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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听原)


就是那个任贤森晃神的瞬间,陈默用力往前一个滚身,同时八楼一道身影吊着翻倒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脚踹在任贤森的胸前。
力度之大,让对方整个人撞上墙,闷哼一声直接跪趴下来。
手里的刀也应声落地。
陈默刚好从地上起来。
摘下耳朵里的高科技传声器。
直到看见翻下来的人竟然不是任何一个保镖,是席司宴本人,陈默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点冒出的火,直冲姓任的去了。
在他刚爬起来的时候,陈默上前一脚利落踹他胸口上。
“任总自己就是干这一行的,智能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怎么还会抱着能顺利逃脱这样的侥幸心理?”陈默面无表情,“上次的教训看来是没吃够。”
任贤森头发凌乱,抬头嘴角抽搐:“不赌一把怎么知道?而且。”任贤森笑意恶劣,“咱们做对手也有段时间了,我一直以为陈总是那种斯文的文化人,倒是没看出来你这么在意姓席的。早知你这么带感,咱们在商场上何必那么明争暗斗,上了床,什么我都乐意拱手相让啊。”
明知他是故意的。
旁边的席司宴的脸色依旧在瞬间黑如锅底。
陈默拦住他要上前的动作,“警察还有多久到?”
“马上。”席司宴看了看表说。
楼下传来不少脚步声。
保镖已经近在这层楼。
也是这个瞬间,任贤森猛地扑上来,拽住了离他更近的席司宴,一同朝着大开的边缘摔下去。
陈默瞳孔收缩。
那一刻仿佛世界都停止了。
因为他很清楚,楼底的气垫压根没有达到消防的规格,承受不起两个人同时下坠的力量。
是怎么在一瞬间反应过来必须把人抓住的,陈默事后已经想不起细节。
他只知道任贤森并没有成功。
席司宴和陈默不同,陈默以前打架不少,靠的是自身反应。
席家是有系统的学习,以及应对这种事情的方式。所以当陈默和席司宴撞在一起紧抱住朝旁边翻滚,收不住力撞上水泥棱角的时候,即便席司宴承受了大部分,陈默都还是能感觉那瞬间呼吸里都是满口的血腥气。
甚至都来不及感慨。
一张嘴,胃里翻涌,在席司宴惊惧的目光当中,星点的血色洒在席司宴胸前。
骤然的大力压迫下,陈默直接胃出血。
经久反复的毛病,在调治下彻底宣告失败,齐齐爆发。
陈默在当天转回绥城。
紧急做了手术。
手术那段时间,陈默并非无知无觉。
他像是踏进了一场幻梦当中。
还是烂尾楼,却不是七层,也不是县城的那栋烂尾楼。
他像个旁观者一般,看着周围呼啸的警笛以及救护车的声音,包括站在一旁,怔愣的没有反应的席司宴。
席司宴并非陈默所熟悉的那个他。
眼前的席司宴更冷酷一些,但是那种冷酷之下似乎隐隐有些东西像是要喷薄而出。
不断有人在他身边来来去去,和他说着什么,但是他都没有回应。
陈默就那样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站到了夜幕四合。
前方的白布盖掉了所有可见的结果。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
杨跖带着浑身戾气,大步冲过来。
“你们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什么叫死了!”他边走边叫嚣,像是被烦得不行,“陈默那祸害怎么可能死,上周他还扬言让我去死呢!”
然后声音戛然而止。
他似乎被眼前的场景吓到,停在那里,不敢上前。
然后杨跖发现了席司宴。
他像是抓住了什么,倏然过来。
“阿宴,是你报的警?”他似乎要急于求证,“警察是不是说错了?那不是陈默对吧,你也不会没事找他,所以那个人不可能是他,是不是?”
席司宴深不见底的眼睛转向杨跖。
陈默甚至有种错觉,好像他已经在疯的边缘,那种无法言说的痛要以同等的重量加诸在眼前的杨跖身上。
语气平淡:“就是他。”
在杨跖维持不住表情的时候,又说:“听说他和你们杨家断绝关系了,他死在外面,我以为你很高兴。”
杨跖从就是他三个字之后就已经怔住了。
只是不断喃喃,“怎么会?怎么会?”
席司宴终于动了,他从杨跖身边擦身过去,“他的尸首我会处理,从此他与你杨家,彻底不会有关系了。”
陈默望着那个过去的背影,像是走进了黑夜。
陈默不理解杨跖的发疯来自于什么,只是看着远去的人,有种沉沉的东西压在胸口,陈默想叫住他,张张嘴,却没有叫出来。
画面一点点远了,也越来越模糊,最终回归一片虚无。
陈默厚重的眼皮眨了眨,缓缓睁开。
窗外天光大亮,床头的栀子花香清淡醒神。
他侧头看着趴在旁边睡着的人。
席司宴抓着他的手,眉心紧皱,察觉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很快醒来。
“怎么样?”他起身问,同时倾身直接按响床头铃。
陈默感受到他外套轻拂过自己的脸颊的温度,在他低头看来时,勾了勾他的掌心笑笑:“还好。”
那种满溢的情绪,远比当年在网吧醒来强烈数倍。
那时的他满心厌倦,尚不知人生的意义在哪里。
“笑什么?”席司宴轻问。
陈默心情愉悦,“我只是在想,如果再回到高中那天的网吧后巷,我一定对你一见钟情。”

陈默就此开始了他漫长的休假之路。
席司宴对他的饮食起居制定了近乎苛刻的要求, 并且是必须执行。陈默大多数时候都是顺从的,因为他知道那个真正无法从七层烂尾楼场景里逃脱的人,其实是席司宴。
他曾经说他从不觉得看见过过去某些事, 就代表那个他是他自己。
可陈默知道,他其实将他自己深刻代入了进去。
他会在夜半睡着时都紧抓他不放。
会在他靠近某些边缘时, 下意识紧张。
会在看不见他的每个时刻, 转身寻找。
席司宴的头痛毛病, 从元旦那天过后莫名其妙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 恰好爆炸的后遗症消失,还是一些别的刺激的原因, 变得无从探寻。
这一年是五年后他们重逢的第一年,直到陈默脸上苍白褪去,日子从冬到了初春, 旧历也翻过了新年。
陈默才终于回到公司坐班。
开年第一天, 早上八点, 在电梯里就遇到不少同事。
“陈总, 新年过得好吗?”
陈默笑笑点头:“挺好。”
“我也觉得挺好。”旁边的同事是研发部的, 接过话,“老大你这气色看着就不错。”
陈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吗?”
面对对方肯定的回答, 陈默心想, 确实, 照席司宴那个养法气色不好才叫见鬼。
一天六顿,顿顿不重样, 吃药的同时, 着重恢复营养以及改善长期食欲不振的毛病。
加上他和席司宴的关系在两边属于半公开,过年的时候在席家住了一段, 后来席司宴又陪着他又去外祖周家拜访。
两家都有老太太,养生经验对比陈默这种从来只做表面功夫,半自我欺骗式的,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各方督促下,席司宴严格执行,陈默五年马不停蹄的生活慢了下了。
好的休息,加上好的营养,连医生都说他可以恢复正常生活和饮食了。不然席司宴也不可能松口,放他开年就过来。
电梯里人挤着人,上的人多了,陈默就慢慢退到了后面。
前边不少声音嘀嘀咕咕的,认真听,就会发现说的事和陈默有关。
“研发部陈总还没来上班吗?K总年前只说请假,为什么?”
“我倒是听到点风声,好像是做了手术。”
“手术?之前家里就起了火,你们说这陈总年纪轻轻的,也是挺多灾多难。”
“谁说不是,我一朋友CM公司的,刚上班不到半年。年前那会儿,说他们全集团上下风声鹤唳的,老板心情差到爆炸。”说到这里,开始低笑,“你说会不会和咱们陈总有关?”
“怎么就和陈总有关系了?”
“你还不知道吗?之前就有传两人关系不一般。而且这陈总养病其实也不是什么都不管,有人去找陈总做工作对接,说是中途他家保姆就开始送客了,说席总规定了时间。这不就是在同居。”
最先和陈默一起待在电梯上的人,全都面露尴尬。
还是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悄悄捅了说话的人的后背,谈论的人往后一看,脸色齐齐开始发红,不知所措。
恰好电梯到了。
陈默出了电梯,看等待在外没走,看样子是想道歉的几个人。
先一步笑笑:“不走?打卡时间要过了。”
“陈总。”有人说:“不好意思啊,我们道听途说,没别的……”
“不算道听途说。”陈默打断,却没有进一步说明,保持笑意,“新的一年了,仰仗各位,工作加油。”
陈默抬脚走了。
“天,没否认!”
“闭嘴吧,本来早就是默认的事了,低调而已,你们非要在公共场合说,不够丢脸的。快走快走。”
陈默刚到自己办公室。
老K就进来了。
“恢复得怎么样?”老K撑上他的桌子,打量他,“你家那位看得跟什么似的。搞得听见你胃出血我差点自裁谢罪我。还以为是过去五年把你虐待狠了,那会儿你给我大学那项目打工还算童工吧,让姓席的知道会不会扒了我皮?”
陈默放下包,拉开椅子坐下,抬眼:“未满十六周岁才算童工。还有,他没你那么无聊,大清早不上班,来我这里闲扯。”
“我就是感慨啊。”
老K在他办公室四处张望,又透过落地玻璃窗看着外边。
开口说:“几年前谁能想到咱们能带着新锐走到今天,你还记得咱们第一个办公室环境特别不好吗?那电路老出问题。”
陈默狐疑,“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好吧,是。”老K瞬间靠近,迅速:“咱们二期核心技术入围了国际最高人工智能科学技术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所以无论如何,说服席总,跟我一起出趟国!”
陈默皱眉:“什么时候?”
“下周。”
“下周?”陈默想了想,“周五之前可以,之后不行。”
老K松了口气,时间上不冲突。
不过他还是问:“你周五有事啊?”
“嗯,绥城一中五十周年校庆,我得回去一趟。”
老K点点头,“哦,你和席总的定情之地,是该回去看看。”
陈默:“……你闭嘴,我回去演讲的。”
那天的周五,风和日丽。
绥城一中好像还是老样子,春季不像聒噪蝉鸣的夏季,也不像冻得浸骨的冬天,温度适宜,学校里樱花秀美,木兰馥郁。
老向向生泷不见多大变化。
还是那副夹着三角尺,看起来严肃,实则细心的模样。
赖主任站在台上,假发显得年轻不少,声音洪亮,苦口婆心。
“这是一场特殊的聚会,更是我们一中收获祝福的日子……”
台子底下,陈默偏头看坐在自己旁边,西装革履皮鞋一尘不染的人,满眼怀疑,“我们都是优秀毕业生,为什么偏偏你要去坐领导席?”
席司宴看过来,挑眉,“没办法,席家捐款,我的身份是股东。”
后面一排有人扒上两人的椅子,凑上来对着席司宴说:“说好一生一起走,谁先背叛谁是狗。我们这些人苦哈哈在上边跟唱京剧似的,你丫心安理得在下边拍巴掌。席狗,你果然变了!”
席司宴回头看着飞回来的齐临,满眼嫌弃,“滚。”
“默哥。”齐临立马转向他,“你为什么不能管管他,你心理平衡啊?”
陈默今天穿得很休闲。
棉麻衬衣宽松干净雪白,头发随意打理,让他在第一排,和一群毕业后都显成熟不少的人坐在一起格外显眼。
陈默朝后侧头回复齐临:“人学校股东你没听见?我三好学生,害怕。”
齐临做呕吐状,吐槽:“我发现你俩在一起时间久了,肠子一个色,都是黑的。”
“说什么呢?”这时候老苟提着一大袋饮料过来。
袋子直接拎到陈默面前示意他拿,“老向买的。今天看咱们这一届来的人还挺多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在绥城的人这么多。”
陈默拿出一瓶绿色饮料。
“有些外地赶回来的。齐临不就是。”
齐临没什么正形靠着,申明:“我还真不是为了参加校庆,就是突然想起好几年没怎么回来了,而且老席不是回国了吗?我怎么着也得回来凑凑热闹。”
席司宴皱眉看他:“少拿我当借口。你到底怎么回事?又被人耍了?”
“操。”齐临小声低骂,复又抬头:“没什么,不想玩儿了呗。还有你这人,看破不说破行不行,有劲没劲!陈默你是不是眼神不好,复什么合……啊!席司宴,君子动口不动手知不知道!”
席司宴收回扔他饮料的手,冷淡:“小声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恋失心疯了。”
齐临一再被暴击,差点吐血。
转头就看见陈默刚拧开瓶盖的饮料被席司宴拿走了。
席司宴:“别喝这个,有色素。”
然后转身给了陈默一瓶矿泉水。
陈默在齐临看变态一样的目光中,接过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
齐临摇摇头:“默哥,你还记得自己曾是高中一霸吗?你这副被驯服,让席狗当了爹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三观都要碎了。”
“是吗?”陈默点点头,“你是不是失恋了看什么都不顺眼?没事,理解。”
齐临:“……”
他闭嘴,他活该!
赖主任的讲话已经接近尾声。
这几年联系不多,但也没断。
赖主任径直朝陈默所在的方向看来,拿着话筒开口说:“接下来是优秀毕业生讲话环节。这上台的第一位,大家估计不算陌生,他近年来屡创佳绩,深耕于智能科技技术领域,他就是毕业于XX级,现今Q大硕博连读,新锐科技创始人之一的,陈默!”
这样的介绍,并没有在一群每天经历着繁重课业的高中生群体当中引起什么反响。
有反应的,基本都是邀请回来的各界知名人士,包括学校领导。
直到陈默上台,才在学生群里听见阵阵起哄和尖叫。
老苟已经回到座位,就在齐临旁边。
看着台子上咦了声,“陈默近视了?怎么还戴着眼镜,上台前都没有。”
那副银色细边框的眼镜,在他今天这副看起来过分年轻的装扮上,增添了几分成熟禁欲感。
他自然走到讲话台前,将演讲稿放在上面。
开口的时候,却没有看稿子。
学校轻扬的风携带着他的声音,清晰传出。
“今天在来之前,我有一份非常官方百度得来的演讲稿。不过有个人看了一遍,说写这玩意儿的大概是某个语文老师用脚写的,又臭又长。”
一阵哄堂大笑。
“最终我决定听从意见,讲讲我心目中的一中……”
随着台上的人侃侃而谈。
底下兴奋的动静也越来越热闹。
当年他们那一届的人凑在一起,笑着说:“默哥还是那个默哥,当年上台念检讨,下边的蛐咕声就像今天一样。”
“那你是没看见高考结束后那阵仗,成堆的人在教学楼走廊大喊他名字,那会儿都觉得他全市第一稳了。后来结果出来,他被老向念狠了,谁提跟谁急。”
“那会儿你已经出国了吧老席,可惜了,是不是特遗憾自己没参加高考?”
席司宴搭着腿坐着。
眼睛始终盯着上面的人。
听见那话后说:“是,可惜了。”
可惜的不是错过高考。
而是错过了那一年的那个人。
耀眼如陈默,是尘土都不能掩埋的玉珠。
他只要站在那儿,无论命运几何,千百次重逢,注定爱上他的人就会有千百次心动。

第97章 【正文完】
五十周年校庆办得盛大隆重, 优秀毕业生讲话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环节,可是这丝毫不影响陈默下了台直到校庆结束,这中间收到的无数惊艳或好奇打量的目光。
活动结束是下午三点。
老向说要请吃饭, 在此之前,让陈默去现在的高三一班给这一届的学生鼓鼓劲。
陈默觉得自己还真不合适, 毕竟他的高中在其他人看来是一出黑马逆袭的经典例子, 可事实上却并非全然如此。对着一群高三的学生, 无论对他们说不用那么在意高考, 还是告诉他们到了现在除了往死里学去冲刺别无他路,都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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