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觉醒以后(泠羊)

越慢越好。
“我是21栋的，我在B区门口下就好，谢谢你。”
季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清脆的的声音中捕捉到一丝丝不舍。
车辆稳稳停靠在B校区路边。
他侧头看着安遇拿紧手机，缓慢开门，迈步踩实地面，而后又缓慢转身。
“季言，今天真的谢谢你，有机会我请你……”吃饭，习惯的客套还未说完又咽进肚子里，他吃的自己请不起，自己平时吃的平常饭菜，道谢定然不合适。
对方帮自己，又不是一句客套话就能打发的。
即便他并不在意一顿饭。
“小事，以后要是有人找你麻烦可以联系我……”季言神情不变，说着手伸至副驾从夹层内拿出以前随意丢到一旁的名片，递向安遇。
待安遇接过后，车门落锁，黑色的奔驰逐渐远去，安遇麻木的四肢随着视线回转迈步走进学校。
夜晚，一辆最普通的奔驰穿梭在A氏最富饶的独栋别墅区。
随着逐渐深入，车辆缓慢停止在面积最大的别墅前。
季言抬手将钥匙丢想向在一旁等待的男人手中，男人接过，熟练的转身将车开走。
“小少爷，大少爷还在等你回来。”
张管家听见车声后便在门口等候，音量降低，眼睛反复向室内扫去。
“谢谢张伯，已经很晚了，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季言随着张伯的视线，隐隐约约看见那挺拔的身影背对自己。
哥哥肯定知道自己回来，现在好没有动作无非是等自己过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季锦双腿盘坐，依靠在沙发，双手搭在电脑上，手指不停敲打键盘，仿佛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
“好的，小少爷快进去吧。”
说完，待季言抬步，身后的张伯才跟进别墅，关好大门后，转身离开客厅。
季言磋磨小步，一点一点转移到季锦身后，双手捂住哥哥的双眼，还未发落。
“啪”的一声，手背吃痛，幽怨声音在季锦身后响起：“哥，你好狠的心啊。”
“我让你在家好好准备比赛，你天天出去鬼混，你的工作室不想开了？”季锦声音冷淡。
与季言不同，季锦有一双像妈妈黑色瞳孔，黑色发丝，皙白的皮肤。
而季言更像父亲。
季锦盯着季言装痛皱缩的脸。
季言一直有自己的目标，开一个游戏工作室，做全国第一个全息数字游戏。
季言虽然明天都在吃喝玩乐，但A大是自己实打实考出来的，计算机成绩在A大也是名列前茅。
而且学业已经到大四，季言也没有考研的想法，创业早就该着手准备起来。
游戏工作室是自己的爱好，开发全息数字游戏是自己的目标。
“最近会好好准备的，下个月开考。”
“你可答应我了，报名会给我一部分的启动资金。”
季言绕到哥哥正面，坐在一旁的沙发。
“明天沈婷会给你一部分，做不好就老老实实来季氏帮我。”季锦敲打键盘的双手并未停止。
季言扫过哥哥眉眼间的疲惫，认真开口：“我有事情要说。”
季锦打字的手微顿，关闭与秘书的窗口，点点头，抬步迈向书房。
季言看着哥哥的背影，回想到书中的内容。
文字被画面代替。
一幕幕幻灯片播放在季言脑子里。
哥哥没日没夜的工作，车祸后紧闭的双眼刺激到季言绷紧的神经。
季言快步向前，用力拥抱哥哥的后背，沙哑的嗓音忍不住颤抖
“哥，以后晚上别工作了，早点休息，要照顾好自己..你不能有事。”
被抱住的瞬间季锦本想挣脱，随着季言开口，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
书房内。
季锦将电脑放在书房桌上。
寂静弥漫在空气中。
季锦察觉到弟弟的状态不对，但他并未催促，静静的等待。
季言反复斟酌，生怕一开口哥哥就把自己当成神经病。
犹豫半晌才缓缓开口，跳过原文首内容，将季氏与裴氏娱乐之间发生的事情讲给季锦。
“……”
一时间季锦没有回答，神色不变，季言拿不准哥哥的想法。
氛围比两人刚坐下时还要安静。
“我知道了。”
季言回到卧室。
季言将自己整个人浸泡在水中，适宜的温度缓解了肌肉整天的疲劳。
“哗啦…”
身穿浴巾走出浴室，整个人扑在床上。
房间内轻轻泛起规律的呼吸声。
在季言走后，季锦依旧坐在桌前。
要相信吗？
季言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不相信吗？
自己的弟弟很少会认真的提起公司的事情。
裴景很早就表达想要与季氏合作，扩大裴氏的商业板块。
由于季氏在A大的只手遮天，裴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与季锦详谈。
想到这里。
季锦缓慢打开面前的电脑，消息页面停留在半个月前秘书办的消息，手指轻敲桌面。
裴氏娱乐的总裁裴景发起的约。
受参加酒宴的时间是6月18日的晚上。
距离酒宴开始，还有一天。
沈秘书大半夜收到一条来自老板的消息。
回复的还是半个月前曾经拒绝过的晚会约。
沈秘书：？
第二天一早，季言就爬起来回学校准备比赛。
距离计算机大赛还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
“周烈阳！”
季言靠近5栋506室的大门，就听到室友夏微笑的怒吼声。
推开门后，声音更加清晰。
“我跟你说了这个编程不对！你害得我后面的都报废了！！”夏微笑背对着季言，手捧电脑站在周烈阳边上。
头顶是淡粉色纹理凌乱的头发，肩膀被气的小幅度轻晃，的看着专心打游戏丝毫不理自己的周烈阳。
气呼呼的小脸皱成一团，抬起手指敲打周烈阳的头顶。
眼看着周烈阳不为所动，小眼睛转了一圈，坏笑一下，小手使坏的乱按周烈阳的键盘。
谁让他不理我！哼哼！
游戏界面变灰，英文播报出：you have been slain。
你已被击杀！
“夏微笑！”周烈阳站起来猛烈揉搓夏微笑的头发。
夏微笑要比周烈阳矮一个额头，身材要比周烈阳单薄很多。
随着揉搓的幅度，夏微笑看到了周烈阳身后刚刚走进的季言。
“季言，你回来了！”夏微笑人如其名，微笑时显露出甜甜的梨涡。
周烈阳听见声响后，打了声招呼后，继续打起游戏。
“你们比赛的队友都找好了吗？”季言走进寝室，不紧不慢的询问。
“还没有呢，比赛需要四个人，我们正打算等你回来问你在做决定。”
夏微笑已经坐回自己位置，听到季言询问，转过身看着季言。
周烈阳游戏刚好结束，侧头向后昂，起椅子前腿悬空，绕过中间的铁板，看向季言。
“我们就等你呢，要不要一起？”
寝室是四人寝。
开学当天季言没有准时报道，仅剩的床位靠着门，因为不经常住，季言并不在意。
虽然是最后报道，但是分配的室友人都不错。
季言大学四年不经常住学，但与室友的关系都处的不错，四人相处这些年，还没有产生过矛盾。
周烈阳的床铺紧挨着季言，靠窗。
夏微笑在周烈阳对面，回过头等待季言的回答。
季言对面的床铺是于畅的，人不在寝室。
“好，加我一个。”季言点点头。
随着“吱嘎”的声音响起，于畅走进寝室，手中拎着一兜雪糕，嘴里还叼着一根冰棒。
“你回来了，你们要不要吃雪糕？”于畅双手扯开袋子对向季言。
在季言拒绝后，于畅走向其他两人。
于畅中等个头，不算太高，微胖身材。
将剩下的雪糕放进冰箱，一溜烟钻进卫生间，室内逐渐响起一阵水声。
等浴室水声逐渐消失，又过一会，浴室门由内向外打开，洗好澡的于畅走回自己位置，几人围坐讨论起计算机大赛的方向。
最后敲定季言为小队队长。
在人才济济的A大，最不缺的就是能做事的人，缺的是没有私心的盟友。
季言顺势表达出做游戏工作室的想法。
夏微笑双手赞成，第一个表示自己想要加入：“季总，把我收编！我会的可多了。”
“你能做什么，专职泡咖啡吗？。”周烈阳哈哈大笑。
“我只给季言送咖啡，渴死你！。”夏微笑闻言竖起拳头比划起来。
周烈阳和夏微笑从小一起长大，幼儿园开始到大学都在同一个院校。
季言和于畅偶尔还会羡慕两人的相处模式。
于畅看着季言，犹豫一会楠楠开口到：“......虽然我编程做的确实没有太好，比赛都是你们一直带着我。”
“但是我可以干活，我也不怕苦，如果你缺人...可以考虑考虑我...”于畅终于将内心独白讲出，呼气一大口。
寝室三人都很了解季言的家庭。
如果季言只是个会花钱的废物，几人也不会主动开口表示想要参与。
季言认真点头：“放心，我本来也想请你们加入我，大家一起尝试一下。”
“带我一个，我泡的咖肯定比夏微笑泡的要好喝！。”周烈阳在被谋杀以前快速开口。
俩人打打闹闹声音围绕在室内。
等夏微笑累的不行，才逐渐安静下来。
在季言表示今天有事情要出去后。
几人又约好了筹备计算机大赛时间。
下午1点-
周烈阳坐在椅上子，弯腰曲背，拎起鞋带手指快速打结。
“季言，打球去不去？”说完周烈阳起身双脚离地跳动几下，确认脚感舒适，抓转身拎起挂在一边的篮球。
还未等季言回答，一旁的粉色小球从床上弹起，兴致冲冲喊到：“我也要去！。”
“你不是讨厌汗水味。？”
“我又不是去打球，我去当啦啦队呗，我负责给你们喊加油！。”
周烈阳转身询问。
于畅摇摇头，洗过澡的清爽感让他哪里都不想去。
“我先去换个衣服。”季言走进浴室。
虽然浴室不久前使用过，但是空气中并不闷热，地面和洗手台没有一点积水。
“呼呼呼......”通风系统在上方努力工作中。
看得出来，上一个使用者将卫生搞的很干净。
季言快速换好衣服走出浴室。
浅浅的小麦色肌肤身穿宽松的运动风套装，白灰色搭配，栗色的头发上佩戴白色的发带，短裤下漏出的双腿笔直，肌肉线条流畅。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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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荫交错，枝条用力伸展，绿意生长，清风划过，树叶沙沙作响。
旭日从间隙洒下，照射在行走中三人的身上。
同样还有身边擦肩而过的单车与校内电车。
A大作为全国知名院校，校内面积巨大，学生在辗转各地不乏需要方便的交通工具。
从5栋到运动场有部分距离，中间需要走过人工湖和田径场，湖边是A大的情侣圣地，每到黄昏时，有一处空位都是对情侣圣地名字的侮辱。
夏微笑与周烈阳一路上打打闹闹，几人很快走到田径场。
田径场草坪边上，青年席地而坐，低着头，腿上放着一块硬板，板子上夹着一张设计纸。
腿边竖起一个平板，一手拿着铅笔，眼睛一会看向设计纸，一会瞄向平板。
铅笔落在纸张上，细黑的铅线逐渐凝集，一套精美的服饰印在纸上。
周围人们的视线或多或少落在青年身上，不乏有人上前搭讪。
脚步停止在田径场入口。
季言侧头看向那抹熟悉的身影。
察觉到季言的停顿，两人朝着季言目光方向看去。
夏微笑看着面前不远处的青年，诧异开口：“这不是服设系的安遇吗，现在很少在学校看到他了。”
季言听到熟悉的名字，注意力从安遇身上转移：“你知道他？。”
夏微笑脚步靠近季言，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音量缓缓出声。
“大三大四很多人都认识，他一大开学时，追求者从计算机排到艺术院。”
“而且，听说一大半都是男生呢”。
“后来听说他大二下学期家里出事了，好像是安遇的妈妈生病了。”
“好像两个多星期没来过学校，回来后也很少去上课，最牛的是，从来没挂过科！。”
“……”
季言表面平静，内心汹涌，视线在次落在不远处背影单薄的青年身上。
安遇现在大四上学期，一年前安遇母亲生病，安遇的生活彻底翻天覆地。
季言的表情太过明显，俩人察觉到季言与安遇之间不对劲，并不细问。
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夏微笑微微扬起嘴角你，诺诺开口：“我要是有这么多人追就好了。”
语气并不羡慕，反而让人觉得话中的主角让人感到怜惜。
“你什么都想！。”周烈阳在一旁捂上夏微笑的嘴，用力带着夏微笑走出几步。
“唔…唔……松开！”夏微笑拍打周烈阳后背，并没有用力。
季言转身抬步跟上走出几步。
在季言转身的瞬间，青年抬头望去。
炎热的天气并不影响精力充沛的大学生们。
篮球场地依旧火热，三人到达时，球场一个空位都没有。
周烈阳经常自己一人出来打球，很快带着季言找到了一个相识的小队。
几人快速分组，战斗一触即发。
周烈阳拍打篮球穿过在众人之间到达篮球框下方。
敌队瞬间将周烈阳包围，在周烈阳跳起瞬间，敌队队友同时跳起拍向周烈阳手中的篮球。
敌队其中一人成功拍中到周烈阳手中的球，拦截成功。
篮球脱手，周烈阳反应很快，另只手快速托起，将篮球向身后的季言丢去。
“季言！快！”
季言顺速迈步成功接球，跑起的同时球体起起落落反复拍击地面。
敌队随着篮球移动，想要拦截季言向前运球。
周烈阳一群人快速防守，拦截想要抢球的敌队。
敌队离季言更近，周烈阳一群人无法及时靠紧。
“季言！投三分！”周烈阳大喊。
与季言想法切合。
已经找好方位的季言，双腿同时起跳，双手同时抛出球体，篮球在空中高速旋转。
“嘭”篮球撞击篮板向下降落。
“嘭”篮球砸向蓝框，球体弹起。
周围人不自主的屏住呼吸。
被弹起的瞬间，球体从篮筐中间快速下降！
“季言！好帅！”夏微笑瞬间从休息椅谈起，快速呼喊。
季言激动的跳起，手臂向下用力。
周烈阳朝着季言方向高高竖起拇指。
篮球穿过球框的瞬间，敌方队员跳起试图勾球尝试在次投篮。
在敌方拦截季言时，周烈阳是离篮筐最近的，前迈出一步，与后到达的敌方队友同时弹跳起的。
距离的优势让周烈阳的速度比敌方队友更快一步，篮球到手，在用力向上抛起。
篮球下落的瞬间猛烈撞击篮框。
球体在篮框边高速回旋。
紧张感弥漫四周。
“哐啷”一声。
球体飞速从篮筐中间下落。
“啊！！周烈阳！太帅了！”休息椅上的夏微笑在次蹦起，言语中更加激动。
周围休息的同学忍不住看向那朵粉蘑菇激动的乱跳。
活泼，但是很吵。
“打的好！”季言快速小跑至周烈阳边上。
俩人同时抬手。
“啪”双手拍击。
俩人兴奋击掌。
周围的我方队友汇聚到一起，相互夸奖一番，而后散开。
汗水从季言面容滑落，汗滴砸向地面，又瞬间被滚烫的硅胶地面蒸发成热空气。
眼角因大量汗液渗进刺痛泛红。
季言掀起上衣抹擦汗液，漏出浅浅的小麦色肌肤，背部紧致的肌肉线条到印在安遇眼底。
安遇坐在田径场入口的秋千上，炎热的天气让平时爆满的秋千空空荡荡。
脚尖随着秋千晃动反复点地，秋千摇晃幅度越来越大。
其实，在季言出现田径场门外那一刻，自己就发现了。
内心挣扎不知要不要起身时，那粉头发的少年就已经贴进季言，不知他们在讨论什么。
内心的冲动想要将两人分开，身体却被焊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一幕刺在了安遇头里，反反复复回想。
安遇撇撇嘴，缓慢低头。
头脑疯狂思考，突然想到什么，双脚猛的踩实地面，秋千用力荡漾一下便没了动静。
不管说什么也不能贴这么近吧！
而且也没听到过季言谈过啊！
难道是暧昧期？
“不会是在谈恋爱吧？。”安遇被自己的脑洞吓到。
“谁在谈恋爱？。”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