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干脆让我来开算了……】
来这里小半年的时间,宋鲤终于在前段时间良心发现考过了考试差不多能自己上路了,战战兢兢地摸着方向盘,愣是把两点七秒破百的保时捷开出了老年代步车的慢悠。
看得715浑身零件都在抖,头一次这么想帮宋鲤开车,生怕他一紧张就把油门当刹车踩出去了。
哆哆嗦嗦一路终于摸到了请柬婚礼场地的边缘,早就有等候在路边的侍从有序指引着来宾将车停到指定位置。
严肖岑虽然不想太过宣扬没有大办婚礼,但现场的装扮还是有着其他人比之不及的奢华。
一朵朵新鲜娇艳的玫瑰几乎铺出了一条通往草地中心婚礼现场的花路,草地从周围四个角落到中心也接连摆放着亮晶晶的装饰物。
在这温度还没有上升的冬季,能弄来这么多新鲜的花还有这么大一片人工维持生机的草地,倒也能彰显出严家财力不俗。
把防身棒球棍和瓜子坚果一起鼓鼓囊囊塞进电脑包里,宋鲤才锁好车门转身,余光瞥见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就想躲上车去,脑门“哐啷”一声撞上坚硬的车门,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捂着撞红的脑袋悲伤跪下,宋鲤觉得自己的向淼文PTSD没有个一两年是治不好的了。
站在婚礼入场口不远处的正是裹着超长款羽绒服的向淼文,半张脸埋在毛绒的黑色针织围巾里,露在外面的一双眼转动着观察周围,看起来像是在等人,等的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好死不死宋鲤这一通动静下来直接是给向淼文宣告了自己在这里,他正晕头转向尝试站起来,一只温热的手从后边伸过来揉了揉他额头。
“没事吧,撞到了?”
“…没没没没事。”
对上宋鲤那幽怨的眼神,向淼文就知道这家伙还在害怕自己,他挑眉伸手翻转手腕,一张白色的请柬夹在两根手指之间,打开对着宋鲤晃了晃,让他看清上面的内容。
“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诚挚地邀请您与您的爱人一同前往参加我们的婚礼……”
念着请柬上面与自己大差不差的内容,宋鲤看了看请柬,再看了看向淼文,指着那一块白纸黑字迷茫道,“这个爱人,不会是你和我吧?”
拉下围巾,向淼文笑颜生花,微微一躬身,朝脑袋死机的宋鲤伸出邀请的手势。
“嗯哼,恭喜你猜对了,那么快点走吧,我的——爱人。”
虽然时值寒冷的冬天,但是万恶的有钱人从来不会有这方面的烦恼,就在宋鲤还在猜冬天怎么举行户外婚礼的时候就看见了严肖岑搭建出来的玻璃温室小房子。
玻璃小房子不大,大概也就能容纳下二三十个人,严肖岑给出的理由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看热闹,就邀请一些相熟识的亲朋好友就行,所以最后严家父母根本没有来参加婚礼。
谢方白自然是点头乖乖答应。
宋鲤都想把这糊涂孩子给摇醒,谁家好人结婚连父母都不来的!这就是奔着来耍你的啊!
只是仅仅是那一天的一面之缘,可能再加上自己的身份,宋鲤没想到他和向淼文竟然能被安排在非常靠前的前桌,前到宋鲤甚至能看清严肖岑袖口的样式。
两人穿着样式相同的带着暗纹白色西装,严肖岑肩膀宽阔身形魁梧,谢方白则是小小一只贴在他怀里,看着居然还挺登对。
原书作者就热衷于将这对情侣描述出十分夸张的身材差距,借此能够让读者接受严肖岑前期将谢方白当作自己的掌中玩物心理,无论是从力量还是身份、金钱地位上看,严肖岑都没有真正将谢方白认同为自己的伴侣。
自视甚高,越高傲,最后也就失去得越多。
这句话很好地在半小时后验证了。
那与严肖岑订婚的世家女儿也是从小被娇养到大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接受严肖岑如此傻逼的操作,直接摸到了两人的婚礼上,婚礼正举行到一半时冲上礼台,将早已打印好的证据挥散向四周,洋洋洒洒一大串,其中一张还好死不死飞到了谢方白手里。
严肖岑在看见那女生冲上来时就脸色大变想要捂住谢方白耳朵将人带下去,只是到了最后仍是纸包不住火,让谢方白发现了真相。
手中的白纸如有千斤重,谢方白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上一秒还甜蜜着向自己许诺来生的伴侣竟然会是这种想要脚踏两条船的畜生。
【叮咚——来自严肖岑的狗血值+5000】
“阿白,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看着谢方白惨白失去血色的脸色,严肖岑只觉得懊恼,抓住他的手臂就想解释,却被谢方白狠狠甩开。
“严肖岑……你觉得到现在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呢?”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只听见惊天一声炸雷响,宋鲤手中抓着的瓜子都吓得飞出去了一半,他耸耸肩抬头看了看玻璃小房上方的天空原本半小时前还一片晴空万里无云,就在这短短的三分钟里,方圆一公里的天空就迅速阴云密布,雷声滚滚,大风压境。看着那架势必然是有一场暴风雨。
嚯,感情这位也绑定了一位龙王啊,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开始下暴雨,简直可以跟小白花拼一拼谁的降雨量大。
在上演了几番“你听我解释”“不我不听你解释”“不行你一定要听我解释”“不听不听就是不听”,等车轱辘话后,谢方白在头顶的暴雨倾泻而下的前一秒抹掉眼泪夺门而出,离开了婚礼现场,凄惨悲伤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雨幕里。
严肖岑也急着一边喊谢方白的名字一边追了出去,豆大的雨珠砸在脸上几乎叫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他抹了把脸,在雨里撕心裂肺地喊着谢方白。
啊!真是好一个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飞。
宋鲤激动得抖腿狂磕瓜子,耳边不断上升的狗血值提示音有些让人耳鸣,眼见两位主角消失在了现场,他也急着要抓着瓜子跟着闷头冲在第一线吃瓜。
“回来回来,你跟着去干什么?”坐在他身旁的向淼文也被塞了一手的瓜子,无奈地抓着宋鲤衣领把他往回拽。
“当然是去第一线吃瓜啊……不是!我这是去阻止失足少年再次掉入大灰狼陷阱!”
以谢方白那个软萌恋爱脑奶嗝受的标签,这会严肖岑淋个雨卖个惨流几滴鳄鱼的眼泪估计又会很快原谅他的亲亲好老攻,然后两人再因此拉扯分分合合,追其火葬场到最后实际上追了个寂寞,看得人窝火。
那样实在是太憋屈了,宋鲤要的是什么,他要的是严肖岑彻彻底底明白自己的过错,对着谢方白狼狈跪下,流下悔恨的泪水唱征服。
所以他决定去当一个好人。
“知道我人送外号狗血判官吗,专治这种三观不正的,所以我准备直接送佛送到家一步到位。”
“让严肖岑这傻逼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火葬场,骨灰都烧没的那种。”
第47章 宋大师爱情课堂开课了
“你自己看看外边的大雨,你觉得这样冲出去加上现在的天气不会感冒发烧吗?”
听见了向淼文这样说,宋鲤登时歪嘴一笑,打开了他那堪比哆啦O梦一般的百宝电脑包,缓缓从背包底部掏出了一份折叠好的塑料雨衣。
“这你就猜不到了吧,自从那天陪你淋了一场雨演戏之后我就一直在包里备着雨衣的。”
防的就是小白花这个气运之子大雨龙王绑定者随时随地招雨。
向淼文看着向自己伸出来的那只手再掏出了一份雨衣。
“嘿嘿,我还备了两份,分你一个。”
“……”
他真的很想知道宋鲤的那个扁扁的电脑包里究竟连接着哪里的异次元空间,怎么每次都能掏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
“既然你这么想去,那就走吧。”
大雨滂沱,雨中谢方白的脑袋乱成一团浆糊,冬日尚还寒冷的天气加上雨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直接将他冻得半边身子没了知觉,最后不知跑了多久才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地方找到一个能避雨的仓库。
哈出一口白气,谢方白蜷缩在角落,浑身都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冷得还是气得,眼角不断有泪水滴落,眼眶通红。
哭得肩膀不断颤抖,抽抽噎噎的低泣回荡在空旷的仓库里,可怜极了。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大闹婚礼的女生挥洒出来的证据,以及她尖锐的话语。
隐瞒爱人,两头通吃,怪不得写邀请函时严肖岑一直推脱找各种借口不让岳父岳母来,感情是他们两人的爱情完全没有其他人看好,而严肖岑选择了利益与爱情通吃,这头与自己结婚,那头与世家女儿订婚合作。
谢方白这才看明白,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爱人,被爱情的甜蜜蒙蔽了这么久的双眼,现在回过身去看,才发现其实自己对严肖岑的百依百顺让自己的地位一直处于了劣势,长久的相处下来,严肖岑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所属物。
以至于让他觉得不用通过任何沟通就能自己做出这种决定。
耳朵动了动,听见了有一道细微的玻璃碎裂声音,向淼文站在原地听了听,拽住宋鲤指了个方向,“这边。”
纵使两人几乎就在严肖岑跑出来没多久就跟着出来,还是没有抵过世界意识的推动,严肖岑就像身上装了个雷达一般,无论谢方白跑了多远都跟着能找到。
撞开这座废弃仓库的大门,严肖岑喘着粗气,胸口上下起伏,狼狈地冲里边喊道,“阿白!你听我解释!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谢方白蜷缩在黑暗的角落,脑袋埋在膝盖里,泪水擦在昂贵的西服上,他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现在并不想见到严肖岑。
解释又能解释出什么呢,除非严肖岑现在就能坚定地告诉他那个女生是在造谣。
只可惜谢方白再怎么不发出声音躲在角落里,还是被严肖岑给发现了,男人也跟在他后面淋了一通雨,精心做好的发型被冲垮,发梢不断滴落水珠,那是谢方白第一次看见平时高高在上稳重成熟的严肖岑表情如此失落狼狈的样子。
悸动了一瞬,心底竟然升腾出了一丝想要原谅他的心情。
见谢方白怔愣着不说话,严肖岑着急着去解释,可是的确有什么好解释呢?所有的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他只能翻来覆去说一些干巴巴的关于爱情的承诺。
看着严肖岑近在咫尺的棱角分明的帅气面孔,谢方白心跳如擂鼓,荒谬的可笑感和心动的心跳两种泾渭分明的心情快要将他撕扯成两半。
原谅他……你还爱他不是吗…?接受他吧,除了他,谁还爱你呢…?
心里像是住着一只诱人进入深渊的恶魔,贴着谢方白的耳朵低声喃喃,一点一点蚕食掉他的反抗的想法。
“……阿白…”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看见了谢方白脸上的脆弱与通红的眼眶,严肖岑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伸手触碰到对面人冰凉的脸颊,闭眼就打算吻下去。
谢方白没有挣扎,只是瞳孔失去聚焦,无神地盯着漆黑的仓库天花板。
两半冰冷的唇瓣即将相触,只听后边一道凌冽的破空声,寒光一闪而过,金属器具打在脑袋上发出好听的脆响,严肖岑感觉到脑袋一阵钝痛,勉强转过头看见的是一道红雨衣,他只来得及说了一个“你”就昏迷了过去。
“就你,也配说爱?有多远滚多远。”
“爱人的眼睛是第五个大洋,出轨还想同妻是你这个蠢货的声色场。”
此时站在严肖岑身后将人打晕的自然是后边赶来的宋鲤,穿着淡红色雨衣,宽大的塑料兜帽盖住了大半张脸,右手抓着的凶器棒球棍还在不断往下滴水,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王霸之气。
像极了传说中的雨夜杀人狂魔。
谢方白的理智也在宋鲤的这一闷棍下回笼,看着面前跟鬼一样的红雨衣眼带惊恐,下一秒眼泪就要淌出来了。
“诶诶别哭啊是我是我,你没事儿吧。”
瞧着谢方白那脆弱样儿,宋鲤赶紧把手里的棒球棍丢远了些,揭下盖在脑袋上的兜帽,露出一张谢方白熟悉的面孔。
“……是你?”
“对啊,你应该还记得我吧。”蹲下来将严肖岑翻了个面检查了一下,宋鲤在心底暗暗夸奖了自己一番技术真是越来越进步了,没有把人打出血来。
“记得,刚刚的事……多谢。”
严肖岑一晕倒过去,那种被魇住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了,谢方白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低头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神情复杂。
“喂,我说,你刚刚没有答应原谅他吧。”
“没、没有,我差点就……”
一回想到那种身体和脑袋都不受控制的状态谢方白就心有余悸的害怕。
不过宋鲤一听见“差点”二字,面上立马换上了一脸扼腕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沉痛道,“这种男人,还留着干什么,不分手留着过年宰了吃吗?!”
“爱情的真谛在于相互吸引和志同道合的同行,而不是追逐和一副以及自我感动,你看看你啊,严肖岑一说爱你就原谅了又爱了,说什么你就盲目都信了,最后在他眼里你只会变成一个越来越容易拿捏的玩物。”
“你看他无论是之前还是刚刚,有征求过你的意愿你的同意吗?”
在宋鲤的一番话之下,谢方白原本还有些迷茫的思绪也逐渐被引导开,看着地上的严肖岑没有说话,睁着一双好看的眼,不知在想什么。
别说是谢方白,连宋鲤自己都快被自己的哲理给折服了。
太有道理了!爱情观大师非他莫属!
还想开口说些什么,陈旧生锈的仓库大门再次发出声响,是向淼文,先前两人一起赶来时他停在门口说有东西掉在半路上了,没有跟着一起进来。
低头看着雨衣袖口蜿蜒流下的血,向淼文不甚在意地随手在墙皮上蹭了蹭,往仓库深处走去,看见了正在充当人生导师侃侃而谈的宋鲤和虚心受教的谢方白,边上还躺着无人问津的严肖岑。
真是又诡异又熟悉的场面。
不动声色瞟了一眼谢方白周身的玻璃罩裂痕,向淼文伸手勾起宋鲤的衣领向后扒拉指着外面已经逐渐减小的雨幕道。
“走吧,别说太多了,外面雨已经开始逐渐减小了,如果不想回家高烧三天就赶紧回去换一身衣服。”
后半句话是对着谢方白说的,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自然是不好受,他扶着墙起身,有些犹豫地看着还不省人事的严肖岑。
“还看他干什么?你不会还要菩萨心肠以德报怨把他这么大一坨给扛回去吧。我没把他打出血,就在这儿自然醒也挺不错。”
宋鲤后退两步,捡起棒球棍,准备跟着向淼文一起出去。在靠近人半米内后,他那狗一样灵敏的鼻子耸动两下,狐疑地看着向淼文,绕着人转了一圈,凑近嗅了嗅。
“…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儿?受伤了?”
有些诧异,向淼文跟着闻了闻自己的右手,除了雨衣塑料臭味和雨水的腥味,完全闻不到血腥味儿,也不知道宋鲤这个狗鼻子怎么长的,隔这么远都给闻到了。
“嗯唔,先前不小心滑了一跤,受了点小伤。”
脸不红心不跳撒了谎,宋鲤倒是不疑有他,检查了一下向淼文右手手臂的伤,心想小白花这身娇体弱可不太行。
“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吧?”
灵动的眼珠滴溜一转,向淼文十分熟稔地打蛇上棍,靠在宋鲤身上直哼唧。
“啊对,我的腿也有点拉伤了,好疼,走不动路了。”
蹲下来按了按向淼文的腿,奈何一按一哼唧,宋鲤也不能确定他具体伤着哪里了,只能将雨衣脱下来给了谢方白,电脑包给了向淼文,半蹲下来张开手。
“来吧,我背你回去,你得用你的雨衣罩好我。”
站在后边的谢方白就看着向淼文身手矫健扑向宋鲤,哪里像是受了伤的样子,还不忘回头对自己得意地眨眼。
风水轮流转,如今眼睛痛的人变成了谢方白。
仓库外,一旁并不茂密的树林里,顾望闲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土坡后边,身形狼狈,脸色有些狰狞,右臂上连着衣服被不知名利器划出一道极深的伤口,皮肉翻滚,正冒出一股又一股鲜红的血液,被雨水冲淡。
“我操……向淼文那家伙简直是个疯子…疼死我了…”
“不行,计划要改变了,有向淼文这不择手段的疯子在,我们是不可能靠近宋鲤的。”
“他不是那么喜欢拯救别人吗,那就随他去拯救去吧,正好,我也想看看完全偏离了世界线又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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