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THE CASE (水之汜)

　　女人很感兴趣：“哦，你是医生吗？”
　　Griffith摇摇头：“不是。”
　　“可惜……你穿白大褂一定很好看。”
　　“哈哈，你别逗他了。”男人笑道，“抱歉，伙计，我女朋友是个制服控。”
　　“我没有。”女人嘟起嘴，“说真的。他穿白大褂一定好看。”
　　Reid稍微想象了一下，脸刷地红了。
　　JJ又推门回来了。
　　她漂亮的金发似乎暗淡了些许，那点凝重变成化不开的阴影。
　　“抱歉打扰你们的兴致了，Spence，Griffith，我们该走了。”
　　荒废的农田里有一栋木屋。
　　那屋子很旧了，白漆剥落了不少，露出内里腐朽的木色。
　　男人跌跌撞撞地从车上滚了下来。黑色兜帽的遮掩下，谁都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打扮得诡异异常，除了那件长长的黑色外套，他手上甚至戴着一双乳胶手套，沾满了血迹。
　　可是这里太偏僻，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他佝偻着身躯，上楼梯时差点摔倒，顺手扶了一把，留下一个显眼的血手印。
　　兜帽突然抖动了一下，他好像被某个不存在的人扇了一耳光，阴沉的男声严厉地说：“你做什么？！”
　　另一个声音弱弱地说：“对不起……”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但是几次都没对上锁孔，那个阴沉的声音训斥道：“废物！”
　　钥匙掉到地上。
　　他不敢多说一个字，飞快地捡起钥匙开门进屋。
　　这间小破屋外表不怎么样，里面却整洁得不像一个单身男人的住处。他一进门就倒在地上，小声地说：“这不对。”
　　阴沉的男声说：“我们是上帝的仆人，应该效忠于他，遵守他的戒律，完成他的旨意。”
　　“这不是上帝的旨意……啊！”
　　“闭嘴！废物！现在，去洗洗干净，接着去完成上帝的旨意。”
　　Morgan端着咖啡抱怨道：“你知道吗？只要我一动起屁股跳慢摇，嘭！我们就回到了BAU，而且没有例外。”
　　Griffith含着茶水，表情扭曲。
　　旁边Garcia毫不客气地笑了。
　　Reid反驳道：“从统计学来说，发生案件的概率和你参不参加派对或者聚会没有关联，这只是心理作用。我们更多地会记住这种时候发生的案件而已。”
　　Emily哈哈大笑：“那么，对你来说再甩屁股跳慢摇有那么难吗？”
　　Gideon最后一个到场，显然心情也不太美妙：“那只能等他睡着了。”
　　Morgan笑着摇摇头。
　　Hotch问：“你今晚去哪儿了？”
　　“我说过我回去史密森学会。”Gideon将外套搭在椅背上。
　　Emily一摊手：“你错过了一段快乐时光。”
　　Gideon面对显示器坐下：“我度过了一段快乐时光。”
　　JJ几乎是跑进来的，她甚至有心情接一句玩笑话：“快乐时光铁定结束了。”
　　“一个小时前，在亚特兰大郊区乔治亚州，Kyle夫妇被杀害。”
　　“一个小时前？”Griffith惊讶道。
　　“凶手从他们家打电话给911。”
　　Morgan挑眉：“凶手？打911？”
　　“接线员说第一个男人听起来很恐惧，一直在乞求，说另外两个人要杀住在这里的罪人，其中一个叫Raphael。”
　　“罪人？”Hotch重复道。
　　“罪人”这个词比较耐人寻味，加上Raphael这个名字，这又是一起涉及宗教的杀人案。
　　JJ点头：“没错，一会儿接线员会将录音传给Garcia。”
　　Garcia点点头。
　　一直乖乖做笔记的Reid举手：“警方的反应时间是多少？”
　　“四分二十六秒。”JJ边说边切换照片，“然后在四分二十六秒内，他们做了这些……”
　　Garcia小声惊呼，背过去不敢看。
　　她身后，男人趴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会议室瞬间沉寂。
　　“Kyle先生是靠网络起家的富翁，他的公司是当地雇员最多的，很快媒体会进行报道。”JJ说。
　　“四分半钟不到……”Emily咽了口口水，“他们做了这么多？”
　　“然后在床上，他们发现了这个。”
　　JJ又切换了照片。
　　这次是一页撕下来的书页。有人用黄色荧光笔标记了一段话。
　　Griffith眯着眼，磕磕巴巴地念道：“呃……我在观看，见一匹灰马，骑于马上的，名为死亡……”
　　“……地狱也跟随着他。”Gideon接着说，“启示录，第六章第八节。”
　　“他们觉得自己在消灭罪人。”Hotch说。
　　“而使命型的杀手是不会停的。”Reid说。
　　Hotch低头收拾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发。”
　　Griffith举手：“尸检报告在谁那？我想看一下。”
　　Emily举起文件夹：“啊，在我……”
　　“不行。”Gideon一口回绝。
　　Griffith顿了一下，将手收回来。
　　Emily来回看看他们，莫名其妙。
　　“有问题单独找我，没问题就解散。”Gideon边说边披上外套。他看了Griffith一眼，拿起资料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头引用自犯罪心理第二季十四集，Perry Smith对受害者一家说的话。
　　Raphael（拉斐尔）是大天使的名字。


第47章
　　宗教能使人做出如此多的恶事与危害。 ——卢克莱修
　　Emily坐在窗边，越想越不对劲。
　　“Gideon为什么不让Griffith看尸检报告？”她想，“Griffith是法医出身，他比我们任何人都专业，为什么不让他看？”
　　她的目光停留在窗上Griffith虚幻的身影上。
　　因为是深夜，尽管还有一个小时就降落，大多数人还是选择抓紧时间补觉，Griffith也不例外。他扯松了领带，盖着西装外套，脑袋歪在一边，睡得很不舒服。
　　他的头发有点长，可能是太久没打理的缘故，有一小撮落在他不高的鼻梁上，显得格外乖巧。
　　Emily思来想去，觉得Griffith有秘密。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因为整个BAU除了她，大家似乎都心知肚明。
　　也就是说，他们还不信任她。
　　Emily叹了口气，决定也睡一会儿。可是她还没闭上眼，就发现窗户上的倒影动了。
　　原来是坐在Griffith身边的Reid没有睡。
　　他拉起Griffith滑落的外套，顺手将他的脑袋轻轻一拨，靠到自己的肩上。
　　Reid比Griffith高不少，为了让他睡得舒服一些，一米八五的大男孩委委屈屈地缩成一团。
　　他还戴着眼镜，显然是不准备睡的。当他打开圣经研究凶手留言的时候，余光似乎瞄到了什么。
　　因为一边肩膀被压住了，Reid只好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撩开那一小撮头发。他这个动作做得僵硬而滑稽，却奇迹般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而Griffith睡得香甜，什么都不知道。
　　Emily眨眨眼。
　　“好吧，Griffith的秘密是什么我不知道。”她无奈地想，“但是Reid的秘密我知道了。”
　　感谢上帝FBI从来不关注探员的个人隐私，包括他们的性向。
　　调查是第二天早上才正式开始的。
　　Gideon带着Reid和Morgan去了现场。出发前Morgan还调侃太久没和Reid搭档行动过，收获了小博士的白眼。
　　“你会不会想念Griffith，哈？”Morgan勾住Reid的脖子，强行把他压了下来。
　　Reid不停地拍打他的手臂：“放开放开放开！”
　　Gideon正好开车过来，见状不满地瞪了Morgan一眼。Morgan立马收手，解放了Reid可怜的脖子。
　　Reid整理好被Morgan压乱的领子，拉开车门跳上后座。Morgan坐了副驾驶座，后座只有Reid一个人。
　　他不禁想起昨晚靠在自己身上的人。
　　Griffith醒来后很不好意思，尽管Reid说了很多次“没关系”，他仍满怀愧疚，尤其是看见Reid偷偷活动被压麻的肩膀的时候。
　　Reid郁闷地想：“可能以后Griffith都不愿意和我坐一起了吧？”
　　真是个令人失望的结果。
　　更加令人失望的是干干净净的犯罪现场。
　　警探愁容满面地迎接了FBI的专家。
　　“干净”这个词和现场不太搭，大滩大滩的血迹呈现出不祥的暗红色，玻璃花瓶被打碎，漂亮的鲜花跌落在血泊边，仿佛哀悼着逝者的冤屈。
　　可怕的是，这个地狱般的现场干净得连半个脚印都不曾留下。
　　Gideon盯着床上那张圣经，脸色十分难看。
　　“你还好吗？”Reid问。
　　Gideon回头：“什么？”
　　“你看起来不开心。”
　　Gideon摇摇头：“我的确不开心。我只是厌倦了他们用宗教为自己做的惨案开脱。”
　　警探好不容易记录完Reid之前说的一长串话，终于有时间提出疑问：“你说这些杀手是有使命在身的？”
　　Reid立刻解释道：“这些凶手（unsubs）相信他们在执行上帝的使命，或者圣经在指引他们。”
　　警探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凶手（unsubs）？”
　　“呃……就是用来表示不确定的对象，那些杀手……组成一个队伍。”
　　警探讽刺地说：“在我看来，似乎只有一个人执行任务。”
　　Gideon走向Kyle夫人遇害的浴室。
　　“通常比这复杂，在Dick Hickock和Perry Smith的那个案子中，Perry就是从属者的角色，基本上，除了进去那个杂乱的家，他都几乎可以单手屠杀整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