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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沾边小麻雀[无限](归鞘)


陆横过来帮他一起拉,啪的一声,鱼竿断了。
“……质量好差。”
“没办法,临时的嘛。”陆横笑嘻嘻道。
“浪费时间。”
“也不算浪费时间。”陆横指着水面:“你看,鱼来了。”
水花逐渐平息,水面上浮起三五只翻肚子的死鱼。
陆横找了根棍,把死鱼扒拉上岸,这些死鱼都是罗非鱼,身上都有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像被某种凶猛的掠食性鱼类攻击致死的。
“这么大点的水塘里还有别的鱼?”陆横奇道:“不会是刚才咬钩那家伙吧?”
“鱼的牙齿这么密?”墨团不敢置信。
“这可是副本里,一切皆有可能,你的牙齿密不密,让我摸摸——”
墨团拍掉他伸来的手,沿着塘边走,这鱼塘的水是从山里流出来的河道支流,上游被用泥沙和竹网堵住,不让鱼溜走。
“往上游看看。”
他们往山里走去,水流是从一个山洞里出来的,站在山洞口就能听见里面有巨大的轰鸣声。
“这里有地下河,水系挺丰富。”陆横伸了个懒腰:“真凉快啊,不想回那个连风扇都没有的木屋里呆着了,要不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野营怎么样?”
“不怎么样。”墨团:“你要找的东西会在水里吗?”
“不能吧,那也太缺德了,大海捞针都没有这样的。”
“那会在哪里?”
陆横“唔”了一声,“可能在村长的脑瓜子里?”
墨团当即表示要把村长的脑瓜子劈开看个详细,被陆横揉搓成球又塞进领子里。
由于没带手电筒,他们在山洞外围简单观察了一下就打道回府了,但陆横观察到,山洞的岩壁上隐隐约约有些黑色的线条,不是天然形成,像是人弄上去的。

夜晚, 只有陆横一个人回到住处。
孟楠正在帮他铺地铺,他推开门,见大小伙子眼里冒着傻气看过来, 无奈道:“不用铺了,他不回来,我俩一人一张床。”
“诶?那个弟弟不回来一起住?!那他睡哪儿?!”
“别管。”陆横打了个哈欠, 跨过他走到床前,被子一掀就钻了进去。
毛茸茸的小鸟从他领口里蹭出来, 在孟楠看不到角度下,跳到枕头上,往棉花里一窝,也睡了。
半夜三更,孟楠幽幽道:“陆哥, 你睡了吗?”
陆横睡得浅,他刚一出声的时候就醒了,但他并没打算理他, 小孩儿可真烦人。
谁知孟楠不是一般的烦人,见陆横一直不出声,又连叫了几下:“陆哥,陆哥!”
陆横翻了个身, 扯过被子把已经缩到他颈弯处的小鸟盖住,小鸟的呼吸声太浅,他不知道墨团有没有被吵醒, 据他所知, 墨团每次睡在他旁边都睡得很沉, 这给了他极大的雄性自豪感。
“陆哥,你理理我, 我想上厕所……我不敢去……”
“……”
陆横终于忍无可忍探起半个身子,“你这小孩怎么这么烦人?”
周楠委屈地看着他,没有唤起陆横半点同情心,陆横:“出门左拐,这么大的人了,丢不丢人?”
话音刚落,陆横感觉手边那团毛绒绒动了一下,心说糟糕,把墨团吵醒了。
他下意识就去安抚,拇指蹭在小鸟长满细软绒毛的腹部,手心完全盖在鸟背上,食指和拇指圈住小鸟,拇指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他的手法很娴熟,娴熟到自然而然就这么去做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但墨团却意识到了什么。
很少有人类会这么去摸野生的鸟类,因为鸟类一旦感觉自己要被禁锢住,就会挣扎啄人,一般人摸鸟只会轻轻地用手指去触碰鸟类的背部或者头部。
只有长期被豢养且对人类十分信任的鸟类,才会容许人类如此亲昵的触摸,而陆横的动作,他太熟悉了,那是曾经被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是他哪怕忘记长相,忘记声音,也永远不会忘记的刻骨铭心。
是那个抛弃他的人类。
那个将他从幼鸟养大,给了他温暖的家,又将他彻底丢弃的,曾经的主人。
“嘶……”陆横抬起手,这次他被啄得格外厉害,他一抽手,拇指上被啄破,一颗血珠渗了出来,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仿佛在提示他什么,但他完全没明白。
“疼疼疼。”陆横以为他有起床气,借题大呼小叫:“血都渗出来了!我要失血而死了!”
刚说完,他背上挨了一脚,力道之大,一脚送他下了床。
“咣当——”
陆横坐在地板上,懵逼地看着对面因为憋尿一脸菜色的周楠。
周楠指着他床铺后的窗户:“你你你床上怎么有个人还还还从窗上窜出去了!”
“你看没看过动物世界?”陆横问他。
周楠:“?”
“听说鸟类都很小心眼,见不得伴侣跟其他人接近,所以……”陆横认真地思索起来:“我就不该放你住进来,你半夜三更不睡觉,非要偷偷叫我这个大帅哥陪你去上厕所,这事换成谁都得觉得咱俩不清白呀,你说是吧?”
周楠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换、换成谁…”
“唉……事已如此,到了这个地步,都怪我放松警戒……糟了,他没穿鞋!”陆横脸色一变,抓起一旁外套和手电筒,光着膀子就追了出去。
外面月色明亮,陆横这个鬼见愁拿着手电筒到处乱晃,满大街地找人,不,找鸟。
夜半三更,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陆横能感觉他的大体位置,却怕他找过去以后墨团更生气,便慢悠悠地在街上溜达,想着墨团生这么大的气还是挺少见的。
难道真吃醋了?不能吧?他平时看着心宽得很,眼里就装得下电视,只要没出事,他人丢好几天墨团都不见得能出来找找的。
想着想着,陆横倒是不爽了,一点都不在乎他。
他最后在上流的山洞里找到了墨团,大概这里是他能找到的唯一一处没风的地方,墨团就坐在山洞边上,抱着膝,赤着脚,呆呆地看着洞里的河水流淌。
见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陆横顿时心疼了,手电筒一晃,墨团竟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他,好像他是什么仇人。
被鬼上身了?
鬼还上得了妖的身?
陆横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心说这俩不是同行么,别恶意竞争啊。
墨团站起来就走,奈何没穿鞋,山洞里地面湿滑,一脚就滑倒了,陆横离得远,接不着,见他摔倒在地,衣领都扯开了,顿时急匆匆过来扶,谁成想这地上常年不见光,长了厚厚的青苔,不是一般的滑,他踩上去的瞬间就摔了,墨团刚要自己站起来,见他也摔倒,下意识去拉他,被他一把抓住,齐齐倒下去。
“……”
“你故意的。”墨团愣是被他气笑了。
“真不是。”陆横狼狈地坐起来,还顾得上给墨团整理衣服:“我怕你冷,出来给你送外套。”
说着,他把风衣披在墨团肩上,拢了拢。
“……”
墨团把衣服扯下来,丢在他身上:“我不要!”
“别冻着,我可没给你带感冒药。”光着膀子的陆横道。
墨团推开他,又被他薅回来捂在怀里,“你怎么了?真生气了?”
他腆着脸低头去蹭,才发现手电筒光下,墨团的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
陆横做贼心虚般地把手电筒挪开了,低声下气道:“我错了,我道歉,我这就把那个奇形怪状的小屁孩轰出咱俩的屋。”
“你走吧。”墨团失魂落魄地爬起来,“别管我。”
“那怎么行!”陆横连忙追上去,见他涉水走了,“我到底哪惹你了?穿鞋!你先穿鞋啊!”
山洞里都是水,陆横踩水踩得惊天地泣鬼神,山洞里回响着噼里啪啦的踩水声,“你慢点!你等等我啊!”
他怀疑墨团会轻功水上漂,明明赤着脚,跑得却那么快,他在后面追着追着,前面就没影了。
“哎呦!!!”陆横脚一滑摔进水里,跟鱼雷似的炸起一片水花。
“嘶——好大的石头!!!我的胳膊好像断了!!!”
山洞里回荡着陆横的声音。
“我的胳膊好像断了——”
“胳膊好像断了——”
“好像断了——”
陆横等了五秒钟,除了回音他没有听见任何往回走的脚步声。
“……”苦肉计不灵了。
陆横默默爬起来,一脚把石头踢飞,不解气,又对着山洞踹了两脚。
这时他才看见,水里还有很多“石头”,白花花的。
他拎起一块,倒三角形的白骨上长着两只黑色的长角,是山羊的头骨。
在一些地方,山羊是恶魔的象征,山羊头骨代表着厄运的降临。
陆横心说真是没错,没有什么厄运比大半夜的泡在水里求复合更悲催的了。
“连你们也嘲笑我。”陆横把羊头丢回水里,水里的骷髅洞都在幽幽地对着他瞅。
他继续往前走,有个石头堆起来的祭台,之所以叫祭台,是因为上面摆了一道香台和几盘腐烂的瓜果以及肉类,他推测这些羊头骨也是祭品之一。
祭台后面的山壁上画着黑色的线条,陆横用手电筒照了几下,隐约看出来是……皮卡丘的图案。
“……”陆横不想在这里浪费一秒钟了!
这时,山洞里忽然响起来脚步声,陆横刚提起劲,就发觉并不是墨团心软了回头来找他。
是这里的原住民。
四个人进来,他们举着一头剥了皮的羊,举过头顶,羊血沿着他们的胳膊流下来,染红了山洞里的水,血腥气传满了山洞。
陆横躲在黑暗中,见他们把羊放在祭台上,做了几个奇怪的祭拜动作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山洞。
看上去他们经常过来。
陆横走的祭台前,台子已经被山羊的血染红了,在血腥味中,还混着一股怪异的苦味。
“这是……”陆横用手沾了羊血,放在鼻下去闻,皱了下眉。
“血里放了东西,这么浓……呃!”陆横忽然身体晃了下,紧接着就跟控制不住身体似的往地上栽去。
“陆横!”
黑暗中扑出一个身影,接住陆横沉重的身躯,陆横却闭上眼,一动不动的,连呼吸都很微弱。
墨团摇了摇他,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瞬间慌了神:“你怎么了?你不要死!”
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抓住你了。”

第85章 去吧,皮卡丘!!
墨团顿时知道自己被骗了, 急忙推开他,人类手长腿也长,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温热的人类气息喷在他耳边:“怎么了嘛?别生气了——”
在陆横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圈又红了,“你别碰我…”
他刚要把陆横挤过来的脸推开, 周围响起了脚步声。
陆横立即拉着他躲进了山洞的缝隙中。
来人正是白天那个棕皮肤的邻村土著,他赤着脚, 小心翼翼地踱着水,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他停在祭台前,点起火折子,微弱的光亮了起来,墨团看见, 他手里拿着一只宽大的芭蕉叶,里面包了东西,他把叶子打开, 许多黄色的粉末从叶子里掉出来,落在祭品上,缓缓融进血里。
他把粉末撒干净以后,收好叶子, 很快离开了。
墨团从陆横的怀里挣扎出来,走到祭台前,刚想下手检查, 手腕就被陆横擒住了。
“别动这东西, 太脏了。”
墨团甩开他的手, “把手电筒给我。”
“也别看,我们回去吧好不好?我有点头晕…”
墨团无视他的鬼话, 一把抢过手电筒,一照。
一只血淋淋的山羊尸体摆在祭台上。
“后面这小子应该是来搞破坏的,他在祭品上撒了东西,邪神就会动怒,给这个村子降下惩罚。”
“喏,你看,鱼不吃东西的原因找到了,这些药粉沿着地下水出去,下游正好是这村人养鱼的地方,这些药粉的药力很猛,会让水里的小型鱼失去活性,变得不爱动弹也不爱进食。”
墨团闻声看过去,果然,他们脚底下的水都被药粉染黄了。
只是他还是觉得不对,他正想掉头回去再看一眼,陆横就按住了他拿着手电筒的那只手:“走吧,那没什么好看的。”
临走前,墨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剥了皮的山羊,头上两只黑色的角,四肢削得只剩骨头,又细又长,后肢却比前肢长了许多。
羊头……人身?
陆横捂住他的眼睛,把他打横抱起来,边往外走边絮絮叨叨:“你都是妖怪了就不能给自己变双鞋吗?大半夜的光着脚丫子上山……”
墨团挣扎了一下,被他用外套包粽子一样包了起来搂在怀里不撒手,只能作罢。
夜很深,人类的怀里很温暖,让他想起最初的那个夜晚,也是一双温热的手,把已经失去温度的他从水坑里捡起来,抱在怀里带回了“家”。
那个人类很喜欢他,在花园里给他亲手做了个纸箱小窝,里面铺了松软的棉花,他每天都会来喂他吃的,陪他玩,抚摸着他。
他也很喜欢那个人类。
可是某一天,那个人类忽然消失了,他离开小花园里人类为他建造的小窝,四处去找,房间密闭着,整个人类的居所都搬空了。
那时候他连“抛弃”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
陆横带他回去,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他推开门,迈过热得躺在地上肚皮朝天的孟楠,把墨团放在床上,轻声道:“睡吧,我守着你。”
裤腰带忽然被勾了一下。
墨团露出头来,眼眶已经肿了,闷闷道:“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要我了?”
“……”
“…………”
陆横本来都已经困得不行了,正想着把人哄睡他美人在怀搂着一起睡呢,这惊雷般的话炸在他耳边,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清醒了。
平心而论,他前半生沉迷于跟便宜爹和便宜哥干架,后半生沉迷007下本堪称劳模,清高自傲牛逼冲天视所有美女帅哥如粪土,活了半辈子光棍一个,从来没有感情上的拉拉扯扯。
六月的飞雪此刻都体现不了陆横心里的冤屈:“你你你我我我你说什么呢我啥时候对你始乱终弃了?!”
明明是他经常被墨团始乱终弃才对!
“始乱终弃是什么意思?”墨团红着眼问。
“……”陆横咬了咬后槽牙:“我啥时候不要你了?”
“二十年前。”墨团淡淡道:“准确来说,是二十年零三个月零七天。”
“…………”陆横露出一个心酸的微笑:“宝贝,咱才认识几天,二十年前我还在给我妈打酱油呢…等等!二十年前?!”
墨团盯着他,目光里夹杂着哀怨:“原来你都不记得我了。”
陆横的笑容僵在脸上。
二十分钟后,陆横终于跟他掰扯明白了,墨团打了好几个哈欠,却始终执着地盯着他,等他一个交代。
“所以……我在路边捡的鸟仔,是你???”
墨团还没点头,手就一把被握住,“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俩是天生的缘分!”
墨团冷冷瞧着他。
“……”陆横又把手松开了,讪讪道:“记得,哪能不记得,我记得一清二楚呢。”
墨团:“我小时候的尾巴上有根杂色的羽毛,是黄色的还是白色的?”
陆横微笑道:“别套路我,我可不上当,你尾巴上根本没有杂色的羽毛。”
“是白色的。”墨团冷冷道。
“…………”
陆横抱着他不撒手:“宝贝,二十年了!你要知道人类的脑子天生就是不好使!我连昨天吃了什么我都记不住!你要给我一个机会啊!”
墨团别开脸。
“你只回答我,为什么不要我了?”
明明,他已经按照那个人类的喜好,长成了他最喜欢的模样。
陆横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我记得……那时候我搬家了,我小时候跟我妈住在二环那边的四合院里,后来我妈生病去世,他们嫌我野在外面,让我搬回去,我就走了。”
“就这样?”
陆横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不,没这么简单。”
“我记得你总是长不大,又不会飞,家里的佣人都在劝我把你放走,所以我没有把你关进笼子里。”
“你说过喜欢我那样的。”墨团小声说。
“可是小鸟都是要学会飞的,知道吗,小鸟?”
“那个……你俩说情话,能不能……小声点,我睡不着了……还有那个小鸟……你们好肉麻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起这么土味的爱称?呃那个你俩原来是娃娃亲啊?”床底下,孟楠幽幽道。
“……”陆横踹了两下木地板,“你滚出去。”
“不要啊陆叔叔!我下次给我老爸烧纸一定要跟他说说你当着小辈耍流氓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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