喊。
 他怎么可能拒绝!!
 路易咬了咬嘴唇,慢慢地挪到萧阮的身边,拉住他的手,低垂着眼,睫毛微颤。
 “软软现在是我的男朋友,对吗?”
 萧阮低头看向被握住的手指,对方的骨结修长。
 轻轻应了声,“嗯。”
 “那我可以亲你吗?”
 萧阮点点头。
 “你不会揍我吧?”路易担忧问。
 “不会。”
 萧阮在心里哀叹。
 完了。
 他在男神心里的形象彻底毁了,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倒流回开门前。
 路易慢吞吞凑近,紧张地说:“那我亲了……”
 双唇缓慢地贴近,轻轻地触碰上,像是被蝴蝶羽翼浅浅地抚摸过。
 路易微微低头,轻啄他的唇瓣,舌尖笨拙地在唇上辗转,像小奶猫一样舔舐。
 香甜的气息包裹着,萧阮情不自禁张开嘴,反口叼住对方的舌头,攻城略地。
 唇齿交缠,路易被他压在沙发上亲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气息渐渐灼热,萧阮慢慢地止住了动作,松开了对方。
 “我去下卫生间。”他说。
 冰冷的水倾泻落下,压抑着身体里绵延出来的渴望。
 不想在确定恋爱的第一天,除了暴力以外,在恋人那里还背上涩情的形象。
 再等等。
 等他和路易的关系更亲密些,等到他能够自然地把身体的异常袒露给对方。
 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来,萧阮冷静下。
 他在路易的身旁坐下,开始询问:“那条项链你从哪里得到的。”
 路易摇摇头:“不知道,不记得了,醒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戴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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