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至于与水军的勾当....许泽平不敢猜想是一个水军团还是两个水军团?
小虎看着许泽平手上的毛笔即将让墨汁滴在宣纸上了,急忙喊道:“少爷,墨、墨汁要滴在宣纸上了!”
小虎焦急的嗓音拉回了许泽平的思绪,他连忙将毛笔尖按进了砚台,这方才拯救了洁白的宣纸。
小虎看着宣纸上那一手漂亮的楷书,若是毁了,那真心就可惜了。
许泽平放下手里的毛笔,随口找了个理由就出了船舱。他记得贺教谕好像是住在二楼....
小虎看着许泽平离开的背影,不敢跟随,老老实实的用黑炭练习着少爷交代下来的任务。
少爷说,若是自己半个月内能够将【三字经】默写下来,就奖励自己一支毛笔!!
贺教谕听到敲门声,就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籍,他扬声问道:“谁?”
"教谕,小生许泽平。"
听闻许泽平的声音,贺教谕推开船舱,让茭白的月光照射进来:“进来吧。”
因着前日许泽平教贺教谕解题的情谊,二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所以许泽平有了想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求助贺教谕。
“教谕,这么晚了前来打扰,还望见谅。”
贺祝倒是没有将这小事放在心上,随意说道:“说吧,什么事?”
许泽平合上船门,小心走到贺祝的身边,试探性的问道:“教谕,你可知哪里可以获取我们大景的外海图?”
许泽平的话一出,贺祝的脸色瞬间就严肃了起来:“怎么,你想叛国不成?”
大景不同蓝星,祖国的地图可以随意观看,在如今的大景,这地图就如同大景的军事要害,非大景帝王,无一人有完整的大景地图!
许泽平心知贺教谕是误会了,连忙解释的说道:“教谕您误会了,我因这官船一事,甚是好奇我们沿海的情况,方才问出了这失礼的话,希望教谕您千万替我保密,我以我项上人头保证,我绝对没有叛国的心思。”
贺祝见许泽平如此郑重,心里的疑虑才打消,但是他也没有同许泽平说外海情况的心思,直接的岔开了话题:“许小子,今日月色还不错,我教你下棋如何?”
听闻贺教谕这话,许泽平就知道想要从他这里得到外海的地图是不可能的了。
他心里盘算着北方花船的事情,现在的这情况,也只能够暂时将它与水军有勾当锁在一起。
默默的叹息口气,饶是如此,按照自己现在的身份,即使生了怀疑又如何?他也是没有途径去证实的。
“那就有望教谕您手下留情了。”
两日一夜的航行,他们一行人终于在第二日的傍晚抵达了金州码头。
刚一下官船到达金州码头,博文书院迎接他们的人就到了。
而这领头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博文书院的山长欧阳绪。
欧阳绪一眼就瞧见了人群中的许泽平,见他努力的侧着身子,不想让自己瞧见他,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代表淮湖来比赛,事后还想在他们博文求学?
想到这里,欧阳绪不由的乐了,这个小家伙的胆子还真挺大的?
仔细想想,怕这个小师弟也是被老师给坑了的吧?
欧阳绪亲自来迎接,也算得上是对淮湖诸人的看中了。
不管私底下如何的撕逼,明面上都是一派和气,笑呵呵的寒暄介绍。
“欧阳师叔。”
在众位长辈乐呵的寒暄后,柳繁续在悄咪咪的摸到欧阳绪身后,轻声细语的喊了一声,也算是问候了。
柳繁续的动作很敏捷,他不欲引起喧哗,故而在问候完,就迅速的回到了队伍中,这让游陆生很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柳秀才,你刚刚怎么走到前面去了?”
也不怪游陆生会如此问候,实在是博文书院在这金州的名声太响亮了,欧阳绪诸位一现身,金州百姓就知道今年的赏荷宴的决赛要开始了。
一个个都争相挤到路的两旁,争着观看来他们金州比赛的秀才郎,一些好事者,还比对起了他们金州胜出的儿郎,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了。
——瞧瞧,那个穿青色圆袍的秀才郎,可真俊呐!
——是啊是啊,看起来不过舞象之年吧?啧啧,也不知道定没定亲事?
——那个蓝袍儒生脸可真臭,不就是没有夸他吗?啧啧,真是没有风度。
.....
穿青色圆袍的是许泽平,这蓝色锦袍的不是他人,正是游陆生。当然游陆生脸色不好看,不是别人没有夸他,而是他实在是不想像猴子一样被人指指点点。
更重要的是,阿婆们,你们把眼里的...嗯,色/意收收好嘛?
还有,别挤了,他真的没有地方走了。
至于为什么挤着后面的人,那是因为欧阳山长在他们心里太庄重了,挨着山长的几位长者,他们都要尊重。
也正是如此的情况,使得游陆生根本没有心思观察中间的许泽平以及最左边的柳繁续是什么想法,他只想离这些看戏的阿婆阿爷们远些。
当然啦,许泽平在努力的缩小自己的身影,他可是没有错过欧阳师兄眼里的戏谑,尤其是当柳繁续问好以后,欧阳师兄眼里的笑意更是达到了顶峰。
好像是在问,小师弟你咋不来问好呢?
小心我去找老师告状,说你不尊重师兄哦~
柳繁续含糊的说道:“刚刚以为看到了一个熟人,凑近一看,原来是小生看错了。”
忍受了耳边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终于从码头走到了金州城门外,如此才看到停在城门外的马车。
原来博文书院与淮湖书院不同,淮湖书院位于淮湖繁华之地,而博文书院则是在金州郊外的白鹿山。
“金州城内白日不允许马车急速奔驰,刚才辛苦诸位了。”欧阳绪拱了拱手,然后指着并排的四辆马车:“诸位请上马车。”
刚刚在城内,许泽平观察到了这城中街道并不宽阔,街道两旁的楼房修建的也是比较密集,就好似他在蓝星上面看到的苏州老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街道窄窄、房屋矮矮、飞檐翘角、枕水人家。
如此想来,确实也是不好让马车疾行的。
秦推官温和的笑道:“欧阳山长这说哪里的话,走走更康健不是?”
你来我往的一番打太极,众人终于坐上了马车。
欧阳绪、贺教谕、秦推官一辆马车,博文两位夫子并邓讲书一辆马车,许泽平、柳繁续、游陆生三位秀才一辆马车,余下一辆马车则是让随行的三位书童坐着。
至于四位捕快则是驾马跟随。
坐上马车那瞬间,游陆生紧绷的情绪终于松懈下来的了,“终于摆脱这些围观之人了!”
马车行驶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白鹿山山下。
白鹿山因白鹿而得名,许泽平透过马车看向半山腰,远远的可见一群温顺的鹿群。昏暗的光线下,这群美丽而又茭白的鹿群,是如此的打眼。
博文书院挨着山脚而建立,下了马车后,许泽平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幽静灯火的书院。
与精致秀美的淮湖书院不同,博文书院古朴而又充斥着野性美。
他们刚下马车,有几名穿着劲装的学子骑着黑马、背着弓箭从白鹿山驰骋而来,碰见欧阳绪几人,利落的跳下马,恭敬的问好:“山长、蓝讲书、蔡夫子,晚上好!”
欧阳绪倒是没有因为他们问好而放过他们,反而沉着脸:“院规,申时三刻必须从白鹿山下来,现如今酉时了吧?”
四名学子缩着脖子,准备挨骂。
欧阳绪因着客人不好震怒,板着脸说道:“抄写院规三遍,明日午时前教给你们的讲郎,不要想着偷懒,我是记着你们的院袍!”
“是。”
四位学子一个个苦着张脸,颓废的牵着马匹从正门绕去了后门。
呜呜呜,早知道就不侥幸了,宁愿走后门被掌院骂,他们也不想遇到山长....谁不知道,山长还会事后报复?
听闻欧阳绪的话,他们才发现,四位学子身上的劲袍是一模一样的,都是黑色混着蓝边。
欧阳绪训斥完学生后,转头又是笑意如花:“学生不争气,让诸位见笑了。”
前后反差.....许泽平:当老师的,当真都有变脸绝技嘛?
如若柳繁续得知许择平的内心想法,他就会告诉他是的....打小他就耳濡目染在各位长辈的身边。
“哪里哪里,严师出高徒嘛!”邓讲书表示十分的理解,对于不听话的学生就是要狠狠地教训一番,他们才知道老师是为他们好。
看着黢黑的白鹿山,邓讲书神色很郑重,夜色下多有野兽出没,这万一有个好歹,后果谁能承担?
"路途遥远,想必诸位也是腹中空空,老夫早已经吩咐后厨准备好膳食,诸位随老夫而来。"
用过膳食,欧阳绪又告知了他们比赛的时间以及场地,方才让仆人引领他们前往休息的院子。
或许是担忧他们会在陌生的地方生出忧心,故而并没有将他们分开,而是安排在了一个院落。
他们住的永青院距离博文夫子们的院落不远,也就片刻的路途。
淮湖众人倒是明白了欧阳绪的意思,他是在告诉他们,若有不便,尽管去寻夫子们帮忙。
永青院除去主屋以外,东西厢房各四间,完全是够他们住的开的。
秦推官与邓讲书,默契的将主屋让出来给了贺教谕,他们二人选了临近的东一、东二厢房。
东边剩下的两间厢房,许泽平等人都客气的让了四位捕快。
至于他们皆是同自己的书童,住在了西边的厢房。
洗漱好后,躺到床上已是亥时。
许泽平看着天花板,想到骑马而行的四位博文学子,他对于博文学院的日子又向往了一层。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他可是对射、御甚是好奇,只是他不知道这御是战车还是马车呢?
若是马车,他可就没有那么心动了。
第164章 江南游18
赏荷宴决赛此等重要的比赛,苏皖亦是十分的重视,与淮苏一样,他们从博文书院、金州官学以及金州府衙同样挑选出了三位评审员。
两边的三位评审员各坐在擂台左右两边的评审台上,许泽平注意到两方明面之下的风起云涌。
至于赏荷宴的司仪不是旁人,正是博文山长欧阳绪。
博文准备的比赛场地是他们学院的武场,从武场树立的十来个靶心来看,博文是比较重视学子的身体素质的。
或许是因为赏荷宴的缘故,武场早早就搭建了两个棚子,棚子下密密麻麻的站立着很多学子。
这些学子皆是身着博文学院的院服,许泽平仔细观察过,这些学子的院服款式一模一样,要是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们的衣领,大致分了红、黄、蓝、青四个颜色。
听着擂台下学子悉悉索索的议论声,许泽平大致听到了一些事情,为了让众位学子更好的观看赏荷宴,欧阳山长特意的给他们放了两天假。
赏荷宴决赛只有两天,第一天六强进四。
第二天,四强取二。
虽说赏荷宴只有第一名的名头响亮,奖励诱人:白银百两以及两方山长的墨宝
但第二名也是从数百秀才郎中厮杀出来的,故而也是设了安慰奖,白银五十两以及端砚一方。
至于为什么第三名没有?
因为赏荷宴的初衷也是希望拉近一下两省的关系,莫要在朝堂上斗的个你死我活的。
毕竟两省各取一个佼佼者,以示融洽。
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场比赛后,意味渐渐地变了味,双方都希望第一、第二的胜出者皆是出自自己这方,至于另外一方?
呵,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今日我们决赛第一天,一共三场比赛。
第一场:斗智。不限出题内容,双方两两进行比赛,双方之间各出一题,答案正确者,答题者得积一分;答案错误,出题者得一分;一共六场小比赛。
第二场:策论。学子答完题后,由双方评审员打分,取出最高最低分后取平均分,打分1-10分。
第三场:飞花令。不限题目内容,由双方两两出题,胜者积一分,一共六场小比赛。”
三场比赛结束,积分最少得两名参赛者淘汰。
正当欧阳绪说完比赛规则准备说比赛开始之时,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问候声,他们定睛看去,竟然是金州知州来了!
“元知州好!”
秀才郎可见官不跪,故而问候也是拱手行礼。
许泽平自然是随大流向金州知州拱手行礼,但他眼神却注意到了....知州走向评审台时,唯独贺教谕淡淡的看了一眼,连起身都没起。
相反金州知州不但没有怒色,还急于向贺教谕问好。
这一幕,让许泽平的内心一惊,他突然意识到了贺教谕的不简单。
元知州威严的摆手:“诸位学子都不必这么拘束,本官也只是来观看比赛的,诸位只需如常罢了。”
等欧阳山长命人搬来椅子后,元知州就大方的落座在了居中的位置上。
当然元知州在欧阳绪面前也是不敢拿乔的,虽说欧阳绪不在朝中,但是他桃李满天下,可是有不少的学生在朝为官。
故而欧阳绪的面子,他是要给的:“辛苦欧阳山长了。”
欧阳绪面色如常:“元知州严重了。”
小插曲很快就平息了,欧阳绪说道:“赏荷宴决赛第一天第一场正式开始,现在有请淮苏、苏皖双方派参赛人员上场。”
游陆生自知自己不如许泽平二人,由他先上场比赛探底是最合适不过的,他朝着许泽平二人说道:“不如我们就按年纪来吧,我这个长者就厚着脸皮先上场了。”
许泽平二人心知游陆生不是个好强者,如此也不过是找个理由罢了。
于是二人,纷纷点头。
在游陆生出列后,博文书院亦是迅速的走出了一名参赛者,年纪与游陆生相仿,但是较游陆生的儒雅,他更为的健壮,黝黑的皮肤不像是书生更像是武生。
嗯,与丁一强是挂的。
最初许泽平以为博文书院与他们存着一样的心思,由最弱的前来试探。
但观这施秀才与游陆生的比赛,却不是这样的。
不管是施秀才出得题还是游陆生出的题,两场比赛游陆生都输了,这施秀才联得两积分!
这博文不愧是以算经闻名,施秀才一上来就出了一道难得算经题,成功给了游陆生一个下马威。
这难题不是旁的,正是关于勾股定律的题目.....
而勾股几何题,属于【九章算术】中难度偏高的,也是最后【九章】中的最后一章节。
施秀才的题目求得不是边长,而是求直接三角形成立,这就需要利用勾股定律逆推成立。
许泽平不知道淮湖的算经进度,也不知道游陆生的水平,但是他推算了一下,至少学过第七章盈不足。
那日贺教谕出的题正是出自第七章,而游陆生亦是答出了题目。
但观游陆生冒汗的额头,许泽平知道他输定了。
果不其然,僵持了两柱香后,游陆生认输了。
游陆生自认为自己算经是学的不错的秀才,他出自淮苏阳湖的一官商之家,打小与算盘为伴,故而对算经还算是敏锐。
但是当看到施秀才的题目后,就自知输了。
见过施秀才的水平,心知他擅长算经,就转而出了辩论题,论常州大旱、时任知州政策的好坏。
施秀才出题大胆而尖锐,紧跟大景实事,且他又站正方,加上商家出身的他,本就口若悬河,定能够拿下这题。
却不想施秀才亦是能言善辩,引古今实施案例,硬生生的将他怼的哑口无言。
.....
加之博文围观学子言语间对施秀才的崇拜,许泽平心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怕博文生的是弃车保帅的想法,反正都会有人淘汰,不如让他们的强者来碾压淮苏的弱者,既是为了模糊自己的目的,而是让强者百分百晋级。
至于苏皖的弱者,反正会淘汰,那么与谁比赛重要吗?
第165章 江南游19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许泽平默不作声的围着柳繁续饶了一圈,在经过柳繁续身后之时,他轻轻说道:“柳师侄,这场我先上。”
柳繁续还在思考施秀才刚刚出的题目,他没有多想,以为许师叔是着急了,故而点头:“好。”
“现在有请下一组选手上场。”
欧阳绪的话刚刚说完,许泽平就踏上了擂台。
许泽平注意到师兄的视线,讨好的挤出笑容。
欧阳绪傲娇的扭过头,现在想讨好我了?晚了。
许泽平摸摸自己的鼻子,端正的走到中央:“小生许泽平,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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