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结果可是程哥儿想都不敢想的,他又怎么会嫌弃呢?
对于大景朝,许泽平生活了这么久以来,确定历史上确实是不存在这个朝代的,用网络上的话来说,属于架空吧?
许泽平在蓝星读书就那么多,见识也有限,他不知道大景朝的经济水平如何,但是他们的服饰与电视中明朝的比较类似。
他阿娘经常穿的袄裙,上为交领短袄衫,下为袄裙。而他阿姐却是常穿亮色的长袄和中袄,就连他阿奶也是长袄居多,最初他明白是为什么,后来玩笑间他阿娘说过,短袄干活方便一点。
至于这里的哥儿,似乎也没有限定的服饰规定,就许松睿而言,许泽平见过他穿袄裙,也见他穿过类似男子的直身、罩甲,只不过比起男子的直身、罩甲,哥儿的更为华丽精美。
“就你理由多。”许唐氏睨了她一眼,“还不赶紧坐下来吃饭?”
许林氏同婆母相处这么久,自然知道她没有生气,露齿一笑:“这不就来了吗?”
翠竹的脚程也算是快的,刚好许家用过晚膳以后,她就已经拎着两幅药回来了。
翠果要伺候许泽柔洗漱,许林氏没打算指使她,自然而然的接过了翠竹手中的药,“翠竹你的晚膳在灶膛里温着,你先去用饭。”
程哥儿见许林氏拎着药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了,他很有眼色的就跟了上去。
就当许林氏刚把药倒入药罐时,程哥儿就走到了她的跟前,指了指熬药的小灶:“啊。”
“程哥儿,真是个勤快的孩子。”许林氏听到嘶哑的声音,又看到程哥儿亮晶晶的眼睛,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鼓励的说道:“那程哥儿可以帮婶子生好火吗?”
程哥儿自信的点头。
在生好火以后,许林氏将药罐架了上去,嘱咐了程哥儿的熬药事宜,然后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程哥儿看着小灶中灼热的火苗,不由的弯起了猫眼。
而此时许泽平正捧着上联绞尽脑汁。
上联:书生读书考功名。
许泽平沉吟了片刻,壮士练武夺状元?
好像行不通,大景朝没有重文抑武,但是也没有开武举,所以没有武状元之说。
他思索了一下,最终提笔写了:将士习武护城池。
写完了以后,许泽平立马意识到了好像不对,对联是平对仄,仄对平。
他想了想老师说的话,在心里离了离思绪,按照蓝星的声调来划分,应该是一声、二声属于平声,三声四声属于仄声。
书生属于平声,将士属于仄声,对应的上的。
读书属于平声,习是二声,不行,练武可以,属于仄声,能够对应。
考功名....考是三声,护是一声,一仄一平可以对应。
功名一二声属于平声,圣上...都是四声,可以可以。
最后许泽平落笔:将士练武护圣上。
就当许泽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时,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了老师的话,匠气十足...现如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瞧着自己挨个字挨个字的推敲平仄,不禁的苦笑,怪不得老师会脸色发青。
默默的叹息一口气,算了,先完成任务在说吧。
许林氏同婆母交代完医治程哥儿的情况,已是深夜。
她习惯性的提着灯笼转悠到孩子们的厢房,小柔房中的油灯已灭,站在门口听了片刻,房中一片寂静,想必已经熟睡。
她往后走了几步,清晰的看到了老幺房中灯火通明,她微微皱眉,敲了敲房门:“平平,怎么还不睡?”
许泽平听闻阿娘的声音,下意识的说道:“阿娘,马上就好了,我的作业马上就完成了。”
许林氏心知读书重要,但是老幺还小,身体也是很重要的,她不想老幺像大哥那样熬坏了身子,于子嗣这方面都有碍....所以,许林氏推开房门,打算催促老幺先睡觉,明日早起来点补作业。
她一推开门,看到的是满地散落的废纸,更是意外发现程哥儿竟然在研磨?
咯吱一声,房门推开的声音,许泽平下意识的抬头一看,看到一脸心疼的阿娘,露出一笑:“阿娘,我都说我写好了。”
程哥儿看到许林氏,放下了手中的墨条,亦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程哥儿知道陈大夫是平平特意为了他请来的,故而在喝完药以后,特意来跟他道谢....却不想看到了平平绞尽脑汁的在推敲对子。
而他的案几上已经散落了一片的废纸,瞧着这场景,程哥儿抿了抿嘴唇,自告奋勇的提出来为他研磨。
许林氏看着忍不住打哈欠的程哥儿,温柔的说道:“夜已经深了,程哥儿也困了吧?赶紧去睡觉。”
不闲下来还好,一闲下来,程哥儿自然有些困了,他迷糊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出了房间,往自己的厢房走去了....
许林氏想到今日老幺擅自请来的陈大夫,本来是想要数落他几句的,但是看到读书这么刻苦的老幺,有些话又说不出来了....罢了,想必孩子也困了,明日有时间在说吧。
正当许林氏嘱咐完他早点睡准备离开时,许泽平却主动的说道:“阿娘,程哥儿治嗓子的银钱,我有。”
许林氏看着一脸郑重的老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不敢确定,“你哪里来的银子?是不是你把你外公的奖励拿来了?”
许泽平颔首:“是外公主动给我的。”
许林氏一听这,立马就急了,不由的上前揪住了他的耳朵:“你这个死孩子,外公给你就要?你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外公啊?你外公一把年纪了,多给他点银子防身不行吗?”
“哎呦,阿娘,轻点,轻点,疼死我了。”原来不管在哪里,老母亲揪孩子耳朵这个传统都在。
许泽平被揪的痛死了,偏偏他又不敢挣扎,只得踮起脚尖减轻痛感。一边踮脚一边求饶:“阿娘,我也不想要啊,但是我不要,外公就说我看不起他。阿娘,长者赐我又不敢不从。”
许林氏听着老幺小嘴叭叭的,她知道木已成舟,在气也没有办法了,恨恨的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外公我要是跟你说了,就不认我这个孙子了。”
许林氏听到这里,松了手,瞪了他一眼:“快去睡觉,打明儿起,程哥儿的药钱你负责!”
许泽平立马脱了外衣和鞋子,往床上一躺,撒娇的说道:“阿娘,你帮我吹一下油灯嘛~我耳朵疼。”
听到这话,许林氏既是好气又是心疼,没好气的说道:“疼死你算了。”
说归说,许林氏还是吹灭了油灯。
小孩子入睡最是快了,不到三息,已经呼吸匀长,显然是入了梦乡。
许林氏轻轻的合上房门,走出了许泽平的厢房。
一日又一天的流逝,时间已经来到四月二十八日,许泽平背着书箱子从私塾中走了出来,笑着与高岩分别。
随着一天天的相处,他与高岩的友情在一天天的加深。
相比较他的算术,高岩显然于做对子上面更有灵气。
是的,柳淮之给他开小灶,他就给高岩开小灶。
二人时常在一起交流学问,自然而然的就会流露课堂之外的东西,高岩又是个刻苦的孩子,在将课堂上的东西吸收以后,就会请教许泽平还未学习到的知识,许泽平是个不藏私的人,自然会给他讲解。
从【九章算术】卷一的分数开始,二人的交流就越来越多....
到如今的对子以及做诗句,高岩反而是指点许泽平多一些。
在高岩的帮助下,许泽平呈现给柳淮之的作业,愈发的合格,让柳淮之的眉头愈发的舒展。
正是这样的良性循环,使得柳淮之对高岩的印象也是越来越好,每当他给许泽平布置的作业也会暗示许泽平让高岩做一份。
“平平,马上就放田假了,你要不要来我家玩玩?”高岩笑得腼腆:“现在村里有很多田螺捡了,我可以带你去捡田螺玩。”
这是高岩第一次发出邀约,从前他都是自卑的,镇上的孩子尤其还是像许家这般清贵的人家想必是看不起村里的居住环境的....
但是随着二人友情的加深,高岩意识到了许泽平并不是那种用鼻孔看人的富家子弟,相反他很谦卑有礼。
许泽平也很想念嗦田螺的滋味,但是五月田假堂兄他们要来,他挠了挠头:“阿岩,我也很想是是田螺的滋味,但是五月我大伯家的堂兄们要来,我恐怕去不了。”
高岩自然理解,他笑着说没有关系,下次有时间在去玩也可以。
也与此同时,他心里升起了一个想法,平平想吃田螺。
高岩提出邀许泽平去玩,自然也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还有他阿父阿娘的想法。平日里,他阿父阿娘也知道孩子多得许泽平的帮忙,故而也想表达一下他们的谢意。
只是他们家贫,许泽平又出生富贵,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激,所以只好要高岩邀许泽平去村里玩下,给他杀只土鸡吃吃。
“平少爷,礼少爷回来了。”
许泽平刚碰到来接他回去的吉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许泽平眉眼一展:“真的?”
“自是真的,马车刚到我们大门口。”
许泽平嘴角微微上扬:“那我们快些回去。”
“阿兄?”
许泽平看着背对他的少年,有一瞬间的迟疑....因为背对之人太瘦了,好似一阵风就要被刮走了。
许泽礼听着熟悉的声音,不由的转过身,招了招手:“过来,阿兄看看。”
许泽平看着少年消瘦苍白的脸颊,不由的红了双眼,心疼的说道:“阿兄,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可是考题太难了?”
“不是,是阿兄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得了风寒。”
说道这里,许泽礼的眼神却是暗了暗,他没有想到自己顺风顺水的混了这么多年...这次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最主要的是,他没有想过尚江石是如此狭隘嫉妒之人....为了能把自己搞下去,竟然同外县之人里应外合给他下巴豆粉。
尚江石亦是他们的同班同窗,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的,县试竟然得了第五!
也正是如此缘故,许泽礼没有怎么防备他,因为依着他的水平,即使自己在府试失利没有得第一,这个第一也不会轮到他!
再次回想起来,许泽礼也是庆幸,考试前一天尚江石给自己敬酒时,自己害怕喝酒误事,只是轻轻得抿了一口绝大部分的酒洒在了自己黑色的衣袖上了。
庆幸自己谨慎的性子,才能够使得自己坚持住,快速写完试卷离场,直奔就近的医馆.....
但饶是如此,他也是拉了两日才缓了过来。
一边腹泻一边吃药应付考试,如此下来,他自然而然就瘦了下来。
五场连考本就累人心神,加上腹泻过的缘故,他的身体就极为的虚弱,一考完就病倒了。
许松山本来是坚持要他在府城养好了身体在回来的,但许泽礼坚持要拖着病体回来。
原因是有两个:
一是府城物价贵,绝大数家庭是负担不起这个开销,这些人必定会先一步赶回来。
若是他们不跟随大部队回来,单独回来是不安全的,因为阴沟寨就是压在头顶上的那把利刃,一不小心就性命不保。
二是他还记得他与老幺的小约定,他不想食言。
这一次的仇他记住了,尚江石,简自心。
许泽礼知道这次的主意铁定是简自心的谋划的,因为简自心是江岸县的县案首,他也想谋求小三元的美称!
而他敢如此猖狂,皆因为他的阿父是华湖府的通判。
众所皆知,同是通判,但是府城的通判是要比州城的通判高半级的。
且永安州还隶属华湖府管辖。
简自心他是收拾不了,但是尚江石,收拾他是绰绰有余的。
许泽平微微昂起头,他轻轻攥住了许泽礼的衣袖:“那阿兄可要好好养身体,五月田假,阿兄就不要劳累了,我替阿兄去插秧。”
许泽礼听着老幺认真的语气,不由的笑了出来,他俯下身体紧紧的盯着那双相似的凤眼:“谢谢平平,可是阿兄要多锻炼,身体才会好起来呀?”
许泽平听到他的话,迅速的反驳:“阿兄是要锻炼,但是要等阿兄身体好了才能够锻炼,现在阿兄还病着,需要多休息。”
说着,许泽平就推着许泽礼往他自己的院子走。
程哥儿站在回廊上,将发生的这一切都目睹在眼中,怪不得平平的阿兄会如此疼他....如此乖巧懂得心疼亲人的孩子,谁会不喜欢?
许泽礼闷声发笑:“好,阿兄是要多休息,但是阿兄饿了怎么办?”
许泽礼这话说不假,连日的赶路,一路上风餐露宿,大多数吃的都是些干粮,自是吃的不好的。
“啊?”
许泽柔用帕子捂住嘴发笑:“啊什么啊?还不洗手吃饭去,全家就等你了。”
许泽平跟着许泽礼去井边洗手时,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瞟到了看向他的程哥儿,于是向他招了招手。
程哥儿想也不想的,就跟上了许泽平的步伐。
许泽平笑意盈盈的说道:“阿兄,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噔噔噔,这是程哥儿。”
程哥儿看着面前的风雅少年,却心中一沉,下意识的就微低头、轻蹲身行了平辈礼。
许泽礼看着面前小哥儿熟练的礼仪,瞳孔不由的放大了半分,他一回来就听阿娘说起了这个拐来的孩子,起初得知他识字习文的也没有太放心上,毕竟在上京稍微有点家底的都会送孩子读书....饶是一些秀才讲究些的,也是会教孩子读书识字的。
在前朝却是多数人家信奉女子、哥儿无才便是德,包括上辈子的自己也一样,小民思想,但现如今跳出这个圈子来看,其实教习女子、哥儿的读书的家族并不在少数。
但是现如今看着小哥儿的礼仪,他不由的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读书识字可以向底下蔓延,但是礼仪却不一样。
小哥儿如此标准的礼仪,用许泽礼的眼光来看,饶是小柔也是比不上的。
他的思绪流转,他能够确信一件事,这小哥儿的出生绝对不差。
“程哥儿,放轻松些,不用如此拘束。”
程哥儿早慧,平平大哥看似风雅实际上却是稳重深沉,如此气质,说实话,以他现如今的阅历来看,他只在他养父身上感受到过....但是他养父却是身处官场这么多年?
程哥儿笑得腼腆,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乖乖巧巧的站在了许泽平的身边。
许泽平看出程哥儿的紧张,他连忙安抚:“程哥儿,别紧张,阿兄看着严肃,但是他很好的,经常偷偷的给野猫喂食的,好几次我都看到了。”
偷偷给野猫喂食的某人:......
之所以会这样,缘由是那爱猫却对毛毛过敏的悍夫。
那悍夫为了近距离观察猫猫狗狗,就会指使他给流浪的猫猫狗狗喂食。
现如今会这样,完全是习惯造成的,看到流浪的猫猫狗狗就会忍不住的喂点吃食。
会被老幺看到,也只能怪说是碰巧了。
程哥儿听到如此,耳尖动了动,下意识的昂起头询问:真的吗?
许泽礼看着那双灵动的圆猫眼,心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这双眼睛好熟悉,自己是不是在哪里看到过?
第二个念头是,这双猫眼那个悍夫会喜爱死吧?
第70章 少年初长成6
用过晚膳以后,许泽平本来是想着捧着作业去请教许泽礼的,但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最后还是决定自我完成。
许泽柔这些天才程哥儿的刺激下,决心把自己的簪花小字练习好,所以用过晚饭以后,她就兴致冲冲的拉着程哥儿去练字。
程哥儿看着平平的背影有些恋恋不舍,比起小柔姐,其实他更喜欢跟平平呆在一起,平平是最让他自在放松的人。
因为跟小柔姐呆在一起,姜麽麽就会全程的盯着他们,这让程哥儿下意识的就会绷直背脊注意仪态。
从前在养父家,教习他仪态的麽麽也如同姜麽麽一样,严肃刻板,一旦哪里出错她就会严厉批评甚至是罚跪又或是被饿肚子,程哥儿在练习步伐时,时常的控制不住自己,常常被惩罚....他记得最严重的惩罚,就是整整的饿了一天。
饿肚子不难受,难受的是,饿着肚子还要听从先生教习功课。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养父他们对自己的要求这么高,明明齐哥儿都没有被这么要求过。
许泽柔注意到了程哥儿还来不及收回的眼神,撒娇的说道:“程哥儿走嘛走嘛,就半个时辰,只要你陪着我练习半个时辰的字,我保证今天就不缠着你了。”
程哥儿想着小柔姐教他打络子绣荷包,又对他这么好,他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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