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回去之后,将太医院所有写了伤痉的医书都翻找出来,仔细查阅,连连称奇,太医院别的太医看到李太医的奇怪举动,纷纷问他怎么了。
李太医神神秘秘地小声说:“你们都知道最近的传言,说当今圣上是仙人下凡,直到近几个月才找回了这当神仙的记忆。所以才会仙界的水泥,玻璃方子,还有晒盐法。”
众太医听到此话,最近整个京城皇上是神仙下凡的传言传得沸沸扬扬,可他们也不是无知白丁,也是读过几本史书的,这古往今来,将皇帝神化的事还少吗,怎么今日这李太医敢把这事儿摊开来说了。
李太医接着说:“不瞒诸位同僚,也不怕皇上怪罪,今日之前,我一直认为这传言,是上头传下来唬人驯服百姓的。”
太医们赶忙散开,这李太医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谈这个。
李太医拉住众人,连忙接着说:“诸位同僚,我可不是吃饱了说这个,今日我被皇上召见,才知皇上是仙人下凡这个传言是真的,他就是真真的仙人。”
有位太医按捺不住好奇心:“李太医,怎么说?”
“诸位同僚都了解这伤痉之症,也听说了几月前皇上在朝堂上说的许多病症都是因为无数小到看不见的小虫子。”
太医们:“这皇上的说法是有几分道理,可也不可证实啊?”
“皇上命我医治方首领的剑伤,我清洗伤口之后正要包扎,却被皇上拦住,说我带去的包扎布料不够透气,这方首领又是被剑所伤,难免会沾到铁锈,这沾到铁锈和不透气的伤口,很可能就会引发伤痉,陛下称之为破伤风。”
有个太医恍然大悟:“李太医是说,这伤痉……破伤风之症,正是因为一种不喜欢透气的小虫子大肆繁衍,乃至……”
“乃至遍及全身,此时药石无医。”另一个太医抢答。
太医们突然明白了,为何这士兵受伤了总是很容易得伤痉之症,因为这刀枪剑戟难免会有铁锈,若是伤口过深里面不透气,或是包扎的布料不够透气,就会导致这伤痉小虫子大肆繁衍。
太医们连忙问李太医:“陛下,可说了医治之法。”
李太医叹了一口气:“陛下似乎并无救治之法。”
众人失望叹气。
“但是,陛下倒说了如何防治?”
众太医:“是何法子?”
李太医:“用消毒之物杀死这小虫子,便可大大预防这破伤风。陛下今日听说这边关士兵,深受破伤风折磨,每年至少折损数百人,便亲自前往京郊的玻璃厂。”
太医们:“然后呢?”
“陛下前往玻璃厂,命玻璃厂工匠烧制了一套器具,可将这一般的酒水变成四五倍浓烈的烈酒,这烈酒遇火即燃,称之为酒精,这酒精就是消毒之物。”
太医们:“如此说来,陛下真的是仙人下凡,这许多病症,就是由这小虫子引起,而我们要医治这些病症,就是要杀死这些小虫子。”
太医院学徒曲庆,师从李太医,父亲是玻璃厂的工人,听到此话若有所思,若许多病症皆是由看不见的小虫子引起,那他能不能用一种法子看见这些小虫子呢?
此时的贺疏舟耳边又传来系统通知。
[太医院太医平均忠诚度+20,积分+60.]
[太医院太医初步了解现代医学,专业能力+5,积分+50。]
贺疏舟看到又是从天而降的积分,会心一笑。
过了几日,八月十一,正是少工监三位监司上朝的日子。
庄才英和贡英博同时站出来,“启禀陛下,这酒水蒸馏技术的量产,已经实验成功,一套蒸馏器材,每日可产烈酒一百来斤,可产消毒酒精五十来斤,臣初步预计只需要投入五千两银子,招聘酒工一百人,就可日产千斤烈酒,五百斤消毒酒精。”
贺疏舟:“既然两位爱卿已经将这量产验证成功,那就尽管去开酒厂吧,只是一点,这酒毕竟是粮食酿制而成,大巍的粮食尚且不够百姓们温饱,这酒厂不宜扩大产量,每日就生产千百来斤,充盈国库便罢了。最重要的是,要生产足够的消毒酒精,这百姓被铁器所伤,士兵们战争时被兵器所伤,都需要这消毒酒精,最近几日生产的就给边关送去。”
贡英博和庄才英二人:“遵旨。”
“这酒精都送到军医处,只能由军医取用,安宁王,边关的士兵不可把消毒酒精当酒喝,一经发现,从重严惩。”
陆兰锖:“遵旨。”
八月十一,离中秋节不过几日了。
今上节俭,这岭南和交邕大灾刚过,中秋节不宜大办,陛下早早下了圣旨,就不与朝臣们办这中秋晚宴了。
但在京六品以上的官员,今上都赏了玻璃物件儿,烈酒,米油面,而三品以上的朝官,还得到了这两位监司新研发的精油,这蒸馏精油技术尚未成熟,产量甚少,所以只有高官才能得到一瓶小小的精油,不过夫人们得到这美丽玻璃瓶里装着的一品小小的精油,都爱不释手。
十一日晚,贺疏舟与夏韫正用晚膳 ,夏韫是个开明的母亲,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小儿,今年中秋不办晚宴为了节俭是不错,不过这安宁王,老安宁王为国捐躯,安宁王妃也随之而去,如今这安宁王府,除了仆从,可就剩他一个人了。怎可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节,那岂不是对不起在底下的老安宁王夫妻吗?”夏韫道。
“的确,可母亲,这圣旨已经发下去,也不好更改。”
夏韫笑道:“何必更改,听闻安宁王这月来,每日来宫里教你学武,想必你们之间关系还不错,不如小儿你明日便请安宁王中秋之夜,陪我们母子俩用膳,这有人陪着,想必他也没空感时悲秋了。”
贺疏舟:啊?关系好吗?
贺疏舟打开陆兰锖的角色面板,陆兰锖的忠诚度已经升到八十了,自从那日玻璃厂之行,陆兰锖的忠诚度就没有再降过了,反而有时会涨一两点。
或许,他们的关系确实还不错吧?
那我邀请他中秋节来宫里吃晚膳赏月,也不算是多事吧?
八月十二,这贺疏舟又开始练武了,可此时的他没空在心底骂陆兰锖,而是在纠结一件事。
【该怎么说呢?】
【大兄弟,今年中秋来宫里吃饭?】
陆兰锖挑眉,这小皇帝又要邀谁吃饭呢?
反正不会是他,上次他自请来宫里蹭饭……教小皇帝练武,这小皇帝就不情不愿的。
最近他好心好意教这小皇帝练武,这边关的将军士兵哪个不是做梦都希望得到他的指教,就连这宫里守卫的侍卫都跟着学了一两招,这小皇帝不但不积极,还常常在心底骂他。
【要不这么说,安宁王,宫里的月亮比较圆,要不要中秋夜来宫里赏月?】
陆兰锖低头浅笑,竟然是邀请他吗?
【我的人设就不是要邀他吃饭的人设啊,他不会以为我要害他吧?】
【要不还是算了,怪尴尬的……】
陆兰锖表面上面无表情,实际上已经快要气疯了,在肚子里说了的话还能收回去,有这样的吗?
贺疏舟刚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开口,“安……”
“陛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陆兰锖的嗓音听上去低落又犹豫。
【我记得他好像使过这招,然后我输了就开始练武了。】
【现在又想搞什么?】
贺疏舟防备道:“安宁王,你有什么事要跟朕说,就直说吧,朕不会怪罪你的。”
陆兰锖:“陛下,臣如今孤家寡人,无父无母,这中秋佳节,着实寂寞。”
“也无处可去,所以想着,安宁王与大巍皇上几百年的情谊,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臣或许勉强也跟陛下有了两分情谊,所以想请求陛下,让臣在中秋夜进宫陪陛下用膳,也算是有个去处。”
“陛下认为如何?”
听上去是茶了点,但不巧贺疏舟刚好就吃这招,贺疏舟连忙说:“朕也正打算邀请安宁王中秋夜来这宫中赏月用膳。安宁王不必伤感,朕与太后也算是你的家人,这中秋团圆之夜,自然是要与家人一同度过。”
第25章
安宁王府的陈管家已经在安宁王超过三十年了,安宁王府老王爷和王妃对下人都极为和善,这安宁王府可是极好的差事儿。陈管家从爷爷辈就在安宁王府当管家,与东家几辈子的情谊了。可自从六年前老王爷战死,几月后王妃也随之而去,一年之间,幸福美满的安宁王一家,只留下了当时只有十几岁的小王爷守在边关。
安宁王府没了主子在府里,小王爷将大多数家仆都遣散走了,只留下以前跟在老王爷身边的几个残疾老兵,和他这位管家。原先热闹繁华的安宁王府迅速衰败了,直到六年后的今天,边关初定,安宁王回府,陈管家本以为小王爷回府,这安宁王府会再次热闹起来。
可小王爷回府,也带着边关冷冰冰的气息,没有招新的仆人,也未曾与少时的友人相聚,就算是回了京城,也只是忙于公务,回府几个月来仍旧孑然一身。
陈管家作为王府里的老人,说句大不敬的话,他看着小王爷长大,一直把小王爷当作自己的晚辈,看着这孤孤单单的晚辈,好不心疼。
按照大巍的规矩,中秋节小王爷是要去宫里赴宴的,但今年今上竟取消了中秋晚宴,朝臣们自然高兴可以与家人团圆赏月了,可小王爷呢,如今孑然一身,难道要独自赏月吗?这皇上也是,怎么也不想想他们的王爷,这中秋佳节,又该何处去。
陈管家一群人八月十五一大早就忙活起来,虽然王府里只剩下了他们十来个人,但只要用心准备,也能给小王爷一个圆满的中秋节。
只是这小王爷一大早就出了门去,不知为何,不过也正好他们给小王爷一个惊喜。
过了午时,小王爷才回府,手里还提着两个包裹,陈管家连忙迎接。
“王爷,您这一大早上出门去买了什么,吩咐下面的人去买便罢了。”
陆兰锖两颊薄红,顿了一会儿,才回:“本王的衣物都旧了,叫裁缝上门定做也来不及了,就出门买了几套衣物,今晚才好赴宴。”
陈管家欣喜异常:“王爷,您今日去谁家赴宴呢?”
莫不是与哪位千金小姐看对了眼,借着赴宴上未来岳父家商讨婚事。
“陛下相邀,去宫里陪陛下和太后用膳。”
陈管家想起这几日对皇上的不满,心中顿时有了几分愧疚,皇上贵为天子,也能如此周到想着咱们王爷,是他太狭隘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大巍的皇帝与安宁王果然几百年的情谊,想起这十日来,王爷每日进宫教皇上习武,回来时虽然也面无表情,但却没有往日那种冷冰冰的感觉,显然心情不错,果然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还是要有几个友人的,就算是伴君如伴虎,那也比没有好。
陈管家看着陆兰锖换了一身青白色的长衫,头上一顶白玉头冠,腰带挑了一个象牙带钩,还特意坠了一个镂空金佩,小王爷本就十分英俊,往日总是穿着官服或盔甲,如今穿着清亮的常服,盛装赴宴,这般入宫,若是太后有公主,恐怕也得拿下了。
“如何?”陆兰锖仔细检查穿戴,对站在旁边的陈管家问道。
陈管家连忙回话:“王爷这身十分清俊雅致,不能更好了。”
陆兰锖听完此话,嘴角微微翘起,又意识到什么,连忙收起笑容:“陛下相邀,自然要穿戴隆重。”绝不是因为别的。
陈管家想起老王爷年轻时,也是这般口是心非,如今也二三十年了,轻叹了一口气,又熟练地回话:“王爷进宫自然要郑重。”
申时,太后夏韫看着入宫赴宴的陆兰锖,几年未见,这孩子成熟了几分,更英俊了更成熟了,不过以前是挺活泼的孩子,也是世事弄人啊。
“微臣陆兰锖参见皇上太后。”
夏韫看着这一直守护着大巍的晚辈,一脸慈爱:“安宁王,都是一家人就不必多礼了。”
【啧啧啧,这陆兰锖今天还特意梳洗打扮了,带一身霹雳咣啷的,怎么这么臭美啊。】
陆兰锖握紧拳头,克制克制,这小皇帝不会说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三人落座。
今日晚宴上的菜谱是贺疏舟一手安排的,陆兰锖尝了一口面前如花一般绽开的清汤,尝了一口,眼前一亮,看上去是一道素汤,实则另有乾坤,鲜香浓郁。
【哈哈,不错吧,这可是一道超高难度的菜,还好这御厨手艺好,一点就通,若是要我来做,肯定做不出来。】
陆兰锖接着又品尝了不少新菜,东坡肉,烤鸭,想必都是陛下从仙界学会的仙肴。
[陆兰锖忠诚度+1,积分+1。]
【真是吃货,早知道你给点好吃的就涨忠诚度,当初我肯定天天投喂你,也不至于让你小子扣了我一两百分。】
陆兰锖听见此话,想着若是能被陛下每日投喂,好像也不错,低眉浅笑。
夏韫微笑着看着两人的眉眼官司,也是好笑,昨日让小儿去请这安宁王赴宴,小儿还说与安宁王八字不合,不太对付,每日与安宁王学武也是这安宁王自己凑上来的,他本人是十分不愿的。
如今看来,这小儿也是口是心非,分明是关系不错,不然今日也不必亲自安排菜谱了。
“安宁王如今也是二十又三了吧?”夏韫笑道。
“回太后,正是。”
“想必你的同窗友人孩子都有几个了?你如今府中无人,可有心仪之人,哀家给你指婚。”
【来了来了它来了,长辈的例行节目催婚,你小子也有今天。】
尽管心中已经快被贺疏舟的心声给气死了,陆兰锖还是强扯出一个微笑:“回太后,臣常年在边关,若是成亲了怕也是耽误人,暂不考虑成亲。”
夏韫还想说点什么,被贺疏舟打断:“好了母后,朕还不够你操心的吗,安宁王有了心仪的女子自然会求你赐婚的,我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朕给你解围,还不给我忠诚度。】
“好了,你们这些孩子,我是管不得了,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安排吧。”夏韫无奈,这安宁王一脉就这一个独苗,万一若是……,那她还如何去见柳思,想起已逝的安宁王妃,夏韫的心中一阵伤感。
“你们年轻人去赏月去吧,多了哀家一个长辈,想必你们也不自在,哀家就先回宫了。”夏韫也不顾二人的挽留,匆匆离开。
贺疏舟端起一盘月饼,甩手劝退了想要上前帮忙的王福。
“小陆,端壶酒,我们去赏月。”
陆兰锖皱起眉头,叫谁小陆呢?这小皇帝还比他小了五岁。
“陛下,您比我还小上五岁呢,臣无论从哪方面都称不上小。”边说着边拿起一壶清酒和两个玻璃杯子。
【那不然呢,叫你哥?】
【朕现在脾气还好,过几年万一成了那种冷酷无情疑心重的皇帝,说不定心情不好想起叫过你哥,就把你给宰了。】
陆兰锖冒着过几年被砍头的风险,悠悠说道:“陛下,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将我当作兄长。”
“毕竟,您昨日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吗?”
【这货顺杆子就爬呀!朕要是拒绝他他又会开始施展茶艺龙,还能怎么办?】
贺疏舟悄悄靠近陆兰锖的耳边:“以后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候,朕就叫你陆哥,如何?”
陆兰锖右边的耳朵感觉到贺疏舟说话时的气息,微微发红。他微微拉开二人的距离,不太自然地转移话题:“您可以称臣的字桑玉。”
【还提上要求了,惯得你。】
今年中秋天气难得不错,秋高气爽,月圆星稀,正是适合赏月。
二人在御花园的一个小亭中坐下,贺疏舟端着的盘子只有三块月饼,
“安宁王,尝尝这个。”贺疏舟递给陆兰锖一个月饼。
陆兰锖接过,轻轻咬下,口中一股臭味传来,或许是这月饼放久了,有点臭了。
“桑玉,好吃吗?”贺疏舟问道。
陆兰锖艰难吞下,看着贺疏舟无辜的眼神,又或许是称他的字时他的心中微微一颤,陆兰锖犹豫了一会儿:“味道很不错。”
【咦,臭豆腐月饼都吃得下。真是个人才。】
陆兰锖:看你这小皇帝浓眉大眼的,心肠竟然这么坏,这些日子整我多少次了?
陆兰锖毫不犹豫将这块臭豆腐月饼放下。
【哈哈哈哈发现我在整他了。】
又递给他一块月饼,“这块可是最好吃的。”看着陆兰锖怀疑的眼神,贺疏舟颇为好笑。
“朕难道还会骗你吗?快尝尝。”
陆兰锖颇为无奈,只能选择相信贺疏舟第二次,这次比上次咬得更小口了。尝到口中滋味,陆兰锖眼前一亮,不知不觉,竟将手中的月饼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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