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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被迫替嫁后(一丛音)


“王爷既已达到目的,镇远侯府的爵位也没了,我于你而言已无用处,不知王爷何时能放我离开?”
姬恂看着刚送来的王妃记注,头也不抬:“圣上金口赐婚,无故和离便是抗旨。王妃可以等到圣上驾崩,或者本王遭报应,自然就能离开了。”
楚召淮:“……”
楚召淮想瞪他,但又没敢。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能轻易说出口!
真是够疯的!
宫宴过后,楚召淮便知晓璟王煞神的传言八成属实,往常待他时的温和也是装出来的。
一想到他为了报答还特意拿银子找人散播“璟王良善”的传言,楚召淮耳根红了红,恨不得时光倒流,冲回去扇自己一巴掌。
要他多管闲事!
现在丢人了吧。
姬恂望着他的侧脸沉默许久,垂着眼继续看书,好似漫不经心地问:“就这么不想在王府?”
镇远侯府是回不去了,临安白家待他又不好,寻常人应该想着逃离才对。
楚召淮眼睛一亮,眼巴巴看着他,眸中全是期盼:“王爷有办法吗?”
姬恂停下掀页的动作,不知怎么心情又不好了,语调冷淡。
“你爹不是和你说了吗,本王作恶多端恐命不久矣,王妃再熬一熬,或者等会去护国寺烧头柱香时求菩萨显灵,说不准开了春就能回临安。”
楚召淮:“……”

宫宴前, 楚召淮和姬恂说话虽然有时被怼个跟头。
但他脾气好,又从未见过姬恂这种温柔刀子的路数,只觉得好玩, 从不生气。
如今一听这阴阳怪气, 楚泥人直接被逼出了三分火气,手猛地一拍车壁——震得手心生疼,却强行忍着没有龇牙咧嘴。
“停车!”
殷重山犹豫着将车停下。
姬恂道:“去哪儿?”
楚召淮面无表情:“去让那只狼吃了我。”
姬恂:“……”
姬恂眉头轻蹙:“别动。”
楚召淮就动, 撩开车帘就往外爬。
姬恂“啧”了声, 伸手握住楚召淮的手腕一拽。
楚召淮太轻了, 鹤氅宛如翻飞蝴蝶, 轻巧地被拽到姬恂身边——他好像来时在写信, 宽袖间一股刚干的墨香扑面而来。
楚召淮一怔。
姬恂衣衫单薄,身躯滚热,手却冷如冰石, 两指一掐就能将他手腕整个圈住,身上那股一直被楚召淮忽视的来自上位者的强势严丝合缝包裹着他。
楚召淮打了个哆嗦, 第一次对男人有种没来由的排斥和危机感, 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你做什么……”
还没等楚召淮嚎完, 就听得耳畔一声。
一枚流矢穿破帘子,准确无误射在楚召淮原先所坐的位置。
稍微晚一瞬恐怕楚召淮就要被扎漏水了。
楚召淮一愣。
车驾外马儿嘶鸣,马蹄声从四面八方而来。
声势浩大中,还夹杂着姬翊扯着嗓子嚎的动静:“有刺客!梁枋快来看刺客——!好多啊哈哈哈!”
殷重山勒住缰绳让车驾停下。
楚召淮猝不及防,身躯一摇晃, 一头栽倒姬恂怀里。
独属楚召淮的淡淡药香好似缱绻的丝, 寸寸往魂儿里钻。
姬恂五指微微一蜷。
楚召淮惊魂未定看着那枚流矢, 浑噩间记起成婚那日,姬恂好像也是这样拽着他的手腕躲过寒光森森的刀刃。
今日又是乱箭……
可若不是姬恂, 他根本不必遭受这些。
姬恂的手冰凉有力,看他呆呆的好像吓僵住了,眉头轻蹙:“吓着了?”
楚召淮说不出话。
殷重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王爷,这刺客……”
除夕夜见血,又是在去护国寺烧香的路上,未免不吉利。
姬恂眼皮掀都不掀,轻描淡写道:“杀。”
“……是。”
璟王府大张旗鼓前去护国寺烧香,出行带了众多亲卫,只是半刻钟便将刺客剿灭,山林中隐约嗅见血腥味。
出城后,天已要黑了。
殷重山擦干缠金刀上的血,坐回车驾前,等着王爷说走。
方才他听得清楚,千钧一发之际王爷英雄救美,威武十足拽着王妃凌空转了三四圈“啪”地抱怀里躲避流矢。
王妃就算再大的怒火也要尽消,不会再下车……
刚想到这里,被射破一个洞的车帘“唰”地被掀开。
楚召淮双腿发软,几乎是爬出来的,他撑着手努力保持体面,面无表情和殷重山对视。
殷重山一怔,下意识看向车内的姬恂。
不、不是英雄救美了吗,难道王爷毒嘴又说了什么惹人动怒的话了?他也没听着啊。
姬恂坐在车中,既不出声阻止也不开口放人走。
楚召淮险些气个仰倒,踩着车辕就要往下蹦。
殷重山吓了一跳,赶忙拦住人。
就王妃的身板,跳下去得摔个够呛。
亲卫忙颠颠跑上来将马凳放好,殷重山恭恭敬敬抬着小臂将楚召淮扶下去了。
楚召淮鹤氅翻飞,抬步朝后面跑去,宁愿去被狼吃也也不想和姬恂待。
殷重山犹豫:“王爷……”
姬恂沉默良久,吹了声哨音。
后面马车上一阵摇晃,六出一蹦而下,高高兴兴奔了下来。
楚召淮呼吸一顿,刹那间竟然觉得姬恂丢了面子,要叫狼逼他回去继续听他阴阳怪气一路。
殷重山知晓他怕狼,快走几步挡在他跟前。
六出看也没看他,噔噔噔地从另一侧疯跑过去,一溜烟窜上姬恂马车。
楚召淮惊魂未定,努力稳住呼吸往前走,刚抬腿险些摔倒。
殷重山一把扶住他:“王妃?”
楚召淮额间全是冷汗,勉强一笑,低声道了谢,撑着他的手艰难爬上梁枋的马车。
姬翊和梁枋的炭盆被殷重山悲痛夺走,此时正哆哆嗦嗦挨在一起取暖。
姬翊冻得鼻子都红了,瞧见楚召淮上来,吸了吸鼻涕赶忙说:“王妃定是带着炭盆载誉而归吧!是的吧!一定是的吧!”
梁枋被冻得双眸空洞,歪着头靠在姬翊肩上,喃喃道:“啊,我看到我爹了。”
姬翊:“梁枋!梁枋你撑住啊啊啊!”
因是去护国寺,路程不算太远,梁枋只备了一只炭盆,天色越来越黑,京城外的风呼啸刮着,将两个没吃过多少苦的少年冻得够呛。
楚召淮沉默了下,慢吞吞走上前也挨过去,不吭声。
方才他给璟王殿下甩脸色,姬恂指不定想让他冻成个孙子看笑话呢,怎么还会把炭盆还来。
马车还没动,楚召淮正奇怪着,殷重山去而复返,满脸肃然地端着炭盆进来。
热意滚滚而来,顷刻将这冰冻之地的寒意驱散。
姬翊“哇”地一声险些哭出来:“我就知道!我爹还是疼我的!呜呜……梁枋你醒一醒,天降炭盆!”
殷重山将炭盆放下,偷偷窥着楚召淮的神色。
楚召淮没什么反应,从袖中拿出一根针在梁枋身上轻飘飘一扎,本来都要睡过去的梁枋猛地醒了。
“我爹好像扇了我一巴掌……”
姬翊烤着火哆哆嗦嗦地说:“你爹好像还没死吧,听着你架势怎么好像仙去八百年了?”
梁枋奄奄一息:“都一样,反正见不着。”
楚召淮收了针,坐在那烤火,看殷重山还杵在那,他疑惑道:“殷统领要进来坐吗?”
殷统领只好颔首退下。
很快,车队缓缓朝着护国寺继续而行。
姬翊和梁枋终于缓了回来,楚召淮心不在焉盯着炭盆,羽睫微颤,清亮的眼眸倒映璀璨炭火,像是破碎的火星。
姬翊暗暗瞧着,没忍住清了清嗓子,问:“你……心情不好?”
楚召淮摇头:“没有。”
他只是在想要如何才能离开璟王府。
姬翊咳了声,将一碟蜜饯递过去:“护国寺是大寺,据说灵验无比,你最近可有什么愿要发吗?”
楚召淮面无表情地想:咒你爹死算不算。
“你别不信。”姬翊吃着蜜饯和他举例,“前几年大公主得了疯症,神智疯癫见人就砍,护国寺的高僧做了场法事后,没多久就恢复如初——我昨日和人抢头柱香,听说出价最高的就是公主府上的,这才没继续抢。”
梁枋恹恹靠在那,勉强递了杯热茶给楚召淮,气若游丝道:“确定不是银子不够?”
姬翊:“……”
楚召淮被姬翊的神情逗笑了:“护国寺的头炷香为何要出价?”
“难求呗。”姬翊被他笑得脸一红,蹭了蹭鼻子,“天下第一古刹,第一炷香自然功德最大,那住持忒会做生意,说什么价高者得,拿银钱为菩萨塑金身,京城权贵为这一炷香都强破了头,去年我记得是十……十七还是十八?反正没超过二十万。”
楚召淮:“咳咳!”
楚召淮直接被一口茶呛到,咳了好几声才稳住,不可置信道:“多多多少?”
“小心点别呛着。”姬翊奇怪道,“二十万两啊,对我爹来说也没多少钱。”
楚召淮沉默良久,保持微笑,语调古井无波地说:“太好了,是二十万两呀,我还以为是二十万零一两呢,还好还好。”
姬翊和梁枋对视,迟疑道:“他是在阴阳怪气是吧?”
梁枋诧异:“世子竟听出来了?”
姬翊:“……”
“我和你们拼了!”的咆哮声从后车一路飘到前面,还夹杂着楚召淮没忍住的笑声,殷重山如芒在背,莫名觉得尴尬。
方才和王爷一路同行,王妃沉默,王妃疏离,王妃避王爷如蛇蝎,气氛比车外还冷。
现在可倒好,一到后车乐得笑音都飘过来了。
殷重山不敢说话,专心致志地驾车。
周患巡视一圈,见没有其他刺客也放下心来,策马和殷重山并排:“王爷好神通,哄王妃手到擒来,我才离开多久,这都欢天喜地地笑了。”
殷重山:“……”
殷重山匪夷所思。
这厮到底是哪来的神通,为何这些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能拍在马蹄子上。
殷重山唯恐王爷真动怒,直接将马鞭甩在周患的马上:“驾!继续巡视去。”
周患:“哎哎哎——”
哎哎着被马驮着跑了。
姬恂往往不会和脑子一根筋的周患计较,马车内只传来六出的呼噜声。
殷重山大气都不敢出,胆战心惊地继续驾车。
此后行程并没有刺客行刺,一路平安顺利到了护国寺山脚下,众人下车换轿子,又行了片刻才终于赶在戌时前进了护国寺。
护国寺是天下第一古刹,屹立古老苍山之上八百余年。
昨夜落了一夜的雪,银装素裹寺庙巍峨,清冽的雪和香烛燃烧的气息扑面而来,宁静平和。
楚召淮弯腰从轿中出来,仰头瞧着这座金碧辉煌的古刹。
古树参天直入云端,雪拥簇昏暗中的飞檐,金铃清脆惊飞落鸟,禅意弥漫各个角落。
咚,咚。
钟声悠悠扬扬响起。
楚召淮呼出一口雪白的雾气。
他来时还觉得花二十万两只为烧一炷香的是人傻钱多的败家子,如今置身古刹,似乎理解为何会有人为抢护国寺的头炷香而一掷千金。
此地让人觉得的确会有神灵居住。
正惊叹着护国寺的壮观,轮椅骨碌碌的声音传来。
一听就是败家子的架势。
楚召淮立刻不笑了,垂着眼退到一旁。
只是轮椅刚行至他面前,就见懒洋洋连看都不看他的姬恂突然伸手握住楚召淮垂在一旁的左手。
楚召淮被牵着手往前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就要收回手:“王爷!”
“先去禅房休息。”姬恂瞧着姿态随意,握楚召淮的爪子却是半点没松,“等子时到了再来大殿烧香。”
护国寺人来人往,楚召淮不好闹得太难看,只能硬着头被牵着手走。
璟王突发奇想要来护国寺烧香拜佛,护国寺的高僧还当是哪儿来的谣传,直到府内亲卫提前来安排住处,僧人这才信了,匆匆准备迎驾。
楚召淮闷闷地跟着姬恂受了礼,余光看向面前颔首行礼的众位僧人,心中“啊”了声。
众位高僧身形高大,各个都得仰着头去看,满脸肃然还紧绷着身体,不像迎接,倒像是赶人。
楚召淮没见过这阵仗,往后退了退。
姬恂修长的两指懒懒敲着楚召淮跳得极快的脉搏,冷淡瞥了一眼:“诸位高僧何必这般杀气腾腾,护国寺又非金砖玉瓦筑成,难道本王还能将你们这破破烂烂的和尚庙给拆了卖银钱不成?”
众人:“……”
楚召淮:“……”
好好好,怪不得人家让全寺最精壮的僧人来迎接你,实至名归。
众僧人修养极佳,眉头动都没动,恭敬地将姬恂迎了进去。
护国寺禅房并非寻常寺庙那般清冷简陋,房内宽敞,布置得极其雅致,却只有一张榻。
楚召淮心中一激灵。
姬恂就算再疯,也不至于在神佛满天的佛寺里对他做什么吧。
正胡思乱想着,姬恂突然道:“不会。”
楚召淮一愣,差点以为自己一时出神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了。
姬恂松开他的手,似笑非笑地道:“王妃不必担忧,本王不至于这般荒淫。”
楚召淮脸一红:“我……我没那样想。”
姬恂笑起来,温柔道:“是,王妃坦坦荡荡,并没有见了一张床就呼吸急促瞳孔发散脉搏跳得宛如将军令,是本王龌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楚召淮:“……”
楚召淮耳根通红,强装镇定:“王爷知道就好。”
姬恂:“……”
“唔……”
殷重山搬着炭盆进来,被门槛绊了下,面色沉痛地将东西放下,行了个礼转身就走,背影悲壮,宛如是个要赴死的勇士。
很快,外面传来周患疑惑的声音:“重山,你笑什么?发羊癫疯了?”
殷重山:“……”
姬恂凉凉扫了一眼外面,伸手拨了下轮椅的木轮。
楚召淮还当他要去其他禅房住,赶紧眼巴巴地目送。
……然后就瞧见姬恂乘着坐骑到了床榻边,将手一撑翻身上榻,看着竟是要睡了。
楚召淮:“?”
不是不荒淫吗?!
姬恂看他,淡淡道:“王妃不安寝吗?”
楚召淮故作镇定道:“王妃不安寝……不是,王……我方想起和世子还有话未说,就不叨扰王爷休息了。”
说罢,兔子似的窜了出去。
姬恂注视着半掩着的门良久,缓缓笑了。
周患在门口“嘿”了声:“王妃果然跑得很快哈哈哈!”
殷重山赶紧将门掩上,狠狠瞪他:“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周患声音轻了些,却还是满脸疑惑:“重山,王爷的遗忘症是不是也传染给你了?‘没人不喜欢听好话,你可劲儿夸就得了,总不会出错的’,这话不是你说的?”
殷重山满脸痛苦:“但你能不能分分场合。”
“什么场合?”
“明眼人都瞧出来王妃还在生王爷的气。”殷重山坐在禅房外,压低声音打算再和他讲道理,省得王爷真把他砍了,“你仔细想想自己说的话,哪句让王爷欢心?”
“我每一句都在夸啊,但王妃生王爷的气也不是我的缘故。”周患脑子一根筋,无法理解,“再说了,王妃为何还在生气?侯府待他不好,楚荆和楚召江遭了报应,他不该高兴吗?”
殷重山撑着头,痛苦非常,不想说话。
周患绞尽脑汁思考半晌,忽然道:“我知道了。”
殷重山大喜过望地看他,用眼神鼓励他。
知道什么了,说出来。
周患沉声说:“王妃是不是喜欢王爷?”
殷重山:“……”啊?
“我如果喜欢一个人,他却把我当棋子,即使那局对我有益处,我还是会伤心。”周患像是彻底想通了,喜滋滋地道,“王妃定然对王爷情根深种,这就是书上说的爱之深责之切吧。”
殷重山:“……”
这词是这样用的吗?!
殷重山头疼欲裂:“你要不还是去巡查吧。”
省得这混账话被王爷听到,狠狠罚他两年俸禄。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姬恂站在门口冷淡看过来。
殷重山和周患赶紧起身,躬身道:“王爷有何吩咐?”
“你,罚俸一年。”
殷重山脸微微扭曲,硬着头皮说是。
正等着王爷继续罚口无遮拦的周患,就看姬恂裹着黑色披风,宽大的兜帽罩在头上,神色冷淡抬步就走,没有丝毫罚周患俸的准备。
殷重山傻眼了。
周患怜悯地看着他:“好可怜,你怎么又被罚俸了?是不是说错什么惹王爷生气了啊?”
殷重山:“……”
这世上惟独你没资格说这句话!
楚召淮在姬翊的禅房窝着听他们闲侃。
三人年纪相差不大,深了聊倒也谈得来,若不是身份不对,王妃今晚都想在这里凑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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